59

謝珵醒了好一會兒, 故意不睜眼,想着看看他養的這個小妮子接下來要做什麽,可這妮子好像淺嘗辄止般,再沒了後續。

時錦瑤回過神, 長睫低垂, 小聲道:“世子爺睡着的時候好看。”

謝珵伸手将時錦瑤拉入懷中, 甚為不滿地咬了下她的耳朵, 聲音喑啞道:“本世子什麽時候不好看了?”

時錦瑤不看謝珵都知道謝珵此刻是什麽表情, 她聲如蚊吶道:“欺負我的時候。”

言畢, 帳榻見寂靜無聲。許久謝珵笑了聲, 伸手捏了捏時錦瑤的臉頰,“什麽時候欺負過你了。”

謝珵說完, 俯身在時錦瑤的臉上“吧唧”一口,“多久沒來了?”

時錦瑤倏地紅了臉, 謝珵淺笑,呵氣如蘭道:“本世子哪裏沒見過, 你什麽時候能主動些?”

時錦瑤不語,謝珵又道:“你瞧瞧教坊司的哪個姑娘不是主動去外面攬-客, 哪個不是見着銀子了, 衣裙主動就落地的, 整個教坊司你可是最舒服的。”

“世子爺同他們那些人怎能一樣?”

“呵。”謝珵笑了下,并未有絲毫不屑,只是覺得他将這個小妮子養出毛病了,來教坊司就是伺候她, 讓她舒服的。

謝珵的指尖勾着時錦瑤的衣裳, 裙擺上的金絲不小心被他勾開, 金線不停地被拉長, 謝珵不悅地皺了下眉頭。

時錦瑤見謝珵沒了耐心,連忙用手拽住那金線,“這衣裳是世子爺送的。”

謝珵收回手躺在時錦瑤身旁,甚是無奈道:“我就不該送你衣裳。”

當初覺得這衣裙好看,金絲簪珍珠馬面裙,小姑娘穿上定然不錯,還命人做了好些不同樣式的,現在倒成了他潇灑的絆腳石了。

時錦瑤見謝珵不說話,手腳麻利地将衣裙褪去,主動擡起謝珵的手放在自己的腰身上。

謝珵被時錦瑤勾的心裏癢癢,他起身看着時錦瑤的身子,兩顆明豔動人的紅珍珠挺立在玉-團上,謝珵不禁咽了下口水,他的手指又娴熟的朝着時錦瑤的下身摸去。

初春時節的花-苞嬌豔欲滴,粉嫩的花-蕊帶着些許露珠,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發出水漬的拍打聲。

謝珵的手指撥弄着碧落閣的花瓣,不小心将花-蕊銜了下,時錦瑤的小手攥着床單,發出間斷的嘤咛聲。

“都說春季的花兒嬌弱的很,本世子今兒可算見着了。”

謝珵笑着收回手,俯身在時錦瑤的那處舔了一下,時錦瑤不禁瑟縮一下,聲音沙啞道:“世子爺。”

“瑤瑤可曾聽過玉兔搗藥的故事?”

時錦瑤閉眼,聲音含糊道:“從前聽兄長講過的。”

謝珵笑了下,伸手拿起玉杵放進研缽內一下一下地動着。

屋外春風四起,吹的窗扇開開合合,輕輕拍打着支摘窗的邊緣,屋內帷帳輕浮,不同香料的味道柔和在一起形成獨有的香味。

不多時,簾幕高卷,謝珵笑看時錦瑤,舌尖舔舐着唇角,片刻後,謝珵玩世不恭道:“瑤瑤可曾學會?”

時錦瑤青絲鋪滿床榻,頸間如紅梅落雪般,眼角的淚珠晶瑩剔透,越發惹人憐愛。

她輕輕“嗯”了一聲,謝珵才滿意的起身朝着窗邊走去。

支摘窗被推開,街巷中喧嚣嘈雜的聲音傳來,謝珵看向教坊司不遠處的花樓中,不少的姑娘一同伺候着一個男子,得到的賞錢卻少的可憐。

見狀,他回頭看向床榻上的時錦瑤,唇角還浮起些許笑意,真是同人不同命,這小妮子真是享福。

謝珵擡腳走回來,附在時錦瑤的耳邊低聲:“今兒這故事瑤瑤可要記在腦子裏,指不定本世子哪天就想聽了,你若是講不出個一二三來,本世子可是要生氣的。”

言畢,謝珵穿戴整齊後心情舒暢地離開了教坊司。

幾日後,司以然來到教坊司匆匆見了面時錦瑤。

鈴蘭閣內,時錦瑤怯生生看着司以然,小聲道:“小國舅大婚在即,本不應該來這裏的。”

司以然神情微滞,轉而道:“我這次就是為你來的。”

皇命難違,他的确要同韓嬈成婚了,他和韓嬈自小一起長大,她是什麽樣的性子,司以然再清楚不過了,若是以後讓韓嬈知曉他每次來教坊司都是為了時錦瑤,怕是要給她惹麻煩的。

這次他來此,就是想讓時錦瑤離開,去哪裏都好,以後好好的活下去,遠離蘭陵城這樣的是非之地。

時錦瑤不明所以地看着司以然,今日的他比往日嚴肅很多,讓時錦瑤有些害怕。

“我只問你一句,你可願意離開教坊司?”

