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隔天是工作日, 林抒要上學,睡夢中的林音感覺到手機震動就睜開眼,發現頭頂正懸着林抒的臉, 正嘴角含笑, 看上去心情很好。

“寶貝, 你今天起得比媽媽還早呢。”林音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慵懶, 軟軟糯糯的。

“是哦,我是早睡早起的好孩子。”林抒嘴邊的笑意越拉越大, “媽媽,你抱爸爸抱得好緊哦。”

“……”林音用了三秒鐘才消化完她這句話, 輕輕低頭看了一眼, 只見自己的手正橫跨在金主結實的胸膛上,腳也毫不客氣地搭在他的大腿上。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林音吓得立刻從周燃身上彈開,像是踩到了狗屎一般。

周燃掃了她一眼,冷飕飕的,不滿之情雖然隐忍,但也非常确定。

她想給自己辯解,但礙于林抒在場, 她不好多說什麽。不過鐵證如山, 說自己沒有占人家便宜, 也很牽強。

睡了一晚之後, 林抒對周燃僅剩的零星畏懼敢徹底沒了, 現在已經化身小棉襖,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周燃對此并不反感, 甚至樂在其中, 不知道的, 還以為是親閨女呢。

不過林音也能理解,他在原生家庭方面的經歷,其實跟她很像。他們都憐惜林抒,其實也是在治愈自己不幸的童年。

吃過早餐,林抒吵吵着要周燃送她去幼兒園,他也同意。林音為了避免尴尬,說自己就不跟着去,卻被珍姨直接推着出門,“你在家又沒什麽事,跟着去散散步也好。”

“對呀,媽媽你也去送我上去。”林抒也伸手去拉她,但另外一只手從未放開過周燃的手。

林音看着他們一刻都不肯分開的樣子,覺得自己打擾了。

今天爸爸媽媽一起送她去上學,林抒小朋友非常開心,走路都蹦蹦跳跳的。

等她進了幼兒園,林音立刻對周燃說:“你去公司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不遠。”

說着,她擡腳就要往回走,卻被周燃叫住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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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虛的林音只好認命跟他上車,剛坐上副駕駛,她就迫不及待地給自己辯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樣……大概是因為我有抱着枕頭睡覺的習慣。反正你可以絕對放心,我對你并無非分之想,你可不能因為這樣就判定我違反職業操守。”

周燃面無表情地聽她叨叨完,什麽都沒說,只掏出手機,點了兩下遞給她。

她不明所以地接了過來,然後看到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不停地往一個男人身上湊,人家往旁邊挪一點,她又不要臉地往上湊。

林音不敢相信視頻中的女人是自己,當時她睡着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對不起,我……我……可能是……做夢了。”林音垂着頭,實在沒有勇氣跟周燃對視。

“呵……做夢?春/夢嗎?”周燃冷嘲熱諷,林音也只能默默受着。

半晌,林音看他都沒有說話,便大着膽子商量道:“你大人有大量,這事能不能就這麽算了,你今晚只要堅決不跟咱們睡一屋,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這事可以就這樣翻篇,但你也不要雙标。別你在我身上亂摸亂抱當沒事發生,我碰你一下管我要賠償。”

“……”林音有理由懷疑,這人把視頻拍下來,是在等着她呢。

過了兩天,是老爺子出院的日子,這于周家來說,是比過年還要開心的事。

老太太把幾個兒孫叫回來,吃一頓團年飯。

周中也接到電話,老太太婉轉地向他表達讓他自個兒一個回來的意思。

她一向對他跟方妮生的兩個孩子無感,但到底是自己的孫子孫女,她也不會太怎麽樣。但老爺子愛恨分明,一向不把周辰周穎當孫子孫女。

今天是慶祝老爺子出院,他身體也沒有完全恢複,她不想讓他生氣。

可方妮聽說要回周宅吃飯,管他們老人家高不高興,反正她一定要帶着周辰周穎回去刷存在感。

就算拍張照發個朋友圈也好,不用總被人在背後笑話她,說她嫁給周中二十幾年都沒得到周家的認可。

午後兩點,他們估摸着老爺子老太太差不多睡醒午覺,就拎着幾大袋保健品出發了。

他們到達周宅的時候,周健跟周華跟各自那口子已經坐在客廳裏。

“爸,您身體好多了吧,周辰跟周穎聽說您出院,立刻說要來看您。”方妮一進門就擺出高姿态,然後示意兩子女把東西擱在茶幾上。

老爺子看都懶得看方妮一眼,說:“才二十幾歲的人,整天不好好工作賺錢,就只會游手好閑。”

