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John第一次發情是在他11歲,每天早上7點45分之前他必須穿戴好校服,吃完早餐趕校巴,但是那天無論如何他都起不來。

John茫然無助的趴在被窩裏,高高的朝空中撅起他的小屁股,眼睜睜看着床頭櫃上的鬧鐘從7點轉動到7點30分,John抓着枕頭躁動不已,把緋紅的臉蛋捂起來,身體扭了一下,噢噢噢噢噢,小屁股發燙,不斷的流淌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他全身都在酥軟,一點力氣也使不上,John一頭紮在床褥裏難受的要死,那種難受說不出來,完全無關肉體上的痛楚,他全身沒有一處是疼痛的,卻比疼痛更加難熬,他無端端的想要舔些什麽物體,最好是硬一點的。

他之前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John為自己今天早上産生的各類不潔的想法感到羞愧和怪異,再這樣繼續懶洋洋的賴在小房間裏他會遲到的。

他的Alpha爸爸和Alpha姐姐在樓下莫名其妙開始暴動,姐姐穿着高中生的校服坐在餐桌旁煩躁的磨牙,然後爸爸心神不寧的站在玄關前把領帶不斷的系緊又解開,一邊往樓上窺探。

謝天謝地幸好媽媽在家,她早已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John的體質總有一天會讓他在小床上渾身滾燙下不了地,并且不會是因為發燒感冒,媽媽拿着事先準備好的抑制劑和水杯擠進房間,趕緊把尾随上來理智瀕臨失控的爸爸和姐姐反鎖在門外。

媽媽既擔憂又憐愛的看着他,John窩在被子裏天真的嗚咽,快熟透了的模樣,媽媽喂他吃下了抑制劑,悉心的撫摸着他的後背,等待藥效發揮作用,她坐在John的小床旁,娓娓動聽的講了一個小故事。

John在那一刻才知道,他再長大點,在某個未來,可以懷上一個小孩。

甚至不止一個。

噢,老天。

John在漫長的夢境裏回到了難熬的11歲夏天,簡直是他人生裏心情最複雜最難以釋懷的一個夏天,他發情時的氣味異于普通的Omega,強度高達20倍30倍,身體裏的潛能在他第一次發情之後就徹底的顯露無疑,無法抑制,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飄散香甜無比的粘膩,從他11歲開始,他就注定和別人不一樣,他必須要每天都依賴着抑制劑保護自己而不僅僅局限于發情期。

他居然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堅持已見加入軍隊,變成一個在炮火紛飛裏右手拿藥箱左手拿左輪的小軍醫,僅僅是因為戰場有人需要他。

他以為自己睡了一整個世紀,眼皮上墜着鉛塊擡不起來,John動了一下手指頭,感官知覺逐漸從指尖開始恢複,他顫動着眼睫毛,睜開眼睛,視線朦胧。

“Sherlock……”John呢喃細語着。

慢慢将他模糊的視野調整到清晰狀态,藍色的瞳孔裏映照着Mycroft在他床邊正襟危坐的身影,小黑傘嚴肅無比的拽在手邊,翹着趾高氣揚的二郎腿。

“他沒死。”

Mycroft口吻堅定,铿锵有力,說明他并沒有在騙人,John懸在嗓子眼的心髒回歸原位,他松了一口氣,然後才進行第二件事。

John擡起放在棉被外面鐵塊般沉重的手臂,上面插滿了輸液管,他隔着被子撫摸自己的肚子,不安的來回撫摸,還是隆起來的,John在這時發現自己的十根手指頭都敷滿了藥膏,纏繞着一層紗布。

“你昏迷了3天3夜,差點死了,一屍兩命。”Mycroft把John的大難不死說的輕描淡寫,“你該慶幸孩子保住了,不然我不會浪費時間坐在這裏探望你。”

John有些口幹舌燥,他擡頭看着架子上懸挂的輸血袋,他離開手術室已經3天,昏迷在病房裏仍然要保持輸血維持生命就表示John的大出血很嚴重,他曾經身為醫生的經驗告訴自己,他搞不好真的是從死神身下搶救回來的。

John詢問Sherlock在哪裏。

“他忙別的去了。”

John因這句冷酷的話而感到很失落,他想第一個睜開眼看見的人就是活潑亂跳的Sherlock Holmes。

“你要繼續在醫院住上一個星期,好好安胎,調養身體,你現在很虛弱,指不定在窗口吹點風就死了。”

“Sherlock怎麽樣了?”

