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6)
他最讨厭吃藥了!
菲恩起身走到藥櫃前找藥,一直沒說話的伯格納忽然湊到塞西身旁,伸長脖子看了眼藥單上的字,咋舌,“這麽多?”
塞西耷拉着眉毛,“是啊,好多的藥……好苦的藥……天吶,這要我能怎麽吃下去啊!”
伯格納很喜歡看他皺着眉毛賭氣的樣子,真是非常可愛,
菲恩走回桌旁,不動聲色地看了伯格納一眼,“我還沒有吃早餐。”
伯格納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足夠他做個跑腿工,“莫林,你要不要也來一份?”
“啊?不用了!我沒胃口。”塞西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連忙擺手道。在伯格納離開後,只有他和菲恩兩人坐在小診所裏,氣氛又有尴尬起來。
菲恩的臉色一如兩月前見到那樣蒼白,嘴唇緊抿,眉間雖然透着淡淡溫柔,可看着還是有些嚴肅。
他好像有心事啊……
“那個……”塞西開口。
“嗯?”菲恩擡頭看他。
“你還好嗎?”塞西有點緊張,“上次見面雖然很匆忙,但這次看你的臉色還是那麽差,你……是不是因為某些事情不開心?”
他這樣問完全沒有惡意,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莫名巧妙的話來,每次和菲恩眼神對碰時,在心裏湧出的那股憐惜之情都使他迫切的想要問出這個問題。
這個溫和的男人總是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錯覺,壓抑的委屈,通過他好看的眼睛悄悄向你訴說。
菲恩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問得愣住了,他們兩個也只是在旅館的走廊裏打了個照面而已,這個小家夥竟然會擔心自己……
面對忐忑不安的塞西,菲恩勾起嘴角,淡淡笑意融進眼底,不再是一片淡漠,“謝謝你,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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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在被人關心的時候感覺最好了。
塞西也笑了,眉眼彎彎的很好看,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我這個人心裏藏不住話,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您別介意啊。我只是覺得您作為一名醫生,不止要給別人看病,還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菲恩摸着自己的臉頰,笑道,“我的臉色有那麽難看嗎?竟然比病人更像病人啊。”
塞西不好意思地抓抓臉,“也不是啦……你長得挺好看的……”
“呵呵。”菲恩這回真的是被他逗笑了,真是個有趣的家夥。“你多大了?”
塞西,“剛過了18歲的生日。”
菲恩感嘆道,“還是個小孩子,為什麽不繼續讀書,而是來這裏當小學老師呢?”
“哦,我是想趁着自己年輕鍛煉兩年,然後再回去上大學,家裏人都很支持我的做法,所以酒來這兒了。”這套說辭他不僅騙過了學校老師,也哄過了父母,其實真實的原因只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而這個卻是最不能說的。
果然,菲恩也信了他的話,“年輕就是好,有的是時間可以揮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像我,每天只能守在這件診所裏,哪兒也去不了。”
那落寞的神情再一次刺激了塞西的大腦皮層,他立刻說道,“我可以來找你玩啊!反正我整天都無事可做,一個人閑着也是閑着,正好來這裏和你說話聊天,免得大家都無聊嘛!”
“啊?”一向喜靜的菲恩醫生看着面前這個興致勃勃的少年,忽然預感到自己好不容易清靜下來的日子好像快要到頭了
伯格納回來時發現診所裏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或許是他有點敏感了,但那種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的确存在。他狐疑地在那兩個人身上看了一圈,和剛才沒什麽不同……
“這是你要的早餐,趁熱吃。”把食物放在菲恩面前,伯格納轉頭看向塞西,“怎麽樣,都搞定了麽?”
塞西摸着肚子,點頭嗯了一聲。
伯格納也不再逗留,工作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聽說今天還會再來一位新老師,和菲恩告別後,便又拉着塞西返回學校。
巧合的是,他們剛走進大門就看到一位身穿方格裙子的女孩在教室前徘徊,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更巧的是,塞西認出了她!
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到哪兒都能碰到熟人?!
而那個女孩也看到了他,驚訝的兩人異口同聲喊道,
“莫林?”
“沃爾加布?”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安靜片刻,又再次同時開口,
“真的是你?!”
一個是驚,一個是喜,但這兩者加起來絕對不是驚喜。
原來傳說中的新老師就是沃爾加布……塞西按了按不停跳動的左眼皮,暗道莫非今天會有禍事發生?
現實總是很殘酷的,當塞西知道新來的英語老師竟然是他見到就頭痛你的沃爾加布小姐,他知道自己在學校的時間裏是不會再出現“清靜”這兩個字了……
37哪個才是?
