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章節
了出去。
“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朕?”離若在她身後,竟然很委屈地問了一句,“不過是朕知道是什麽滋味而已,這也不肯?”
“那種事不是強求的,等陛下遇到了那個人,就知道什麽叫做可遇不可求了。”伊人回頭,極好脾氣地說。
“你說伊志留下來的東西,到底什麽時候給朕?”離若又問。
“等到了時候,我自然會拿出來。”
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出去。
外面秋陽明媚。
老實說,賀蘭雪的态度,她其實也不太清楚。
她知道,他是決計不會娶離素素的,可既然不娶,為什麽又默許着三日後的傳言?
正想着,她的腰突然一緊,像被誰攔腰抱住。
伊人還來不及驚呼出口,便聽到一個熟悉到心顫的聲音,“伊人。”
竟是賀蘭雪。
她轉過頭,看着三日不見的賀蘭雪,視線忽然又模糊了。
眼淚來得太突然。
其實這時候的賀蘭雪,完全沒有那日在大牢裏見到的半分頹敗和脆弱,他的衣飾很整齊。剪裁精良的白色錦袍和玉色腰帶讓他看上去清貴無比。
可她卻沒辦法不心疼。
“為什麽要進宮?”他拉着她的手,把她帶到秋菊殘敗的花壇深處,低低地問。
“為了接近離若啊。”伊人很老實地問,“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情。”
賀蘭雪皺眉,沉默地望着她。
伊人則忍住眼淚,展顏而笑,仰面看着賀蘭雪出塵脫俗的眉眼:他似乎更沉靜了,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
“不要把世事想得太簡單,你總這麽不懂得保護自己,輕信他人,我會很難安心。”過了許久,他終于嘆息着,說。
伊人愣了愣。
這是賀蘭雪第一次如此明白地表明自己的關心,他對她的态度,一直若即若離,諱莫如深。
而此刻略感無奈的賀蘭雪,雖然在責難她,可是伊人覺得很溫暖。
這樣的賀蘭雪,離他很近。
“你照顧好自己就好。”伊人作勢摸了摸他的臉,笑吟吟道,“我已經不是未更人事的小女孩了。我會分辨好壞利弊。”
不會再輕易相信人,但也絕對不會把人心想得太壞。
成長,并不是放棄信任,而是學會審慎。
賀蘭雪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心中并不認可,可卻不自主地被她所動。
為什麽可以在知曉所有,經歷所有後,仍然不放棄最後的原則,依然相信這個人世?
他卻不能夠了。
她的手在他的臉頰上滑下時,賀蘭雪突然側過頭,咬住她的手指。
潤濕的觸覺,讓伊人心跳都慢了一拍。
他卻不知足,從她的手指,吻到了手背,順延上來,咬住了她的耳垂。
“堅持自己吧,伊人。從今以後,所有傷害,我會幫你擋下。”他輕輕地說。
所有傷害過你的人,我也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你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變,只要站在這裏,站在我面前,便已足夠。
伊人微笑,不語,手攀上去,環住賀蘭雪的背。
同樣,在她心裏,何嘗沒有暗暗發誓。
從今以後,我也會讓你遠離傷害,賀蘭。
(五十一)與虎謀皮(3)
賀蘭雪擁了伊人一會,便松開了她,很細心地整理好她被自己弄亂的頭發。
“三天後,你有什麽打算?”她忽而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賀蘭雪回答。
他的事情似乎很多,也沒停留多久,又碰了碰伊人的臉頰,交代了一番,也就離開了。
賀蘭雪終究是賀蘭雪,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不可能在幾日之內變得纏綿黏膩,可是伊人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那種貼近的感覺,讓她一整天的心情都好得幾乎想雀躍了。
接下來的兩日,離若因為即将到來的親政大典,精神一直很緊張,也沒有再找伊人的麻煩。宮裏的人雖是忙忙碌碌,卻是難得的寧靜。
到了大典臨前的晚上,離素素突然來找伊人了。
這倒讓伊人始料未及。
她似乎是偶爾經過這裏,又偶爾見到了伊人,然後随意地問道:“宮裏還習慣麽?”
伊人欠欠身,“勞煩長公主挂心了。”
離素素颌首,也不叫她走,兀自找了個亭子坐下,讓随從們伺候茶水。
伊人站在一邊,沒有吩咐,也不敢提前離開。
離素素慢悠悠了喝了一會茶,然後淡淡道,“明日的大婚,你聽說了沒有?”
