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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的溫度又降了幾度, 二十三四度的天最是适宜,室內不開空調風扇都可以,不似前陣子那樣沉悶。南熏府路上的杏樹綠油油, 兩排并行蜿蜒至道路的盡頭,扭曲折進另一端看不見的天地。
彼時的小洋樓裏剛剛亮起燈, 上下三層樓都明亮。
白色的光從窗戶內瀉出, 與馬路邊上的黃色光線融合交纏,分不出明确的界限。
那束嬌豔的玫瑰最終還是無人問津, 被徹底遺忘在角落裏, 顏色奪目, 可沒有太大的存在感,仿佛不曾被簽收。
期間,衆員工上樓下樓、進進出出,誰都沒發現這束花的特別之處, 更無從知曉別的信息,大家的關注點都在新人身上。
寧知一直被圍觀, 三四個小時就與工作室其他人熟悉了, 相互打成一片。小孩兒大方, 很會做人,剛來就請同事們喝東西,連新店那邊都有份, 兩家店都是外賣送上門。
工作室的大群裏, 凡楚玉帶頭刷屏, @寧知介紹給全體員工,并連發了十個200元的群紅包。
群裏極度活躍,連平日裏幾乎不發言的潛水黨都冒出來了,紛紛跟着鬧騰。有人把寧知的照片發群裏了, 這夥人來瘋便愈發不受控制,消息轟炸快到網速都跟不上,帶薪摸魚不要太愉快。
明舒少有的窺屏許久,然後也随在凡楚玉後頭發錢,一出手就是一連串200,金額加起來有小一萬。她還私發了一個“開工紅包”給寧知,轉賬8888元,寓意吉利。
寧知立馬就收了,秒回:「謝謝老板!」
明舒回複:「不用。」
明舒:「歡迎加入M&F工作室。」
不止明舒,凡楚玉和幾個設計師、店長都給寧知單獨發了紅包,但金額沒這麽大,兩百到千把塊不等。
寧知都收下了,接着轉手就把這些錢都發群裏,散財可謂爽快。當然,明舒給的那一份留着了,放在微信裏不動,當是一個紀念。
群內炸開了,一水兒的“謝謝大老板”、“歡迎知知”……老曹也在裏面,破天荒現身搶紅包,還表示晚上會帶着田衛源一塊兒過來蹭飯。
師徒倆閑得發慌,一天天的找不到事做,有空就到處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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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七點才又下去,重新帶上寧知,領着這人去小洋房後邊的後院轉轉,熟悉地形。
她倆一起出去,沒別的人。明舒說:“小蔣她們有點鬧騰,你別介意,工作室很久沒有來新人了,她們有點亢奮。”
寧知搖頭,“沒,不會。”
明舒解釋:“之前還走了一批,你是近半年來唯一一個加入的。”
寧知問:“辭職走的?”
“不是,”明舒說,“正常的人員流動,不是辭職。”
M&F工作室對內部員工要求高,能力不達标就容易被剔除,幾番輪換下來,剩下的都是些能力還過得去的老員工了。店裏的工資待遇高,比同級別的品牌都要好,因而基本上沒人會主動選擇離開,都是盡力争取留下。
兩人一面走一面聊,談談店裏的大致情況。明舒講了許多,從店鋪到服裝風格,再到客戶群體,先給寧知打個底,以防這人來之前沒有做足相關的準備工作。
寧知都聽着,等差不多了才問:“這是你的房子?”
“我家的,目前在我名下,算是祖傳下來的店鋪,老房子了,年紀跟我媽一般大。”明舒說,“怎麽了?”
