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自盡
“王爺又沒來……。天色不早了,王妃,還是早些歇息吧——”代兒在門外觀望了許久,為難地轉過身來,朝着端坐在梳妝鏡前的沈櫻說道。
“王爺去哪裏了?不是忙完了國事?”沈櫻淡淡問了句,伸手拉了拉自己脖頸上的翠玉珠鏈。
代兒站在不遠處,輕聲說道,小心翼翼,生怕沈櫻再次遷怒。“方才丫鬟說,看到王爺進了雪芙園。”
沈櫻聞到此處,驀地轉過頭來,面色生冷。“王爺去那個地方,未免太勤了。”算來自己嫁入王府,也已經一月有餘,原本篤定王爺只會冷落穆瑾寧,沒想過最近他卻頻頻出入雪芙園,甚至大門一關,誰也無法窺探他們。
這樣下去,遲早會傳來壞消息,不管王爺對穆瑾寧有無感情,一旦穆瑾寧懷上王爺的子嗣,自然雞犬升天,占了上風。
她今夜精心準備,沐浴更衣,擦了香泥,等了王爺足足一個時辰,沒想過居然讓穆瑾寧讨了個甜頭。
“歸寧那日,王爺也不曾陪我回沈家,近來我也有種感覺,仿佛王爺離我越來越遠了。”
沈櫻緩緩說着,對着鏡子将脖頸上的串珠取下,丢在首飾盒內。
因為沈洪洲雖然在朝廷中也有一席之地,也有衆人跟随,唯獨面對這個乘龍快婿,沈洪洲都不敢拿出丈人的架子,恨不得雙手供奉這一尊活菩薩。
往後,哪怕王爺不在錦梨園過夜,也決不能成全穆瑾寧。
她得不到的絕佳機會,更不會送給自己的敵人。
表姐熙貴妃說的很對,穆瑾寧淡然如蘭的僞裝下,一定藏着狐媚男人的本事,她若不想輸,就只能将穆瑾寧狠狠踩在腳下。
“宮裏的馬車已經停在外面了,郡主。”
雪兒一臉歡喜,疾步走入房內。
穆瑾寧眼眸之中,是一片平靜,昨夜雖然醉酒回府,卻也逃過一劫。唯獨用酒水,灌醉自己的神智,她才敢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他整整一日不曾出現,卻是在黃昏前傳來太後的口谕,讓她進宮陪伴。
剛剛走入宮門,穿過小徑,榮瀾姑姑迎面而來,朝着穆瑾寧說道:“我正好要去膳藥房取回一些東西,不如你在這兒等等?”
穆瑾寧綻放笑意,輕點螓首,跟随榮瀾走到膳藥房前面的花園內,駐足等候。
片刻之後,一位約莫四旬的圓臉宮女,觀望着穆瑾寧,驀地眼神一沉,步步逼去。穆瑾寧不經意擡頭,凝望着這個陌生宮女,在心中揣摩她是來自哪個宮的人,她身着灰藍色的宮裝,一時難以想到她的出處。
宮女的腳步,停在不遠處,仔仔細細打量着穆瑾寧,讓她察覺幾分不悅。至少在宮裏,毫無地位的宮女宮人,是不敢用這種眼神審視她的。
宮女雖然上了年紀,但眉眼之處,卻也依稀看得出,年輕時候也曾經有着清秀面容。只是她的身上,陰冷的氣息太過濃重,讓人早已忽略她原初的美麗。
她并未對穆瑾寧行禮,徑自開了口,冷幽幽地說了句。“你,就是崇寧郡主吧。”
在宮裏認得自己的人是不少,穆瑾寧正想開口發問,她卻又說了句,自報家門。“我是以前跟你娘一道入宮的人,你可以叫我如姨。”
娘親曾經是宗室推入皇宮的秀女,眼前這個女人,也是當年的秀女?!
穆瑾寧蹙眉看她,她不願過早相信任何人。更別提,這個不請自來,來歷不明的人。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娘,并不是病死的麽?!”察覺到穆瑾寧的狐疑,宮女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笑容,冷冷清清地瞥了她一眼,丢下這一句。
“你說什麽?”穆瑾寧心猛地一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凝固。她驀地走到宮女的面前,面色死白,喝道。
“你怎麽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
哪怕她失了風光,也決不能讓一名宮女來談論自己的娘親,談論死去之人!
腳步都不曾往後挪動一分,她仿佛一分不怕後果,宮女看着穆瑾寧的眸光,依舊是冷冷淡淡的,更深的,仿佛是一種憐憫。
她從未知曉,也不願相信,這名宮女是知道內幕之人。甚至不想知曉,那所謂的內幕!她的手腳發冷,仿佛瞬間墜入冰窖。
“如意!”榮瀾端着錦盒,從藥膳房內走出來,見到眼前這一幕情景,更是勃然大怒。她風風火火走到那名宮女面前,肅然訓斥道:“你怎麽會到這兒來?還不快回去。”
宮女見榮瀾叱責了,也只是淡淡瞥了穆瑾寧一眼,随即低着頭離去,再無糾纏。
“如意跟你講了什麽話?你可千萬別當真,她當初得罪了皇後,所以十八年來一直是個毫無品級的宮女。更是被派往冷宮,服侍一些失寵的妃嫔,人也變得孤傲難以親近,甚至常常說些瘋言瘋語,宮內幾乎無人跟她交談的。”
榮瀾笑着,與穆瑾寧一道走向潤央宮,在半路上,她說的仔細。
那淑雅曾經是皇後身邊的紅人。而這位如意,卻得罪了皇後,在冷宮當下人。
如意的話,可信嗎?
穆瑾寧聲色不露,強壓下內心的起伏,微微提起裙裾,跨入門檻,走入內室去。
“怎麽這麽遲?”太後眉眼帶笑,望着榮瀾與穆瑾寧,徐徐說了句。
榮瀾姑姑低了頭,沉默不語。
太後察覺到了異樣,對着面色蒼白的穆瑾寧,這般問道。“有什麽事?”
榮瀾姑姑先開了口:“方才在宮裏,遇到了如意。她纏着崇寧郡主,被我訓走了,所以耽擱了時間。”
“孩子,你的臉色,還真是難看。”太後眼底多了幾分沉寂,走到她的面前,挽住她的手,輕聲安慰。“既然如意都跟你說了,那哀家也不能繼續瞞着你了。”
“太後娘娘——”榮瀾猝然呼喊一聲,想要阻止。
太後松開了手,轉過身去,一步步走上臺階,坐在最高處的雕花長榻上。她的眼底,深沉莫測。“紙,是包不住火的。”
穆瑾寧沉着臉,眸光一閃,藏在衣袖之內的雙手,猝然收緊。
“你娘親,的确并非病故,而是——”太後将幽深目光,直直刺入她的眼底深處,逼出兩個字。“自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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