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陷入
那天之後,清初依舊兩點一線,公司家裏兩邊跑。
有的時候也有空閑,彈性時間可以就在家直播,只是家裏電腦不怎麽帶得動,容易卡就是。
圈裏最近冒出來一個黑馬選手,聽岚。
聽說以前他先是從業餘玩,在艾歐尼亞打到大師水平,之後和某電競選手直播對線,把對方摁到地上虐得毫無還手之力,二十分鐘幹淨利落推到高地。
之後對方找戰隊隊友一起對線,依舊被虐。
後來有人扒出聽岚的私人信息。
姓名林遇岚,年齡19,早在16歲時參加國內一線戰隊青訓團以全團第一成績為黑馬勝出作為知名戰隊替補選手。
他最擅長的位置是野位,最喜歡玩的英雄是盲僧,曾經打出和戰隊訓練以一己之力帶飛節奏讓對方全線崩盤的成績。
只是這麽長時間一直未有上場機會。
最近一場私人活動比賽,林遇岚作為主力選手全線暴虐對面,五場打出5:0的成績,賽事回放中,每場林遇岚拿的英雄都發揮了極主要的作用。
季後賽,林遇岚作為替補選手撐着國內最不被看好的一線戰隊SPC極限翻盤,作為最後一隊挺進總決賽。
他本是替補選手,這一次正式走入大衆眼球。
目前LPL戰區,入圍的三大戰隊有DG、SPC,以及另一國內知名戰隊WK。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清初是出去倒熱水,無意聽到那些八卦的同事說。
“感覺這架勢比得上曾經的G神了,我記得顧祁澤不也是十五六歲就開始打業餘,十五歲大師水平,你要想那兩年艾歐尼亞區含金量多高,他十五歲就能打上去很厲害了。”
“是啊,後來就進了一線戰隊,顧祁澤也是一人帶着翻盤的,以前那些高光時刻、名場面,我到現在還記得,這個林遇岚也厲害啊,有曾經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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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祁澤也快退役了,你說,這個林遇岚會不會成為下一個他,整個什麽L神出來?”
“不知道,但有可能。”
清初沒怎麽關注,但光是聽她們說腦袋裏自動就浮現出一個詞,年少輕狂。
十九歲的小孩兒啊。
她想到了以前的顧祁澤,他還沒有那麽大名氣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過來的。
以前的清初還不認識他,并不知道他最開始是什麽樣子,都是後來了解的。
只知道那時候的顧祁澤在校內風靡,打游戲的實力也很強。
當時清初沒開始玩這個游戲,她大概還在高中,整天埋頭苦讀,沒時間玩游戲這些,顧祁澤的光輝歷史她沒參與過。
清初沒多在意,回去開直播去了。
現在的清初粉絲熱度增加得很快,平臺已經有快三萬粉,每次直播加首頁推送觀看的人平均也有個大幾百,高峰期觀看能上千。
上周她入圍平臺新晉大神級游戲主播。
以前都是偶爾才玩,現在經常性玩,這個賽季清初的段位剛上鑽一。
根據數據統計圖,在全區段位區間裏,白銀的占比是最大的,通常占48%-52%,越往上越難,黃金全區15%-17%,白金4%-5%。
鑽石平均1.5%,清初所在區是全服一區艾歐尼亞。
在這個人均大神的區裏,她一個女生能獨自打上鑽一,的确是很不錯的水平了。
連開幾場游戲以後,清初接着開了一把排位,剛進去就有系統提醒:本局玩家遇岚聽風大神榜守護,已推送直播區域。
清初有點驚訝,還是頭一回看見這個東西。
她看了看,己方有個隊友确實叫遇岚聽風,選的是野位,英雄是夢魇。
麥裏立馬傳來其他隊友驚訝的聲音。
錘石:“卧槽,誰啊這是,遇岚聽風?大神榜?主播嗎你是。”
光輝女郎:“應該是吧,咱們快晉級賽了确實容易碰到上面的大神,不過怎麽這名字有點耳熟呢。”
錘石:“這人能開麥嗎,說話?你是主播嗎?”
