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說開了呀

淮墨像只小貓咪似的,低垂着眉眼,眼底似有水花散落。

郁柏瀾一時有些手足無礎

淮墨像只小貓咪似的, 低垂着眉眼,眼底似有水花散落。

郁柏瀾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怎,怎麽了這是?

他回頭看了看鴉凜,又扭頭看了看淮墨,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着。

按照過往幾次淮墨發脾氣的經歷來看, 淮墨現在估計又是多想了。

他笑了笑, 有些失笑,上前一步摟住淮墨的頭,回頭看向鴉凜:“我之前的那棟宅子,還在嗎?”

鴉凜駐足, 點了點頭:“在的。”

又說:“您離開後,洛安就搬了過來和我住在一起, 那處宅子是空的,屬下也有時常派人打掃。”

“我知道了,”郁柏瀾微微颔首,“我先不和你下去了,我先去宅子那邊, 其他事一會兒再說。”

鴉凜低下頭,表示順從。

算算日子, 距離斷夢秘境的開啓還有10多天的時間, 倒也不是很着急。

郁柏瀾盤算着。

“啊對了,”他突然想起了什麽, 指了指一直在看熱鬧的元禮祁,“看好他, 在我回來之前, 別讓他下去, 也別讓他離開地宮。”

鴉凜行了一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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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記得你,”元禮祁看着鴉凜,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是當初的那只烏鴉?你也跟着他混了?”

鴉凜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射出數片黑色的羽毛,牢牢的釘在元禮祁的腳下,在迅速向上延伸,形成了一個小型牢籠,把元禮祁和青竹關在了裏面。

“這樣可以嗎?主人。”鴉凜轉過身,看着郁柏瀾。

郁柏瀾自然沒有意見,輕輕點了點頭。

“喂,”元禮祁有些不滿,“倒也不用這麽對我吧,怎麽感覺像是對待一個畜牲一樣。”

“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不放心你單獨行動而已,”郁柏瀾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別發牢騷了,我答應你,會幫你留意引魂的辦法的。”

元禮祁眼前一亮,不說話了。

安頓好元禮祁,郁柏瀾便摟着淮墨往上走。

淮墨卻停住了:“為什麽回去?”

郁柏瀾正要開口說「因為你不高興了」,可他看他淮墨可憐兮兮的神色,想了想,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累了,”他說,“我想回去休息。”

淮墨看了他一會兒,輕輕「嗯」了一聲。

郁柏瀾笑了,拉着淮墨的手,和他走了上去。

算了,任何事情,都沒有淮墨的心情重要。

這麽想着,兩人離開了這裏。

鴉凜目送着兩人離開,彎下腰行了一禮。

兩人回到宅邸。

看得出來,鴉凜确實有格外愛惜這裏,目及之處可以算是一塵不染,就連原來的家徒四壁的房間,也添置了不少家具,但這些家具都是簡潔沉靜風的,倒也是蠻符合郁柏瀾的口味的。

不過說實在的,郁柏瀾也并不是很在意房間的風格,對于在末世混跡多年的他來說,有個地方住,他便知足了。

只是,在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了屋內的陳設後,淮墨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變得更糟糕了。

暗地裏攥緊了拳頭。

郁柏瀾看到了一張躺椅,走過去,躺下,喟嘆一聲,随口感慨了一句:“鴉凜有心了。”

淮墨眸色微動。

“憑什麽,”他說,“那只烏鴉怎麽可以亂動我們的東西。”

郁柏瀾舒服的神色一頓,坐直身子,沖淮墨眨了眨眼,有些怔愣。

“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房子,”淮墨沉聲說,“她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布置這些?”

郁柏瀾摸了摸鼻尖。

可是,這種被鴉凜布置過的宅子,住起來确實更舒服了呀。

但他沒有說。

“淮小墨,”他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走到淮墨面前,“你怎麽了?”

“她參與的你的生活……竟然比我還要多,”淮墨咬着牙,低着頭說道,身體甚至有些顫抖,“我什麽都不知道,她知道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她還可以為你做那麽多事,我呢?我算什麽?”

“什麽你算什麽,你是我的道侶,是我的愛人,你和她能一樣嗎?”郁柏瀾伸手,托起他的臉頰,眸色深深,“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我沒有生你的氣,”淮墨順從着他的力道,緩緩擡起頭,眼眶有些發紅,“我是在氣我自己……”

“你氣什麽?”郁柏瀾看不下去了,低下頭,吻了吻他的眼睛,嘆息一聲,“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啊。”

明明一直都是好好的。

“你要是不喜歡鴉凜布置的房間,明天我就把它全拆了,咱們一起弄一個新的好不好?”郁柏瀾輕哄,“不會再有別人插手了。”

“至于你說的什麽做事,你不用為我做事啊,”郁柏瀾繼續說,“你是道侶,是愛人,你不需要做這些,又不是什麽傭人下屬。”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淮墨低下頭,閉上眼睛,語氣也軟了下來,“我是個大麻煩,阿瀾,我除了打架,什麽都不會。不會哄人不會撒嬌,連道侶的義務都做不了……”

“啊,”郁柏瀾呆了呆,“道侶的義務不就是……”

那他們不是已經做了嗎?