跟在方妮身後的周辰跟周穎,提着袋子的手一僵,一時不知該放不該放。

周健跟周華都喜歡周燃的親媽,一直對方妮這只花蝴蝶喜歡不起來,此刻完全沒有要幫忙圓場的意思,最後還是方妮自個兒厚着臉皮自圓其說。

老爺子不管他們,繼續跟其他人聊天。

老人家不愛幹涉孩子的事業,聊着聊着又回到孫子的個人問題上,“我這次能從鬼門關回來,下次就不一定了。你們也別說我說喪氣話,年紀擺在這裏,生老病死避免不了,你們趕緊讓唐希幾個,趕緊結婚生孩子,我還想多抱幾個曾孫呢。”

說到這裏,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周燃雖然這回辦事有些不靠譜,但好歹是娶了媳婦,抒抒還五歲多了,可愛得很。”

老爺子偏愛周燃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大家可憐周燃的遭遇,也沒有因此怨恨老爺子或者嫉妒周燃。

當然,方妮幾個例外。

她聽到老爺子這麽一說,氣不打一處來,插嘴道:“爸,有件事我說了您可能不高興……”

“那就不用說了。”老爺子直接打算。

“我還是要說,這可關系到咱們林家的血統呢。”方妮梗着脖子繼續說:“那突然冒出的林抒,長得不像林音也不像周燃,都不知道是不是咱們林家的孩子,別回頭是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孩子,咱們給人家白養孩子了。”

“你說什麽,你再敢說一遍。”老爺子氣得把拐杖跺得咚咚響,臉頰通紅,周華一看不對勁,連忙上前安撫,“爸,您別激動,氣壞自己身體不值當。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愛怎麽說,咱也管不着,您不愛聽就當聽不見。”

說完,她回頭瞪了周中一眼,“咱爸今天好不容易出院,你是讓他又回去嗎?你老婆真是個惹事精,趕緊帶走。”

周中被大姐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埋怨地瞪了方妮一眼,但為了穩住老爺子的情緒,只能帶着她跟周辰周穎離開。

周辰走在最後,他回頭看了一眼,眸光裏一閃而過的陰鸷,然後轉回頭,踏出的大門。

“爸,人都走了,您別氣了。”周華說。

“不氣了不氣了。”老爺子那張臉比川劇變臉變得更快,大家後知後覺他在演戲,周華被他氣笑了,“爸,您怎麽越活越回去了,比小孩還調皮。”

“要是我能夠返老還童就好了,否則真到閉眼那天都沒看到你倆當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老爺子又繞回剛才那個問題,直接給周華下任務,“特別是你家唐希,比周燃還大一兩歲,又是姑娘,你得趕在她三十歲之前,把她嫁出去。”

“我怎麽聽到有人為老不尊,在說我壞話呢。”

門口傳來唐希的聲音,大家轉過身去,只見她正踱步進來,身後還跟着蕭越。

“蕭越,你怎麽來了?”周華問。

唐希搶先開口,“恰好在路上碰到了,他聽說外公今天出院,來看看外公。”

周燃父母還沒離婚之前,蕭越經常來周家玩,大家都把他當成家裏的一個後輩。

“來了就好,蕭越今晚就留下來吃飯。”老太太慈愛地說。

“外婆,不用了,他今晚沒空。”唐希幫他拒絕,蕭越卻說:“周奶奶,要陪你們兩老吃飯,我今晚肯定有空。”

“還是蕭越懂事。”老爺子瞪了唐希一眼,“你別岔開話題,趕緊談朋友結婚。”

“行行行,外公您給我挑一個。”唐希說着,點開手機,直接把池塘裏的“魚”一個個翻給老爺子看。

老爺子看到一個個跟明星似的,直接把手機推回給她,“別拿那些演員歌星的照片糊弄我。”

“……”唐希收回手機,一回頭就對上蕭越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她心裏輕哧一聲,這人到底懂不懂池塘的游戲規則的?

聊了大半個小時,到了準備晚飯的時間。

家裏有廚嫂,但老太太不放心,得跟着,周華跟周健的老婆也去了廚房。

老爺子帶着兒子女婿切磋棋藝,唐希閑着無聊去逛花園,不料才走到轉角,就被人壓在牆上。

“你幹嘛?”唐希壓低聲音,警告道。

“我能幹嘛,當然是幹你。”蕭越壞笑道。

“你瘋了,發/情也得分地點。”

“嗯,那片小樹林是個不錯的地點。”

“……”

周燃下午五點離開公司,回城南公寓把林音林抒接上,等到達周宅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臨近十二月,太陽一下山就開始急速降溫,今晚甚至呼呼刮起了西北風。