光輝女郎:“人家估計沒開麥吧,別說了。”
對方仍不死心地還在說話,清初沒理,進了游戲以後去了自己的下路,她選的是射手,暴走蘿莉金克斯。
耳邊一直是那個玩錘石的聒噪。
連清初這邊彈幕裏都有人開始說這人好吵。
清初的眉頭皺了皺,正想着要不要關麥的時候,那個叫遇岚聽風的人開口了。
他嗯了聲:“不是主播,只是随便打打。”
很低沉磁性的聲音,帶了一點少年感,加上那一聲嗯,清初的心咯噔了下。
她愣了一秒。
下意識拉下對戰欄看确認是他在說話。
這個聲音……好聽是好聽。
但是,剛剛那一秒她差點以為說話的人是顧祁澤。
确實是有點像。
不是說聲線,聲線還是有點區別的,顧祁澤說話的調調要更松散肆意,這個人的語調比較淡平。
只是剛剛他突然嗯的那一聲,讓清初仿佛回到第一次和顧祁澤打游戲的時候。
也是一場路人局,那時候她還是菜鳥,顧祁澤突然開麥幫她說那個噴她的路人。
他突然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是這樣。
又沉,又冷,可能是他的主動開口讓清初在心裏給他自動加了點濾鏡。
馬上錘石就驚訝了起來:“卧槽,你是不是那個、那個SPC的,就是那個,那個……”
他那了半天都沒那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道:“大神嗎,牛不牛啊,牛的話下把一起啊。”
遇岚聽風:“看情況。”
他又說了幾個字後清初才慢慢放下心。
不是一樣的。
确實,這個人的聲音要冷一點,是很外在的冷。
不像顧祁澤,他心情好或是壞,說話給你的感覺都仿佛是帶笑的,笑裏藏刀。
清初沒多管,之後認認真真打游戲,結果出去清了兩波兵線沒一會兒,對面草叢突然來了倆人來抓,這邊輔助錘石不在,清初直接被對方控住爆錘,被切了。
游戲屏幕變暗,清初盯着出神。
麥裏遇岚聽風突地問:“金克斯什麽情況?”
清初:“被對面抓了,他們節奏挺好的,抓人很快,有點猛。”
遇岚聽風:“行,小心點,別又死了。”
清初想說她沒到處跑,就是正常的被對面配合了一波而已。
但聽這人的口吻,感覺她好像有點被輕看了。
這是以為她是什麽菜鳥麽?
清初不服了,撸了撸袖子,死亡冷卻結束後繼續回去好好打。
然而錘石一直只跟遇岚聽風玩的打野。
他開口:“錘石不用跟我,去保射手。”
錘石知道玩射手的是妹子,語氣質疑:“射手?她行嗎。”
清初說:“你要不願意,我自己也可以單走,不需要人特意保。”
遇岚聽風:“跟她。”
他話裏話外都是偏向她的意思,叫清初有點意外。
不過想想也是,哪有輔助不跟ADC的呢。
有的确實可以跟打野,但一般跟射手更好,他也是為戰局着想。
知道他是大神,錘石明顯很聽他的話,馬上就過來跟清初了。
只不過清初對這人印象不太好,全程沒怎麽和他說過話。
沒一會兒一波輸出把對面的ADC給切掉,錘石驚訝:“這妹子有兩把刷子啊。”
清初沒吭聲,依然認真打游戲。
之後她玩的ADC經濟直升第一,在輔助的保護下第二波團戰暴力主宰了戰局。
風頭甚至比打野的還要高。
打野玩得好,她這個射手也不拉胯,在節奏順暢的加持下,基本上一局也就保障了。
一局很沒有懸念的贏了。
對局結束的時候錘石瘋狂在麥裏喊話:“帶帶我啊大神,下把帶我一塊呗,還有那個玩金克斯的,初爹,拉着拉着!”一聲初爹把清初給逗笑了。
她沒多說,退出了上局對戰界面。
她覺得那個叫遇岚聽風的大佬估計也不會理對方。
清初看了會時間,還有十分鐘下播了。
于是清初去翻彈幕評論區。
她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一打游戲就不會注意彈幕,別人送禮物或者說什麽話她大概率都看不見。
看着裏面有罵剛剛那個錘石的,還有誇她的,清初抿着唇笑了笑。
接着游戲好友列表突然彈出一條消息。
[玩家遇岚聽風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清初點了同意。
對方很快發來一條消息。
[遇岚聽風:還打麽?]
