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初初
後來那段時間,顧祁澤他家裏人開始給他安排相親。
起初是物色了幾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要他去見見,給他打電話他随口應,發消息不理,直接約好了位置也不去,最後一家子急了,好不容易堵着顧祁澤回家。
三堂會審似的架勢,一人占一邊沙發,圍剿顧祁澤。
顧祁澤他媽是個很有市井氣息的中年婦女,除了愛打麻将點,基本上愛好就是跟人唠嗑、附近公園轉、去菜市場買菜跟人砍價。
也不是家裏沒錢,就那麽個性子。
她說了:“再過倆月過個生日要26了吧?你現在還不找想到什麽時候去,擱我們二老一直單着是吧。”
顧祁澤坐沙發上靠着,無奈垂眸:“媽,真沒那心思。”
他媽:“怎麽沒心思,你說說,到底沒什麽心思。”
顧祁澤:“沒談朋友的心思。”
他媽:“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什麽條件,你說,我明個兒上公園給你相去。”
顧祁澤覺得無語:“非要催,先給我姐挑了行不。”
旁邊顧問雁直接一枕頭甩過來:“家裏催你可別拉我下坑啊,小子十幾年沒揍了你。”
她擱這看戲呢,別被他給拖下水了。
顧祁澤覺得好笑。
最後實在沒辦法,說:“媽,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你也別給我到處亂相了。”
他媽瞬間來精氣神了:“有喜歡的人??怎麽之前沒聽你說呢,啥時候,長什麽樣啊,叫什麽,哪天帶回來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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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祁澤倒是想,也得有人給他帶不成。
他想到了清初。
他帶不走,她也不會回頭。
只是他還是有私心,想告訴爸媽她的存在,哪怕只是模拟一下。
顧祁澤抿了抿唇:“其實确實想和你們說下的。就是她條件可能不太符合您二老預期,但是吧,我挺喜歡的,想對她好,帶她回家。”
可能以前在他眼裏,清初條件确實不好,即使現在他不這麽覺得,可他爸媽的要求擺在那兒。
怕知道了不同意,不如都說了,打一劑預備針。
“她是南方人,離北京有點遠,坐高鐵五六小時那種。家裏是小縣城的,爸媽是廠裏工人,可能年收入沒有多少,但肯定夠全家溫飽。她家人肯定都很好的,我想過了,我也不缺錢,也不要資助個什麽,如果覺得她條件确實不符合你們心中預期,我自己扛着也沒事。”
顧祁澤說:“我是頭一回這麽喜歡一個人,想娶她的那種喜歡,只是希望家裏人能同意。”
旁邊顧問雁聽完眼神都變了。
這條件,怎麽像奔着清初說的。
這八字沒一撇呢,他在這說得真情實感,人清初同不同意還不知道呢。
家裏人确實第一次瞧顧祁澤這小子這麽認真态度謙虛的說話。
誠懇,真摯,是爸媽沒見過的樣子。
顧祁澤他媽認真了,在旁邊坐下,問:“這麽喜歡啊,還跟你爸媽打感情牌,那女孩子誰啊,我見過嗎。”
顧祁澤:“做主持的,沒有見過。”
他媽:“家裏小縣城的,那她爸媽在他們城市有房嗎。”
顧祁澤:“縣城應該有,省會一線城市應該沒有。”
他媽:“女孩子人怎麽樣。”
顧祁澤:“很好,特別好,她很優秀,有自己的事業。”
他媽思慮了會,說:“地方不是問題,就是一線城市沒房的話确實家裏條件會有一點欠缺。不過也沒關系,現在女孩子嘛,沒事的。再說了,還是頭一回見你小子對誰這麽上心,之前藏着掖着不跟我們說,這一說态度就擺這麽端正。”
顧祁澤:“所以,你們覺得可以嗎?”
他媽又盯着他說:“你說可以嗎,你都這麽喜歡了,我跟你爸還能說出個不喜歡來啊,看你這樣,回頭我要說不喜歡那孩子你得跟你媽翻臉是吧?”
