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溫韓一出去, 項暖就打開了微博。
她打開界面, 看見一連串的新消息, 因為消息太多太卡,app自動退出了。
項暖窩在沙發上重新打開了app。這回沒閃退,新的粉絲關注和私信險些将她的手機界面塞滿。
聯想到剛才溫韓發的微博, 她點開他最新一條動态看了看,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只@了她一下
“@畫手非晚。”
圖片是狗子, 和正在撸狗子的一只手。
這只手瑩潤纖細,在黑色狗毛的映襯下,白得勝雪,粉色指甲上點綴着淺淺桃花, 看起來柔軟精致。
一看就就知道,這只手的主人是個極品大美人,身材超好的那種。
項暖的腦子嗡地一下炸開了, 他公然@她,又發了這樣一張暧昧的圖片, 是什麽意思?
想到之前葉琳芝發的那張暧昧不明的圖片, 她恍然明白了,他在向她解釋,他在告訴她, 告訴所有人, 他已經心有所屬, 他抵制任何無端的猜測和緋聞。
這和葉琳芝發的那張圖片形成了巧妙的對立, 關于他和那位女作家的謠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将不會再讓她過着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總擔心随時會失去愛人的生活。
項暖躺在沙發上,看着手機屏幕,一股暖意漸漸湧上心口,如冬日午後站在無風的陽光裏,溫暖舒适。
評論下面一半在起哄,一半在鬼哭狼嚎,十分精彩。
起哄的多是男粉和純書粉,哭嚎着失去男神老公的多是女友粉、妻粉。
項暖點開評論,熱評第一是有人在問。
【滴溜溜:男神這是宣布戀情?!!!!】
溫韓在這條評論下面回複。
【作者溫韓:正在追的女人。】
沒經過她的同意,他最多在她面前讨點口頭便宜,不會真的給她壓力,逼她接受他。因此他只說這是他在追的女人,不是公布戀情。
同時也在宣告,這個女人是我的。
這條評論下面一堆給他加油吶喊的,仿佛大型運動會現場。
【溫韓書友會:加油,書友會是男神您強勁的後盾!】
【溫韓我男神:男神就要嫁人了,舍不得,怎麽辦,除了祝福只能祝福了。】
【靜呱呱:@畫手非晚,是給《東宮風雲錄》畫插圖的那個吧?】
【樹精123:@畫手非晚,你還我男人!!!!】
【南瓜車轱辘:我不是眼瞎了吧,@插畫師夜眠,快來看!】
【許靜微: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早看出來了!】
【文庭居士:卧槽,卧槽槽槽槽!!!】
……
溫韓回到家,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趙文庭一連發了N條私信痛斥他。
【文庭居士:渣男,腳踏兩只船的渣男,請原地爆炸!】
【文庭居士:霸占了一個咖啡廳美人還不夠,又去追人家非晚,太渣了,我怎麽會認識你這麽渣的人,趁現在還沒人知道,趕緊迷途知返吧,你要追那個非晚,那我就去追咖啡廳美人,反正我有她微信。】
【文庭居士:我決定以您為原型寫個反派大淫.魔,作為主角的我,從天而降,解救差點被糟.蹋還被被糟.蹋的美少女們,最後和美少女們纏纏綿綿到天涯。】
……
溫韓握着手機,回了句。
【作者溫韓:準備好紅包。】
【文庭居士:幹什麽,這離過年才早呢,叫聲哥哥,我給你包個大的。】
【作者溫韓:婚禮份子錢。】
溫韓收起手機,去洗了個澡,臨睡前給項暖打了個電話。
溫韓:“我們兒子睡了嗎,沒我我怕它睡不着。”
項暖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說什麽,她答道:“它……睡地很香。”
溫韓靠在床頭靠枕上,微微彎着唇角:“你準備睡了嗎?”
項暖看着天花板說道:“已經躺下了。”頓了一下又道:“你那條微博,什麽意思?”
