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學霸了解一下08

綿綿剛洗漱完, 寝室裏已經沒了白沉的身影。

“真幹脆啊。”

白沉就像剛剛安撫了寵物,轉身就毫不留戀的渣男。

綿綿邊哼着《法海你不懂愛》的調調,換上運動服出了宿舍, 他沿着學校外圍晨跑的時候, 遇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記得是叫莫尚。

無論長相還是名字都與穿越的第二個世界的他非常像。

但這人,頂着他曾經的臉,卻不幹人事。

根據邢星的調查,上次舉報他們晚上出宿舍的就是這貨, 面對綿綿別有含義的眼神,莫尚閃躲地離開。

綿綿進教室後,受到了全班同學的熱烈關注, 大部分同學問的都是白沉。

白沉請假了, 他是NOPI大賽的全省決賽的種子選手,備受矚目,這幾天不來上課。

他們得到命題後要連夜讨論方案,做架構,然後各個細節編程,再彙總後,整理bug。闖入決賽圈的小組,大多人都是新手, 白沉要統合所有人。

主辦方通過直播播放, 當天賽事結束選手可以回住宿的地方, 但白沉幾乎沒回來過。

綿綿除了得到幾條回複外, 也見不到人。

往往都是他睡下,白沉才回來, 或是根本沒回宿舍。

同學們更關心的是白沉的車禍情況。

邢星就是個大嘴巴, 那天出黑板報的時候, 綿綿接到白沉出事的消息就馬不停蹄地趕去醫院,哪裏還顧及的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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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車禍的事被邢星大說特說,就差說白沉病危了。

惹得班主任譚坦都在私底下找他問情況。

綿綿氣笑了,單獨約了邢星,把人揍了一頓才算消氣。

邢星本來以為自己贏是妥妥的,沒想到顧青輪看着瘦瘦高高的一個人,爆發力強,攻擊力兇猛的要命,這到底是哪來的怪胎。

邢星生了好一會悶氣,但看綿綿沒事人一樣。

好氣啊。

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餘欣桐特意坐到了綿綿對面,面對周圍打量的目光,綿綿泰然自若,反倒是餘欣桐被看得臉色微紅。

綿綿打了飯菜後,又去買了酸梅湯,秉着男士風度,給餘欣桐也帶了一杯。

餘欣桐拘謹地坐在位置上,握着冒着水汽的飲料杯,小聲道:“謝謝。”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面對顧青輪會緊張。

這個一直被她忽略的,像是白沉身邊小跟班一樣的男生,近距離接觸才能感覺出他身上獨特的氣質。

“找我有事?”綿綿皺着眉,将魚香肉絲裏的胡蘿蔔挑出來。

挑食這種事,也只有白沉不在的時候才能明目張膽。

“我就是…想問問,他受傷了沒?”她聯系不到白沉,只能旁敲側擊。

“比賽有直播,你可以直接看。”綿綿吃了口飯,動作優雅淡定,看着賞心悅目。

“直播哪看得到衣服下的。”餘欣桐沖口而出。

綿綿這才望向她。

怎麽,你還想看衣服裏面的?

餘欣桐也注意到自己用詞不對,臉孔微紅。

“他有點擦傷。”

“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藥水帶給他?”她不自覺地客氣地問。

綿綿接過她給的藥瓶,似笑非笑地看着。

餘欣桐有點忐忑。

她很少被異性這麽油鹽不進的對待,有點不适應。

直到綿綿點頭,她才松了一口氣。

後面又問了幾個問題,見綿綿專心吃飯,才慢慢住了口。

綿綿差不多吃完,抹了下嘴,手指扣了扣桌子。

在嘈雜的食堂裏,居然準确無誤地落入餘欣桐耳朵裏,她立刻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男生身上。

綿綿:“我一直挺好奇的,你為什麽突然改名?”