西北風又急又刺骨,周燃一打開車門就明顯感受得到。

他拉開後座的車門,說:“抒抒,外面風很大,把帽子戴上,爸爸抱你進去。”

林抒乖巧應下,林音心裏不禁給這個便宜後爸點贊,現在對着閨女,真是比親爸還體貼。

周燃把車鑰匙遞給林音,示意她等會鎖車,然後把林抒抱下車。

緊接着,林音把腳伸出車外,淩厲的冷風透過她輕薄的絲襪鑽了進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看到天氣預報說今晚會降溫,但下午換衣服的時候并不冷,她又愛美,硬着頭皮穿了一雙黑色的薄絲襪。

反正也沒多遠,穿過花園進屋就暖和了。林音快速下車,關車門,鎖車,然後小跑追上前面的父女。

剛走了幾步,周燃突然停了下來,她以為他有東西落車裏了,不料他從自己身後繞了一圈,站在了她的另一側,“走吧。”

林音不明所以,但很快明白過來,他在給自己擋風呢。

甲方主動示好,林音當然不會誤以為他在向自己獻殷勤,她非常清楚明白他的意思,今晚肯定會好好配合演戲。

他們一到,老爺子就直接喊開飯,生怕餓着他的寶貝曾孫。

“音音,我今晚讓廚嫂做了幾道你最愛吃的菜,你多吃一點。”老太太笑着說。

“……好的。”林音看着一桌子的菜肴,都不知道原主喜歡吃什麽菜,只能随便夾。

平時周家的飯桌還挺嚴肅的,基本嚴格遵守“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但今天有林抒在,老爺子跟老太太左一句“多吃這個”、右一句“這個有營養”,完全壞了規矩。

大家也就随意起來,一邊聊天一邊吃飯。

當年林音住在周宅的時候,适逢唐希在國外讀書,一年到頭未必能回國一趟,所以那幾年的都沒有機會認識她,不然還能圍觀周燃這個悶騷的愛情。

“周燃,還不給你老婆夾菜,你看她只顧着吃飯。”唐希故意逗他。

周燃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什麽,只伸手夾了一塊豬大腸,放進林音的碗裏。

林音看着碗裏的裹滿醬汁的豬大腸,頓時臉都綠了。她林大公主從來都不吃內髒,更何況是這麽臭的豬大腸。

“怎麽了?”周燃看她神色不對。

她湊到他身側,小聲道:“我最讨厭豬大腸,趕緊把它從我碗裏夾走。”

“……”周燃默不作聲地把豬大腸夾回自己的碗裏,可心裏的疑問更大了。

上次的香蔥,這次豬大腸,明明都是她以前最喜歡吃的東西,怎麽現在都不喜歡了?失憶真的會連一個人的口味都改變嗎?

“你幹嘛呢,趕緊吃掉,別讓爺爺看見浪費,反正我是不可能吃的。”林音看他突然頓住了,又湊到他耳邊小聲提醒。

“知道了。”周燃應了一聲,然後夾起豬大腸,放進了嘴裏。

“看看周燃跟音音小兩口多恩愛呀,吃個飯都要說悄悄話。”周華露出慈母笑,“抒抒明年就上小學了,你們倆可以抓緊時間給她添個弟弟妹妹。反正唐希他們姐弟,我是指望不上了,能再次升級當姑婆也好。”

“對對對,你們姑姑說得對,趁年輕,多生幾個。”老太太連忙附和,“老頭子,你說是不是?”

林音被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催生,鬧得頭都要大了,偏偏老爺子也不放過她,說:“周家報效祖國不甘落後,現在國家鼓勵生三胎,咱們經濟條件允許,絕對要完成任務。不過,不能光讓音音為咱們家生孩子,連個婚禮都不給她。”

還沒從生孩子這事中緩過來,又突然切換到婚禮,林音差點被打個措手不及,連忙道:“不用了爺爺,我不在乎這些虛的。”

“不行,該有的儀式還是得有,這是咱們周家對你這個媳婦的認可,否則外頭的人會輕看你。周燃,你說是吧?”