寧知回道:“環境還不錯,清雅安靜。”
明舒彎彎唇,“你随時都可以過來,鑰匙我都準備了一份。”
寧知說:“行。”
明舒頓了頓,再開口:“我多數時候都在這裏,要不就在玉林苑那邊,之後你要是有什麽事,又聯系不到我,可以到店裏來找。”
寧知:“嗯,記住了。”
她倆在後院待了快半個小時,迎着昏黃的落日餘晖,一塊兒坐在花圃旁邊的長條木椅上。
晚些時候,老曹與田衛源開車過來,趕在天黑前到達。
晚上聚會的地方位于同一條街的私房菜館,一家服務還不錯的老店,離M&F工作室大約兩百米距離。為了更好地迎接寧知,明舒走個人賬戶包下整家店,提前就預訂了,酒水菜肴都是點的最好的,很是舍得。
聚會持續到晚上十一點才結束,吃飯都是其次,主要是講究那個氛圍,所有人都高興,飯間一直都是熱熱鬧鬧的。
有老曹師徒倆在,打從進店後就不曾冷場,這兩個活寶能侃又能玩,還沒吃上幾口就開始瞎鬧,變着法兒活躍氣氛。
田衛源喝上頭了,滿臉通紅地站起來敬酒,嘴裏叨叨着一堆中二到不行的話,什麽“自由”、“熱愛”與“夢想”,酒勁兒發作都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實在是丢臉丢到家了。
老曹也是個人來瘋,非但不阻止自家徒弟,還随着一并折騰,樂呵呵地讓大家多喝點,敞開了吃,說是要榨幹明舒的錢包,還說以後讓大家都罩着寧知一些,不能讓明老板欺負了。
工作室的員工們都哧哧地笑,樂颠到捂嘴。
也就老曹和凡楚玉敢在言語上戲耍明舒,平常大夥兒都不敢揶揄她。大老板太嚴肅了,不像是能開得起玩笑的領導。
明舒不參與其中,沒喝酒,沒跟着折騰,不過也不會阻止老曹他們,不至于在這時候掃興。偶爾她還會開懷地笑一下,幫周圍的凡楚玉她們倒酒什麽的,或是臨時點單再加兩個菜兩瓶酒。
而寧知就挨着她坐,雖然沒怎麽主動說話,但整個聚會期間喝了很多,啤酒、果酒,還有高度數白酒。小鬼不太會應付這種場合,來者不拒,讓喝就喝,到後面醉得都找不着北了,眼睛裏都有紅血絲。
還是明舒護着她,讓小蔣她們悠着點,适度勸酒。
大家這才規矩了,各自喝她們的,不再湊上來鬧寧知一個人。
寧知這回是真的喝多了,腦袋發昏發脹,沉得都快擡不起來,一個坐不穩,整個人險些往下摔倒。明舒眼疾手快,順手就扶住她,輕聲說:“小心點,不行就往後靠着椅子,不要亂動就行,別又摔了。”
寧知只聽了個大概,慢吞吞地點頭,而後身子繼續向這邊歪斜,一下栽倒在明舒肩上,不管不顧地靠上去,還往明舒頸窩裏挪。
明舒在桌子的遮擋下推推她的腰,低低說:“起開,別挨着我。”
小孩兒閉着眼一動不動,紅潤的唇張合着,呼吸灼熱,“等會兒……”
明舒擡起手,故意捏她的臉。
寧知不耐煩,反過來抓住明舒的手,往下一拉,緊緊攥住不松開,還用力地揉了揉。
小卷毛挺霸道,明明是她不講理,搞得卻像是明舒應該的,被推了一下還有點憋屈了,非得找回場子才行。
明舒懶得跟這個醉鬼計較,只當她是喝多了不清醒,猶豫須臾,最終還是不推開她了,但抽開了手,不讓亂摸。
寧知暈乎,不一會兒又在明舒頸側蹭蹭,跟讨吃的貓一樣,一下一下地磨着。明舒不搭理她,實在是不樂意了,才在無人會看到的桌子下方打她的手臂,低聲說:“離遠點,一身酒味兒……”
寧知不悅地皺眉,再次抓住明舒的手,甩都甩不掉。
對于她倆這一出醉酒依靠,桌上其他人也沒多想,小蔣那幾個年輕姑娘亦是這幅德行,醉意上頭就往同伴身上靠,有的還直接扭着身子趴關系要好的同事腿上。
都是女孩子嘛,沒那麽多講究,碰碰挨挨的不算什麽,很正常。
對面的田衛源也沒好到哪兒去,那小子不太能喝酒,幾口白的下肚就徹底倒了,坐都坐不穩,直接軟着身子向下滑,差點就大喇喇躺地上了。
還是老曹及時出手,拉住這丢人現眼的活寶,不讓睡地上。
只有凡楚玉朝這兒瞧了一眼,乍然間感覺不大對勁,可又琢磨不出怪異之處。凡總心細,倒沒懷疑明舒,對明舒太了解了,總覺得寧知好像藏着什麽心思,但具體的說不上來。
聚會到最後,明舒去結賬,再一一叫車送員工離開,随後親自開車送剩下那幾個回去。
到玉林苑時,林姨早離開了,房子裏靜悄悄。明舒沒送寧知去對面,擔心這小鬼醉過頭了,半夜需要人照顧,要是真有事就麻煩了,思量一番還是把人帶回去,讓住在隔壁客房裏。