餘欣桐有點驚訝,完全不熟的顧青輪會問這個。

不過問一問也不奇怪。

她都高中生了,改名是件非常繁瑣的事,周圍人都無法理解,她也只說不喜歡原來的。

當她想按往常那樣搪塞過去時,忽然撞入綿綿那雙如深潭般的眼眸裏。

她吶吶地說:“他不喜歡我的名字。”

“不喜歡‘綿綿’?”

“嗯,很匪夷所思吧。我能感覺的出來……”

難以啓齒的事,從沒對外人說過,卻對面前的男生傾訴。

她早就憋了許久。

綿綿出神地想着。

沒了記憶。

卻在乎這兩個字。

學校門口挂上了入圍決賽的橫幅,後面如果取得名次還會重新挂上,足見重視。

學校裏讨論這次比賽的人也很多,可以說是最近最火熱的話題。

本來是沒人看好的,所以關注度也不高,校方覺得能進前十都不太可能。

誰都沒想到白沉給他們這麽大一個驚喜,他們現在都開始展望能不能保三望一了。

決賽的名額一出來,五中總算洗刷多年來在這方面顆粒無收的恥辱了。

已經偃旗息鼓,被群嘲許久也低調了許久的五中同學感覺他們又可以了,回到論壇上再次大殺四方。

看到沒有,誰說我們五中沒有計算機人才!

譚坦一直是其他班主任集體同情的對象,平時酸言酸語不少,說他帶着這麽群混世魔王,下一年的評審又泡湯了。

他這幾天走路帶風,別提多揚眉吐氣了。

這種時候九班的同學就格外活躍,他們時不時上學校論壇看讨論這事的,裏面還有不少直播的截圖,大部分都是白沉的。

綿綿對這些興趣不大,一到了課間休息就拿出白沉離開前給的的試卷,周五大佬要檢查。

[帥斷腿,怎麽有這種神顏!五中的學生也太幸福了!]

[哦,我好髒,他專注地編程,我卻只想扯開他的扣子。]

[我妹說了,後年一定要考五中,考不上就複讀!]

[第一次聽說中考還要複讀的,容我提醒一下,等你妹妹考進來白沉可能畢業了。]

[你們看到複賽後的采訪沒,主持人問他感覺自己的表現怎麽樣?]

[他說:普普通通。]

[來,給你們說個笑話,普普通通白爺。]

[笑不活了,家人們,好愛白爺這樣正正經經地凡爾賽。]

[啊啊啊,快看後面,有人叫白沉去後門,他回來後就拿了個飯盒,重點是:白爺他好像笑了!]

[真的笑了,迷得我快缺氧了!]

[是誰去送的飯啊?]

笑了?

班上的同學七七八八地翻出錄播,調到35:28秒,裏面能看到視頻裏拍到的一雙遞飯盒的手,并沒有看到人。

這次的比賽是在各自的學校劃出場地進行,比賽期間是直播,結束後則可以回寝室,相對自由。楊周周是學生會後勤部的,要負責給選手們送飯,但那天她要做值日。

想去送飯的女生實在太多了,楊周周覺得給誰都不适合,就讓綿綿幫忙送過去了。

同學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在悶頭做題的綿綿。

綿綿發現這些複雜又帶着一點羨慕的目光:?

幹嘛,突然發現我很帥嗎。

又不太像,想不出所以然,綿綿眼神轉了一圈,注意到不遠處劉雪陽那通紅的,眼下青黑,離得遠看不太清具體的情緒,但能感覺到那目光中的痛苦。

等綿綿再看去,劉雪陽又轉開了臉,阻斷了交流。

綿綿剛想讓楊周周過去問問情況,不過劉雪陽已經走了出去。

綿綿想了想,還是沒多管閑事。

繼續做題,他一個學渣難得想做個好學生,也沒反抗白沉的壓迫,別人想努力還沒方向,他這已經有了個這麽大的金手指在身邊了。

既然确認了攻略對象,那麽前世的自己另一個願望也要緊接着安排上,考一流學府。

不愧是我,酷愛自己坑自己。

綿綿做到一道解不出來的,滿臉痛苦面具。

他試了好幾種解法,卡殼着,不由地朝旁邊看。

所以,我這麽大一個金手指呢?