溫韓走到窗邊,看了看滿天繁星,慢慢說道:“字面意思。”又道:“我在追你啊,暖暖。”
他的聲音原本就好聽,在這寂靜的夜裏緩緩傳來,低沉性感地不像話,隔着手機,項暖都感覺到自己似乎被電了一下,心裏軟了一下。
她回過神來,猶豫一下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麽大張旗鼓的。我是相信你的。”
說的是葉琳芝發的那條暧昧向的微博。
聽她這樣說,他心裏有說不出的愉快,他在一步一步引着她從過去的感情障礙中走出來,那時年少,一個不懂解釋,一個不願相信。
窗外朗朗星空,月光透過窗戶灑了層柔光進來。分明是十月的天,他卻似乎聽見了冰霜融化的聲音,此後便該是春暖花開了。
她握着手機,似乎是聽見他低低笑了一聲,充滿磁性誘惑的聲音傳來:“願意我追你嗎,暖暖?”最後一個字帶了輕佻的尾音,誘人沉淪。
從前親熱的時候,他喜歡咬着她的耳朵,用男性特有的充滿荷爾蒙的聲音的叫她的名字,暖暖。
她紅了臉,深呼一口氣,說道:“那是你的自由。”
向來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想要追求她,都是直接追了的,哪有人會多此一舉地問,你願意我追你嗎。所以她很确定,他在用美男計,說這樣好聽的話,誘她動情。
偏偏他還得逞了。
項暖平靜了一下說道:“沒什麽事,我先睡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柔聲道:“明天見。”
項暖說道:“明天不行,明晚我喂完狗子就去陶卉卉家睡,她失戀了,我去陪陪她。”
溫韓嗯了聲:“後天見。”
項暖笑了笑:“好。”
陶卉卉大學畢業之後就從家裏搬出來住了,她家裏開工廠的,家庭條件不錯,又是獨生女,住着大房子,還不用像項暖似的,每個月吭哧吭哧地還房貸。
項暖有陶卉卉家的鑰匙,一開門就聞到一股煙味。
客廳的大燈關了,只開了一盞小臺燈,昏暗的燈光下,陶卉卉坐在沙發上,煙灰缸裏已經積了一堆煙頭了,她眼神空洞,臉上沒什麽表情,一口口抽着煙,煙霧缭繞又消散。
陶卉卉看起來很頹靡,跟平常那個元氣美少女一點都不一樣。
項暖随手打開大燈,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一個啤酒瓶子,發出一串聲響。她将陶卉卉手上的煙奪過來,摁滅在煙灰缸裏。
“就談了五個月的那個?”
陶卉卉沒說話,算是默認。
項暖去廚房倒了杯水過來,遞過去說道:“喝點水,嘴唇都幹了,晚飯吃了嗎,跟我出去走走。”
陶卉卉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沒吭聲。
項暖看她現在還不想說話,便坐在一旁默默陪着她,抱着她的肩膀,無聲安慰她。
過了許久,陶卉卉終于肯說話了。
“我在他身上發現女人的頭發,襯衫領口還有一個淡淡的口紅印子。然後他承認了,就分手了。”
“我不甘心,暖兒,你陪我看看那個女人吧。你放心,我就是好奇,想看看那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項暖握着陶卉卉有點冰涼的手,說道:“別去了,看了更糟心。早點看清他的真面目也好,及時抽身。”
她不能用也就幾個月,感情還不深,轉身就忘了這樣的理由來安慰陶卉卉。當年她跟溫韓.正式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三個月,這樣短的時間,到現在她自己都沒走出來。有時候感情的深淺跟時間的長短真沒什麽關系。
項暖幫陶卉卉煮大米粥,準備讓她吃點,填填胃。
陶卉卉坐在餐廳,看着廚房裏笨手笨腳忙碌着的閨蜜,心頭湧上來絲絲感動。
項暖煮好粥端過來的時候,陶卉卉已經調整地差不多了,她拿起勺子,笑了笑說道:“謝溫夫人。”
項暖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這閨蜜在說什麽,趕緊解釋道:“不是,你別瞎說。”
陶卉卉沒說話,低頭慢慢吃粥。
項暖靜靜着,安慰陶卉卉道:“我們家卉卉那麽好,值得更好的男人。”
陶卉卉的男朋友,項暖見過幾次,最大的優點是長得好,缺點就是不大愛說話,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陰郁,當時陶卉卉喜歡,項暖也不好說什麽。
陶卉卉吃好粥:“我去洗個澡,一會陪我出去玩,”
項暖有點擔心地跟在陶卉卉身後,她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像個小尾巴。
陶卉卉站在洗手間門口,轉身抱了抱項暖:“我算明白為什麽我家男神那麽喜歡你了,暖兒你可真好真可愛啊。”