清初有點意外。
這位是沒拉錘石,但拉她了?
彈幕有人開始尖叫:
[初初,大神絕對是認為你玩得可以!]
[剛剛那個錘石那麽垃圾,誰也不想帶啊,畢竟誰不想和美女一起玩呢。]
[但是對方也看不見主播長啥樣啊。]
[所以肯定是為技術折服!]
清初打字去回。
[清初:不打了,要下了。]
[遇岚聽風:那行,加個好友以後打。]
[清初:你缺隊友嗎?]
[遇岚聽風:不是,只是單純覺得你玩得還可以。]
清初訝異地挑了挑眉。
這是,被誇了?
虧他剛剛說別又死了的時候她以為人是嫌她菜。
但好歹是大神,真遇到菜雞估計也是剛剛那種溫和的态度。
[清初:謝謝,你也玩得不錯。]
沒想他突然又問:
[遇岚聽風:主播?]
他怎麽知道?
[清初:嗯。]
不過他的态度比較淡然。
[遇岚聽風:哦。]
[遇岚聽風:我先下了,拜拜。]
随後,清初也退出了游戲界面。
在準備下的時候,彈幕裏突然炸了。
[卧槽槽,初初!剛剛那個是,林遇岚!!]
[是真的,遇岚聽風,他艾歐尼亞區大號啊!]
[真的是大神玩家職業選手啊!!!]
[不是吧,就是那個季後賽殺出重圍的黑馬?聽說他玩得可以哦。]
[是的,不過他平時不是不打路人局嗎,天天都刷訓練的人。]
[不知道啊,好意外,他的聲音也好聽啊,還誇我們初初了,證明我們初初真的不錯。]
[對,他也是走野位的,據說是現在最受期待和顧祁澤打一局對抗的人,好像目前新人黑馬裏只有他的技術能跟顧祁澤媲美了。]
[厲害了厲害了。]
看到這個名字,清初眼皮沒由來跳了跳。
林遇岚?
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
她去搜了搜這人的資料,很快就知道。
林遇岚,不就是她中午才在同事那裏聽來的人物嗎?
那個和顧祁澤一樣極限翻盤,由此出圈的,只不過他年紀輕,屬于新人黑馬。
自己居然就這樣跟他匹配上了,這得是有多巧。
不過清初也只是驚訝了一下,沒多在意。
其實這種游戲沒有什麽強不強的,只是可能玩得厲害的人确實英雄池深,技術熟練,節奏意識非常好罷了。
游戲麽,輸贏主要還是根據陣容和配合走的。
清初剛起身準備去打卡下班,沒想剛要出門,和門外的人撞了個正着。
清初腳步微頓,往後退了下。
顧祁澤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又等了她多久。
他過來,胳膊搭在門框邊,手裏還拎着一袋什麽東西,唇角勾起:“初初。”
清初是真吓着了。
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這個地方,這還是她公司,又那麽多同事看着,他就不怕??
清初道:“你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到這來幹嘛?”
顧祁澤神色坦然:“接你啊,有什麽。”
清初:“這裏都是我同事,随時有人經過看見了。”
“怕什麽。”
清初看那邊有同事要過來,趕緊把他往裏拉了拉。
顧祁澤走了進去,看桌上的電子設備,若無其事。
“你現在把我拉進來,要被人看見了才是真的說不清吧。”
清初說:“我也要下班了,你如果是來找顧總那就去,不要影響我。”
“我是來找你的,你把我往她那兒推做什麽。”
顧祁澤回頭,順便把手裏東西遞給她:“給你的。”
“什麽?”
