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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9酒吧就在市中心, 陶卉卉穿着一件吊帶背心, 加一件短裙, 高跟涼鞋踩地噠噠響。項暖跟在她身後,拿着一件外套,跟個老媽子似的:“披上。”
陶卉卉看了一眼, 擺擺手:“去酒吧穿那個不合适。”說着看了項暖一眼。
她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短袖圓領T恤,下身是淺藍色牛仔褲,黑色板鞋, 也沒化妝,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陶卉卉拉着項暖,叮囑她:“一會你就坐在角落裏頭,任何人過來搭讪都不要理。”
項暖邊走邊說道:“最多到十一點, 我們就回家。”
項暖跟溫韓一樣,喜靜,不愛來酒吧, 上次過來還是陶卉卉包場,慶祝《東宮風雲錄》網絡點擊破十億。
陶卉卉很快淹沒在舞池裏, 項暖端着一杯紅酒慢慢抿着打發時間。
思緒不由被到上次過來的時候, 她應該是喝了不少酒,在酒吧後門靠着休息,然後就被溫韓撿回家了, 再之後的記憶就變得不可描述了。
從那天酒後亂性到現在, 已經過去四個月了。
據說, 所有的酒後亂性不過是借着酒精的名義放縱自己的欲望, 真醉的人是沒有力氣做.愛的。不得不說,直擊心靈深處了。
項暖看了一眼酒吧裏的男人,他們或端着酒杯搭讪或迷醉在舞池裏,渾身上下散發着想要吸引異性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她對這些人沒有任何感覺,這裏所有的男人加起來,都不及溫韓的一個背影好看,所有的聲音加起來都不及他慵懶的音調更能引誘人。
主創團隊一行人坐在酒吧靠裏頭的沙發上,幾個年輕愛玩的已經分散去玩了,溫韓和年紀最大不愛玩的張導坐在沙發上聊天。
葉琳芝也沒去玩,她端着酒杯,緩緩晃着裏面的雞尾酒,媚眼如絲地瞧着溫韓。
她把外套脫掉,裏面穿着一件黑色深V吊帶裙,下擺開着叉,露出雪白的大腿側。長發松松館起,媚态盡顯。
跟平常那個氣質如蘭的模樣一點都不一樣。
“去跳舞?”
溫韓低頭玩着手機,看都沒看她一眼,只說道:“不去。”
趙文庭很快趕過來了,往溫韓身旁一坐,看了一眼旁邊的葉琳芝:“這位是?”
葉琳芝笑了笑:“趙文庭,我是葉琳芝啊。”
趙文庭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來,感慨道:“女人果然多變。”說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跟溫韓在一旁說話。
“你猜我看見誰了,咖啡廳小美人,就坐在靠門那邊的角落裏頭,一個人在那買醉呢,你說她是不是跟她那個非常非常喜歡的人分手了啊,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的。”
溫韓側過臉去:“你看見誰了?”
趙文庭:“咖啡廳小美人啊。”“哎你幹嘛去?”
酒吧正播着一首動感音樂,霓虹燈閃着五彩的光,投射在舞池的男男女女身上,項暖坐在角落裏頭,一杯酒喝到現在都沒喝完,她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從小的成長環境造就的內斂性格,也不習慣在人前扭動腰肢。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只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喝酒,半醉半醒的時候狠狠哭一場,第二天基本就好了。
項暖看了下時間,準備一會就帶陶卉卉回去。
半個鐘頭內,已經有五六個男人過來搭讪了,打擾她玩手機,很煩人。
頭頂又響起來一個聲音:“小姐,一個人嗎?”
項暖眼睛都沒從手機上挪開,冷冰冰地說道:“不是。”說完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
而且咋聽起來溫溫柔柔的一句話,又好像藏着洶湧的殺氣。
項暖擡起頭來,男人已經坐在她身旁了,整個身子都挨着她,臉上沒什麽表情地說道:“陶卉卉呢?”
項暖悄悄往旁邊挪了挪,指了指舞池:“在那。”
溫韓看了一眼項暖手上的酒杯:“酒吧好玩嗎?”
項暖十分心虛地點了頭,又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反應過來之後,挺了挺胸,底氣十足地反問道:“你怎麽也在,一個人?”