“略有耳聞。”伊人謹慎回答。
“他答應了。”長公主說,“你說他為什麽會答應?”
伊人搖頭,表示不知。
“真讓人想不到啊,他明明是喜歡你的,為什麽又答應與本宮的婚事呢?”離素素站起來,緩緩走到伊人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語調奇怪地問,“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真的不知。”伊人搖頭。
“無論你知還是不知,明日去觀禮吧。”離素素淡淡道,“本宮想,賀蘭雪也希望你在場。”
“如此盛典,奴婢沒有資格參加的。”伊人力辭。
只因為,那天賀蘭雪入宮時,曾一再交代:現場龍蛇混雜,你最好別去。
離若也是這個意思,他不想讓賀蘭雪有見到伊人的機會。
“本宮讓你去,難道你也沒資格嗎?”離素素突然伸出手,捏住伊人垂在兩側的長發,用手指撚了撚,“等會本宮便會派人送衣服來,明天早點準備。”
“是。”伊人和順地點了點頭。
“有時候,你讓我吃驚。”離素素驚于她的淡然,忍不住嘆了一聲。
伊人沒有做聲,低頭不語。
離素素走了。
第二日的天氣好得出奇,氣溫有點低了,宮裏但凡有點身份的人都披上了厚厚的披風。
長公主給伊人送來的宮裝,便是一件水紅的披風,帶着一頂鑲着毛邊的帽子。
戴上帽子,面目也被遮住了一半,看不太清。
她是随着侍女們一道走到祭祀的廣場的,前面人影綽綽,她只見滿目的釵搖發動,前面的大臣侍衛,紅色褐色的官服,森冷的刀戟,招展的彩旗,哄哄作響的禮炮聲。
伊人想:大概很熱鬧吧。
到了午時時分,所有人都忽然跪了下來,山呼萬歲。
伊人自然也在衆人之中。
她的動作稍微慢了一些,很自然地看到了盛裝的離若:穿着黃色金蟒袍子,袖擺寬大,他其實不矮,但人過于纖細,像個沒發育完成的少年,在這樣裝束下,伊人心中反而生出一陣憐意。
尋常人家的孩子,又哪裏需要承擔那麽多?
離若也好,藍田也罷,都因為出生于帝王家,反而少了那許多人生的易趣了。
這樣想着,離若已經走上了高臺,旁邊一個太監展開一冊金卷,在那裏高聲念着什麽。
無非是奉天承運之類的客套話。
然後便是授典,戴冠,緊接着,紅衣華服的長公主也登上高臺,衆人依舊跪得筆直而整齊,伊人将頭略擡了擡,便看到了賀蘭雪。
奇怪的是,賀蘭雪今日依然穿着一身白色的衫子。
無論是離若的大典,還是他與長公主的親事,都不可能穿白色的衣服。
雪衣的他,在衆人的議論紛紛中,排衆而出。
伊人正疑惑着他到底想幹什麽,賀蘭雪已經款步走向了高臺,一直走到長公主的面前。
底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了,一些本低着頭的大臣宮女們,也不由自主地擡起頭,望着前方的賀蘭雪,不知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離素素也是滿心疑慮,可是臉上笑容不減。
“雪,你怎麽沒換衣服?難道不知道今天就要向全天下人公布我們的婚訊嗎?”她站起,望着他。
賀蘭雪微笑。
那個笑容,仍然俊美非凡,卻又有種很妖異的邪。
離素素突然有點害怕了,生平第一次,心底泛起寒意。
“雪?你到底想幹什麽?”她往後退了退,身體幾乎貼到站在最上一層階梯上的離若。
離若本是看賀蘭雪不順眼,他今日的異常舉動,更是讓他不爽。
場外都是國舅帶來的兵,賀蘭雪并未帶上一兵一卒,即便是有什麽不軌行為,他一個人,又沒帶兵器,能翻出什麽波浪出來?
“賀蘭雪,長公主向你問話呢,你怎麽不回答!”他沉着臉,喝問了一聲。
賀蘭雪擡頭,亦看了離若一眼,不驚不怒,淡聲問道,“敢問陛下,皇親犯法,是不是與庶民同罪?”
他在這大典時刻提出這個問題,離若自然只能點頭,“這是國法。”
“皇親,也包括長公主吧?”賀蘭雪又問。
離若皺眉,忍着聲,沒好氣地‘哼’了下。
“那好,臣今日便要狀告長公主,勾結匪類,草菅人命。”說完,他拍拍手,冷冷地看着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