“自己看。”
清初有點遲疑地接過那袋牛皮袋包裝,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杯加冰的香草拿鐵,旁邊還有一個分層,是專門隔開了的,清初放到桌上拿出來看,才發現裏面是一個很精致的小手辦。
英雄是皮城女警,她最喜歡的AD英雄。
“這個也是官方最近新發售的周邊聯名,同樣是冬季總決賽提前預售款,我想着你不是喜歡女警麽,就給你買了。”
顧祁澤說:“肯定比之前我給你的那個娑娜要珍貴。”
手辦都挺珍貴的,清初輕手輕腳地把那個手辦盒給拿出來。
又拿出旁邊那杯拿鐵,看向他。
顧祁澤:“這杯只是買給你喝的,和手辦無關。”
清初有些無言,看着這些,不知道可以說什麽。
但确實女孩子都容易被一些突然的小驚喜給打動,因為她沒想過顧祁澤會突然來找她,還給她帶這些,再加上一杯加冰的拿鐵。
她最近确實上官網看了看手辦相關,以及下班前才想過等會要不要去買杯冰飲。
一切關心恰如其分。
比起別的,這種小細節更能在突然的時候給人一擊。
清初把東西都放了回去,說:“你不用這樣的,其實我也不太需要。”
顧祁澤:“沒關系,我想給你而已。”
清初問:“你今天沒有去訓練嗎。”
“訓練完了,這不是有點空閑時間想見你嗎,順便把東西給你,就過來了。”
清初說:“下次不用這麽麻煩了。”
顧祁澤笑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捏過鼠标玩。
“上班挺辛苦的,也沒什麽。”
他能感覺清初的語氣有一點放松,比之前的生硬要好多了,最起碼,他們之間确實有所緩和。
事實證明,他做的也都有用處。
顧祁澤彎彎唇,視線落到屏幕上。
清初剛下直播,但游戲界面還沒退出,顧祁澤随便點了下,覺得好奇,又去看她今天對戰記錄。
“今天打得怎麽樣?”
顧祁澤語氣調侃:“我們的新晉大神級主播阿初,應該人氣更高一些了吧。”
清初在後面說:“還行,每天也都是那樣玩。”
他随便掃了兩眼,有輸有贏,但贏的更多。
顧祁澤沒說話,随手點開上一句對戰信息。
戰績很漂亮,二十五分鐘就結束了對局,看得出贏得非常輕松。
再看具體信息,清初玩的金克斯,戰績和出裝很好,但還有個打野位玩得也不錯,大概率正常發揮。
顧祁澤準備點退出,随眼一瞟,意外看到打野位那個人的ID,眸子微微眯了眯。
遇岚聽風。
這個ID,在艾歐尼亞區特別眼熟。
他側眸看了眼後面的清初,她在清東西,沒注意他這兒。
顧祁澤點開對方資料看了看,又去看清初的聊天列表。
顯示和遇岚聽風加了好友,且有過聊天。
很快将那幾句聊天掃完,顧祁澤的神情耐人尋味了些。
他關了列表,道:“我們初初還是厲害啊,幾場都是帶飛。”
清初問:“你看我打游戲了?”
