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偷竊一事
柳青蕪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回過頭,只看了一眼,就怔住了。
就這個樣子難怪讨不找媳婦兒,雖說是濃眉大眼,但是皮膚黝黑。臉上長滿了絡腮胡子,身上穿着一件灰黑色的長袍,只是看起來并不是很合身,一邊拖在地上,已經蹭了些泥土在衣角上,仔細一看,原來是左腿有些瘸,以至于左邊的衣服都有些垂在地上。
柳青蕪就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下去,強撐着笑容,起身,福了福身子:“小女柳青蕪。”
“好名字!好名字!呵呵……”宜天朗傻笑着,萬萬沒想到姐姐介紹的是這樣美的女子。
宜側妃看着宜天朗高興的樣子,抿嘴一笑,“你喜歡就好,快坐下。”拉着宜天朗在柳青蕪的對面坐下。
宜天朗粗糙的雙手搓着,眼睛不敢直視柳青蕪,卻總是有意無意的瞥一眼。
“姐姐已經算過了,你和青蕪姑娘的生辰八字剛好合呢!”宜側妃似乎看起來很高興。
柳青蕪從方才看了一眼宜天朗之後眼睛一直看向別處,早就應該料到這宜側妃不會介紹什麽好人,只想着快點結束。
宜側妃看着兩人不說話,抿嘴一笑,“你瞧我,我呆在這裏,你們兩人當然放不開了,姐姐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天朗,照顧好青蕪姑娘!”說着看了一眼柳青蕪,便轉身離開了後花園。
宜天朗應了一聲,就嘿嘿嘿笑着一直盯着柳青蕪,被她看的有些發毛,拿了一塊桌上的點心遞到他的面前。
“宜公子,吃點心。”
“哎,好好。”宜天朗拿過點心,傻呵呵的吃着。
柳青蕪瞥了一眼他的吃相,皺了皺眉,倒了一杯水:“宜公子,你吃慢點。”
宜天朗只是點點頭,嘴裏被糕點塞得滿滿的。
片刻之後,宜天朗吃完喝完,眼睛卻一刻不離的看着柳青蕪。
“宜公子,您能別這麽看我麽?”柳青蕪忍不住說。
宜天朗呵呵一笑,“因為你好看啊,青蕪,你願意給我做媳婦兒麽?”
她沒聽錯吧?這才剛見面,他就讓她嫁給他?何況長得這幅樣子,還是個瘸子,柳青蕪看都不想看。
“宜公子,今天咱們只是見一面,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呢。”柳青蕪提醒他。
“姐姐說,今天見過了,你就是我媳婦兒了,媳婦兒。”宜天朗說着就已經改口了。
柳青蕪下的站起來,連忙打斷他,“喂,你別亂叫啊,我可沒答應你!”
“你就是我媳婦兒!”宜天朗說着就起身走到柳青蕪身邊來,想要将柳青蕪抱住,被她躲開。
柳青蕪看了看四周,慢慢向門口處退着,一邊退一邊說:“宜天朗,我告訴你,我不是你媳婦兒,你姐姐這是在騙你,我跟你說清楚,今天咱們只是見見面,還沒定呢,再說,我才不會嫁給你!”
宜天朗聽見最後一句話,表情有些難過,然後搖搖頭,“不會的,姐姐不會騙我的,姐姐說今天帶我見我媳婦兒,你不就是麽。”
“呸!”柳青蕪忍不住吐了一口,“鬼才願意當你的媳婦兒呢!我就知道宜側妃沒安好心。”
“你不許說我姐姐的不是!”宜天朗忽然不高興起來,快步走到柳青蕪面前,一把抓住她。
柳青蕪還沒退到門口就被他抓住,一邊掙脫一邊柔聲勸他:“好好好,我不說你姐姐的不是,你抓疼我了,放開我好不好?”
