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陷入
顧祁澤懶懶地打出幾個字發過去。
[G:急什麽,又沒有訓練,玩玩又怎麽了?]
[越高懿:玩?你說的玩什麽,是出去玩還是玩誰。別忘了過兩天咱有聚會,你收點心吧你。]
顧祁澤彎了彎唇。
[G:知道了。]
[G:這事先別給清初知道,我怕她會生氣。]
[越高懿:???你也有怕的時候?就你幹這件事的初衷,被人知道你都完蛋。]
[G:所以不要給她知道,我會解釋的。]
[越高懿:……]
還準備繼續玩下去?
玩會得了呗。
朋友一直都知道,顧祁澤确實是渣。
他是玩弄感情的高手。
女生喜歡他,他就是有能力一個眼神一個笑就把人勾住。
可實際上,他誰也沒動心過。
平時玩玩就行,這次人妹子跟你分手了你專門把人追回來,用了那麽多手段,現在還要人給瞞着,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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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清初脾氣是好,但脾氣好的妹子,也不能這麽着吧,說不定現在好好和她說出來能好點。
越高懿有點後悔了,和顧祁澤開之前那個玩笑。
[越高懿:那能瞞一輩子嗎,如果她真的知道你一開始去和她和好是帶着目的的,心裏會傷心吧,我覺得她還挺可愛的。依我看,不如現在坦白……]
[G:沒關系。]
顧祁澤打出幾個字,想說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目的了。
他眉頭微微皺了下,感覺這種不是自己能說出來的話。
輸入進去後又删了。
[G:沒事,反正不管什麽初衷,現在都過去了。]
[G:你別說,也別管。]
[越高懿:那你對她到底是??]
[G:玩兒。]
[越高懿:大拇指/牛。]
說完,顧祁澤收起了手機,把手機随手扔料理臺上。
他有些若有所思,視線微微眯起,仿佛在想什麽。
在兄弟們嘴上說是一回事,實際心裏想的可能又是一回事。
他說是那樣說。
心裏,可能确實對清初有那麽一絲感情。
只是他之前故意讓顧問雁拿違約金吓她的事,不能讓清初知道是他提的。
他的表象工作做得很好,之前故意提過違約金的事,博取過好感。
在兄弟們看來,他重新追清初,也是因為嘴上那麽幾句玩笑。
但是不是真的完全因為玩笑,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确實是有幾分私心的。
正想着,清初從外面走了進來:“處理得怎麽樣了?”
顧祁澤回了神:“還沒開始呢。”
“嗯?那你剛剛在幹嘛。”
顧祁澤沒看她,伸手去打開水龍頭,把手伸水流底下洗着:“沒什麽,就是一時忘了要怎麽做,沒事兒。”
“我就說了我來幫你。”
清初走到他旁邊去看食材:“我就說你怎麽可能會做飯。”
顧祁澤:“真會。”
清初:“那我也跟你一起吧,剪刀幫我拿着,龍蝦什麽的要好好處理下。”
顧祁澤接過她遞過來的剪刀,瞧着清初手腳利落地開始洗龍蝦。
他盯着眼前女孩兒幹淨白皙的側臉,就跟水龍頭流出的清水一般,透徹,單純。
顧祁澤笑了聲:“初初真好。”
顧祁澤回戰隊的時候已經很晚,剛把清初送回去。
她要上班,時間不能多耽擱。
倆人吃了個飯也就差不多了。
回去的時候越高懿問:“怎麽這麽快就回了,不多過一夜?反正這幾天不是都有假麽,傷腎了也有時間補回來啊。”
顧祁澤随手把手裏車鑰匙朝他丢過去:“就你小子會嘴炮是吧。”
越高懿一把接了住。
他笑:“行,知道咱澤哥不用補。”
顧祁澤:“滾犢子。”
他走到桌邊擰開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幾口,接着腰慢慢靠到桌邊。
顧祁澤道:“這幾天不是休息麽,老田說後天有場聚會讓我去,什麽聚會?”
越高懿:“哦,是有,好像那天下午有場高校私人活動賽,打完了有不少人會去轟趴,老田家別墅大啊,說叫咱們一塊去玩,撐場子。”
“他小子還說了,不少高校妹子想看咱呢。”
“特別是你,澤哥,你這顏值在妹子裏可是最受歡迎的。”
顧祁澤沒什麽反應。
畢竟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他人的目光,驚羨、崇拜、畏懼,怎樣的都有。
更別說什麽妹子的。
無所謂。
只不過這種閑時項目确實挺久沒去玩了。
一直打訓練,神經繃緊了,總得有放松的時候。
雖然這種轟趴向來是暧昧所在地。
不過……
顧祁澤眼底染了些似有若無的淡笑。
這些天清初也都追回來了,那他這邊的心思,總能稍微放一些了吧?