哦,去參加比賽了。

比賽有什麽意思,有我有意思嗎。

生活不易,綿綿嘆氣。

綿綿還是認命地打開錯題APP。

白沉給的這個APP實用性很強,除了背後團隊搜刮的錯題庫外,每天上去都有新的錯題類型出現。應該有其他高中的同學上傳的,都是容易出錯的陷阱題。

在針對性、時效性、專業度上簡直傲視群雄,綿綿又将它推給了班上同學,很快就流傳了開來。

幾天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綿綿最期待的周五,今天是白沉比賽結束的日子,綿綿早早地收拾了書包準備去校門口等。

下樓走了一段,差點被後頭的人撞上。

綿綿轉頭,發現居然是避他如蛇蠍的劉雪陽。

劉雪陽最近經常頭疼,毫無緣由的,夢裏全是一張與莫尚相似的臉,醒來後又記不清夢到了什麽。

特別是每當看到顧青輪,症狀會加重。

他又無措,又心虛,就不敢出現在綿綿面前。

他神思不屬,發現又撞到了人,擡頭卻看到了綿綿。

劉雪陽反射性地避開了綿綿的手,自己抓住了樓梯欄杆。

他們的目南。風光在空中短暫地交錯,劉雪陽像是被燙到一樣率先轉開了去,快速說了聲抱歉,錯身下了樓。

綿綿看着自己的手,有一剎那的熟悉感。

綿綿奇怪道:“他躲我幹什麽?”

情聖們知道緣由,這是綿綿遺留的情債。

誰都沒想到,曾經那個蜜罐裏長大的劉家少爺,最後做了那麽決絕的決定。

下樓時,不一群同學圍在公告欄附近,源頭處還時不時傳來譏諷的笑聲。

綿綿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到了捂着頭,渾渾噩噩的劉雪陽。

旁邊有幾個同學經過,讓綿綿很快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三班的人這麽做有點過分了吧。”

“但如果劉雪陽真的是,搞不好這次要被退學了,這群人也太狠了。”

“劉雪陽真的喜歡莫尚?”

“應該吧,那個情書看起來還挺真的,不太像造出來的。”

“被喜歡的人這麽對付,換了是我要崩潰了。”

“所以之前劉雪陽和三班的人鬧那麽僵,就因為這個嗎?”

“那群家夥沒完沒了的是吧。”邢星走到了綿綿身邊,他與幾個同學一起下樓打籃球,見都圍着自己班的劉雪陽,雖然他很不喜歡劉雪陽,但畢竟是自己班的,總不能幫着外人。

他屬于自己能欺負同學,但不準別人欺負自己班的。

邢星一手搭在綿綿肩上,問:“什麽情況?”

綿綿:“不清楚。”

邢星:“走,過去看看。”

綿綿頓了頓,沒反對。

劉雪陽頭疼欲裂,現在還恍惚着,耳邊的聲音,零碎地傳進來。

他的眼神還時不時望着莫尚那張臉,時而專注,時而痛苦。

這又給人造成錯覺,在場的人都以為他是對莫尚舊情難忘,又或者情根深種。

莫尚的臉色奇差,他也是剛趕到,但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前些時候,他們碰到劉雪陽的時候要零用錢,劉雪陽不但沒給,還拼了命的反擊毆打,莫尚身邊的人早就憋了火氣,想着一定要狠狠教訓劉雪陽。

莫尚雖然惡心劉雪陽對自己抱有這種變态的感情,但也沒想弄到大庭觀衆之下。

再說情書的另一個當事人是自己,貼上去自己也要被非議。

莫尚覺得煩透了,特別是劉雪陽那偶爾顯得深情的目光,居然讓他有一絲心疼和愧疚。

劉雪陽重新低下了頭,看不清神色。

邢星率先開口:“這踏馬是侵犯隐私吧?你們翻別人書包?”