溫韓往剛才坐過的,趙文庭的方向指了指。
等項暖看過去的時候,趙文庭已經起身走了,座位上只有一個風姿妖嬈的葉琳芝。她沖項暖舉了舉酒杯,眼裏的挑釁一閃即逝,這種眼神,只有情敵之間能看懂。
呵,項暖側過臉去,在葉琳芝的注視下,雙手抱着溫韓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溫韓被親懵逼了,本來還準備解釋,一同來的還有其他同事。被那雙唇一親,又是這樣暧昧的燈光,加上動情的音樂,他強忍着把她摁在沙發上狠狠教訓一頓的沖動,只擡手幫她把上衣下擺往下拉了拉。
他個子高,她剛才舉着胳膊攀上他的時候,月要上的一圈皮膚都露出來了。
他幫她整理好,大手勾着她,讓她整個人貼着他,他才覺得安全。
項暖往旁邊挪了挪:“你去玩吧,我一會就帶陶卉卉回家。”
她一邊說話,一邊看向舞池中的陶卉卉,仿佛剛才那一吻不曾發生過一般。
舞臺上有dancer在跳舞,整個酒吧氣氛被推上了高.潮。
溫韓站起來,遞過去一只手:“帶你跳舞。”
項暖擺擺手道:“我,不了吧,我不會。”她從前自卑慣了,不習慣在人前展現自己,反而是縮在角落裏更有安全感。
溫韓彎下腰來,握着她的手,鼓勵她道:“我教你。”又柔聲道:“只跟我跳。”說完将她拉起來,攬着她的月要,往舞池走去。
被他握着,她安心不少。
兩人面對面,靠地極近,近到即使周圍環境嘈雜,也能感覺到呼吸間的嬌纏。他們站在舞池最邊上,并不跟着動感的節奏走,他帶着她,讓她跟着他的步子,跳地輕輕淺淺。
她搭上他的肩,被他勾着往懷裏輕輕一帶。
貼着他熾熱的身軀,她僵了僵,耳尖泛了紅:“我不會跳舞,身體柔韌度不行。”
他微微低頭,貼着她的耳朵說道,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你明明很軟,不管什麽姿勢不是都可以的嗎。”
他聲音低沉,帶着磁性,又是說着這樣一句暧昧的話,一下染紅了她的臉,
他稍一用力,将她往自己懷裏收了收,她軟地像水,随時都能化掉一般。
他擁着她,撩撥她:“你臉怎麽紅了,是不是太悶了,要不要去後門透個氣?”
想起上次在酒吧後門,兩人擁吻情動的樣子,她臉頰已經開始發燙了,心裏好像已經有什麽酥酥麻麻的東西開始滋生了。
明明他還什麽都沒說。
舞臺上,鋼管舞娘繞着鋼管扭月要擺臀,将女人最姓.感的一面展現地淋漓盡致。
但在溫韓看來,這世間所有的性感都不及懷裏女人的一個臉紅。
她穿着最簡單的T恤牛仔褲,不顯山不露水,只是一個眼神,只是輕輕抿了抿唇,就足以将他勾地失魂。
他雙手的溫度隔着布料傳遞到她身上,她只覺那溫度在逐漸升高。
他貼着她說道:“一天不見,我很想你。”話一出口才發現聲音裏的沙啞。他整個白天,除了寫劇本的時候全心想着劇本劇情,其他時間全都在想她。
他又說道:“你什麽時候回家住?”他都已經把換洗衣服收拾好了。
項暖答道:“明天吧,手上還有工作要做。”說着擡頭迎上他的目光:“你問這個幹什麽?”
他擡手幫她将額前碎發撩到耳後,手指卻停在她可愛的小耳朵上,用指腹輕輕碾着,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兒子還在你那,作為父親,我很擔心它。”
兩人抱着跳了一會,有他領着,她的心思又全都在他身上,旁人的目光也不曾去關注,倒也不覺得在人前跳舞是什麽羞澀的事了。
最後項暖将手從他肩上收回來說道:“時間差不多了。”
溫韓看着她,認真道:“下回想到酒吧玩叫上我,聽見沒?”