說完轉身進去洗澡了。
項暖站在門口,聽見嘩嘩的水聲才放心。
陶卉卉這個澡洗地很長,項暖沒催她,估摸着她在整理心情。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已經跟剛才判若兩人,仿佛又變回了原來那個元氣美少女。一個人的笑容可以掩飾,但眼神是掩飾不了的,很明顯她眼裏沒有笑意。
項暖心疼了一下,兩人原本已經談婚論嫁了的,婚紗照都準備去拍了,說忘就忘,哪這麽容易。
陶卉卉沖項暖笑了笑說道:“美妞兒,等你卉卉姐換身衣服化個妝,帶你去跳舞,邂逅花美男。”又想起什麽似地說道:“哦不對,暖兒你就算了吧,我得幫我家男神看好你。”
項暖不放心這樣狀态下的陶卉卉一個人去酒吧,執意跟她一起去。
溫韓忙了一整天,劇本創作幾個最難的高.潮.點已經處理地差不多了。下班的時候,主創請大家吃飯。
項暖今晚不在家,他就算過去也見不着人,便跟着一塊去吃飯了。怎麽都是要應付一頓的,今天應付完,以後就不用應付了,省下來的時間可以趁項暖在家的時候膩歪在她那。
溫韓坐在包間靠窗的位子,身邊坐的是主創團隊內資歷較深的兩個人。幾個小姑娘縱是想擠都擠不進去,三兩個地窩在一起偷偷讨論對面那個英俊逼人的男人。
一個膽子大的女孩開玩笑道:“溫韓老師昨天發的微博真是太帥氣了,又霸道又迷人,肯定能追上那個插畫師!”
說到項暖,男人一貫清冷的臉上露出淺淺笑容來,眉眼俱是溫柔地答道:“我會努力的。”
那女孩捂着心口:“哦不,男神,你別這樣對着我笑,老夫的少女心不禁炸啊。”
一桌子人哈哈直樂。
葉琳芝坐在溫韓對面的位子,看着他跟旁邊的導演說話,似乎是在讨論劇本,他就是這樣,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的時候,神情認真而執着,迷人地不像話。
溫韓的微博,她是看見了的,那個叫非晚的插畫師,他們是什麽認識的,是借着給《東宮風雲錄》畫插畫的時候勾搭上溫韓的吧,可真夠無恥的。
葉琳芝端起葡萄酒杯,淺淺抿了一口,目光反複在對面的男人身上打量,他完美的五官,結實的身材輪廓,和那具健碩性感的身體裏藏着的靈魂,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手機響了起來,葉琳芝看了一眼便不耐煩地挂斷了,對方再接她再挂,三次之後她就把手機關機了。
旁邊一個女同事看到,打趣道:“我們葉大美女看來是備受追求者的困擾,原來長得美也是一種負擔。”
在座的都是人精,葉琳芝長得美不假,但這話多少也有些恭維的成分的,于是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了幾句。
“琳琳在公司寫劇本的這幾天,前臺都快被花海給淹沒了。”
“琳琳身材也很棒啊,是怎麽保持的,瞧這小腰長腿,我一個女的看了都蠢蠢欲動。”
葉琳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溫韓,聽見這話,他臉上沒有一絲動靜,眼神都沒往她這邊飄一個。
溫韓吃飯的時候拿出手機看了幾眼,沒有項暖的電話,打開QQ也看了一下,也沒有消息進來。
于是一桌子的菜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等他開始吃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夾的菜竟然都是她愛吃的那幾樣。他微微揚起唇角,笑容一閃即逝。
吃好飯,一桌子人撺掇着要去酒吧玩。
溫韓向來喜靜,不愛湊那個熱鬧,正準備拒絕的時候,電話進來了。
趙文庭在電話那頭喊道:“在哪呢,喝酒去,老子失戀了。”
溫韓問道:“你什麽時候戀愛了,又是怎麽失戀的?”
趙文庭那邊幾乎是咆哮的:“還不是因為你!”又傷心道:“你不是宣布追非晚嗎,我就去勾搭那個咖啡廳小美人去了。”
虧着趙文庭不是在溫韓面前說這樣的話,不然一準會被某個醋缸男人一腳踢到北冰洋去。
趙文庭挺傷感地說道:“可是,她拒絕了我的約會邀請,還順帶着灑了一波狗糧,說什麽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還說什麽非常非常喜歡,不會考慮別的男人。老子怎麽這麽命苦。”
原本浸在醋缸裏準備發作的男人,聽了這幾句話,心情突然好地不像話,眉眼含了春.水,唇角漾着笑意,而後說道:“989酒吧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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