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結束

看着乙骨憂太和裏香的互動,  龍川清源笑了笑，安撫好裏香，乙骨憂太有些羞赧地摸了摸鼻尖。

“雪山裏的話會有雪女吧。”龍川清源擡起頭望向遠處,  高高挂起的太陽下還飄着雪花，有一片雪花飄落在臉上，一觸即化，水滴順着臉頰滑落進領子裏,  讓清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的确會有這樣的聯想。”乙骨憂太認同地點點頭，“不過咒靈長得都千奇百怪的，不太可能長成雪女那個樣子吧。”

不管是什麽樣的傳說,  雪女是美人這點都是一致的。想想咒靈那醜的千奇百怪的樣子,  乙骨憂太就對雪山裏的“雪女”沒有期待了。

“倒也是,  不過剛剛列車裏那個是例外吧。”一邊向前走龍川清源一邊說道，“除了覆蓋着冰完全是個孩子。”

乙骨憂太嘆了口氣,  要不是太像人類小孩他之前也不會遲疑。但是為什麽龍川先生可以那麽果斷？乙骨憂太偷偷看了眼龍川清源,  眼裏裝滿了困惑。

“你在想我怎麽能下手那麽狠？”一眼龍川清源就看出了乙骨憂太心裏想的事情,  小孩子都藏不住事情。

乙骨憂太不自在地應了一聲,  因為心事被戳破而有些臉紅，這時候他就很羨慕狗卷棘的高領制服了，遮表情一流。

“因為不動手的話會有很多人受傷啊。”龍川清源彎起眉眼語調走低,  最後一句話乙骨憂太幾乎聽不清，“我早就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大多數人的性命了。”

這似乎跟乙骨憂太認識中的普通職員龍川清源很不符，乙骨憂太怔愣地眨了兩下眼睛，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弱弱地問道，“請問您是五條老師的前男友嗎？”

龍川清源愣了一下，“他們沒告訴你實情？”

乙骨憂太嚴肅地點點頭,  意識到自己被忽悠，決定回去後就找熊貓他們算賬。

帶着些許笑意，龍川清源将整件事的始末告訴了乙骨憂太，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膀感慨道，“沒想到悟收了個這麽單純的學生。”

雖然跟一年級的三人只見了一次面，但那之後他們三個也會跟他分享一些生活中的趣事，主要是又整蠱了誰的趣事，他完全了解三個一年級跟五條悟在惡作劇方面一樣一樣的。

乙骨憂太剛想說話突然刮起了大風，直接吃了一口風，趕忙閉嘴。夾雜着雪花的大風向着眼睛糊去，龍川清源下意識眯起眼睛，迷迷糊糊看見風雪中的一個身影。

一只手擋在了自己的身前，是乙骨憂太，他神情嚴肅地說道，“是咒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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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和服在風雪裏飄揚，形影單只的身影看起來倒真的像雪女。冰霜從指尖蔓延上來，等龍川清源注意到的時候乙骨憂太的手指已經被凍上了三分之二。

乙骨憂太立馬運作起體內的咒力将冰凍逼退，說道，“她的咒術混雜在風雪裏，小心。”

手臂上的金絲似乎在發熱，連冰冷的指尖都暖和了起來，龍川清源摸了摸右臂上的金絲看向已經拔刀沖上去的乙骨憂太。

“你們要留下來陪我嗎？”腦海中響起清冷的女聲讓乙骨憂太身形一頓，差點被帶着咒力的風雪凍傷。

這樣的範圍攻擊十分麻煩，尋常咒術師很可能還沒摸到咒靈的邊就被凍成了冰塊。但是乙骨憂太不是尋常咒術師，他是特級咒術師，是咒術界的天花板。有裏香開路，很快就吹散了不尋常的暴風雪，将咒靈暴露在空氣中。

看見咒靈的樣子，龍川清源詫異地挑了挑眉，冰塊凍住了她的眼睛，暴露在外面的面容一看就是個美女，真就是想象中雪女的樣子。與人類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這只咒靈膚色白的跟雪色一樣。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兩個可以說話又跟人類長得差不多的咒靈。”乙骨憂太喊道。

會說話的他見得不少，但是跟人類長得差不多的倒是第一次見，如果真人不算的話。

看乙骨憂太還游刃有餘的樣子，龍川清源放心回話道，“以後倒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咒靈的生成。”

咒術界人少怪多死亡率居高不下，除了知道咒靈是從人類負面情緒中産生的也不知道更多的東西了，反正只要能殺死咒靈就好了。

龍川清源帶着點玩笑意味的話倒是在乙骨憂太心裏留下了痕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的閑聊激怒了咒靈，她突然狂暴起來，藍色的頭發飛起在空中飛舞，越過乙骨憂太就沖着龍川清源去了。

沒想到咒靈會突然丢下他的乙骨憂太根本來不及救援，“小心！”

金絲從手臂中滑出，擋住了咒靈伸出來的爪子。

“殺了你！殺了你！”