而且……

“打架多好啊,”他一把摟住了淮墨趴在他耳邊說,“我就喜歡看你打架。”

“啊……”淮墨張了張嘴,眼中好像閃爍了一下,“那我去打擂臺賽,你在下邊看着。”

郁柏瀾有些哭笑不得:“那倒不用。”

他頓了頓,又說:“你要是非得把事情算得那麽清楚的話,我還覺得我沒用呢。”

淮墨擡起頭,愣愣地看着他。

“那我就是個戰五渣,一拼近戰直接就廢,”郁柏瀾說,“以後打架的時候不得拖你後腿啊。”

“不會的,”淮墨一急,“不是這樣的……”

“這不挺好的嘛,”郁柏瀾笑着抵住了他的額頭,“咱們兩個在一起,計較那麽多幹嘛?”

淮墨抿了抿唇,不說話。

“至于我在海城的事,”郁柏瀾身子站直,“沒有及時告訴你,這也是我的不對。”

“我的事你都有和我一起,”淮墨自下而上地看着他,“但是你的事……我卻什麽都不知道。”

和郁柏瀾說這一通,淮墨也知道自己在急什麽了。

他迫切的想要參與進郁柏瀾的生活中。

仿佛只有這樣,他才不是什麽宗門大陣的祭品,不是什麽血童,不再是過去滿身污穢人人喊打,一心只想複仇和殺戮的段淮墨。

他也想有個家。

正當他低頭冥想之際,他感覺自己的耳朵被人輕輕捏住了。

“我知道,”郁柏瀾摩挲着他的耳垂,“可是以前的事情也已經過去了,未來還很長。真的,我發誓,以後咱們就在一塊兒,我做什麽事都得帶着你……唔。”

淮墨仰起頭,吻住了他。

郁柏瀾立刻回吻,單手扣住他的頭,反客為主。

淮墨乖乖順順地被他抵着,一動不動。

接吻了這麽多次,淮墨早已不像一開始,只知道嘴唇貼貼,動作也熟練了很多。

變得更……勾人了。

郁柏瀾自然是頂不住。

只是他看着外面還是大亮的天色,遲疑了一下。

大……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然後下一刻,他就被淮墨給撲到了床上。

郁柏瀾手一松,直接把肩膀上的團子甩了出去。

淮墨伸出指尖,緩緩在宅子周圍布下一層結界。

順手把團子也給封住了。

結界迅速地遮住了外面的大太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淮墨一邊說着,一邊解開衣裳,“別想走。”

“你要履行道侶的義務。”他說。

郁柏瀾看着他,眸色暗了暗。

(拉燈)

淮墨躺在郁柏瀾懷裏,發梢還在滴着水,有些疲憊地合上了眼睛。

“幫你洗過了,”郁柏瀾說,“頭發還是濕的,要等幹了才能睡。”

淮墨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打了一個響指,施個咒頭發上的水滴便轉換成了蒸汽,緩緩消失了。

“我累了,”淮墨說,“睡覺。”

郁柏瀾勾了勾唇,攬着他躺下。

雖然有些疑惑,淮墨好像不需要睡覺來着。

不過他也沒想這麽多,便也閉上了雙眼。

半晌。

待确定身側之人的呼吸平穩之後,淮墨便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先是轉過身,親了親郁柏瀾。

郁柏瀾沒有動。

他伸出手,向着自己衣服的方向勾了勾手指,一個小魚幹便飛了過來。

“在嗎?”他在腦海中問道。

“我在。”一道有些尖細的聲音回應道,“你想知道些什麽?”

“關于我的道侶的一切,”淮墨的目光很嚴肅,“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那道聲音頓了頓。

“他不屬于這個世界,”那道聲音說,“我看不透他的命盤……三千世界,他從外邊來,不過,我也看不透什麽……”

“你的命格是黑色的,這就說明,你注定會形單影只。”

“你的道侶,早晚會離開你,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還是一盤生死棋。”

“我不信命,”淮墨面無表情,“若你只是來這裏故弄玄虛,那你也沒有什麽留下了的價值了。”

“冷靜冷靜,”那道聲音忙說,“話說回來,這位修士,你難道就不好奇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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