“不放!放開你你就跑了。”
這點倒是記得清楚,柳青蕪心想。
宜天朗瞧着眼前的柳青蕪喘着氣,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面色緋紅,格外的好看,心中竟然起了異樣的心思。
忽然一把将柳青蕪摁倒在地,嘴裏嘀咕着:“媳婦兒……媳婦兒……”
“你放開我!混蛋!”柳青蕪不停地掙紮着,用力的打在他的身上,只是身體健碩的他,對柳青蕪打他,就像是在撓癢。
宜天朗此刻聽不見柳青蕪的聲音,一只手摁住柳青蕪,另一只手直接解開了她的衣領,露出粉紅色的內衫,宜天朗紅了眼,撲在柳青蕪的胸口。
“救命!!!來人啊!”柳青蕪弄不過他,手被他緊緊摁住,根本拿不到袖口中的匕首。
只是柳青蕪叫喊了這麽久,也沒有人來,當下就想到了,定是宜側妃搞的鬼,幸好今天穿的內衫的扣子在身後,宜天朗解了半天也沒解下來。
“媳婦兒,你這扣子在哪裏。”宜天朗喘着粗氣問。
柳青蕪索性不動彈,躺在地上,笑着說:“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宜天朗想了想,搖搖頭,“不放,我若是松了手,你就會跑,不行。”
柳青蕪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依舊笑着說:“那你就別解開了。”
宜天朗仔細端詳着她,如此動人美麗的人兒就在眼前,卻吃不到。
撕拉一聲,宜天朗大手一撕,柳青蕪胸前的內衫被撕開來,露出裏面水湖藍色的肚兜,宜天朗嘿嘿笑着,粗糙的大手就準備抓着肚兜。
柳青蕪閉上眼睛,自己的清白就要糟蹋在這個人手中了。
“嘭”一聲,柳青蕪的身上一輕,睜開眼睛一瞧,宜天朗被踢飛在一角。
“青蕪,你沒事吧?”紀塵煙一臉擔心的扶起柳青蕪,看着衣着淩亂的她,連忙拿過祁晟手中的披風給她披上。
柳青蕪搖搖頭,将胸前的衣服緊了緊。
看着倒在地上的宜天朗大聲喝令,“大膽狂徒!竟然敢在本王府上放肆!”手一揮,上來幾名侍衛就将他扣住。
宜天朗被踢的暈頭轉向,已經說不出話來。
扶着柳青蕪到亭中坐下,問:“你今日怎麽來府上了?都沒有通知我。”
“我……”柳青蕪在想着要如何開口,看了一眼宜天朗,“你還是問問他吧。”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他來說比較好。
祁晟踢了他一腳,宜天朗哼哼着,擡起眼睛看了一眼紀塵煙,又看向柳青蕪,“媳婦兒……你為什麽要打我。”
“呸,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媳婦兒!”柳青蕪一聽這話就來火。
紀塵煙皺着眉,大聲問:“你叫什麽名字!為何在本王的府上?”
宜天朗斷斷續續的将方才的事情說了清楚,說完還不忘朝着柳青蕪問:“媳婦兒,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柳青蕪不想理睬他。
紀塵煙的手已經默默攥緊,用力的敲在桌上,“這個女人,本王已經三番兩次的原諒她,竟然還是如此的不知好歹!”
正說着,宜側妃已經踱着步來到了後花園,看見紀塵煙着實驚訝了,随後淡定的福了福身子,“妾身見過王爺。”
瞥了一眼衣衫淩亂地柳青蕪,心中已有數。
“你給本王好好說說這是什麽情況!”紀塵煙壓住怒氣,問。
宜側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宜天朗,“妾身是在給弟弟相親,妾身前兩日進宮,在皇後娘娘那邊聽說青蕪姑娘并未打算做皇上的人,便想着和弟弟年齡相仿,給他們說個媒罷了。”
“你可知道你弟弟做出什麽事情來?”紀塵煙指着宜天朗,說,“若不是本王及時趕到,這青蕪的清白就葬送在你弟弟的手中了!”
宜側妃一聽這話,也不高興了,“王爺這叫什麽話,為何叫葬送在弟弟手中?說不準是青蕪先主動在先呢,兩人相互有意,情投意合,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屬正常!”
“再說,我弟弟有何不好?怎麽配不上她了?”