顧祁澤:“就剛剛看了下對戰信息,還不錯。”
顧祁澤挺少誇她的,玩得再好,他也是嚴苛要求,總說她哪裏還有缺漏,哪個地方沒發揮好。
像複盤一樣給她總結。
雖然,他嘴甜的時候也挺要人命。
清初關了電腦,拿起包:“走了。”
出去的時候天際已經昏黃,顧祁澤的車就停在外邊,一輛整體橙黃車身炫酷的機車,清初本來想回去。
顧祁澤卻說:“要不要去我們戰隊看看?他們幾個估計這會兒剛準備聚餐,去呗。”
清初說:“你戰隊,我去幹什麽,我要回去了。”
顧祁澤直接牽過她的手:“去去能怎麽樣,我就想帶你去,走了。”
他不由分說地把頭盔給清初戴上。
像對小孩兒似的給她調整,清初沒辦法,只能站那兒任他處理,人站在路邊,抓着他衣服的手指已經緊張到快蜷縮了。
這還是公司門口,要是同事下來看見怎麽辦。
還有這麽多人。
許是感受到她的緊張,顧祁澤擡起眼看她:“怎麽了,戴個頭盔都這麽緊張,等會兒上了哥哥的車豈不是要吓哭啊。”
他揶揄的口吻讓清初有些氣急。
“我沒那麽膽小。”
她只是從沒有和他這樣在人前親密過,他給她戴頭盔,要開車載她。
而且他今天還沒戴鴨舌帽,說不定會有人認出來。
即使他也不是什麽明星,沒有火到誰都知道的程度。
只是曾經那樣地下的戀情叫她習慣了,如今突然這樣,清初确實會緊張、會不知所措。
更擔心,自己又什麽時候在不經意中再度淪陷。
顧祁澤笑笑,那雙眼在近距離之下仿佛桃花一樣勾人。
給她戴好頭盔,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小傻子,沒那麽吓人的,我會保護你。”
他這一句,莫名叫清初的心仿佛被什麽撥動了一樣。
看着眼前人的笑,他認真的神情。
她有一瞬出神。
清初确實是第一次坐顧祁澤的車,确切來說,是他的寶貴機車。
之前那些超跑就不提了,這樣炫酷的摩托确實少見,一眼看得出不是普通的那種,估計價格不菲。
清初坐上去的時候确實更緊張了,如她自己所說,她确實是個膽小鬼。
她坐在顧祁澤後座,感受着男人勁瘦的身軀,有些吓着。
顧祁澤說:“扶緊我,別害怕。”
清初的手才慢慢抓住他,手心感受着他的體溫。
大城市的街道擁擠且喧嚣,高峰期的路面很堵。
這裏繁華卻也吵鬧。
可是晚後的天邊卻又靜谧唯美到極點,晚霞像渲染的火燒雲,給這座城市添了光彩。
清初坐在顧祁澤的車後座,手輕輕環住他的腰,感受着迎面刮過的晚風,出神地望着轉瞬後退的城市街景。
仿佛有什麽也在随着她的心情倒退。
她有點怕,所以抓緊了他,明明戴上了頭盔,可是又聽到自己胸腔清晰跳動的聲音。
沒有人會拒絕晚風。
同樣,沒有人拒絕得了溫柔。
清初突然覺得,好像心裏又有什麽在慢慢複蘇。
她擔心的事可能早就悄然埋下了種子。
對一個人會淪陷一次,也許,同樣會淪陷二次。
清初的确是第一次來他們總部,她不知道這裏平時能不能來參觀,好像周圍也都是一些上班族,即使這兒的辦公大樓很高大上,但怎麽說也是辦公的。
顧祁澤帶她上去的時候,他的幾個隊友确實剛要聚餐,不過是點了餐廳的外賣準備一塊吃。
倆人一起過去的時候,幾個大男人在休息區域圍坐着準備吃飯,看見他倆直接愣了。
特別是越高懿,本來拿着一瓶牛肉醬準備往手裏大餅上抹,一看清初,手裏大餅差點掉桌上。
woc。
這難道不夠讓人驚訝?他這是看到了什麽,顧祁澤把清初帶他們總部來了!
這尼瑪,都不給人一點準備啊!
幾個隊員全都有點懵了,都是徹夜打訓練過來的,哪想過會有妹子來,都感覺站起來迎接,有的還挺尴尬,摸了摸自己爆炸頭,有點無措。
“哎,你好啊,初初。”越高懿連忙過去,伸出手:“我叫越高懿,咱倆之前見過的。”
清初點頭說:“你好。”
越高懿的手卻被顧祁澤打了過去,道:“叫什麽呢,這是你嫂子,別沒個眼力見。”
越高懿連忙改口:“嫂子,嫂子。”
就聽旁邊幾個也跟着喊嫂子。
清初還沒被人這樣認真喊過,有點不好意思,就笑笑。
只不過大家氛圍都還好,認識這麽久了,都是兄弟,顧祁澤也只是跟他們開玩笑,馬上越高懿又說:“呀,這不知道嫂子過來,也沒點倆好菜,還好今天是去餐廳訂的,嫂子看着吃點?”