這次與上回換了個樣,兩人輪換了身份。
明舒照顧人沒那麽精細,僅僅把人送上床再倒杯水放旁邊就完事,擦身子之類的都沒管,連給寧知洗把臉都沒有。
客房裏的小燈開着,暖色的橘黃光線輕柔。
夜裏,明舒起來了幾次,每次都到隔壁房間查看,發現寧知還安然睡着又放心地回去,如此反複直到天亮。
到了早上是林姨過來接替,明舒沒空等着寧知睡醒起床,到點就出去了。
店裏還一大堆工作積攢着沒做完,今天還有一個合作夥伴要見,會比較忙,不能留在家裏守着。
寧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睜眼發現在陌生的房間裏,一時半會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宿醉過後的滋味不好受,腦袋突突地疼,她坐在床上很久才緩過來。
穿好鞋子,開門,出去,徑直遇上林姨。
林姨正打算做飯了,見人出來了便慈祥笑笑,指着桌上的解酒湯說:“剛好,應該可以喝了,快過來嘗嘗。”
寧知揉揉太陽穴,走過去,喊了林姨一聲,問:“明舒呢?”
林姨說:“去店裏了,早走啦。”
剛起床的記憶是細碎且斷層的,霎時間還想不起來昨晚是怎麽回來的,寧知回憶了一會兒,慢慢的才記起是怎麽一回事。她有些難受,胃裏很不舒服,站着都還有點暈。
林姨拉着她到桌邊坐下,叮囑道:“阿舒特意讓給你做的,快喝了,喝完回去洗了澡收拾一下,洗好了來這邊吃飯。”
聽到明舒的名字,寧知遲鈍地一頓,咬了咬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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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期餘後五天的溫度仍是不高,還一度持續下降,從周二的最高29℃一路下跌,有一天甚至才22℃。
末伏還沒來,Z城卻早一步向着初秋進發了,涼意席卷整個城市,地板不再熱燙,路邊的樹木葉子也不再被曬得泛出油光。
周三至周五的三天時間裏,寧知每天都會去工作室報道一次,處理與本身相關的事宜,或是有空就開車搬點東西過去。
這人對接下來的兼職模特生涯接受良好,也對M&F工作室極其有歸屬感,不僅天天都請各位同事喝茶飲,還把自己的一些用品放進三樓的個人休息間裏,俨然将這兒當做日後的常來地了。
每次到這邊來,寧知都不會打擾明舒,有時會在一樓的接客區坐着打游戲,有時會去二樓找小蔣她們,幫着大家打打下手或唠嗑一陣。
小蔣等人對這小鬼的好感度直線飙升,起初不熟悉的時候還以為她會是那種難搞的大小姐,結果截然相反,完全不是預想中的那樣。
年紀大點的姐姐哥哥們都稀罕寧知,念着她還在讀書,有什麽好事都會知會她,吃的、用的就更不用說了,都會留一份給她。
明舒對此都清楚,對店裏的情況了如指掌。
一樓盆栽旁邊的那束玫瑰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被扔了還是被誰拿走了,不知何時就不見蹤影。
這段時間裏,花店那邊每天都會送一束花過來,桔梗、百合、滿天星……日日不重樣。
前臺美女全都簽收,并通知明舒一下。
明舒對那些玩意兒沒興趣,從來就不喜歡這般所謂的浪漫方式,多來兩次就沒耐心了,直接讓前臺自行處理,再有那家店送來的花也不用通知自己。
前臺美女機靈,知曉老板這是不高興了,自此便将那些花都私下處理了,要麽拆開放花瓶裏養着當裝飾,要麽随意扔那兒,誰要誰拿走,或是讓保潔來清理。
周五那天,寧知捧着一束月季上樓,徑直到明舒辦公室裏放下。
以為又是那家店送來的,明舒看都沒看一眼,邊做事邊淡聲說:“拿下去,這裏沒地方放。”
寧知哦了聲,抱着月季出去,拖長聲音說:“行吧。”
明舒的心思都在紙上,在畫設計圖,便沒管那麽多,未曾察覺到這位的情緒變化。
三四分鐘後,寧知回來了,還是捧着那束月季,但手上多了兩個不規則形狀的花瓶。
月季被拆開了,分兩份放花瓶裏。
明舒不解,不太懂這是什麽意思。
寧知留下一個花瓶,拿走另外一個,勉為其難地解釋:“不是別人送的。”
明舒問:“哪兒來的?”
