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躺在他背上睡得可香了,都流哈喇子了

“乖啦,別哭了,不然別人以為我欺負你呢。”

地下停車場,伊澄不停地抹着眼淚,仿佛要把三年來的份都哭完。

“本來就是你欺負我!”伊澄一面把鼻涕眼淚都抹在傅彌蕭的衣服上,一面抽搭着指控他。

傅彌蕭從外套口袋裏掏出兩塊糖,塞進伊澄的手裏,“好好好,我欺負你了,是我不對,我錯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他用拇指拭去伊澄眼角的淚,掐了掐他軟糯猶如糯米團子一般的臉蛋兒,“再哭我就親你了。”

聽這話,伊澄擰起眉毛,又抽搭兩下後朝傅彌蕭“呸”了一聲,“你這是跟誰學的?這是在威脅我嗎?誰會怕你啊?!又不是沒親過!”

“就……電視劇……”

還沒等傅彌蕭把話說完,伊澄就用力扯住他的衣領,強迫他低下頭,一直拿在手中的帽子也掉在地上,滾了兩圈後停在車邊。

兩人四目相對,下一秒,伊澄将唇瓣輕輕覆在傅彌蕭的薄唇上,他的唇炙熱而又柔軟,仿佛要将傅彌蕭的一絲冰涼融化。感受到他的溫度,傅彌蕭下意識後退一步,這樣的動作無疑激怒了伊澄,他用力一推,身體碰撞車子的聲音在停車場內格外清晰,他将傅彌蕭抵在了那輛黑色SUV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兒頓時在口中彌漫開來,他用那啃咬宣洩着自己的憤怒,不帶一絲欲/望,他好像在用這樣的方法懲罰他,懲罰他剛剛後退一步,懲罰他不辭而別抛下自己,這一抛就是三年。

鮮血的味道愈發的濃重,仿佛醒酒湯滑進咽喉,伊澄被人潑了冰水般驟然清醒。

他到底在幹什麽?!

他到底是發的什麽瘋?居然強吻了傅彌蕭!!

伊澄停止了自己啃咬的動作,慢慢後退一步,微仰着頭,微醺的眸子緊緊盯着傅彌蕭那紅潤微腫的薄唇,唇瓣上有淺淺的破裂傷口,鮮紅的血珠從那傷口中湧出,順着肌膚的紋理緩緩流下。

他眸子裏的內疚一閃而過,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有溫暖的大手用力扣住他的後腦勺,鮮血的味道再一次在口中彌漫開來,那帶着傷口已經變得炙熱的唇,溫柔而又強勢,讓他無法掙脫。

那雙嘴唇仔細描繪着他唇的形狀,交織在一處的炙熱氣息帶來一陣酥麻,他猶如溺水般窒息,放棄了一切思考,腿也跟着發軟,身子脫力,跌進了傅彌蕭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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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彌蕭的後背又一次撞到了車子的側門處,力道比剛剛還要大,直接觸發了車子的報警器。

在那刺耳的警報聲中,伊澄在心中祈禱,明天醒來時能夠斷片。

以及,明天慢一點來。

……

“卧槽!我的帽子!”

DLJ基地別墅裏,日曬不知道多少杆,反正是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伊澄終于醒來了。

醒來前腦袋裏閃過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餘光裏那掉落在車前輪邊上,他那命途多舛的帽子。

上天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他不記得自己怎麽回到基地的了,他更不記得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從地上把帽子撿起來。

該不會落在停車場吧?

伊澄一個鯉魚打挺,頭痛欲裂,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才強挺着從床上爬起,打算換身衣服去停車場找帽子。

他剛把上衣脫掉,房門就被人推開,沈星遲手裏拿了一頂白色的鴨舌帽,與他四目相對,愣了愣,下一秒就尖叫起來,不光如此,還用帽子擋住了眼睛。

伊澄被這刺耳的尖叫聲搞得頭更疼了,眉毛擰在一起,“都是男的!你叫什麽?”