清初說:“我吃了過來的,就不吃了。”
別怪她這會兒撒謊,實在是不大好意思,客套說的。
沒想顧祁澤直接帶她去坐:“來也來了,吃點沒事。”
清初只能跟着坐下。
吃飯的時候他們幾個就聊天,清初以為打職業的會平常滿天都離不開游戲相關,其實也還好。
空閑時間大家也都會說些其他的八卦,聊點新聞啥的,不是她想的那樣一天二十四小時離不開游戲。
只是和上一次見他幾個朋友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顧祁澤态度轉變的原因,大家其實也看得出來什麽,對清初都客氣不少。
清初簡單吃了點,之後就到一邊去轉轉看看。
看到門口那裏挂着他們滿牆的光輝榮耀史還有些驚訝。
有他們拿過的許多獎項,也有今年夏季賽的那場,顧祁澤就站在人群中間,面對鏡頭,整個人如光一般。
顧祁澤走過來問:“看什麽呢?”
清初說:“你比賽。”
顧祁澤發現了,笑笑:“都是過去了。”
清初問:“那我們呢,之前的一些事,也會像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就成過去嗎。”
顧祁澤默了下,接着說:“你跟我來。”
顧祁澤拉着她到了她平常訓練的位置上,然後要讓她坐下。
清初不敢坐,他按着她在位置上坐了下去。
此時訓練室裏沒有人,他們吃完飯都休息去了,這裏面只有很微弱的光,再就是落地窗外大城市的夜光投照進來,給這個本就充滿科技感的地方增添藍色光感。
仿佛清初夢裏的地方。
她擡眸去看他,顧祁澤去開了電腦,面前大顯示屏慢慢亮起,照着她的眼仿佛能映射出光亮。
“初初。”他低聲喊她:“我知道我曾經可能對這段感情沒有那麽認真,我有玩的成分,我很混,可是我希望你知道,現在的我絕對是認真的。”
他打開電腦,登錄他的直播平臺大號。
所有人點入他的資料頁面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ID和個人資料介紹,個人簡介第一條是DG戰隊隊員顧祁澤,後面是其他的一些愛好。
他修改資料,現在後面那一條加上了一句,女朋友是初初。
“以後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的所有一切都會對你絕對坦誠,清初,絕對不會再出現之前那種事了。”
清初盯着電腦屏幕有些出神。
她知道游戲大號的ID肯定是改不了的,只是直播平臺也是他常需要用的,現在改了,等于把一切都坦誠給別人看。
這樣說好像真的彌補了之前的一些事。
顧祁澤從不會管這些的,現在真的改了,确實是改變了許多。
“為什麽突然這麽做?”清初說:“大動幹戈搞這些,我也不過是衆多女生中最普通的一個而已,值得嗎。”
顧祁澤說:“只要你能原諒我,做什麽都可以。”
“那就不用了。”
清初垂下眼。
其實不用他做這些的,她早就不生氣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可能是坐上他後座感受城市晚風時,也可能是公司裏和他說話語氣平和時,更可能是那天他找她。
隐性因素很多。
仿佛有什麽在一點點軟化她的心。
說到底,清初一開始想要的也不過是坦誠二字而已。
哪裏要求那麽多。
清初緩了緩心裏情緒,轉移話題說:“你女粉那麽多,被人看到了,肯定會有很多人罵我吧。”
“誰會?”
顧祁澤說:“誰罵你,我就罵誰,沒人有道理會這樣欺負我女朋友的。”
清初低着頭,想了許久,才慢慢彎了彎唇。
“嗯。”
看到她笑,顧祁澤心裏才算放下來。
他道:“所以,你不生我氣了?”
