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結契了呀
郁柏瀾從後面抱住了淮墨, 嗅着淮墨身上淡淡的香味,放松地閉上了眼睛:“知道啦。”
淮墨沒聲了。
半晌後,他嘆息一聲,也閉上了眼睛。
修仙之人本來是不需要睡眠的, 都是以修煉代替休息的。
但現在, 被郁柏瀾摟着, 他也不像動了。
姑且就……偷一下懶吧。
一夜,也就這麽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溪就來敲門了。
阮溪是來送靈石的。
“少主平安回來了,”阮溪對他們笑了笑, 看起來有些勉強,她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镯遞給了郁柏瀾,“這是我許諾好的報酬。”
郁柏瀾把她的身份牌遞了回去,一邊接過了她的手镯。
卻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了刺骨的視線。
不用想也知道, 他要是敢收下這個手镯, 回頭到淮墨那裏,估計又得讓他一頓好哄。
“這是儲物手镯, 我已經解開了它的禁制,你也可以打開它了,”阮溪解釋到,“是我身上現有的所有資産了,勉強夠支付報酬了。”
“哦?”郁柏瀾的重點有些偏移,“你說, 這是你的資産, 不是你們宗門的?”
阮溪呆了一下, 點了點頭:“是的, 是我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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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都蠻好奇的, 元禮祁是你的什麽人?”郁柏瀾看着她,攥着手镯,“你願意花這麽一筆大價錢來救他。”
“救了他,你也不會有什麽好處,不是嗎?”郁柏瀾問。
就算是屬下,願意花這麽大一筆錢,也實在是在意過了頭。
而且元禮祁那家夥,怎麽看也不像是會拉攏人心的人。
阮溪笑着搖了搖頭:“他不是我的什麽人……如果硬要說,就是我與他有愧。”
她頓了頓,又轉移了話題:“論道會今天正式開始,你們要過來嗎?”
“那是自然,”見她不想說,郁柏瀾也不再深究,便順着她的話說,“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少主剛剛告訴我,你們若是想去的話,可以去我們三春閣所在的位置去找他,”阮溪說,“你們可以不用在下面待着了。”
“好,”郁柏瀾笑着點了點頭,“我們知道了。”
阮溪微微颔首,沖他行了一禮,關上門,轉身走了。
郁柏瀾回過頭,只見淮墨正坐在床邊,雙目死死鎖定在他手中的镯子上,眼神不善。
“你還是收下了,”淮墨緩緩開口,“這可是她貼身的镯子,你就收下了?”
“別生氣別生氣,”郁柏瀾坐在他的身側,連忙說,“但是這是儲物法器,有錢不賺王八蛋。”
淮墨抿了抿唇,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沒靈石,”片刻後,他又說,“你以後會不會為了靈石,把我賣了?”
郁柏瀾眨了眨眼,愣了一下:“為什麽會這麽想?”
淮墨不回答了。
郁柏瀾有些失笑,揉了揉他的頭,讓他擡起腦袋:“看着我,我還沒解釋完呢。”
淮墨緩緩擡眸盯着他。
“這個儲物镯是法器,我是想着把它還回去太可惜,就收着了,”郁柏瀾把镯子在淮墨的眼前晃了晃,柔聲說道,“不是因為它的主人是誰,這只是一個物品,我也不會在意它的主人是誰,它在我這裏不會有任何象征意義,明白嗎?”
“真正有象征意義的,是這種,”這麽說着,他拉起了淮墨的手,輕輕碰了碰他手指上的小戒指,“這才是愛情的象征。”
淮墨眨了眨眼,耳朵爬上了一抹緋紅:“花言巧語。”
郁柏瀾摸了摸鼻子。
“我是這麽打算的,”他晃了晃手镯,發動了異能,把它轉換成了和淮墨一模一樣的戒指,“這樣,咱們就有情侶款了。”
又問:“這樣,可以嗎?”