“他?哼,三天前從地底下挖上來,用電擊療法複蘇了心跳,在醫院睡了一天就自己拔了輸液管,在停車場撬了一部車子偷跑掉了。”

John對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聽上去精神挺好的。”

“他昨天來過,看了你一眼,又走了,也許今天他晚一些時候會過來。”Mycroft轉而用一種很惆悵的語氣,“不過,John,你不要期待太大,更不要對他有過多的指望,我弟弟,他具備反社會人格,個性冷漠,沒有愛心,這你是知道的。”

Mycroft日理萬機,他必須要趕去他在白金漢宮的辦公室繼續維持大英政府的運作。

John一個人剩在病房裏,護士每半個小時過來一次檢查他的輸液袋,匆匆停留又匆匆離去。

John等了他一天一夜都沒有等到。

第二天一大早,還不到8點,John就被吵醒了,Mycroft帶着Lestrade過來看他,警長給他帶來了令人微笑的蛋糕,在原本已經很蒼白很單調的病房裏增添了一束更加白到耀眼的百合花。

一番暖人肺腑的噓寒問暖,警長和官員坐在病床邊的兩張單人沙發裏,說不上兩分鐘就吵鬧起來了。

“你真行啊,警長,把一個8個月的孕婦帶到大老遠的瀑布邊上去槍戰,攀岩,下一回你是不是要叫上他一起去下水道緝毒。”

“別把過錯都推到我身上,他要是不過去拯救偉大的怪胎偵探!你現在就只能替你弟弟收屍了!”

“你的手下但凡有一些可以用得上的智商,就不至于牽連一個大肚婆屁颠屁颠的跑去荒山野嶺。我開始懷疑整個蘇格蘭場是不是更加适合養青蛙。”

“這一點我認,是我疏忽了,你弟弟被灌了移情藥,移情藥可以壓迫住Alpha的氣味,所以這麽近我才聞不到他的味道,掩埋他的泥土裏混了硫磺,因此連警犬也瞞過去了。我的确失職了,我會為此埋單,我今年的獎金和帶薪假估計也會全部扣掉,我交給署長的檢讨報告寫了30多頁,我打字快打瘋了……”

“我看了……”

“怎麽會到你手上!”

“我約了警務署長喝下午茶,他剛好揣在身邊,然後随手放桌面上了。”

“是你吩咐他随手放桌面上的吧!”

John靠坐在床墊上,看着他們兩人沉浸在一個小世界裏拌嘴,忍不住的打斷,“抱歉,我想問,Sherlock到底在哪裏?”

眼前的兩人愣了一下,然後悻悻然的收斂起所有秀恩愛的聲音,病房裏一下子填滿了沉寂。

John就像一個未成年的少女禁不住引誘胡亂獻了身,被不負責任的混混搞大了肚子,而家長找不到罪魁禍首,無可奈何的茫然面對他。

Mycroft在這麽僵硬的氣氛裏尴尬的咳嗽了一聲:“他在忙……”

“他究竟在忙什麽?”

“案子。”

Lestrade體貼的附和道,“是的,醫生,他在忙案子,很久之前他跟我說過,他的初戀就是案件,他的情人就是屍體。他沉浸在案子裏度日,他就是一臺破案的機器。”

John凝視着他們兩人,然後低下頭嘆口氣,“可是我想見他。”

“說不定他晚一點會來。”Lestrade說的話似曾相識,在昨天也聽見過,讓John無端端湧上強烈的沮喪。

Mycroft和Lestrade叨擾了40分鐘,然後被護士告知探訪時間結束了,John看着這對比翼雙飛般的兩人離開病房門的背影,靜靜的躺了兩分鐘。

他撐着手臂坐起來,拉過輸液架,身上扣紐扣的病號服底下穿着一條松緊帶的棉褲,他坐在床沿邊的一剎那,意外的感受了久違的胎動,John欣然的微笑了一下,一顆心終于得到了安慰,小寶寶還是一如既往的鬧騰,在他羊水充足的子宮裏健康發育,John為此感到心安。