顧祁澤:“怎麽會。”
他媽學着他語氣:“哎唷還怎麽會呢,剛剛誰說的,喜歡她,想娶她,我們這家裏人聽了都酸啊。”
顧祁澤笑了笑。
顧祁澤他媽又說了:“現在也別說人妹子怎麽樣了,你這歲數,能帶回來我就謝天謝地。要是真可以,趕緊帶回來吃個飯,有沒有錢的沒什麽,難道你媽我能像隔壁小嚴他媽,自己家幾套房就必須要求人女孩子二環幾套房啊,看他三十三了什麽都沒找着。我當時可真看樂了。咱自己家什麽都有,不缺啥。”
其實顧祁澤也覺得,他媽性格挺好的,要不然也不會帶出他這麽個皮性的兒子。
顧祁澤說:“看吧,有機會就帶,要沒機會,這輩子也不可能。”
他媽:“什麽意思?”
顧祁澤:“還沒追到手。”
他媽差點拿掃帚把顧祁澤掃地出門。
話是這麽說,顧祁澤确實很想清初。
說好聽點是想她。
說不好聽點,就希望她什麽時候能分手,看自己一眼。
很低劣的想法,但就是存在。
顧祁澤有時候會去看清初的動态,她現在的直播都是定時定點,顧祁澤會卡着拿小號過去看。
遇到有關她的活動,總想着偶遇過去參加。
時間久了,連他的朋友都知道顧祁澤喜歡清初。
一次聚會,也不知道是誰無意随口提了一句清初:“想我們幾年前在這吃飯的時候,好像澤哥也帶過妹子來吧,當時我們還要喊一聲小嫂子,現在這麽久,都沒嫂子可喊了。”
滿桌寂靜,就有人看了看顧祁澤。
誰不知道清初是他心裏的一塊心病,沒人敢随便提的。
顧祁澤卻淡然地笑:“沒事兒,确實是實話。”
朋友問:“澤哥真的不準備再找了嗎?你看再過倆月,老田都要結婚了吧。”
顧祁澤笑笑,淡嗯了聲。
有人抽着煙,無意提了嘴:“話說回來,清初,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一桌視線投過去,都是不解。
那人訝異:“清初老早就和林遇岚分手了啊。就是幾個月前,不知道為什麽,之後林遇岚就走了去了加拿大,估計是異國戀的原因?”
說完看着一行人詫異的眼神,還有點不确定:“難道是我消息錯了嗎。”
錯沒錯的不知道。
但他們知道,這消息絕對是震動了。
顧祁澤果然坐直了身,問:“你哪知道的,他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對方說:“也就前段時間,我朋友的朋友認識林遇岚,說老早就知道了啊,只是說,清初那邊沒怎麽提。”
聞言,顧祁澤不淡定了。
清初早就分手了,如果是這樣按時間推算,他們該是從冬天那次事情後沒多久就分了。
這個節骨眼分會是因為什麽,單純因為林遇岚的職業變動嗎。
絕不可能。
顧祁澤幾乎瞬間想到了什麽,臉色都難以維持。
他知道了,他們是因為他。
是因為他分手的。
可是清初騙他,一直騙他沒有分手,甚至前段時間見,在活動後臺,她還那麽自然地告訴自己他們在一起。
為什麽?
自從那場冬夜回來後,顧祁澤沒有一天停止過想念她,那個吻根本不能止掉一切。
以為那是結束,其實是開端,讓他情難自制,更加洶湧。
突然得知這個消息,顧祁澤感覺自己內心在熱烈跳動。
他從沒有這樣一種沖動,那麽想去找她。
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起身沖了出去,帶得桌邊幾人全驚了,跟着出去。
“澤哥你幹嘛!”
顧祁澤直直地往外走,心髒在顫栗,他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義無反顧過。
想見一個人。
那麽想見她。
朋友說:“我們只是說說啊,再說就算分手了又怎麽樣,你這樣直接闖過去就不怕把人給吓着?”