時錦瑤的心猛然顫了一下,她無時無刻都在想如何離開這個地方,在她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那雙沉寂的杏眸都有了些許光亮。

司以然沒有繼續問,他看得出她是想離開的,只是心裏有牽挂。

他別過臉,“明日子時,我在城門口等你。”

時錦瑤連忙說道:“小國舅可否寬限一日,後日可好?”

司以然動了動唇角,想說些什麽卻又未說,只在臨走前說道:“子時,別忘了。”

司以然走後,時錦瑤回到碧落閣開始忙起來,她沒有什麽要帶走的東西,唯有自己攢下的銀錢和一些香料,待她看見玄參香時,又猶豫了下,這段時間謝珵對她如此照拂,總該給他留些什麽才是。

思此,時錦瑤連忙趕制香囊,夜裏害怕被人發現,熄了燈火後借着窗外的月色縫制,初春的夜風冷的很,她那小手被凍得通紅而不自知。

次日,時錦瑤休息了一會兒,醒後就帶着香囊朝着南寧王府的方向走去。

槿淵苑內,昌辰匆匆忙忙跑來,“主子,王爺好像要來了。”

屋內,謝珵慵懶地躺在金絲軟塌上搖着折扇,時令果蔬的芳香萦繞在鼻尖,心裏正盤算着何時将這些東西送去教坊司呢,就聽見外面傳來昌辰的聲音,他不禁眸光微動,起身整理好衣裳擡腳朝着門口走去。

“他來做什麽?”

昌辰撓了撓頭,難為情道:“主子,當時去永寧寺的時候王爺讓您去瞧瞧池音小姐的,您忘了?”

謝珵擡手用折扇敲了下自己的額頭,他還真的将這檔子事給忘記了。

“聽說那池音小姐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王爺怕是因為這個才來找您的。”

昌辰的聲音越來越小,聽着後面南寧王的步子越來越近,他連忙躲在謝珵身後。

謝珵眉眼不悅地整理了下衣襟,不以為意地說了聲:“多大點事兒。”

言畢,他擡腳朝着庭院外走去,恰好南寧王走到槿淵苑門口,質問道:“你去哪?”

謝珵頓步,不耐煩地說了聲:“約了端侯府小姐,也不能去嗎?”

南寧王聞言,面色稍作緩和,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謝珵心煩,吊兒郎當地掏了一下耳朵,“知道了,你要不放心那就跟去監工呗。”

南寧王指着謝珵的背影氣的說不出話來,謝家生了個什麽玩意兒。

謝珵搖着扇子走出府門,看了眼街道,不知怎的竟說了聲:“今兒天氣不錯,适合出來曬太陽。”

昌辰擡頭看了眼天,今兒空中連個太陽都沒有,怎麽就适合曬太陽了。但他也不敢多說什麽,只能大步跟上謝珵。

謝珵走進端侯府,門房見着來人一路跑着去禀報,端侯爺和侯夫人見着謝珵別提有多高興了,謝珵礙于自個母親的緣故,只得陪着笑意。

三人坐在花廳相聊許久,謝珵禀明來意,端侯爺和侯夫人才心滿意足的讓謝珵離去。

初春時節的端侯府中蕩漾着草木的清香,青石板鋪就的道路兩旁鮮花待開,堆疊成絢麗的彩圖。

謝珵搖着折扇掃了眼四周,見着來往的丫鬟也沒多少,不禁說了聲:“端侯爺好歹有個爵位,府邸布置的不錯,怎的下人卻比不得尋常人家的?”

引路的小厮笑說:“我們小姐不喜熱鬧,這邊的下人都調去別的地方了,總歸沒多少人往這邊來。”

謝珵扯了扯唇角,池音不喜熱鬧,但他喜歡呀,他哪裏能受得了跟池音那個木頭樁子同處一處呢。

謝珵跟着小厮走過甬道,又經過一汪湖水才走到池音的院子門口。

池音此時正巧關上窗戶,命婢女将地龍燒的熱些,她自小畏寒,即便到了初春屋內也燒的熱乎乎的。

謝珵走到院內就不願再往前走,引路的小厮只得前去禀報。

池音聽聞後,連忙讓婢女拿了鬥篷披上,被婢女推出屋子。

“世子爺。”池音面帶嬌羞,心下雀躍無比,她盼了許久的人今兒可算是見着了。

謝珵“嗯”了一聲,從婢女的手中接過池音,“今兒天氣不錯,咱們上街轉轉。”

池音柳眉微起,微微擡頭看了眼天色,今日的天氣陰沉沉的,還沒前兩日好呢,莫不是這世子爺喜歡陰天?

這一會的功夫,謝珵就已經推着池音出了院子,池音連手爐都沒來得及拿,她原想給謝珵說,又怕謝珵嫌她麻煩,只攏了攏鬥篷任由謝珵推着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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