看見金絲，咒靈更加激動了，從天而降的白雪更加劇烈，俨然成了暴風雪。腦海中不斷回響着失去理智的女聲，龍川清源微微蹙眉注意力有些無法集中。

“殺了她！她是結界的能量源！”龍川清源喊道。

現在咒靈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将背後留給一個特技咒術師顯然是不理智的行為，連半分鐘都不到咒靈就被裏香撕成了碎片。

随着咒靈消失，周圍的雪開始融化，甚至連藍天也變了樣子。積雪消融，太陽輪換為月亮，白色的天空退為黑色的夜幕。

“結界解開了。”龍川清源松了口氣。

“龍川先生，你受傷了！”乙骨憂太驚呼道。

摸了摸臉頰，拇指上沾了些許血跡，剛剛臉頰不小心被咒靈劃了一下。

“你這語氣我還以為我受了重傷呢。”龍川清源笑着說道，要不是摸到臉上的小傷口他差點以為自己缺胳膊少腿了。

乙骨憂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周圍一片荒郊野嶺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龍川清源和乙骨憂太決定先回列車上。結果還沒走兩步，五條悟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猛得一下，龍川清源撞到了他的胸口上。

“我沒被咒靈打死要被你勒死了。”腰間的手收得太緊，龍川清源感覺自己的腰快斷掉了，沒好氣地說道。

像是才回過神來，五條悟松開龍川清源，語氣輕快地說道，“幾天不見你怎麽毀容了。”

龍川清源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腳，你才毀容！你全家都毀容！

一旁被忽略的乙骨憂太忍不住轉過頭和裏香對視了一眼，五條老師的腦袋完全沒有往他這轉。因為有未婚妻，他比自己的同學更容易看出一些隐藏的東西，他們倆真的不是男朋友關系？五條老師絕對是一感應到龍川先生就瞬移過來了！

“憂太，你也在啊。”這時候五條悟才抽空轉了個腦袋看見乙骨憂太。

“是啊。”乙骨憂太扯了扯嘴角。

“這裏是哪裏？”龍川清源問道。

思考了一下自己感應到的位置，五條悟說道，“好像是在北海道附近吧。”

兩人瞳孔震動，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跑到北海道去了。

“那兩個咒靈到底是何方神聖……”龍川清源忍不住嘀咕道，本體實力并不強但是這範圍能力太厲害了。如果跟真人那幫人攪合在一起絕對無敵，幸好沒在一起。

想到車上那群人，龍川清源趕忙往來時的方向跑去，速度快的五條悟都沒反應過來。

“這麽急急忙忙的做什麽。”五條悟抱怨着搭上乙骨憂太的肩，拉着他走。

路上，龍川清源給異能特務科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們來善後。他和乙骨憂太并沒有走多遠，很快就看見了列車，此時列車上的人全都下了車，茫然地看着四周。有的人注意到手機重新有了信號，趕忙給家裏人打電話。

“我們在北海道！”也不知道誰驚呼一聲讓大家喧嘩起來。

他們是從東京去名古屋，怎麽跑都不可能跑到北海道去吧。

現在，龍川清源只希望異能特務科動作能快點了，消息傳播出去要管控起來可沒那麽容易。

政府都不希望普通民衆知道非自然能力的存在，更別說有咒靈這種生物存在，自然是要極力□□。

龍川清源微微走了一下神，直接被太宰治撲倒在地。

“你受傷了？”

“太宰前輩，你這麽一撲我沒受傷也要被你整受傷了。”龍川清源無奈地說道。

森鷗外帶着愛麗絲以及尾崎紅葉和中原中也三個人走了過來。

“所以我們現在在哪裏？”森鷗外問道。

“北海道。”

“那不如我們就在北海道玩吧？還省了機票錢。”森鷗外彎起嘴角露出笑容摸摸愛麗絲的腦袋。

不愧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真是随遇而安，龍川清源嘴角一抽沒說話，反正他是小弟意見不重要。

中原中也抓住太宰治的衣領将他扔到一邊，将龍川清源拯救于太宰治的水火之中。

“謝謝中也先生。”龍川清源站起身松了口氣。

另一邊，恐懼與不安消散的衆人讨論起剛才的奇妙之旅，甚至有人覺得遺憾想再見見。原本看見龍川清源想過去的一年級三人，因為太宰治的動作而止住了腳步，直到他們看見了五條悟和乙骨憂太。

“好久不見啊。”五條悟非常自然地将手搭在清源的肩上。

“你也來被北海道出差嗎？”太宰治問道。

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龍川清源微微撇過頭去，餘光看見了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龍川清源一下子判斷出來那是貝爾摩德。

糟糕了，龍川清源意識到琴酒并不知道五條悟的事情，保不準貝爾摩德會把這件事告訴他，他必須想想怎麽解釋。

“你叫窗來了嗎？”龍川清源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問道。

“當然，我怎麽會犯這種錯誤呢”五條悟一轉頭發現有人想要離開，對太宰治等人說道，“失陪了。”

“在警察來之前可不能走哦。”一米九幾的五條悟出現在乘客的面前。

“你要阻止乘客自己來啊，幹嘛帶着我。”仍然被夾着脖頸不放手的龍川清源不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