顧祁澤的腳步停下,恍然地望着前路。
是啊,他這麽沖動有什麽用。
清初想見他嗎?清初既然會瞞着他,不就是想避免與他的交涉和關系嗎。
可是,她就這麽排斥他嗎。
許是有些感應,準備下班的清初想去給盆栽澆水,結果澆水壺的桶一下砸到了地上。
她出神的思緒有些驚着。
已經數不清是這些天第幾次了,總是習慣性地出神,還搞漏了一些事情。
連朋友都說她最近壓力是不是太大了,本來就是一個人,工作壓力又在,适當的話可以請下假休息休息。
休息倒不怎麽用,壓力确實有。
清初感覺好像沒給自己放過假了。
下了班,清初路過一家網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想法,走進去付了錢就開了臺機子。
這是家很新的網咖,設備一流,價格也貴,但總體裝修設施很有她以前上大學時常出來玩的氛圍。
清初上了游戲,沒有開直播,而是非常私人地登上曾經那個號。
那是她曾經和顧祁澤一起玩的游戲號,列表只加了顧祁澤一個人,是他百年不登的小號。
此時整個列表欄都是暗的。
清初登了上去,也沒玩,就是發怔地看着。
結果沒過一會兒,列表那個小號的頭像忽然變亮了。
他上了在線狀态。
親眼目睹這個變化,清初坐在電腦前有點驚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顧祁澤,他也在線?
可是他小號衆多,先不說他那些雜七雜八大師宗師的號,這個小號都一兩年沒上了吧。
怎麽會,這麽巧的嗎。
就在清初盯着出神時,屏幕顯示好友發來一條消息。
[要一起玩嗎。]
清初的心提了提。
望着熟悉的ID,有一瞬仿佛回到好幾年以前。
飽含青澀暗戀的時候,他給自己發消息,也是這樣的,突然回一句,喜歡哥哥哪兒?
那一刻的悸動,清初永遠也忘不了。
清初本來沒想回,想着當沒看見等對方自己開,這個消息就當這樣過了。
他的頭像一直那樣亮着,仿佛只是為了等她回信似的。
一局游戲罷了,反正也不開麥,不見面,沒事。
清初回:[可以。]
他們拉了房間,僅他們二人,顧祁澤也沒開麥,兩個人就那樣守着默契又熟悉的氛圍開了一把對局。
他打射手,她玩輔助,她一直跟在他後面。
明明沒有言語,注意力卻都在對方的英雄上,提醒着她此刻和她在打游戲的人是誰。
然而到底沒有曾經的心境,清初整局都玩得心不在焉。
游戲結束後在房間裏說:[我不想打了。]
他:[嗯。]
他們都沒退,清初憋了會,又問:[你怎麽會突然玩這個號?]
他:[想玩。]
想玩?為什麽剛好那麽巧,她好久沒登過這個號了,就這麽登錄一次,恰巧他也登了這個遠古小號,倆人就這麽巧合地打了一把游戲。
清初沒說話。
之後看着對方的頭像暗了,他退出了游戲。
清初緘默,想着對方估計是有事忙去了吧,她也是,快生活節奏下本就夠忙了,還有心思來什麽網咖玩。
瘋了魔。
正準備起身下機,一瓶水忽然被放到她的桌上,清初擡眼,對上顧祁澤那雙清淺的眸。
他說:“要一起打游戲嗎,有人噴,我幫揍的那種。”
清初所有動作都愣在了那兒。
她錯愕地盯着面前人,像是想問他怎麽會在這,又看看電腦,目光開始變得懷疑。
剛剛他不是還在電腦上跟自己打游戲嗎?
如果他人在這,剛剛和她打游戲的是誰?
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麽,顧祁澤笑笑:“剛剛的也是我,我就坐在你對面,你不知道嗎?”
清初徹底懵了。
她探過頭看了眼自己對面那排位置,确實有個位置被推了開。
如果是這樣她就更驚詫了。
事實上,顧祁澤确實是一直等待着想找她的,等她下班,不知道可以怎麽和她搭話,就看着清初進了這家網咖。
她沒有注意到他,顧祁澤繞了個邊想看她玩什麽,就見她登進了游戲界面也不玩,就看着。
顧祁澤心裏開始有種預感。
他也開了臺機子,上去登了以前的號,果不其然,清初在線。
和她打了一把游戲,他忍不住,就過來了。
清初緩了半天也沒明白,就說:“我可能準備下機了。”
顧祁澤說:“再玩兩把吧,沒什麽的。”
他徑自拉開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去,輕車熟路地開了電腦,之後呼內線,直接線上支付了。
過程裏清初就看着。
眼見着他直接充值了五百,足足抵好幾天的錢。
她有點想阻止:“那個,可能玩不了那麽久……”
顧祁澤:“沒關系,反正是你公司附近的網咖,多充點,我有空以後也可以來玩。”
清初:??這是什麽意思。
顧祁澤又問:“我們玩大號還是小號。”
清初:“都行。”
他去登了大號,上線的那一刻就有列表注意到,有人給他發了消息,清初就看着他那邊直播平臺、游戲界面,各種框往外彈。
然而顧祁澤看也不看,自顧自去點了匹配。
顧祁澤:“玩什麽模式?”