沃爾加布見到他簡直就像是見到親人一樣,一開口就是說她的前男友有多無情,抛棄她的時候有多狠心,最後恨不得要讨伐全世界,好像全世界都辜負了她一樣。
塞西打着哈欠,嗯嗯啊啊的應着,對她翻來覆去說的那些話更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然沒往心裏去,
“你說他怎麽能這樣對我呢?難道就因為那個狐貍精長得漂亮,身材好,會哄人,才會心甘情願的上當受騙麽?!”這句話,沃爾加布已經重複了n遍,可她還在不厭其煩地重複着。塞西幾乎要用擦桌子的抹布堵上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簡直快要煩死人了!
“你們男人都喜歡那種狐貍精麽?放着賢惠而又有教養的女孩子不愛,偏偏去招惹那種風塵女人呢,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沃爾加布沒完沒了的說着,偶爾還夾帶着點人身攻擊。
塞西忍無可忍道,“起碼那種女人不會像你這樣啰嗦無趣!”
“我無趣?我哪裏無趣了?!”沃爾加布發飙,“我胸大腰細翹臀,标準的s型身材,我還會做各種家務,照顧孩子,孝敬老人。喜歡跳舞,羽毛球和爬山,難道這些都算是‘無趣’嗎?”
塞西翻了白眼,“聽你這麽一說,我反而有些同情你的前男友了。”
沃爾加布瞪眼,“為什麽?”
“因為,你!真!的!很!無!趣!”說完,塞西就想跑,可沃爾加布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說清楚再走!”
塞西掙脫着她那只像鐵鉗子一樣的手,“說什麽?”
“當然是說我哪裏無趣了!”沃爾加布力氣大得驚人,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塞西拽進了辦公室,“說吧,我也想聽聽自己究竟有哪些不足,說不聽改正之後他就會回到我身邊呢。”
塞西再翻個白眼,“做夢吧你!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的,太難纏了!”
沃爾加布震驚,“你,你說什麽?”
“我說得很明白了,不需要總是一遍一遍的重複,我可沒那麽神經質。”本來塞西念在她要飽受失戀的痛苦煎熬,打算忍一忍,讓她發洩出來心中的不滿也就完了,誰知道這姐們說起來沒完沒了,還越說越難聽,男人女人一起罵,好像世上只有她一個人是完美無限,無可挑剔似的!不想把話說得那麽難聽,但現在他也忍不住要吐槽這女人真是自作自受!
沃爾加布從來沒見過他的态度如此強硬過,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自尊心深深的受到了打擊,便使勁推了他一把,然後“嘤嘤嘤”的一路哭出了辦公室,暫時不知去向。
“啊!”塞西的肚子好巧不巧的撞在了桌角上,讓他猛地疼了個機靈,下意識捂住腹部,額頭上布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個瘋女人!
見剛才苗頭不對早早就開溜出去的伯格納飄了進來,“你不打算把她哄回來麽?”
塞西嘶嘶的吸着涼氣,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幹嘛?她又不是我老婆!”
伯格納,“……”
中午回到家中,望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塞西連做午餐的心思都沒有了,随便吃了點昨天剩下的面包,然後倒了杯開水,準備吃藥,就在這發呆的空兒,他忽然脫掉上衣,走到鏡子前,看着裏面微微走樣的身材,欲哭無淚。
不能再這樣好吃懶做下去,都胖成這樣了……萬一被隆美爾嫌棄了怎麽辦?!塞西心中頓時警鈴大響,雖然知道狐貍先生不是那種人,但經過沃爾加布一上午的洗腦,還是不可避免的擔心起來,他對自己的魅力還暫時是很有信心的,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
就連自己都覺得受不了了好不好!
所以在周三下午返回但澤的車站裏,就見一位年輕軍官被另一個俊秀的男孩揪着耳朵大聲訓斥着什麽,可惜距離離得太遠,來往的路人都沒有仔細去聽……
又過了半個月星期,菲恩給開的藥還真有些效果,起碼不吃什麽吐什麽了,飲食方面基本正常,而且塞西發現自己的精神也在慢慢恢複,不再像前段時間那麽戀床,早睡早起身體好!
隆美爾看他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當然也非常高興,狂躁的心上人終于恢複了平日裏的活潑可愛,不會再動不動的就發脾氣,這讓狐貍先生感嘆世界真美好!
在這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粉紅色氣氛中,愛一愛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塞西在床上也表現的熱情起來,不像先前那樣病怏怏的毫無精神,除了有些發福變胖的腰身除外,一切都很完美。
“埃爾溫,我覺得我該去減肥了。”夜間,做完有愛運動的兩人相擁在床鋪間閉目養神,塞西忽然蹦出這麽一句,并且說的很堅定。
隆美爾睜開眼,“沒必要,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好個屁!你沒看我都有小肚腩了麽!”塞西推開他坐起來,從正面看還察覺不出來什麽,但是從側面看過去,就明顯凸出來一小塊,“這怎麽辦!我才多大年紀呀!就要變成肥豬了麽?!”