“再說了,是我被看!要叫也是我叫吧?!”

沈星遲這才把眼睛露出來,耳根子都紅了,“澄哥……你身上有、有奇怪的痕跡……”

伊澄裸着上身去穿衣鏡前照了照,好家夥,還真是,在他的脖子和鎖骨上,有深深淺淺幾處暧昧的紅痕。

所以……他昨天到底幹了什麽?

閉上眼睛用心感受了一下,腰不疼,屁股……也不疼,除了宿醉後的頭痛以外,他的身體沒有其他任何異常。

看來沒發生那種事。

“可能蚊子叮的吧。”他轉過身,随便敷衍了屁颠屁颠跟過來的沈星遲一句。

雖然現在是十一月末,初冬時節,但他說有蚊子那就是有蚊子。而且以他家AD的智商,肯定不會懷疑的。

果然,沈星遲恍然大悟,“原來是蚊子呀,我還以蕭神咬的呢。”

“……”昨天傅彌蕭咬沒咬人他不知道,不過自己……好像是咬了他,還給人咬破了。

伊澄脖子縮了縮,有些心虛,随手拿過沈星遲手裏的那頂鴨舌帽,那帽子的扣帶上歪歪扭扭繡着一個“蕭”字,正是他以為自己丢的那一頂。

昨天還皺皺巴巴髒兮兮的帽子此時變得幹幹淨淨,被陽光曬得暖暖的,散發着清冽好聞的香氣,帽子沒被弄丢,伊澄的心落了地,問沈星遲,“我昨天……怎麽回來的?”

“啊對,差點忘了,澄哥你等一下。”沈星遲一拍腦門噔噔噔跑出了屋,沒一會兒就端着砂鍋和湯碗回來了。此時伊澄已經把衣服穿好,把玩着脫胎換骨猶如新生一般的帽子。

那上面有令人熟悉的氣息。

“澄哥,這是蕭神給你熬的湯,他說等你醒了就讓我端給你喝。”

“……”

所以昨天到底發生什麽了呢?

伊澄看着湯碗沉默了一會兒,誘人的香味兒勾/引着他,烏雞還有山蘑,湯上漂着蔥花、紅棗還有枸杞,讓人垂涎欲滴。

傅彌蕭在煲湯這方面一向都有一手。

他沒道理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思索片刻後給自己盛了一碗,噸噸噸往肚子裏灌。

溫度正好的湯汁順着食道滑進肚子裏,胃變得暖暖地,頭痛也緩解了許多。

如果傅彌蕭在他身邊,一定會敲敲他的腦袋,讓他喝慢一點。

可惜他不在,伊澄身邊只有一個不會看場合的沈星遲。

沈星遲完成了蕭神交給他的任務,開始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來。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是蕭神背你回來的,你躺在他背上睡得可香了,都流哈喇子了。”

“咳咳咳……”伊澄順了順氣,把碗放下,鄭重道,“我沒有。”

沈星遲可不管他那個,話匣子打開自顧自絮叨了起來,“他把你背到屋裏來,又把我支出去打熱水,等我端着水盆回來的時候,睡衣都給你換好了。然後他就用毛巾幫你擦臉擦手,擦的可仔細了,你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說啥,抓着人家不讓人走。”

伊澄眉頭皺得更緊,“你就一直在旁邊看着?”

“對啊,”沈星遲點點頭,嘿嘿一笑,“我怕他趁我不在欺負你嘛,順便看看帥哥。”

“蕭神真的好帥啊,那鼻梁超級挺!”