“我能說什麽?”淮墨有些垂眸,“你把話都給說盡了。”
郁柏瀾笑了。
他把戒指戴好,把身上的所有儲物袋都扔進去,随後想了想,又伸出手,用手指上的戒指去觸碰淮墨的戒指。
“一人一半,”他說,“咱們是一起去的,總不能由我把靈石全吞了。”
淮墨一呆:“我不要的。”
又說:“我要靈石沒有用的。”
郁柏瀾笑了笑,揉了揉他的頭沒有說話。
“我們走吧,”他說,“去論道會的主會場看看。”
淮墨抿了抿唇,輕輕點了點頭。
“啊對了,”郁柏瀾一拍大腿,“合歡宗,對了,合歡宗,咱們不如今天,就去找合歡宗合籍吧。”
淮墨怔愣片刻,笑了:“好。”
郁柏瀾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也笑了。
待兩人感到大殿時,論道會已經開始了。
修士們已經開始交流切磋了。
既然對方邀請了,郁柏瀾也沒打算客氣,直接略過了散修的平地,上了三春閣所在的高臺。
一進去,就看到了元禮祁靠在阿竹身側,坐在那裏。
元禮祁也看到了他們,沖他們兩人揮了揮手,自然而然地拍了拍身側:“郁兄淮兄,過來坐這。”
阮溪則站在那裏,沖他們溫婉地笑了笑。
郁柏瀾走過去,沒有坐下,靠在一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臺下。
高臺上的風光确實不一樣,視野也開闊了許多。
“你來得倒是時候,”元禮祁在他身後慢悠悠地說,“我是說,我打聽了一下,寂盎那家夥也是在今天登場。”
“或者說,下一個。”
其實不用元禮祁說,郁柏瀾就在臺下,看到了那個他絕不會忘記的身影。
寂盎站在擂臺的正中間,腰杆挺直,整個人意氣風發。
突然,寂盎一轉頭,直勾勾地和郁柏瀾對上了眼。
寂盎對他眯了眯眼睛,片刻,便對他笑了笑。
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郁柏瀾攥緊了拳頭。
仙門論道會的比武分兩種。
一種是按照特定的順序進行比試,還有一種,就是擂臺制的,可以指定對手發起挑戰。
郁柏瀾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寂盎便抱拳,沖長老席微微彎腰:“晚輩寂盎,一直仰慕三春閣出神入化的傀儡術,不知可否指教一番?”
空氣一時有些凝滞。
按道理,一般這種挑戰,都是可以拒絕的。
但這畢竟是論道會,要是輕易拒絕的話,勢必會成為各大仙門的笑柄的。
郁柏瀾扭過頭,看向元禮祁。
元禮祁的神色不太好。
就連淮墨此時也是眸色沉沉。
郁柏瀾「啧」了一聲,正要說些什麽,卻被長老席的河三給打斷了。
“不準,”她說,“我不批準。”
“你算什麽?”道安卻說,“三長老,注意分寸。”
“有什麽好注意的?”河三臉上挂着笑,“我身為長老,否認門下弟子不合理的要求,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又說:“我總不能,連這個權力都沒有吧?嗯?道安長老。”
臺下的其他修士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頓時一片嘩然。
道安沒聲了。
寂盎站在那裏,臉色鐵青,死死地盯着河三。
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臺下的比試繼續進行。
“真是讓我意外,”元禮祁有些驚訝,“那個三長老,竟然會站出來幫咱們。”
“應該是撕破臉了吧,”郁柏瀾看向長老席,若有所思,“這個道安,也算是壞事做盡了。”
按照順序,寂盎下一個比試的目标,就是合歡宗了。
合歡宗九成都是女子,應戰的也是一個翩翩少女,手捏紙扇,千姿百媚地走了上來。看起來也是頗有架勢。
然後,連寂盎的一招都沒有接住,連滾帶爬地被打下了擂臺,又慢悠悠地爬了起來。
又千姿百媚地走了下去。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看起來娴熟無比。
郁柏瀾看的目瞪口呆。
合歡宗……這麽戰五渣嗎?
“那是紅桃,合歡宗的老工具人了,”身側突然傳來淮墨幽幽地聲音,“合歡宗本就不善于打鬥,因此每次的論道會,都讓那家夥上來走一下過場。”
郁柏瀾一愣,扭過頭看向淮墨:“你認識她?”
“不認識,”淮墨搖了搖頭,“只不過……她的名氣,在坊間還是不算小的。”
“紅桃是嗎?那我也知道,”元禮祁在一旁插嘴,“據說是老紅娘了,在合歡宗也是挺厲害的一個任務,雖然談不上長老,但是拉郎配對有一手。”
“你們要合籍的話,就可以找她。”元禮祁慢悠悠地說。
郁柏瀾若有所思。
待一天的論道會結束,各個宗門散去後,郁柏瀾和淮墨在元禮祁的幫助下,還是去找上了合歡宗。
接待他們的,也正是那個紅桃。
“你們兩個是一對?”紅桃手裏夾着一只煙鬥,打量着桌子對面的兩人,“你們來找我幫你們合籍?”
“是這樣沒錯,”郁柏瀾誠懇地說,“聽說您很擅長做這種事。”
“找對人了,”紅桃抽了一口煙鬥,指了他一下,“老娘……小女深谙此道,二位大可放心。”
“不過,你們也要清楚,”紅桃沖他們伸出了手,“道侶契一旦結成,你們二位便綁定在了一起,負心之人是會受到天道的懲罰的。”
一個陣法出現在兩人中間,兩人感到身體出現陣陣暖流。
下一刻,兩人便感覺到了對方的心跳,竟然有了一種,身體不屬于自己的感覺。
兩人對視一眼,只覺得臉紅心跳。
“三千靈石!”紅桃猛地一拍桌子,震天響直接喚回了兩人的意識,“二位,契約已成,市場價三千靈石,只接受現付,趕緊的!”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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