柳青蕪慶幸自己在現場,若是不在,被她說成什麽樣子都不知道,見紀塵煙要說什麽,看了他一眼,紀塵煙便明白,讓她說。
“原來青蕪在側妃娘娘眼中卻是這樣的人,且不說情投意合這件事,就照着你弟弟的模樣,青蕪也是看不上眼的,至于我主動?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只是我竟然不知,宜側妃現在糊塗的竟然說話的意思都說不對了。”
“方才你弟弟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了,你轉達的意思是,今日只要見了我,我就是他的媳婦兒,改變不了了,若是我不依,就直接強買強賣,是麽?宜公子?你姐姐是這樣跟你說的麽?”
柳青蕪說完,看着宜天朗笑着确認一遍。
宜天朗一看柳青蕪笑着,以為她不生氣了,連忙點點頭,“是的,是的,姐姐就是這樣說的。”
“你還有什麽話狡辯!”紀塵煙聽完眼神淩厲的看着她,宜側妃吓得慌忙跪倒在地,瞪了一眼宜天朗。
“妾身……妾身也是瞧着弟弟一個人這麽久了,有些着急,之前給他看過幾個,都不中意,想着青蕪這麽水靈的姑娘,也是孤身一人,說不準兩人就成了呢。”宜側妃跪在地上小聲的說着。
“這婚姻大事,豈能如此随便?青蕪有她自己的主張!”紀塵煙看了一眼柳青蕪,心中的感覺卻一時間不知如何表明。
柳青蕪感受到他的目光,回看過去,抿了抿嘴唇。
“主張?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小姐父母不在那就聽從媒妁之言咯。”宜側妃看着兩人在她面前眉來眼去,心中氣憤!
柳青蕪冷笑一聲,說:“就算我的父母不在,我想我還是有為我的自己的終身大事說話的權利!只是我竟然不知道,在側妃的眼裏,青蕪竟然是如此低下之人,倒是麻煩了側妃娘娘特意進宮求了皇後娘娘了,我若是不謝謝側妃娘娘,豈不是不懂禮數了?”
“王爺,您這府上青蕪是不敢踏進了,第一次來,是因為中毒,青蕪昏迷不醒;第二次來,是側妃娘娘邀請我喝茶,卻無端被燙;這第三次,差點要了青蕪的清白,這王府青蕪望而遠之。”
說完,站起身往後花園門走去,轉過身看了一眼宜側妃,“側妃娘娘您好自為之。”
“祁晟,送我回宮。”
柳青蕪大步網門口走去,祁晟看了一眼紀塵煙,見他點頭趕忙跟了上去。
宜側妃低着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雖然沒有成功嫁給宜天朗,不過倒也讓柳青蕪那個賤蹄子不來王府,這功夫也不算白費。
宜天朗一看柳青蕪頭也不回的走了,不高興的準備起身追過去,大喊着:“媳婦兒,媳婦兒……”
紀塵煙皺眉,喝令一聲:“住口!先押下去!”
“王爺,您幹什麽帶走我弟弟!”宜側妃慌了,抓住紀塵煙的衣角。
紀塵煙冷哼一聲,“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本王若是不關押起來,豈容忍他出去胡作非為?”
“可是他是你的舅老爺!王爺不可以關押他!”宜側妃急了,家中只剩下這麽一個弟弟傳香火了。
“呵呵,舅老爺?本王從來沒有這樣的舅老爺,也不會承認!”說着示意侍衛将他押下去,甩了甩衣角,“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宜側妃一聽這話愣住了,松開了手,愣愣的問:“王爺……要如何處置妾身?”
“本王記得之前有警告你,這王府誰是當家的,你到現在都不長記性,你說該讓本王如何懲罰你?”紀塵煙愣愣的說着,眼睛裏不帶有一絲的感情。
宜側妃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愚蠢的事情,連忙說:“求王爺原諒妾身,妾身一時糊塗,做了不該做的,求王爺饒恕!”
“這個時候你知道你糊塗了?想必已經晚了吧。”紀塵煙叫過兩名侍衛,“将側妃帶回,禁足,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得出南院一步!”