他穿上毛拖鞋,拿起椅子上的厚毛衣,手臂插着輸液管,伸不進去衣袖,他把毛衣簡單的披在肩膀上,醫院裏開着暖氣,溫度舒适。

John推開門,Mycroft和Lestrade已經走遠,John挺着肚子慢慢的經過走廊,護士們路過他時都對他露出溫柔含蓄的笑意。

好圓的肚子,形狀很好,尤其是在一只泰迪熊身上,格外賞心悅目,不知道是怎樣的Alpha結合者播進去的種。

John低着頭躲避這些羨慕的目光,坐到病人休憩室,看着窗外的景色。

這裏比印度落後簡陋的醫院要好的多,幹淨衛生,但不知道為什麽,John莫名的覺得自己回到了從前,他拖着肩膀上的彈孔,每天也是這樣孤凄凄的看着醫院外面,身邊沒有任何人的陪伴。

John目睹過無數的鮮血,屍體和死亡——不止一次。

他的父母就是在他眼前死去的,他失散的姐姐此時此刻不知道John的下落,他無依無靠,John抱着自己的肚子,不,現在不再算是無依無靠了,他還有這個。

他沒有真正意義的家,也沒有富足的財産,但他至少還有這個。

一粒完美的小種子。

他和他心上人的後代。

John從日出等到日落,繁星點綴漆黑的夜幕,Sherlock還是沒有來。

John失落并且孤零零的睡去,等待着新的清晨。

第三天,Mycroft在辦公室裏脫不了身,囑咐他的黑莓女助手送了點衣物和日用品過來,John垂頭喪氣的在院子裏閑逛,繞着回廊,漫無目的,來回瞎轉圈,他單薄的病號服外面披着一件外套,有些冷,散步不到15分鐘便往回走。

好笑的細節是他現在按電梯時要側着身體,否則肚子會撞到鑲嵌按鈕的牆面,John推着輸液架,走進空無一人的電梯,等待電梯門關上,即将合攏的金屬門突如其來的伸進一只手,按住,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John往旁邊讓了讓。

電梯裏就他們兩人。

一道視線從旁邊降落下來,John轉過頭,對上去,心髒沉甸的汩動,一竄一竄的,不确定他是幻覺還是真實。

精湛的目光凝聚着智慧的光芒,“我不是鬼魂,我還活着。”傲慢的嘴角開了一句玩笑,聲音依舊低沉迷人,綢緞般從聲帶裏流淌出來。

John暖洋洋的回報了一個微笑。

Sherlock不知為何無法面對他的笑意,故意往另外一邊挪開視線。

樓層到了,John挺着肚子走出電梯,劫後餘生的Sherlock Holmes踱步在他身邊。

“你在忙什麽?偵探。”

Sherlock依舊如故,高深莫測,“你知道我的習慣,我從不在案件謎底揭曉前,把支離破碎的線索說出來。”

John和他并排坐在走廊的長凳上,輸液架就推在旁邊,Sherlock雙手揣着大衣口袋,靠在牆壁上,低垂視線,淬煉着鑽石光芒的眼眸盯着他的肚子打轉。

John沖着他揉了揉自己圓滾滾的肚子,“Sherlock,我多擔心我會失去我們的小寶寶。”

Sherlock對他沉默了很長時間,開口的過程艱難并且困苦,他緩緩的說,“……我被案子絆住了腳,沒有在你醒過來的第一天看你,但還是……謝謝你,John。”

Sherlock好不容易把話吐出來又顯得有些不自然,仿佛他這輩子從來沒有使用過謝謝這個詞。他肯定多少說過那麽幾次,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真心實意。

就像剛學會的一門新外語,發音生澀,糾纏在他舌頭上。

John覺得他整個人怪怪的,有點不對勁,John天生多愁善感,直覺敏銳,他忍不住詢問,“Sherlock,你是不是不舒服?”