老爺子把這個問題抛給周燃,林音立刻扭頭去看他,用眼神暗示他拒絕,下一刻,就聽到他說:“爺爺,我覺得現在談婚禮的事,有些操之過急了,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林音一聽,心裏竊喜,但緊接着又聽到他說,“起碼等爺爺身體再好一些,能夠參加婚禮的時候再舉行。”

“好好好,為了參加你們的婚禮,我最近會好好聽你你們奶奶的話,她讓我吃什麽就吃什麽,不吃什麽就不吃什麽。”

“……”林音此刻不能再哔哔,等今晚回到家,再跟周燃說這事。

晚飯過後,屋外下起了微微細雨,天氣就更冷了。

大人就算了,小孩進進出出的容易感冒,于是老太太建議道:“音音,你們三個今晚就留在這邊睡吧,抒抒還小,吹風容易生病。”

林音本能想拒絕,這兩天用各種理由糊弄林抒,才哄得她不跟周燃一塊睡,如果今晚留宿,肯定又得睡一張床了。

她不是不相信金主的為人,只是不相信自己罷了。撲一次尚可原諒,撲第二次,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可一聽到老太太說周燃跟原主的卧室都有定時打掃,住哪間都行的時候,她又改變主意了,“好久沒誰我以前的卧室了,今晚就來重溫一下。”

說不定原主還有東西放在這裏,看看總不會吃虧,說不定還能有新發現。

一個小時後,廚嫂端着飯後甜湯上來。林音看着眼前這盅黑不溜秋的東西,直覺不是糖水,湊近一聞,有一股藥材味。

她看了看其它人的甜湯,除了自己跟周燃,其餘都是淡黃色的,她不明所以,問:“我這個是不是拿錯了?”

“沒有,你太瘦了,給你補身體的,趕緊喝,別浪費了,爺爺會不高興的。”老太太敦促道。

“……”林音只能硬着頭皮喝了下去。

喝過甜湯,大家陸陸續續離開,林音有些迫不及待去看看原主的卧室長什麽樣,拉着林抒就上樓。

林抒走的時候也不忘把他爸拉上。

卧室很小,其中有一面做了貼牆櫃,上面放着擺件、書之類的物件,林音走過去,先是拿起了一個雪花球的音樂盒。

她搗鼓了半天,音樂盒都沒有發出聲音,她這才想起要裝電池,轉過身想派林抒去下面拿電池,卻發現她不在了。

“抒抒上哪兒去了?”林音問。

周燃:“唐希把她叫出去了。”

“……唐希還沒走嗎?”林音一邊說一邊走向門口,剛把門把手往下按,卻發現不動了,她又用力按了幾次,還是打不開,她扭頭問周燃:“怎麽門打開了?”

周燃走過來,試着開門,發現已經被鎖上了,皺着眉說:“我們今晚要被關在這裏了。”

“……不是,讓他們用鑰匙開呀。”

“不用問了,肯定說鎖壞了,開不了,得明天才找到師傅上門。”

“……不能呀,那抒抒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唐希的微信就來了:抒抒今晚就交給我吧,好好造人,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為別人的造人事業添磚加瓦。

今晚要出去是徹底無望了,林抒扭頭環視了一下卧室內的擺設,才發現原主的床很小,目測只有1.2米。至于地板,想打地鋪的位置都沒有。

“怎麽這房間這麽小?”林音懊惱地問。

周燃:“當初要給你安排最大的一間客卧,你自己不肯,非得選了這間雜物間。”

“……”原主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事已至此,這個時候首先得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在卧室內轉了一圈,發現衣櫃裏面空蕩蕩的,床上只有一個枕頭跟一條毛巾被。

大概是原主自己要求,這卧室的空調只有制冷沒有制暖。他們剛才一進屋就把外套給脫了,現在周燃穿了一件白襯衣,她穿了一條薄款毛衣連衣裙,還是中短款的。

林音翻出手機,看了眼天氣預報,今晚會降溫到5度,這是要冷死她的節奏。

她有些洩氣地坐了下來,問周燃:“你有什麽法子?”

周燃搖頭,“這一看就是有計劃有部署的,能布局得如此精心,幕後黑手肯定是爺爺。”

“奇怪了,爺爺為什麽突然會這樣?”林音百思不得其解,她跟周燃都結婚了,還住一起,有必要使出這種“生米煮成熟飯”的招式嗎?

周燃雙手交叉背在後腦勺上,說:“應該是出了奸細。”

“奸細?誰?”林音幡然醒悟,“你說的是……珍姨?”

“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他說着,朝大床的方向擡了擡下巴,“今晚你睡床吧。”

“你……呢?”

“我坐一宿沒有問題。”

“那多不好意思……”

“那我睡床,你坐一宿?”

“……我開玩笑的,哎呀……今晚的菜有些鹹,咱們喝口水吧。”林音是真的覺得渴,看到桌子上有兩個杯子一個水壺,便倒了兩杯,跟周燃一人一杯。

周燃也覺得渴了,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你有沒有覺得這水有點異味?”

“可能放久了吧……”周燃話還沒說話,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怎麽了?”

“這水裏面加了料。”

“什麽料?”林音不明所以,“哎……冷空氣跑了嗎?我怎麽覺得有點熱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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