劉雪陽的書包可到現在還開着,答案很明顯。

不過也有可能是故意打開,裝作把情書拿出來的樣子。

三班人見他們一來,氣焰被壓了壓。

九班的人是不是眼瞎,而且重點是翻書包嗎?

“你不知道他是變态嗎,裏面寫的都是什麽惡心的東西!”

說着,做了幹嘔狀,眼神嫌惡地望着劉雪陽,同伴也是同樣地嫌惡。

“他身上會不會帶病?”

“噫——真惡心。”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有幸災樂禍的,有去找老師的,有事不關己的,還有些雖然不太贊同,但也沒出聲阻止。

九班同學面面相觑,這消息有點勁爆啊。

邢星:“不就是gay嗎,很稀奇嗎?”

九班同學漸漸回神,附和了起來。

“真是少見多怪。”

“侵犯別人隐私的人也沒好到哪裏去吧。”

九班人在外向來團結,這麽一說,很快就扭轉了事情的關注點。

不過作為被這群人擁在中心的顧青輪卻沒開口。

三班的男生知道這個最近論壇上的風雲人物,他班上就有好幾個女生迷這個轉學生,長相雖然不出挑,但無論是運動還是氣質、性格都非常出色。

而且聽說此人一進九班就與白沉關系很好,五中的人不成文的習慣,沒人想去招惹白沉,對顧青輪他們還是有點忌憚,

綿綿撕下了情書,掃了一眼,淡淡地說:“只要不傷害他人,個人性向礙着誰了,你們把自己當正義使者了?”

劉雪陽聽到了他的聲音,立刻擡了頭。

綿綿這段時間又高了一些,那幾個本來想上前搶回日記的男生見綿綿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一時間怯了膽。

“這東西,你們拿出來就說是劉雪陽寫的,有什麽證據?”

“那是從他書包裏搜出來的,還能有假?”

邢星幫腔:“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嫁禍他的,先不提擅自搜人書包合不合理,就說有人看到你們搜的嗎?”邢星看了一圈,“有人看到麻煩舉個手。”

過了幾秒沒人舉手,對方還想辯駁,就被邢星打斷:“沒人看到,所以這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我記得你們幾個把他給排擠出三班的,你們想耍他不是連動機都很明确嗎。”

“邢星,你別太過分,颠倒黑白!”那人氣憤道。

邢星聳聳肩,全然無所謂。

最近田甜都不怎麽理會他,導致他最近心情奇差無比,剛好這群人撞到了槍口上。

“是誰颠倒黑白誰知道,他作為受害者被你們不斷加害就算了,還要受到莫須有的指控,別說什麽情書是他的,上面也沒寫名字吧,”

邢星剛才是有翻過的,确定沒寫名字,而且劉雪陽的字跡是端端正正的那種,要模仿并不困難。

“退一萬步說,就算性向不是異性,那又怎麽了,還‘有病’,你哪個年代的人?同性戀有沒有病不會上互聯網查一查?別讓人懷疑你們的智商,我真懷疑你怎麽考進五中的。”

綿綿全程都沒怎麽插話,但沒人會忽略他的存在。

等邢星連珠炮後,他說:“我上次看你們堵住他,對他恐吓。”

被綿綿一提醒,其他同學也想起來了。

人群中一個女生站了出來,說:“我、我也看到你們毆打劉雪陽,就在那邊的巷子裏。”

見有人怼了這群惡霸,終于有其他同學站了出來。

這群人本想張貼出情書,讓劉雪陽在這個學校混不下去,而且身為高中生有gay這樣的傳聞,說不定會選擇主動退學。

在他們看來将沒有後臺的同學逼到退學,是輕而易舉的事,這也是他們炫耀的資本,誰讓劉雪陽招惹他們。

綿綿把手裏的情書還給劉雪陽:“你不說點什麽嗎?”