“行啊,那去呗。”顧祁澤道。
一連兩天平平無奇。
這天清初被顧問雁叫到了辦公室。
“清初,感覺你最近直播數據活躍度比上周要降低了一些,狀态好像也不是很好,怎麽了,是有什麽煩心事嗎?”顧問雁分析着電腦上的一系列數據,說。
清初這兩天确實有點進入了瓶頸期,做直播要時刻為流量和各項數據發愁,之前有兩次來了大熱度還好,自從回歸平常狀态後,清初始終不知道顧問雁說的話題度是什麽意思。
再加上自己的游戲技術。
清初總怕自己做得不行,時刻牽挂着自個兒那點流量,感覺要有點狀态不佳了。
只不過這些她沒和顧問雁說,人再怎麽樣也是她頂頭上司。
清初說:“沒事,可能最近有點感冒,不太舒服。”
顧問雁說:“不舒服那就得請假啊,也不是一定要求每天都得播,有什麽就和我說。”
清初連忙擺手:“不用,顧總,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數據下降可能是因為這一周首頁推送沒有上周多,加上沒有話題度,沒事,我會努力做流量的。”
顧問雁松了口氣,說:“好,那你這邊還是有什麽情況随時跟我聯系,空閑時間也可以多養兩個號,沒關系的。”
“嗯,知道的顧總。”
清初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顧問雁在心裏嘆了聲氣。
說實話,自從上次清初有不想做的打算以後,顧問雁這段時間一直還挺忐忑,怕清初真的走了。
畢竟不管是朋友層面還是工作層面,顧問雁都還挺喜歡這小姑娘的。
人長得好看,态度上進,說話也溫溫柔柔。
怎麽看怎麽讨喜。
特別她是顧問雁底下最看好的新人,她還真不想清初走。
還好,這段時間看她沒這個意思。
不過之前違約金的事沒和她說實話。
自己确實偏向了弟弟,這點挺愧疚。
顧問雁覺得有空了得找個時間問問顧祁澤,他跟人清初到底是什麽事。
回到位置上,清初打開電腦,屠落落的消息還挂在上邊。
她本來跟落落在上班摸魚閑聊呢,突然被喊過去,清初都有點忐忑。
可能社畜就是這樣,老板一cue,條件反射的心頭一緊。
[落落:初初你人呢,聊着聊着咋不見了。]
[清初:剛剛被領導喊過去了。]
[落落:woc,吓人,我在這聊天也小心翼翼地玩呢,一有人過來電腦屏幕就切word頁面,哎嘿嘿。]
清初笑了笑。
屠落落又問:[哎對了,馬上周末了,不準備出去玩啊,就那個顧祁澤,和好了他沒啥表示嗎。]看到這個名字,清初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手機。
前兩天吃過飯後,就沒怎麽聊天了。
考慮到他忙,清初向來不會太主動找他的,怕他在訓練或是在忙別的事。
只是那天回來後就沒什麽消息,昨天晚上道了聲晚安,一直到現在還沒消息回複。
看着聊天框裏她昨晚發的一個晚安。
清初心裏又開始不是滋味。
可是想到那天下班也是這樣,她以為又回到之前那種時期,若即若離,患得患失。
但馬上顧祁澤就出現在她眼前,打消了她的顧慮,甚至當時确實很驚喜。
清初又怕自己是無理取鬧,閑時錯覺。
[清初:有啊,一起吃飯了,他态度也挺好的。]
[落落:但是我告訴你哦,我始終覺得男人的嘴不能信,本身那麽愛玩的人,真的短時間能突然收心醒悟嗎,好像有點太快了吧。]
屠落落沒有喜歡的人,單身久了,對感情極度清醒。
清初知道她說的在理,事實上連她自己也會想。
顧祁澤本來那樣一個清醒理智,甚至對感情極度玩物的人,真的會轉變那麽快突然就這樣深情地喜歡自己嗎。
可能是有。
但之前他的話歷歷在目,她不會忘,只是他眼裏的愛意太過真實,真實到仿佛有什麽無形的魔力把清初抓進去。
清初也不敢把這些和屠落落說,就道:[沒事啦,現在挺好的。]
[落落:嗯嗯,好就行,姐妹我得幹活了,不然老板要有意見,886。]
[清初:好,你去。]
聊完了天,清初也收拾了會心情進入工作。
今天下午沒有直播任務,主要是晚上回去直播,所以這會兒清初也就是做做表格,統計下近期數據,再就是剪輯點自己的直播視頻素材。
除了直播,平時還得運營各軟件上的私人號。
發完以後差不多下午六七點,要下班了,清初伸了個懶腰準備等下班。
随手刷了會短視頻,本來都要關手機了,卻無意刷到一則派對上的視頻。
[在轟趴上碰見了電競選手顧祁澤,倒香槟塔,本人超帥!]