項暖點了點頭:“一般沒事我也不來。”說着在人群裏搜索着陶卉卉的身影。
陶卉卉喝多了,抱着一個男人的脖子不肯撒手,男人看起來很無奈,已經放棄了反抗,任由陶卉卉耍酒瘋。
項暖趕緊跑過去,将陶卉卉拉過來,正要跟人道歉,看見一張認識的面孔,道歉的話就變成了:“大大,您今天更新嗎?”
趙文庭看見項暖,又看了看站在後面的溫韓,說道:“你要是想看,我這就回家寫。”說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只寫給你一個人看都行。”
項暖仔細看了看趙文庭,看他的樣子不像喝多了。
溫韓走過去,抱着趙文庭的脖子,将他整個人往旁邊帶,終于說道:“她就是非晚,知道了嗎?”
趙文庭轉頭看了項暖一眼,又看了看溫韓:“原來你不是腳踏兩只船的渣男啊,我還以為我的機會來了呢。”
說完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公平競争吧,哎嘿嘿。不過呢,看在友誼第一的份上,你幫我寫一萬字的番外,我就把她讓給你,就算她哭着喊着求我留下來,我也不會心軟的,你看怎麽樣?”
溫韓松開趙文庭,看了他一眼,仿佛看着一個傻逼。
項暖扶着陶卉卉過來,對溫韓說道:“我先帶她回去了。”
溫韓說道:“我送你們。”說完将陶卉卉往趙文庭身上一扔,自己帶着項暖走在前面。
趙文庭只好扶着人跟上來,一邊接了個電話。
從酒吧到馬路邊打車的這段路上,就聽見他在電話裏面咆哮。
“什麽,為什麽要鎖我章節,老子又沒開車。”
編輯在電話那頭說道:“是沒開車,但是你男主摸女主的月要了啊,月要是脖子以下啊,脖子以下不可描述啊大大。”
趙文庭握着手機,吼了聲:“知道了!”說完挂了電話。
趙文庭委屈極了,氣得想罵人。
溫韓轉頭說了句:“你委屈什麽,最該委屈的人難道不是你書裏的男主,連喜歡的女人的月要都不能碰。”
溫韓打了輛車把項暖和陶卉卉送回家,趙文庭也沒心情去酒吧玩了,耷拉着腦袋回家改稿去了。
第二天,陶卉卉酒醒,起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昨天看見我那個前男友了,他好像在酒吧找人,最後跟一個穿着黑色吊帶裙的女人走了。”
黑色吊帶裙,項暖腦子裏想起來的第一個女人就是葉琳芝。
但她不是很喜歡溫韓嗎。或許是她想錯了吧。
陶卉卉洗好臉,從洗手間出來,她臉色看起來還不錯,比昨天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好多了。
“昨天扶着我的那個人是誰,我怎麽看着有點眼熟,對了,那男人沒占我什麽便宜吧。”
項暖笑了笑答道:“是文庭居士,我只看到你占人家便宜了。”
陶卉卉震驚了一下,一邊塗護膚霜一邊說道:“我家大神昨天是不是也在酒吧?”
項暖點了點頭。
陶卉卉轉頭看了項暖一眼:“那你怎麽在這裏?”
項暖:“那我應該在哪裏?”
陶卉卉:“當然應該在大神床上。”
項暖:“你這麽賣閨蜜,真的好嗎?”
陶卉卉笑了笑:“你們哪次見面不是天雷勾地火的,雖說吧,人前是沒什麽肢體接觸,但是吧,那個氣場,那個氣流,總讓人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一點就炸,随時随地都能上演一出A.V.片的那種。”
項暖看她還能開玩笑,心裏放心不少。
陶卉卉坐在項暖身旁:“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向前看吧。”是在說給項暖聽,也是在說她自己。
項暖看着窗外,陽光灑進窗戶,明亮溫暖。
她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給溫韓:“早上好。”
溫韓将行李袋裏面的衣服拿出來往行李箱裏面塞,又從衣櫃裏多拿了幾件出來,一同放了進去。
原本他只打算在她那賴個三四天過個同居瘾,看見她的消息,他就知道。
他怕是從她那走不了了。
上次同居那兩天是為了工作,加上那時彼此之前存在很深的誤會,他連她卧室門都沒進去過。
他反複看了好幾遍手機屏幕。
他不要隔着手機的早上好,他要每天早晨醒來,看着她對他說。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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