劉雪陽從沒覺得那封情書這麽刺眼和燙手,他沒有多看綿綿,轉而望向三班的幾個男生,那幾個男生惡狠狠地盯着他,隐隐有威脅。

劉雪陽的腦子還有些疼,他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承認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想被趕出學校。

“我沒寫過,這不是我的筆跡。”

其實是他寫的,那時候他很關注莫尚,在那些人的半威脅半欺騙地寫了這封情書,寫完後就被這群人收走了。

只是他留了個心眼,沒有用自己常用的筆跡。

話音剛落,老師過來了,同學們漸漸散開。

老師将幾個當事人帶去辦公室,綿綿看了看時間,快過了與白沉約好的時間。

邢星見狀就讓他先去忙自己的,他們幾個留下來應付問話就行。

綿綿甜甜一笑:“謝了。”

邢星看了他一會,道:“你不醜的話,還挺帥的。”

綿綿:你在說鬼話嗎。

學生會主席與比賽剛結束的白沉路過,從樓上看到這一幕。

從白沉的視角,正好看到被老師帶走的一群學生中,劉雪陽突然回頭,近乎癡迷地望着朝反方向離開的顧青輪。

白沉早就發覺,顧青輪對劉雪陽有一種特殊的歉疚在,格外包容。

學生會主席道:“一出大戲啊,說起來我一直覺得顧青輪給我感覺像一個人,他剛才那一笑,我知道像誰了。”

白沉專注地望着下方,并沒理會對方。

學生會主席早就習慣了白沉那性冷淡的默然,自顧自道:“像你啊,不是說長相,也不是性格,這些你們相差的十萬八千裏。就是有時候驚鴻一瞥,偶爾露出的神韻,與你有點神似,像傳承一樣,說不定前世你們是兄弟。”

此時,綿綿若有所覺,心髒微微顫了下。

上方只有零星幾個看熱鬧的低年級同學,并沒有其他人。

綿綿在花壇邊等了會,不斷用消息轟炸白沉。

十幾分鐘後,才看到姍姍來遲的白沉。

綿綿耐心地等他與學生會主席說完話,才跟了上去,把之前那幾道難倒他的題給白沉說了下。

白沉拿過他的書,刷刷幾下在他課本上劃出幾個重點公式,說:“套用這幾個,再試試。”

綿綿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見白沉已經往前走。

綿綿立刻把書塞回背包。

“呃,你別走那麽快啊!”

大長腿了不起啊!

校門口,三三兩兩的學生走了出來。

白羽生剛停好車,無語地望着正拿着小鏡子補妝補了十幾分鐘的白若楠。

白羽生:“夠漂亮了,還補?”

白若楠:“有問題嗎?”

白羽生:“……沒問題。”

這是自家小妹,要忍。

這麽刁蠻,真嫁的出去嗎。

白羽生忍不住操心小妹的另一半。

白景的身體漸漸恢複,對于之前誤會白沉策劃車禍的事,雖然沒當着白沉的面道歉,但白羽生态度微微軟化,在白若楠的撒嬌加勸說下,拖拖拉拉地來學校門口接人。

這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只要白沉出現的地方,白羽生都不會出現。

白若楠想到了什麽,哼了一聲,拿着氣墊補着臉上出油的地方。

“上次我說要找我男神,你和二哥信誓旦旦的,說什麽立馬能把人給送到我面前,然後呢!?”