清初:“都行。”
他側眸朝她看過來:“現在要求都這麽寬松的嗎。”
以前跟他一塊打游戲都是要求這要求那,什麽教教她打射手,教她打上單,她想玩大亂鬥也是主動要求,現在倒直接都行了。
清初說:“好久沒一起玩,我總得客氣點吧。”
顧祁澤笑了聲:“是。”
他們一起開了幾把對局,然而顧祁澤的熱度着實太高,加之退役後很少上線。不久就有粉絲發現了,因為他拿的是私人大號,直播粉絲都會關注的那種。
還有人認出和他一起打的人是誰。
原因無他,清初的小號都會帶初初兩個字。
結束一把游戲後随便去社交平臺看,清初這邊的私信都多了好幾條,更別說顧祁澤那邊。
她其實有點緊張。
因為接受和顧祁澤大號打游戲那就證明把自己和他之間的動态公開給別人知道。
這是一種很大膽的行為,也是一種無形默認,自然要接受別人的讨論。
注意到清初的游戲界面總是時不時切出去,顧祁澤問:“怎麽了?”
清初說:“你熱度還是這麽高,都有幾個粉絲來私信問我了。”
顧祁澤:“不重要。”
清初說:“是你的幾個死忠粉吧,來問我和你現在是什麽關系,為什麽一起打游戲。我能回複嗎?只是遇到,玩了一把而已,解釋一下。”
她問得認真,顧祁澤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他說:“都行。”
清初去回了,他又說:“當然我的私心肯定是不想這樣解釋的。”
清初打字的手頓了頓。
她稍微坐直了身,說:“已經回複了,撤回不了了。”
顧祁澤輕輕扯了下唇,說:“沒事,想怎麽回都行。”
态度和以前倒是不一樣。
要是以前的他,估計直接說有什麽好回的,又不在乎這些。
現在的顧祁澤少了曾經的銳氣,多了幾分成熟理性,當然,這些也可能只是外表。
清初推開椅子站起來,說:“我要回去了,以後再玩吧。”
顧祁澤跟着起身:“那我送你回去。”
清初看了他一眼,倒沒拒絕。
看得出顧祁澤是有備而來,專門開了車來,停在她公司附近的地下車庫,是做了長戰役準備的。
坐到他車裏後,顧祁澤問:“去哪?”
清初說:“還是之前那個位置。”
顧祁澤踩下油門發動車,慢慢道:“住處一直沒變過嗎。”
清初說:“反正工作沒什麽大變動,搬家也麻煩,感覺住習慣就一直住了。”
顧祁澤嗯了聲:“那倒也挺好的。”
從公司到她住所開車可能只要二十分鐘不到,當然,要高峰期可能得延長點時間。
清初就是為了節省通勤時間才挑的這麽個位置。
望着前邊的車流,車內逐漸變得寂靜。
表面的寧靜,內心卻各有所思。
不是去年冬天他載她的那輛順風車,又換了輛,看着很新,經常打理的樣子,車內還有香薰,整個氛圍感還不錯。
顧祁澤好像格外在意車的打理,大老爺們哪兒都能随便,唯獨車不行。
清初忽然開口:“你車不常開嗎?”
顧祁澤:“怎麽說?”