這個标題讓清初的手停了下來。
她神情慢慢變了,拿過手機仔細地看那條視頻。
時長很短,就幾十秒。
裏面場景五光十色,音樂震耳欲聾,像酒吧一樣,但仍能聽得清周圍人說話。
“顧祁澤?!你真的是顧祁澤嗎?我的天,是本人啊!”
随着視頻聲音。
看到人群中間的那道身影。
顧祁澤手裏拿着一瓶香槟,站在高臺上,慢慢将酒瓶從香槟塔上倒下。
有風吹散他的頭發。
人群狂呼聲中,他說:“你們說人生在世,要趁早享樂,是麽?”
有人瘋狂回應他:“對!”
顧祁澤把酒瓶放了下來,人緩緩從高臺走下。
視頻裏有女生非常大膽,酒勁上頭,氛圍渲染。
有人趁着場子熱度故意大聲喊:“顧祁澤!我要做你女朋友!”
有人起這個哄,周圍人狂歡的更多了。
顧祁澤輕笑:“想做我女朋友的多了去,你排第幾個?”
“妹妹,格局小了。”
這個回答讓周邊人一陣狂笑。
特別是這段視頻拍攝顧祁澤的角度,從下由上,他那張臉毫無死角,驚為天人。
那雙眼梢微微上挑的眼,酒精渲染下帶了一絲貴氣。
即使這樣混亂的環境也影響不了他身上那種氣質。
場子很熱,都是狂歡的聲音。
可是清初的手卻很涼。
大熱天,她卻仿佛如至冰窖。
視頻結束後自動去了下一個,清初緩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重新倒回去看那個視頻,看了好幾遍。
确認裏面的人是顧祁澤無異。
可是越看清初的手就越冰涼,好像力氣被抽空,她突然好想去找屠落落,給她看這些,問她該怎麽辦。
她幾小時前才和落落說她跟顧祁澤挺好的。
她也是,現在很信任顧祁澤。
可是她無論如何不會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見這些。
清初花了好久才冷靜下來。
她告訴自己不過是一段視頻,顧祁澤去派對很正常,和朋友間開玩笑也正常,甚至男人喝酒都正常,不是她想的那樣,也許是什麽朋友聚會他沒能推托的。
清初讓自己冷靜下來去看時間,顯示視頻是昨晚半夜十一點發的。
那一刻清初突然就很難過。
因為那個時間點她一直以為顧祁澤在訓練,沒有空看手機,她也不信他還會故意不回自己消息。
昨晚十一點,他在這場派對上。
清初不知道可以怎麽辦,覺得無助,覺得迷茫。
她在位置上坐了很久,一遍遍地看那條視頻,聽顧祁澤說的那句“妹妹,格局小了。”
之後她把視頻保存了下來。
然後打開微信給顧祁澤發了個消息:[你現在在哪?]
發完以後清初直直地盯了手機一會兒,确定自己情緒好了一點,才拿着東西起身準備回去。
她要冷靜一點等消息。
好好問問他。
剛出去要轉個彎去電梯間,無意聽見前面的聲音。
“你是說,清初是祁澤女朋友??”
清初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
她認了出來,那是顧問雁的聲音。
對方在打電話。
“你怎麽不早跟我說啊,那小子嘴也嚴,家裏老問女朋友的事他也不說,我們還以為沒談呢,敢情就是清初啊?”
顧問雁的聲音明顯還有點激動:“這小子連我也瞞?別說了,我回去非得好好教訓他不可,早點說能省多少事啊。”
站在後面的清初有些不太自然。
然而顧問雁接下來的一句也叫她愣住。
“我之前還說他跟人小姑娘到底怎麽了呢,祁澤專門讓我提出違約金讓她賠,說她肯定賠不起所以不會走。我還在想到底有什麽恩怨要這麽為難人家,敢情,人是他女朋友??”