“學校宿舍門口摘的,”寧知說,晃了晃瓶子,“要換新品種的綠植,原先的就被挖掉扔了,我撿了一些回來。”
明舒聽得一愣一愣,“撿的?”
寧知一本正經地說:“嗯,撿來包裝了一下。”
明舒不記得宿舍樓旁邊是否種有月季,印象中好像是有的,但都是在校門口附近了,離宿舍樓很遠。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讓寧知把花瓶放窗臺那裏,小心些別摔碎了。
周末不上班,店裏大部分員工都休假。
作為老板的明舒不放假,兩天都待在店裏,連玉林苑都沒回去,吃飯都靠林姨送。
寧知趁這時候回了趟家,回去陪陪寧老太太,順帶送那個糟心的親爸去機場,送他出國“旅游”,避避風頭。
許是被上回的事氣得夠嗆,寧老太太身子骨越發差了,這陣子的精氣神都不太好,肉眼可見地瘦了。
寧知比家裏那幾個更有心,回去一趟就帶着老太太再去醫院檢查,看看醫生,陪着散散心。
檢查結果還好,老太太沒病沒痛,醫生說是心情郁結導致的現有症狀,不給開藥,只讓多疏導一下老人家的情緒。
為此,寧知又在家裏多待了幾天,直到老太太心情舒坦了,人也精神了,才抽空和李林澤他們聚了一次。
小團體裏有人被甩了,初戀頭一回,結果還沒咂摸出味道就沒了下文。
被甩的是個十九歲的男生,那位初戀對象則是二十八。九的女士,分手的原因也很簡單,大姐姐認為小男孩不夠成熟,再這麽交往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于是長痛不如短痛,幹脆就一刀兩斷了,說什麽也不回頭,轉身得萬分潇灑,求都求不回來。
男生動了真心,被傷得深沉,徹底掰了後便一蹶不振,成日消沉頹廢,都有些自暴自棄了。
一衆朋友拉着他出來透透氣,輪番勸導。
李林澤站着說話不腰疼,罵道:“有沒有出息,為了個女的把自己搞成這樣,這個沒了再找一個不就得了。行了,別板着個死人臉,哥們兒,好歹争口氣。”
男生聽不進去,眼淚花花都出來了,無法接受現實。
幾個損友不能感同身受,對此不僅不同情,一個個還被逗樂了,憋不住笑了起來。
男生更加難過,一面抹淚一面說:“我都十九了,馬上就二十歲,早都成年了,她硬說不成熟,非要分……”
李林澤來氣,一巴掌拍男生頭上,“人家随便找個借口而已,你還當真了。”
一損友噗嗤地“哈哈哈”,看熱鬧不嫌事大,趕緊補刀:“也不能這麽講,好像還是挺有道理的,你們想啊,往前推幾年,人姐姐都大學畢業了,咱大部分還在讀小學呢,确實太小了,差得有點多。”
另外一個朋友更嘴賤,附和地說:“的确。要是出生在古代,指不定孩子比我們家睿哥都小不了幾歲。”
一群小年輕嘻嘻哈哈,越說越離譜,一個勁兒往男生傷口上撒鹽。
鬧騰到最後,那個男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站起來追着李林澤他們打。
全場只有寧知沒笑,從頭到尾都板着臉,感知不到笑點再哪兒。
再一次去M&F工作室時,寧知沒開車,順路坐明舒的車一同回去。
車上,明舒聊到過兩天要去S市看秀,問寧知有沒有時間。寧知嗯聲,“有,這一周都空閑。”
明舒說:“那我就安排了,咱倆一起過去,待一兩天就回來。”
過後再講了些要注意的點,以及到時候工作室會為寧知提供服裝和造型,等等。
寧知興致不高,心思不在這裏,快下車那會兒忽而轉開話題,莫名就講起陳欽睿的遭遇。她描述得比較簡略,跳過了一些不必要的事,重點集中在因為年齡差大而分手上。
明舒對這種事不太感興趣,聽完以後亦沒多深刻的感受,只說:“也算正常,不合适就及時止損,對兩方都好。”
寧知張張唇,話到嘴邊又停住,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好半晌才接道:“他倆感情其實還行,沒怎麽鬧過矛盾,突然就分手了。”