呵。

這都什麽哥哥,給了希望還生生給打碎。

更過分的還有白沉,把她的第一張素描給收走了,家裏這群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拉胯。

所以找人什麽,還是要靠自己。

上次遇見男生是在醫院,還是晚上,那男神多半不是住校的,待會有很大概率能在校門口遇到。

白羽生也想起這件事了。

上次的确約了顧青輪,這不是後來白景出了車禍,就耽擱了嗎。

白若楠:“對了,那個小賴子也在這學校吧。”這小賴子說的就是綿綿。

意思是綿綿白吃白住,賴在他們白家。

白羽生望着車頂,神色古怪。

白若楠沒空注意白羽生了,她看到白沉走出校門了,而在白沉不遠處居然就是她念叨了許久的男神。

白若楠迅速收回粉撲盒子,整理了下衣服,開門下了車。

綿綿追在白沉後面,還好他的腿也長,沒幾步就快追上了。

不過還沒等綿綿說點什麽,白若楠突然來到他面前。

面對女生,綿綿不由地後退了一步,保持距離。

白若楠溫柔地撩了下額邊的碎發,打招呼:“嗨,好巧,又見面了。”

在車裏看到小妹大變臉的白羽生:“……”這誰?

綿綿:“啊,你好。”

綿綿當然記得她,畢竟在前世,白大小姐在[顧青輪]眼裏就和白天鵝差不多。

綿綿沒注意白若楠後面說了什麽,只見白沉已經來到路邊一輛車子旁,開門走了進去。

白羽生握緊方向盤,沒看來人。

白沉還以為是王秘書,這輛車是白景的。

在看到駕駛位上的人是白羽生,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眸,微微一沉。

兩人都沒說話,像是擦身而過的陌生人。

氣氛凝滞。

冷漠,敵對。

就是白羽生和白沉多年來的現狀。

綿綿快速跟上了白沉,一同上了後排。

白若楠一愣,什麽情況?

我男神怎麽直接上我家的車,這、這發展是不是太快了,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白若楠臉紅心跳地跟了上去。

車內的氣氛依舊,綿綿像是沒發覺這兩人不對付的氣場,上車就先和白羽生打了招呼。

白羽生對着綿綿,冷硬的神情稍微柔和下來,随口應了一聲,又提醒了一句:“後排也要系安全帶。”

綿綿系上,發現車位上有一只寵物包,呼吸口看到一雙漂亮的藍眼睛,是見過幾面還被他抱過的哆哆啦。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三哥,你不是有哮喘?”怎麽還能養貓。

白若楠剛坐上副駕駛,正打算問問男神上車的事,一聽這個稱呼,一臉震驚地望向綿綿。

她現在又尴尬又酸爽,要知道之前她可是編排了顧青輪無數次。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将素描給白羽生倆兄弟看,他們會是那種要笑不笑的表情了,這不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

白沉轉向窗外,薄薄的眼皮阖上,擱在腿上的手指攥了下。

招蜂引蝶的混賬東西。

白羽生發動車子,随口回答。

“提前吃了藥,短時間接觸沒事。”

白羽生本來流暢的動作一頓。

“你怎麽知道我有哮喘?”

雖然也不是什麽秘密,但很久沒發病了,沒道理來白家沒多久的顧青輪會知道。

這是小時候為了救白沉落下的病根,除了親近的人以外,他可沒和別人說過。

綿綿再次印證了,回憶夢境裏的一切都是真的。

無論是白羽生經歷的,還是白沉經歷的。

綿綿透過後視鏡,專注地觀察白羽生俊美陽光的長相,不得不說,白羽生其實非常的漂亮,結合那曲折的童年經歷,還有前世記憶裏,白羽生後期對[顧青輪]挺照顧這些蛛絲馬跡。

況且,他剛來白家時,第一個獨處的人就是白羽生。

後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沉身上,對白羽生就再也沒想起來過。

種種跡象,讓綿綿産生了一個不合時宜的聯想。

這一世禁書的初始界面上是有規定攻略對象的。

情聖系統,這就是基本操作。

只是因為他破壞了規則,這一項上面的人名被抹去,替換成了白沉。

綿綿還不知道,他直勾勾的眼神,引起了全車人的關注。

他正在問腦海裏圍觀吃瓜,争辯誰更帥的情聖們。

[我這一世原本的攻略對象,不會是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白:混賬東西

綿綿: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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