沈星遲屬于可愛一挂的長相,看着沒什麽攻擊力,也挺招人喜歡的,但他自己不滿意,尤其不滿意自己的鼻子,他覺得自己鼻梁有點塌,所以看人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先看鼻子,但凡鼻梁挺拔的,在他這就算是帥哥了,“蕭神帥是帥,就是氣場有點冷,看着不太好接近呢。”

“難道我不帥?”伊澄打斷了他的感慨,挑着眉毛問。

沈星遲盯着伊澄的鼻梁看了兩秒,“帥啊……澄哥你也帥的,如果你沒剪這個發型的話就更帥了。”

“……”

“哎呀,澄哥,你別打岔,聽我接着說,昨天蕭神不是把你安頓好了嘛,然後他就管我借了咱們基地的鑰匙,讓我回屋睡覺去了,自己則是拿着你那頂帽子往咱洗衣房的方向走。”

“然後,重點來了,我早上八點多爬起來喝水,一打開門就聞到雞湯味兒了,蕭神就靠在廚房的門上,黑眼圈超級重,跟大熊貓似的。”沈星遲看着砂鍋裏伊澄沒喝完的烏雞湯,咽了咽口水,“不過他有黑眼圈也好帥,是那種滄桑頹廢的帥。”

伊澄給他盛了碗湯,眼前浮現出傅彌蕭的臉,但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傅彌蕭的黑眼圈上,而是他那破了皮滲出血的薄唇,上天似乎聽到了他的心願,讓他斷了片,但又沒完全斷,他跟傅彌蕭接吻還把人家給咬破了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

耳朵輕輕動了動,他把湯碗放在沈星遲面前,“別犯花癡。”

“然後他把鑰匙還給我,說湯再熬半個小時就好了,讓我等你醒了就熱給你喝,”沈星遲滿足地喝了口湯,回味似的砸吧砸吧嘴,忍不住感嘆,“這熬了兩個多小時的湯味兒就是足。”

“澄哥,要我說,他對你也沒有那麽壞嘛,把你送回來還照顧你,我跟Papo送MiniRose的時候,直接給他扔床上就走了,哪兒還幫忙換衣服擦臉洗帽子的,覺都不睡了就為給你熬湯喝。怪不得他們嗑你倆的CP,之前我還納悶呢,現在多少明白點兒了。”

伊澄聽他這話,瞪了他一眼,“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他起身,從衣架上拿起外套,打算出門買一包煙。

結果發現自己的外套口袋鼓鼓的。

把手放進去掏一掏,裏面裝得滿滿的,全部都是橙子味兒的水果糖。

伊澄嘴角一勾,拆開一顆放進嘴裏。

那個人,總是會做這些無聊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傅彌蕭嘴唇發疼,那是他家炸了毛的小朋友咬的。

小朋友今天喝得有些醉,抓着他又哭又笑,嘟嘟囔囔說一些家鄉話。

跟伊澄待得久了,傅彌蕭多多稍稍能聽懂他家的方言,他說的是,“不要走。”

把沈星遲支開後,傅彌蕭從衣櫃裏拿出他的睡衣,深藍色,上面有小熊圖案,是伊澄會喜歡的風格。

他伸手去幫小朋友換衣服,完全沒半點亵渎之心,有了奇怪心思的,是那個喝醉的人。

伊澄衣服換到一半,胳膊圈住他的脖子,雙眼迷離斜着腦袋看他,“你想要我嗎?”

傅彌蕭沒回答,只是喉結動了動,繼續幫伊澄換衣服。

伊澄對他的反應很不滿,八爪魚一樣纏着他,“要Do嗎?”

傅彌蕭搖了搖頭,捏捏他的鼻子,“別說胡話。”

伊澄立馬又露出要哭的表情,“我現在對你毫無吸引力了嗎?”

傅彌蕭嘆了口氣,只能在他精致的鎖骨上蓋上印記,證明自己愛他不減當年。

等他起身的時候,掐了掐醉酒人的臉蛋兒,“我不是不想,我是怕你清醒的時候後悔。”

酒醉的人迷茫的看着他,倒是喚醒了些什麽,傅彌蕭起身幫伊澄挂外套,外套口袋裏抽得沒剩幾根的煙盒掉到地上。

傅彌蕭彎腰拾起,把煙給沒收了,“小朋友,還是跟糖果更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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