說完,兩名侍衛拉着宜側妃就走,宜側妃對于這個決定知道這已經是王爺左後一次看在她的父親面子上,對她的寬容,估計若是再有下一次,就不會這麽輕松放過她了。
只是如此一來,宜側妃對柳青蕪的恨意越深……
柳青蕪整理好衣衫從馬車上下來,直接從正門回了宮裏。
好在一路上沒碰見什麽人,順利回了皓月軒,換了一件衣裳,卻發現阿離不在。
“阿離?阿離?”柳青蕪在皓月軒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也不見阿離的身影,心中卻有些隐隐的不安。
臨近中午,紅菲從外面進來,見柳青蕪回來了,恭敬的說了一聲:“柳小姐。”
“站住!”柳青蕪叫住準備離開的紅菲,問,“阿離去哪裏了?”
“奴婢……奴婢不知曉,早上的時候阿離姐姐說,她去禦花園采摘花朵,準備給小姐做花茶,之後便沒有回來。”紅菲眼神有些閃躲,不敢正視着她。
柳青蕪手裏拿着一根剛從樹上扯下的一根樹枝,輕敲着桌面,“是麽?怎麽這種事情都是阿離在做?難道你在我這裏都不用幹活的麽?”
“阿離姐姐說……說這個事情交給她來做,放心……”
柳青蕪忽然眼神淩厲的盯着紅菲,“我怎麽覺得,你知道阿離的去向,但是不告訴我呢?”
紅菲忽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我什麽都沒做呢,你為何叫我饒命?”柳青蕪用樹枝輕輕擡起她的頭,“還是說,你看見了什麽,卻沒跟我說?還想感受一下昨天的感覺嗎?”
說着,眼睛看向她的大腿。
“奴婢……奴婢……早晨的時候看見,阿離姐姐在禦花園碰見了蘭美人!蘭美人說阿離拿走了她的耳墜!然後便将她帶走了!”紅菲顫顫巍巍的說了情況。
“帶走有多久了?”
“大約有……有一個時辰了。”
糟了!柳青蕪心中一慌,阿離定是兇多吉少!也不顧紅菲了,起身就往蘭美人的宮裏走。
經過禦花園,柳青蕪被一樣東西晃了眼睛,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個翡翠珍珠耳墜,柳青蕪撿起來看了一眼,便握在手中,瞥見旁邊走過來的丫鬟。
“婉兒?”正是寧嫔身邊的丫頭。
“柳小姐。”婉兒笑着福了福身子,“柳小姐好興致,一人來禦花園賞花。”
柳青蕪搖搖頭,将事情簡單的說明,“不知婉兒可否通知娘娘一聲,約在半個時辰後,若是青蕪沒有帶着阿離去月華樓,請她挪步至蘭美人的棠梨宮。”
“好,柳小姐與我家娘娘交好,奴婢定會轉達!”婉兒思慮了片刻說道。
柳青蕪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點點頭,往棠梨宮的方向走。
剛走到門口還沒進去便聽見裏頭的聲音。
“大膽奴才!偷走本宮的耳墜還敢狡辯,李嬷嬷,給我繼續掌嘴!”蘭美人氣急敗壞的喊道。
李嬷嬷卷了卷袖子,一臉壞樣的走進阿離,剛揚起手,就被一根樹枝打的縮回了手。
再定睛一瞧,竟然是柳青蕪!
“我說找了半天的丫鬟跑哪去貪玩了,原來是來蘭美人這裏喝茶來了。”柳青蕪手裏拿着小樹枝用力打在李嬷嬷的手腕上,看了一眼阿離,“只是沒想到美人這裏的喝茶方式竟然是這樣的。”
此刻阿離臉上已經都是紅紅的手指印,想必早就受罰了,柳青蕪心中一痛,若是當時将她帶走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阿離一瞧是柳青蕪,濕了眼眶,“小姐……”
“柳青蕪,你看見本宮,為何不行禮?”蘭美人坐在正殿上,眼睛瞥了一眼她。
柳青蕪站定,只是微微彎彎腰,“我在找我的我的丫鬟,只是沒想到蘭美人的待客之道竟然是這樣,真是配得上美人粗暴的美名呢。”
蘭美人從那日被說了母老虎之後就最讨厭別人說她粗暴了,這柳青蕪又一次提及,面上不愉快,直起身說:“本宮可不是請她來喝茶,她偷了本宮的耳墜。”
“哦?我竟然不知道我的丫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為何在我身邊,不偷我的東西?”柳青蕪索性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蘭美人哼了一聲,“你能有什麽好東西?本宮的耳墜可是皇上親自賞賜的!本宮寶貝的不得了,平時都舍不得戴呢,這奴才最好趕緊給我吐出來!”