清初說:“本來就不是愛生氣的人。”
顧祁澤笑:“那就行。”
他垂下眼睫,是真的放松的狀态。
清初又說:“我想要的本來也不多,一個合适的人、喜歡的人,好好在一起就夠了。”
她說着,擡起眼,非常認真地看着他。
“但是顧祁澤,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我說過,如果再讓我失望,不會有下次的。”
清初聲音很軟,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異常的篤定認真。
好像如果他真的怎麽樣,後果他再不會承擔得起。
顧祁澤愣了下。
末了,瞧着她倔強的神情,勾唇笑了。
他将手邊鴨舌帽扣到她頭上,摸摸她的頭:“行了,不會的。”
出去的時候已經徹底是晚上,顧祁澤送清初回去。
他們牽着手出去。
到了晚上,清初沒白天人多那會害羞了。
她到路邊,拿下摩托車上的頭盔準備戴上,人突然被顧祁澤抱了起來。
她低呼了一聲,下意識抓着他的肩,下一秒,她被他直接抱到了摩托車後座上側坐着。
身子懸空離地,車又沒人在開,加上摩托車停着的時候本來就是往一邊傾斜的。
清初搖搖欲墜,只有顧祁澤在眼前扶着。
清初吓壞了,抓着顧祁澤的肩膀不肯放:“你幹嘛!”
顧祁澤掐着她的腰扶着她,仰面對她笑:“刺激嗎?”
清初道:“車會摔的,我真的害怕,你放我下來。”
“不會的,我有分寸。”
即使他這麽說,清初仍然害怕得渾身微僵,動也不敢動。
她真覺得顧祁澤有時候特會玩,還特別喜歡逗人,就像此刻,明明知道她怕,仿佛更要看她這幅表情一樣,越發地吓她。
顧祁澤裝作要松手的樣子:“初初,我放手了。”
他一要松,清初就吓得不行,連忙抓緊了他。
“顧祁澤!”
真是吓急了,這種時候都敢大聲喊他名字。
顧祁澤就在那兒笑,夜晚之下,他的笑更加張揚肆意,帶有以前賽場上的意氣風發。
他仰頭看着眼前的女孩兒,那張臉蛋依舊漂亮、青澀,清亮的眼裏挂着惶然和無助。
像小鹿似的惹人憐。
他看着這樣的她,也不知道哪來的沖動,扶着她的腰,忽的仰頭親了下她的唇。
蜻蜓點水。
清初愣了下,神情有些意外。
所有的害怕好像瞬間消失了,清初沒反應過來,直直地看着他。
顧祁澤和她對視,兩人的視線交織。
顧祁澤輕喊了聲她:“初初。”
他直直看着她,很輕柔地又親了下她的額頭。
晚風略過。
路邊陸續有車流來往。
馬路邊,一輛灰色轎車慢慢駛過。
後座上坐着一個五官隽秀沉默寡言的男人。
他坐姿端正,眸色斂斂,沒什麽神情地看着路邊。
兀的,視線觸及到路邊的男女。
平淡的視線起了一抹波瀾。
前面開車的朋友唷了聲:“好眼熟啊,那不是……顧祁澤?”
“顧祁澤?哦,知道了,DG那個牛逼得不行的。”
“是啊,那他女朋友?”
“估計是,有點巧啊這。”
前面的兩人沒多看,收起視線。“說起來咱們遇岚到時候會在賽場上碰到他吧,今年小組賽他打得挺不錯的,就是記得有一場反殺我印象深刻,他還是很有實力的。”
“我們遇岚也不錯啊,說不定什麽時候能跟他對個一場呢。是吧,遇岚?”
副駕的人回頭去看,卻見後面的男人視線淡然出神,仿佛壓根沒注意這些。
對方哎了聲,坐了回去搖頭:“得,人壓根沒聽我們說話呢。”
殊不知在他說完以後,林遇岚的目光又移了過去,落到路邊那女孩身上。
他想到了什麽,拿出手機打開助手看白天那把游戲的對戰信息。
友方:暴走蘿莉玩家ID,你初爹最強。
她好像叫什麽來着?
記起來了。
清初。
作者有話要說: 一萬實在寫不到了嗚嗚嗚,相信更個九千也是可以的
畢竟九千也是三更合一了哇!
啾咪啾咪
感謝在2021-07-1821:55:29~2021-07-1921:15: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啦啦啦啦6瓶;woqu3瓶;lililala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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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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