Sherlock凝視着他,情緒隐藏的很深,美到令人窒息的五官上幾乎找不到表情,“出了些小問題。”

“什麽問題?”John頓時坐直身體。

“別緊張,是我的問題。”

“到底怎麽了?Sherlock?”John被他吓唬到了。

“我……我被灌了移情藥……”

“我知道。”

“我得救了,但多少還是耽誤了最佳的援救時機,”Sherlock很沉重的說下去,“我在泥土底下缺氧太久,加上移情藥過量的副作用,大腦受了點影響。”

“哪方面?”

Sherlock看着他,冷靜的就像在描述發生在別人身上的倒黴事,“嗅覺,我失去了嗅覺。”

John心裏咯噔一下。

“嚴重嗎?”

“聞不到氣味會影響肢體平衡力,不過我走路倒還是挺穩的,并且醫生說有複原的機率,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十年或者二十年,我總會恢複的。”

John忽然間無言以對,這就是Sherlock給他的怪異感受,現在兩人間的相處就像剛剛說完“很高興認識你”一樣,生疏,冷淡,肩膀和肩膀的距離不到10厘米,但是John覺得他好遙遠。

“你這兩天過的怎麽樣?”Sherlock帶着關懷的心情詢問他的同居人。

我一直在想你,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鐘每一秒。

John沒有說出來,他點點頭,“挺好的,我的身體正在複原,有點貧血,但只要認真的補充營養,十天半個月會好起來的,而且寶寶……很好,踢了我一下。”

Sherlock帶着細微的驚嘆盯着他的肚子,就像第一天才看見這麽神奇的事物,“好大。”

John悶悶的托着肚皮裏的小寶寶不知道該接什麽話才好。

“想不到是我搞大的。”

John憤怒的瞪着他,“我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懷了8個月了,你他媽在說些什麽!”

“自從标記你之後我就像墜入了迷霧中無法控制,你停止了抑制劑,讓我每天都活的飄飄然的,到今天才清醒過來。”Sherlock的聲音裏沒有一絲起伏的音調,John在他冰冷的字裏行間找不到流露出來的感情。

草。

John咬咬牙,扭過頭不再看他,草他媽的Holmes。

“John,你救了我。”

“早知道就不救了,活該讓你長眠地下。”

“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了?”

John撐着輸液架站起來,“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明天上午的這個時間有空。你需要我帶點什麽?”

“随便你,愛來不來。”

John氣鼓鼓的回到病房,Sherlock的Alpha氣息在病房外面徘徊了幾分鐘,始終還是沒有推開房門走進來。

他離開了。

John站在窗戶邊,看見Sherlock的身影在樓下遠去,他伸長手臂攔截了一部出租車,身影鑽了進去。

John收回望夫石似的依戀目光,坐回床上,他一顆,一顆的解開病號服上的扣子,看着自己裸露出來的肚子,白皙的肚皮上豎着一道細細的黑中線,Sherlock曾經迷戀的從他的私處一路舔上這裏再經過John的下巴,貼上John炙熱的嘴唇。

但目前看來Holmes至今仍然沒有愛上他,還有他的小孩,Sherlock失去了嗅覺,等同于John失去了作為Omega的魅力,他在Sherlock眼裏不再是一個甜蜜的,色情滿滿的上等品,而轉變成了一位滿懷感激之情的救命恩人。

他前腳剛走,John又盼着他第二天最好真的來。

Sherlock第二天如願以償的來了。

John靠坐在床頭,白色的棉被堆積在大腿上。

Sherlock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的肚子,驚訝的感嘆,“好大啊!John!”

“你不能每天和我見面時都用這句話來打招呼!”

“我每天都在221B面對着這個,但當時的感覺,和我現在的感覺不太一樣。”Sherlock秉持無比強烈的好奇心,臉上帶着懇求,“給我摸摸看。”

“摸你的蛋!”