清初:“沒,就是覺得挺幹淨的,像我比較懶,平常也不愛開車,然而車裏就比較亂。”
顧祁澤笑:“有嗎?幾天沒管了,可能是因為平時沒什麽人坐吧。”
清初說:“沒人嗎。交際,應酬。”
“現在還談什麽應酬,又沒什麽生意談的。”
顧祁澤說:“也沒女朋友。”
他說:“我媽倒是總催着我相親,讓我帶女孩子回去,我覺得煩,感覺不是喜歡的,就不想帶。”
清初:“才25阿姨就着急了嗎。”
顧祁澤笑:“可不,老早就開始急了,她跟我爸平常沒事做,也不催我姐,就愛催我。”
清初:“可能叔叔阿姨平時缺少陪伴吧,可以多關心關心他們。”
顧祁澤:“嗯,是啊。”
不知道話題是怎麽蹦到這上面的,好像一跳過來,就難回去。
清初垂了垂眸,哦了聲。
之後她沒怎麽說話,沒兩分鐘,到了她小區。
他駛了進去,在某安靜的空位停下車,
清初準備推門下車,說:“謝謝你帶我,我先進去了。”
結果顧祁澤突然說:“你分手了。”
簡潔的四個字,叫停清初所有動作。
顧祁澤說:“我還是這兩天才知道的,剛知道,就有點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和高興,所以來找你了。”
果然。
清初在心裏默念,又坐了回去。
顧祁澤問:“為什麽不告訴我,又為什麽要騙我,你和他是因為我分的對嗎,他察覺了,還是說你厭倦了。你不敢告訴我又是因為什麽,害怕我知道了來找你,還是說……害怕自己對我動心。”
窗外有人遛着狗經過,和路過的朋友打招呼,整個小區裏其樂融融。
只有這輛車。
只有她。
清初望着窗外,在心裏嘆了聲氣。
她知道顧祁澤是個很能堅持的人,要強的性子就讓他注定了會追根究底,刨根問底,找清楚一切的原因。
直到他确定自己确确實實失敗。
她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
她說:“是啊,我騙你了,怕起不必要的麻煩,索性直接那樣說了。”
顧祁澤:“那你知不知道這對我意味着什麽。”
清初說:“我只是覺得好像沒有什麽特別告訴的必要。”
他道:“那也不用說騙我吧,你知道當時離現在有多久的,半年了。”
清初緘默幾秒。
然後轉過頭,看向他:“分手了,告訴你,然後怎麽樣呢?立馬無縫銜接嗎?”
顧祁澤:“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的。”
清初斂下視線,說:“現在的感情、成年人,不是非要在一起的,你沒了我,可以有另一個人,不是非我不可。就像我,沒了林遇岚,也會有別人。”
顧祁澤說:“你還想有誰?我這輩子就給你了,我就是非你不可。”
“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比方,不是說就有了新歡。”
清初道:“我感覺沒什麽好說的。”
顧祁澤卻一下好像有點心死。
他一直在想,他來找清初她會是什麽态度,會是什麽反應。
他總惦記着之前那一晚,他覺得清初對他還是有感覺的。
就算不喜歡,哪怕不喜歡……
只要願意給他機會。
而不是丢給他一句沒什麽好說的。
“是。”他忽然笑了,盯着她姣好的側顏,說:“無縫銜接固然不好,總比當初在關系內與我背德親吻要好,對嗎。”
背德。
聽到這個詞的下意識,是閉上眼,仿佛閉眼了就能阻攔一切。
是啊,她和林遇岚那時候沒有分手。
不會有人知道那個無人可知的夜晚他們做了什麽,親得有多難舍難分,氣息有多糾纏。
清初說:“不要再提那件事。”
顧祁澤說:“為什麽不能提。”
“不在意應該是無動于衷的,你想表明對我不在意,那現在看着我,告訴我你對我什麽也沒有,別把我的嘴捂死。”
清初轉過頭,想說話。
然而那一瞬,後腦勺被他扣住。
他傾過身,唇準确無誤捕捉了她的。
氣息瞬間覆蓋,恰好又是她張唇的契機,他的一切進攻毫無阻力。
清初幾乎是下意識去掙脫,退開後有些惶然地看着他,盯着他那滿眼含欲又漂亮到無聲誘惑的臉,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不重,但确實是打到了他的臉,非常清脆的一聲響。
顧祁澤偏過頭,擡手去碰自己被她打過的位置。
他在心裏想,沒關系,被老婆打,應該的。
清初說:“你瘋了。”
顧祁澤自嘲地彎唇:“從失去你的那一刻起,我早就是瘋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居然還沒寫完
震驚臉
太累了歇會再寫結局媽噠
感謝在2021-08-2015:49:00~2021-08-2021:49: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桞葉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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