“你也覺得離譜?我也是硬着頭皮說的,媽的這小子怎麽在談戀愛,出什麽矛盾了也不能這樣玩吧。”
“不行,回頭我得說說他。”
說完,顧問雁無意回頭,和清初碰了個正着。
明顯有點猝不及防,顧問雁趕緊收起了手機。
“清初,你沒事吧……”
清初臉色有那麽一點難看、恍惚。
她勉強彎了彎唇,說:“顧總,麻煩您告訴我,顧祁澤現在在哪裏?”
這件事注定是尴尬的。
顧問雁認識清初這段時間以來,哪見過這個溫柔女孩臉色那麽難看的樣子,連最後一絲笑都撐不下去。
她很後悔,自己什麽時候說不好非要這個時候說,說了就算了,剛巧被清初給聽見。
要到顧祁澤的位置,清初直接就走了,一句話沒說。
顧問雁是當時給顧祁澤發的消息問他地址,因為是自己姐姐,顧祁澤消息回得很快,立馬就給了,順便問了下顧問雁要做什麽,顧問雁沒回。
哪能回呢,當時清初就在自己眼前,向來清淺的一雙眼愣是連光也沒有了,笑容更是沒有一分。
事後顧問雁就祈禱,這件事不會有什麽很嚴重的後果。
地址是一家清吧,估計是他趕的第二個場。
去的一路上清初都在想最近這段時間的事,顧祁澤的笑,他說的每一句話,他說初初,絕對不會有下次,他這次是真的。
可是如果是真的,為什麽明明人在派對,卻告訴她他很忙,在訓練。
為什麽又是一天消息沒回,能把她晾着。
顧祁澤那邊還有些訝異。
坐在卡座裏盯着手機屏幕,三分鐘了,他給了地址他姐半天也沒說要做什麽。
顧問雁又幹嘛呢?
顧祁澤眼睑懶懶斂着,又把手機擱到腿上,随手點着,無意看到清初剛給自己發的消息。
昨天她給自己發過一句晚安他看見了。
但當時剛喝完酒看到後忘了,今天起來也就忘了回。
七點了,她應該下班了。
顧祁澤輸入幾個字發過去:[哥哥和朋友一塊吃飯呢,怎麽了。]
發完也就把手機擱下,旁邊幾個朋友在聊天,他背脊靠着聽了會。
其實主要場子還是昨天,氣氛确實嗨,顧祁澤都很久沒參加過那種氛圍的派對了。
有了女朋友後,多少要有些收斂。
昨個兒是例外。
玩久了有點累,今個兒才和朋友們來坐坐。
挺困的。
莫名腦袋裏又想起清初的臉,顧祁澤拿起手機看了眼,五分鐘了,還沒回消息。
她在幹嘛?
顧祁澤又輸了幾個字:[初初下班了麽。]
這條也沒回,看了會顧祁澤也就不等了。
之後跟朋友聊天,時間也過去了會。
正窩在卡座裏,突然走過來一個穿着吊帶的女人,一上來就在兄弟幾個眼前遞上卡片,卻是遞給顧祁澤。
“帥哥,能加個微信麽?”
顧祁澤擡眼看過去,對方又說:“我姐妹在那邊注意你很久了。”
來人長得還不錯,不算路人的那種。
顧祁澤眼眸無波,又側目去看那邊卡座她說的的所謂姐妹。
幾個女生坐那兒,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他不大感興趣。
隊友幾個倒是習以為常了這種事,朋友端着酒杯在那笑着看。
顧祁澤也笑。
末了,說:“不好意思,有女朋友了。”
女生走了。
身邊幾個朋友卻意外了。
朋友驚訝道:“怎麽,咱澤哥平常不是來者不拒麽,現在連女朋友這個理由都整出來了。”
顧祁澤眼神淡薄:“人總是會變的不是麽。”
朋友幾個嗤笑了起來:“別扯,你是我們幾個裏面玩最開的好吧,現在倒被束縛起來了?”
“誰說我是被束縛了?”