“可能遇到了什麽問題,”明舒說,“家裏或者個人方面的原因。”
感情的問題向來複雜,三言兩語掰扯不明白,更深層次的原因明舒沒好直說,畢竟陳欽睿是寧知的朋友。
兩個年齡差太大的人談戀愛往往不會有結果,幾乎都是無疾而終,現實的壓力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各自年紀不同而産生的認知與價值觀上的差異,以及人生選擇。說白了,這種戀愛方式的保鮮期短,一時的沖動固然刺激,多少帶點對抗世俗的禁忌感在,但長久而言卻很難走下去,雙方壓根就不是一路人,遲早會分道揚镳。
寧知似乎有心事,說:“也許吧。”
只當她是關心朋友,明舒寬慰道:“戀愛就是分分合合,走到最後全憑緣分,過陣子等他緩過情緒就好了。”
清楚讨論這種話題沒任何實際意義,寧知轉頭看看明舒,兀自糾結了片刻,突然問:“那你呢?”
明舒反問:“我什麽?”
小孩兒不自在地別開臉,盯着前方,說:“如果是你,你會不會因為這個分手?”
明舒怔了怔,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思忖了一會兒,輕聲回道:“應該……不确定,我沒和年齡太小的談過。”
寧知問:“那你談的都是同齡人?”
“嗯,”明舒點頭,倒不避諱這個,“全是同齡的,差距不超過兩歲。”
寧知:“有幾個?”
明舒想了想,“得看哪種程度才算。”
“只算正式确定關系的。”
“那就一個。”
小鬼別扭地摳手指頭,轉回去瞧着明舒,像是接不上話了,醞釀了一會兒,生硬地擠出一句:“你有點花心。”
明舒好笑,“才一個也叫花心啊?”
寧知說:“不是還有沒确定關系的麽,都一大堆了。”
“哪有一大堆,”明舒哂道,“你沒早戀過?”
對方回道:“沒有。”
“暗戀的呢?”
“嗯。”
明舒:“那也算。”
寧知說:“這不一樣。”
明舒說:“中學時期總有那麽一兩次暧昧不清,肯定有,只是沒說透罷了。”
寧知辯解:“沒有。”
明舒側身朝向她,半是逗耍半是作弄地說:“你長那麽好看,追你的保準排成長隊,送小禮物的,送情書的,應該收到過吧?”
寧知幹巴巴說:“嗯,很多。”
“跟你告白的,有嗎?”明舒又問。
寧知坦誠,直白得過分,“有一些,但是我不喜歡。”
明舒成心刨根問底:“那你喜歡哪種?”
小孩兒遮遮掩掩,不講實話,“不知道。”
明舒湊近些,“你有喜歡的人了?”
寧知不回答了,捏緊手,在座椅邊緣使勁兒蹭磨兩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32769009 3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チョウニマ 3個;老吳 2個;水水、xin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兩儀 95瓶;17228061 40瓶;天空遇上海 21瓶;阿依莎 10瓶;固固 6瓶;123 3瓶;Madoris 2瓶;涼薇今天結婚了嗎、柒柒、老吳、愛裏撒嬌打滾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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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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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