“美人莫急,我想知道,美人這耳墜是何時丢的?”
“今日本宮去禦花園散心,無意間碰見了這奴才,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耳墜就不見了,當時這禦花園除了本宮只有她了,不是她偷得還能有誰?”
阿離跪在地上為自己辯解:“娘娘冤枉啊!當時奴婢只一心采着花,哪有注意到娘娘的耳墜,後來便莫名其妙的被指認說奴婢偷了娘娘的耳墜。”
随後又看着柳青蕪:“小姐,你要相信阿離,阿離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柳青蕪點點頭,她當然相信阿離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蘭美人,我想你是不是弄錯了?”柳青蕪起身在殿中緩緩踱步,“當時在你身邊的應該不止阿離一人吧?何況這耳墜如此親近之物,外人又如何偷得?這身邊之人應該更容易得手。若是直接懷疑阿離,我會覺得……你是故意的。”
“本宮身邊的怎麽可能會偷本宮的東西!”蘭美人趕緊開口說。
柳青蕪笑了,“是呀,蘭美人,誰都不會往自己身邊人去猜測的,您不也是麽?”
說着已經繞到方才準備打阿離的李嬷嬷身邊,湊近她的臉,小聲的問:“你說呢?李嬷嬷?”
“奴婢不可能拿娘娘的東西,奴婢跟在娘娘身邊多年,娘娘知道奴婢的。”李嬷嬷看了一眼蘭美人恭敬的說道。
蘭美人點點頭,“李嬷嬷是本宮身邊的老人,不可能是她。”
“我倒不覺得,娘娘沒聽過嗎?家賊難防!”柳青蕪說着,眼睛瞥了一眼李嬷嬷的袖口。
蘭美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嬷嬷,李嬷嬷慌了神,趕忙跪下:“娘娘,您千萬別相信她的信口雌黃,奴婢對您的衷心,天地可鑒!”
“哎喲喲,李嬷嬷這話說得好感人。”柳青蕪做出一副羨慕的表情,忽然又嘆了一口氣,“可惜呀,蘭美人,你信錯了人。”
“什麽意思你!”
“你瞧瞧李嬷嬷的袖口。”柳青蕪看了她袖口一眼,示意蘭美人。
李嬷嬷也懵了,怎麽好好的說到她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口,有一絲的異樣,臉上一慌。
蘭美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喊着:“李嬷嬷,袖口裏的是什麽!拿出來!”
李嬷嬷緩緩地從袖口裏拿出那樣東西,正是蘭美人丢失的那件翡翠珍珠耳墜。
“竟然是你!”蘭美人氣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指着她,說,“本宮這些年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偷本宮的耳墜!你若是喜歡什麽,和本宮說,何時不曾賞給你?”
李嬷嬷吓得不停地磕頭,“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真的不是奴婢拿的!”
“證據确鑿,你還想抵賴!”
現在也不需要柳青蕪說什麽,笑着坐在座位上看着兩人。
李嬷嬷眼睛一瞥正看着好戲的柳青蕪,擡頭指着她說道:“是她!是柳青蕪陷害我!”
“那我可是真的冤枉啊!”柳青蕪無辜的聳聳肩,“我今日一早就去了王府相親,方才回來就聽說我的丫鬟不見了,這才尋來了,我是如何未蔔先知陷害與你?”
“若是你們不信,大可派人去王府一問便知,何況,皇上賞賜給蘭美人的東西這麽多,我又如何得知她今日會帶的是這件?”
柳青蕪不慌不忙的說着自己的猜測,一絲的破綻都沒有。
蘭美人點點頭,也認同柳青蕪所說。
“寧嫔娘娘到!”門口通傳的小太監喊着。
蘭美人奇怪,好好的寧嫔怎麽來了?柳青蕪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了,對于寧嫔的到來一點都不意外。
“今日妹妹這裏好熱鬧呀。”寧嫔笑臉吟吟的從門口進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不解的問,“妹妹這裏……是怎麽了?”
