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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厲看着襁褓中的粉色小娃娃, 眼神癡了癡。

這就是他的孩子麽?

他接過襁褓,雙臂僵硬,生怕抱錯了, 會傷着孩子。

穩婆似乎說了一句, 這是個小娘子。

但傅時厲并不在意是兒子還是女兒。

無論是兒是女, 只要是蘇念安給他生的,他都很喜歡。

小嬰兒巴掌大的模樣,實在太小。

傅時厲坐在床沿, 雙手捧着襁褓,遞到了蘇念安面前,“綿綿,你看, 她笑了。”

蘇念安看了一眼, 只見一個皺巴巴的孩子,還皺着小眉頭,哪裏在笑?

夫君怕不是眼拙吧。

兩人都盯着小嬰孩看,太妃過來時, 好不容易才把襁褓搶了過來。

太妃抱着小團子, 心都快化了,“哎呦呦, 這丫頭生得真标致,把爹娘的優點都繼承了。”

蘇念安讪了讪。

哪裏又能看出标致?

罷了,自己生的孩子, 她也不嫌棄。

小嬰孩見風長, 才一個月過去, 已經是粉雕玉琢, 較之剛出生時, 長大了好幾倍。太妃物/色/了好幾個奶娘,把她養得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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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厲終于入宮了一趟。

新帝聞到了他身上的奶香味,打趣道:“時厲,你女兒與朕的兒子正好可以結親呢!”

傅時厲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同宗血脈,談何結親?”

新帝一噎。

他不過就是開個玩笑,這傅時厲也太嚴肅了。

新帝登基之後,給趙家平反。

葉青是趙家唯一血脈,也恢複了女兒身,傅時厲今日是特意入宮一趟,幫葉青求賜婚聖旨,“皇上,朝廷虧欠了趙家,趙家如今僅有一女,得招婿延續香火。”

新帝擺擺手,“說吧,她到底看上誰了?”

傅時厲,“蘇櫻,太師府長房嫡子。”

新帝明了了,當即下旨賜婚,且蘇櫻是入贅趙家。

當聖旨送到太師府時,蘇櫻是懵的。

魏子初捧腹大笑,“哈哈哈!表兄,你就要入贅了,這誰又能想到呢!”

蘇櫻,“……”他能逃婚麽?

不過,趙家滿門忠烈,着實值得敬佩。葉青……他也不覺得厭惡。

最終,蘇櫻還是妥協了,老老實實入贅趙家。

半年後,新帝突然“駕崩”,臨終之前,托孤給了傅時厲,冊封他為攝政王,權力輔佐年僅半歲的小皇帝。

對此,傅時厲是一腔不滿的。

新帝豈是駕崩?!

明明是帶着他的琴師,游山玩水去了!

他倒是潇灑,一走了之。如今也無人迫害他,他當真活成了神仙。

傅時厲無奈,只能宮裏宮外都要當爹。

一次早朝,他将女兒也抱入了皇宮,原因無他,只因女兒不肯從他身上下來,他又是個女兒奴,只好抱着女兒一起上朝。

左手是女兒,右手是幼帝,攝政王坐在龍椅旁的圈椅上,帶娃理政兩不誤。

別看他為人嚴肅,但對兩個孩子甚有耐心。

時日一久,滿朝文武也習慣了攝政王的習性。

所有人都以為攝政王喜歡小孩子。

但實則,他對幼帝是責任,對女兒才是真正的喜歡。

旁人家的孩子,他可不喜。

一天即将結束時,傅時厲總算是哄好了女兒,把女兒交給了奶娘抱走。

他是攝政王,朝中太多事情都是他親力親為,名義上是臣子,其實已經擔任了帝王之職。

華燈初上,蘇念安在庭院挂了幾盞琉璃燈,總算是輪到小夫妻兩獨處的時間。

傅時厲走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他的王妃,埋首深吸了幾口體香,一日疲倦盡數散去,他是充實且滿足的。

而今,他發現,他的歸宿不是清雅居,而是這座院子的人。

“綿綿,我甚是歡喜。”

蘇念安腼腆一笑,拉着他的大掌,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側過臉看着男人,“夫君,我們就要有第二個孩子了。”

女兒才半歲,她又懷了兩個月身孕了,真真是羞煞人了。

傅時厲一愣,旋即把懷中人抱得更緊。

人生路漫漫,有一人共賞拂曉與黃昏,無疑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一年後,攝政王又多帶了一個孩子。

世人更加認為,鐵面無私的攝政王愛極了孩子。

可直到數年後,孩子們長大了,攝政王每次出門,身邊只會牽着王妃的手。

他愛孩子,只因孩子是王妃所生。

其實,人人都知,傅時厲才是真正适合當帝王的那個人。

他有足夠的實力,也是傅氏皇家血脈,可無人知曉,他并無野心。

此生,得一人,終老,白頭,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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