顧祁澤扯了扯唇。
他仰起頭,靠在沙發上看天花板。
霓光燈有一瞬照過來,五光十色的光從他那雙眼眸裏閃過,襯得他有種頹勁的美感。
“跟不同的女生交手早已經不是我的樂趣,沒什麽意思。”
他彎起唇,道:“一個男人不被感情束縛才是最好的狀态,只不過總是玩,也有膩的時候麽。”
此言一出,朋友幾個都笑了起來。
果然是顧祁澤。
也是,也只有他能說出這種話了,就像網上之前很火的話叫什麽來着。
對于高端玩家而言,妹妹都只是哥哥魚塘裏的魚罷了,加不加好友還真不算什麽。
有人問:“我聽高懿那小子說了,聽說你之前又是故意跟人玩氣你那小女朋友,又是跟你姐的公司通氣不讓她走,又是溫柔攻勢,心機多着啊。”
顧祁澤笑笑。
越高懿附和:“那可不,其實不就是因為跟我打賭了麽,本來都分了又去給人追了回來,要不然哪會費這麽大心力,媽的,說起來我都氣。”
有人問:“怎麽了?”
越高懿罵罵咧咧:“玩大了,好歹我一千塊錢呢。”
旁邊人都笑了起來。
“太牛了,說明澤哥還是有手段,這要換哪個妹子招架得住啊。”
他們說這些的時候顧祁澤沒發表态度,就在一旁淡然地聽着。
他嘴角微勾,視線盯着桌面出神。
話是這樣說,但也不過是兄弟面前的嘴炮兩句罷了。
事實上,這次顧祁澤确實是有認真談的成分。
別人嘴裏把他說得厲害,只有顧祁澤自己清楚這一次把清初挽留回來有多不容易。
那是差一點都不行的。
再想想,可能他确實習慣了清初的陪伴,玩久了,誰都有收心的時候。
只不過男人麽,兄弟面前都是好面子的。
顧祁澤在別人眼裏海王的人設深了,一時突然改變,別人都會笑的。
他點起來一根煙,靜默地抽了口。
可是正想着,又感覺周圍好像是真的靜了。
顧祁澤捏着煙的手微頓,才發覺不知什麽時候朋友幾個都寂靜了下來。
全神情愣怔望着他的身後。
顧祁澤察覺到了什麽,指尖不明顯地抖了下。
也跟着回頭,看見自己卡座後面的人群裏,背着光的位置,站着一道纖瘦孤單的身影。
認出她時,顧祁澤心口的位置猛地一震。
事實上,清初早做好了準備。
就是沒想過現實會這麽殘忍。
在他的口中,他朋友的嘴裏,聽到所有真實的一切。
清初那一刻在想什麽?
她腦袋裏想過好多,這些天顧祁澤給她的一切溫柔,一切假象,他說的那些話,她想不通,那麽真實的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可能她又什麽都沒想。
因為人在那一刻都是冰僵的,哪有什麽心思去思考其他。
只是站在那裏聽着那一切的時候,清初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憐。
顧祁澤真的是個很會引導的人。
無形之中引人上鈎,引人入局,她什麽招架之力都沒有。
她怎麽能又上當呢。
那麽這一次是為了什麽?像以前一樣心血來潮的盯上,還是把她當做什麽難題攻克一下?
他在玩她,就是在玩她。
這些都是假的。
朋友幾個全都有點無措地站了起來,嘴裏喊着:“嫂子,你……”
然而清初什麽也沒說,她走了上去,拿起茶幾上一杯五顏六色的酒,直接朝着顧祁澤潑了下去。
周遭瞬間一片寂靜。
所有的一切光芒都好像黑暗了。
酒精的味道有點沖鼻,帶了點甜味,貫徹他那張精致的臉,澆濕了他的黑發,酒水順着喉結滑下鎖骨。
透入深黑的衣領中。
他很狼狽,第一次這樣在衆人眼前。
顧祁澤緩緩擡眸,視線透過液體看向此時眼角微微發紅的清初。
她手指都發着顫,是氣到了極致,好像下一秒能哭出來。
他沒見過她氣成這樣過。
顧祁澤想開口說話。
他想說剛剛的話都不是,只是朋友間嘴上的調侃,還有他的那些言論。
他并不是完全那樣想的。
可是清初已經開口。
當着周圍所有人的面,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顧祁澤,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敗類,混蛋,王八蛋。”
一字一句,認真極致。
她聲音在抖,眼眶直接就紅了:“玩弄人,好玩嗎?”
說完這些,清初把酒杯丢下轉身就走。
顧祁澤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追過去,一把拉過她的胳膊。
“清初,你聽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2020:47:30~2021-07-2119:33: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啦啦啦啦3瓶;lililala、幺幺、星星螢火蟲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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