蘭美人行了禮,說道:“今日本宮在禦花園散步,誰料耳墜竟然丢失了,原本本宮是瞧見了阿離在禦花園的,便以為是她偷竊的。誰知方才柳小姐來了之後,竟然在李嬷嬷的袖口中發現了本宮丢失的耳墜,這……本宮有些不明白了。”
蘭美人講了前因後果,面露為難之色。
寧嫔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說:“那妹妹可在阿離身上搜出耳墜?”
“那倒是沒有,而且阿離口口聲聲否認沒有偷竊,倒是李嬷嬷,今日早起的梳妝都是李嬷嬷伺候的……”蘭美人一字一句的說着,但是又遲疑,“李嬷嬷是跟了本宮多年的老人,不可能的呀。”
寧嫔聽完她的話,喝了一盞茶,緩緩開口說:“妹妹還苦惱做什麽,事情不是已經真相了麽?這證據确鑿,就是李嬷嬷早已經盯上了這耳墜,剛好有個替罪羊在,就将責任推在了她身上,自己可以留着寶貝。”
“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怎麽可能會拿娘娘的東西!”李嬷嬷抓着蘭美人的衣角,已經快要哭出來,“奴婢跟在娘娘身邊這麽多年忠心耿耿,從來不敢有二心!”
“你有沒有二心,本宮可就不知道了,你問問你家主子吧。”寧嫔在一旁看了蘭美人一眼。
此刻蘭美人也是不敢說什麽,這耳墜的确是在李嬷嬷的袖口裏發現的,而在這之前已經懲罰了阿離,若是說原諒了李嬷嬷,豈不是叫人說她偏袒。
柳青蕪一把扶起阿離,難過的說:“可憐了我的阿離,好好的在禦花園摘個花卻被人誣陷偷竊,臉被傷成這幅樣子,可怎麽好?”
從腰間抽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阿離見狀,哭着拉着柳青蕪的手,說:“小姐,是奴婢不好,你千萬別難過。”
“哎。”寧嫔瞧着也是傷心,嘆了一口氣,“可憐了無辜的柳小姐,丫頭被冤,卻沒辦法做些什麽。”
蘭美人看着這情景,若是不懲罰她,定會落人話柄,心中一狠,“李嬷嬷!你偷竊本宮耳墜,罰你……”
“妹妹若是不好好懲罰,他日若回來了還會再犯的。”寧嫔見她下不了口,在一旁提醒道。
“這是伺候了本宮這麽久的奴婢,本宮……于心不忍,請姐姐來定奪!”蘭美人向寧嫔福了福身子,便坐在那不再看。
寧嫔冷眼看了一下李嬷嬷,說:“本宮覺得,就打發了去慎刑司好好改造吧!裏頭的嬷嬷會好好教你的。”
“娘娘!!奴婢是冤枉的!”李嬷嬷一聽是到慎刑司,慌了神,抓着蘭美人的裙擺不松手。
門口進來兩個侍衛,拖拽着将李嬷嬷從蘭美人的腳邊拉走。
許是李嬷嬷照料了蘭美人很久,蘭美人起身到門口,看着李嬷嬷被拖走,臉上竟然有些難過。
寧嫔一看人已經拖走,沒什麽事情了,也起身,疲倦的說:“原本想找青蕪妹妹聊天解悶,看這樣子,得改日了,罷了,本宮乏了,妹妹也請節哀。”
這人一到了慎刑司這種地方,很少有再活着出來的。
走到蘭美人的身邊不知何故,寧嫔腳下一滑,竟要摔倒下去,蘭美人站在身邊,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拉,忽然蘭美人的右眼皮跳動了幾下,心中覺得不安。
手有意的向後縮了縮,沒有抓住寧嫔。
“啊!!!”一聲慘叫。
“來人啊!!寧嫔娘娘摔倒了!”婉兒跪在寧嫔身邊大喊着,蘭美人臉色蒼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寧嫔,一動不動。
柳青蕪在後面看得一清二楚,許久,才緊張的跑到前面,朝着門口的侍衛說:“快去叫皇上啊!”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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