“這個肚子我也有份,你懷孕8個月以來,我每天都對着這個肚子看了那麽久,多少看順眼了,兩三天沒有碰,我有點不适應,我現在想摸,而你必須得點頭答應。”

John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冷哼一聲,他舍不得把自己的小肚皮奉獻給一個沒心沒肺的缺心眼蹂躏,但想到這個的确是Sherlock送給John的東西,他要看是應該的,John慢慢的轉過身,走下床,過去Sherlock坐的椅子前面,掀起病號服,把肚子驕傲的挺在他鼻尖前。

Sherlock驚奇的擡起眼皮,一只手貼上去,感受他的肚皮,Sherlock帶着高溫的掌紋磨砺過John柔軟的肚皮,John咬着下嘴唇,Sherlock的手心停留在肚臍眼下面,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種海盜見識到寶藏的笑意。

“雙重心跳。”偵探略顯激動的說。

一重是John的,另外一重是調皮的小鬼頭的。

“是的。”

Sherlock探索夠了,他收回手,John扯平衣服,坐回床上。

無節操配圖在這裏↓(John還沒有戒指,但我希望他能得到戒指)

Sherlock雙手手指交錯,貼在嘴唇邊,“我多年來……從沒有想過要和任何人結合。”

John像一只螞蟻般沉默,傾聽。

“我一開始把你從箱子裏抱出來,原本只想要你在我身旁做陪襯,在公寓裏看報紙,看電視,造成我與一個上等Omega同居的假象,讓我從無止境的相親裏解脫出來,後來我發現,”Sherlock停頓了一下,仿佛回憶起一件讓他敘述不出口的事情,Sherlock的眼眸裏掃過不易察覺的溫柔,“就在你發情的那個夜晚,我發現你是個危險的隐患,你的确上等,而我最讨厭小孩,我一不小心就會和你假戲真做,我選擇送走了你。”

John等着他說完,說下去。

“你走了之後,我回到了我原來的生活狀态,我埋首工作,承接謎案,在我的耳朵被Mycroft用他的媒婆嘴活生生磨下來之前,我和Moriarty訂了婚,直到6個月後,我的其中一位委托人給了我一通電話,我準備過去和她結算最後的款項,她讓我走進了一個房間,一個讓我進去後走不出來的房間。”Sherlock坐在百葉窗下,在逆光裏扇動着濃密的眼睫毛,睫毛顏色很深,就像打濕了一樣,他繼續用低沉的聲音說着,“我走了進去,你什麽都沒有穿躺在床上,雙手抓着床單,戴着氧氣罩,茫然無措,就像在等着被人上一樣,你的氣味讓我昏了頭,我承認我當時受到了很大的沖擊,許多細節至今仍能精準的回憶起來。”

Sherlock将貼着嘴唇的修長手指放了下來,搭在椅子扶手上,視線下垂無法面對John直視他的目光,“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就不再是原來的Sherlock Holmes,當你稍微遠離我的時候,我還能維持自我,正常的思考,正常的呼吸,以及一絲不茍的運用我至高無上,嚴謹到不出纰漏的邏輯,但只要一靠近你附近,我就不行了,我很清楚我陷入了一場揮之不去的迷霧,我沉迷其中,擺脫不了,我的理智動搖,我心神不定,我向來自傲我的自控能力,我甚至能夠抵禦濃度百分之七的可卡因但我抵禦不了你,直到今天才如夢初醒。”

“你很了不起,John,無論是你的魅力,還是你正直的個性,你無與倫比,你救了世界上絕無僅有的Sherlock Holmes,你身上的費洛蒙也征服過Sherlock Holmes,但我想……我們中間還缺少點什麽。”

愛。

John抿緊嘴唇,雙手抓着床單,他絕對不能夠為了同一個人哭兩次,John比戈壁上的巨石還要沉默,不想和他說話。

Sherlock靠坐在椅背上,望着他,“把小孩生下來,我會對你負責,我感恩你,我也會報答你,我會托付我哥哥,你生下來的小孩會得到很好的教育,你可以繼續和我一起住在221B,我們在平時很有默契也很聊得來,也許我們能夠成為倫敦最要好的室友。”

John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是什麽樣的,他覺得Sherlock Holmes很荒謬,但他又不忍心責備Holmes。難怪這個怪咖在日常中交不到朋友,大笨蛋Holmes,John拖着鼻音長長的呼吸了一下,“你不必擔心,等小孩生下來,我會考慮帶着孩子一起搬走,遠離你,不再幹擾你。”

“但是你沒有幹擾我。”

“小孩會幹擾你。”

Sherlock安靜了,他默認了。

他不欠John什麽。

什麽也不欠。

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John心甘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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