這麽看是有點胖了啊……“可我覺得這沒什麽,長點肉不是好事麽?你以前太瘦了。”隆美爾捏了把那肥嘟嘟的小肚子,覺得還挺好玩的。
塞西拍掉他的爪子,“死開!這肉不是長你身上,你當然有心情說大話了!”說完,餘光瞄到他肩膀上還能隐約可見的牙印,幹咳一聲,“那個,怎麽樣了?”
隆美爾正在他頸窩裏親吻,聞言擡起頭,“什麽?”
塞西指了指那個齒痕,“還痛不痛?”
隆美爾失笑,“這點小傷早就沒事了,只要你以後別再動不動的就發脾氣,我就謝天謝地了!”
“嘁……”塞西撅着嘴翻了個白眼不理他,其實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內疚的,只是礙于面子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精明的狐貍先生哪能不清楚他那點別扭心思,也不點破,笑着摟住人躺下,拉過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你就是變成個肉球,我也喜歡。”
塞西給了他一肘子,耳朵微微泛紅,“油嘴滑舌!”
病治好了,作為病人自然要去向醫生致謝。塞西提着一籃水果來到菲恩的診所,在還沒進門時便透過玻璃窗發現裏面已經有人了。
那是個男人。
而且那個男人,他也認識……
塞西猶豫着要不要推門進去,不過觀察那兩人的神色好像不是很愉快,尤其是菲恩,本來就蒼白的臉色這時看起來比白紙還要白。
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每次見到他們時,他們都在吵架呢?還沒等他胡思亂想完,那個男人便向外走來,塞西連忙躲到招牌後面,跟做賊似的,可男人走到大門時,又返了回去。
大約等了十分鐘,裏面的人還不見出來,眼看着快要到上班時間了,塞西決定,進去就進去吧!反正方才東西就走!
“菲恩醫生?”
正在僵持的兩人一起望向門外。
塞西局促地站在那兒,有些羞澀地笑道,“我是來給你送水果的。”
清晨柔和的陽光照在塞西身上,明朗的笑容顯得更加耀眼,曼施坦因有一瞬間失神,他好像看到了那個也曾這樣對他笑過的男孩。
菲恩回過神,幾步走過去接過水果,扯扯嘴角,想給他一個微笑的,卻發現這麽簡單的事情現在做起來很難,“謝謝,要不要進來坐坐?”
塞西趕緊擺手,“不,不用了!要去工作了。”
菲恩,“那請原諒我不能送你。”
“沒關系,你們繼續聊,我先走了。”說完,某人蹿得比兔子還快。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頭,菲恩看向自家診所裏的不速之客,“我跟你說過,你來這裏只會給我帶來麻煩。”
曼施坦因坐在椅子上,“可是我想見你,非常想。”
為了躲避不停騷擾他的沃爾加布,塞西經常在課餘時間偷溜出學校,到菲恩的小診所裏避難,然後再掐着時間趕回去上課,每天都被折騰頭都大了。
菲恩醫生總是笑眯眯的“收留”這只避難的松鼠先生,好吃好喝的喂着,還時不時的逗弄他一下,看他渾身炸毛的可愛樣子,讓某只被調戲的松鼠又愛又恨。
總之兩個人相處得很愉快,菲恩很喜歡這個愛說愛笑愛發小脾氣的男孩,也喜歡聽他說平時是怎樣祈福他的那個神秘朋友的,再次感嘆年輕真好啊……
“你要不要吃點糖果?”菲恩看上去有些擔心。
“不,謝謝。”塞西咽下一顆酸梅,吧唧吧唧嘴,“你這梅子是從哪兒買的?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吃。”
菲恩看了眼被他吃了一半的梅子,自己都替他覺得酸牙,“糖果商店裏就有,你對老板說要最酸的那種就行。”
其實這袋子酸梅是用來懲罰某人的,拿出來卻忘了放回去,結果被塞西看見,拿起來就吃。誰成想他吃起來來眉毛都不皺一下,真是太厲害了……
“這樣啊,那我下班就去買。”塞西吃得不亦樂乎。
菲恩,“……”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診所對面的小巷子裏多了兩個正往這邊張望且神色不善的男人。
38陰差陽錯
“到底是哪個?”其中一個黑衣男人拿着望遠鏡觀察着對面的情況,“我想應該是長得好看的那個。”
“這兩個長得都好看。”另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撇嘴。
“……”連張照片都沒有,搞什麽啊!黑衣男很郁悶,只知道對方是醫生,長相不錯,可一聲不應該穿白大褂的麽?那兩個人都是便裝,根本不好分辨!
“我覺得左邊那個年輕的可能性很大,長相漂亮,應該更能能吸引少爺,你說呢?”眼鏡男托着下巴分析。
黑衣男看了他一眼,雖然覺得這種結論很沒依據,不過眼下看來只能這麽想了,而且上面只給了他們一天的時間。黑衣男看了看手表,早上九點半,“找個合适的時機下手,記住,千萬別把人弄死了,不然咱們沒法交差。”
“放心吧,我有分寸。”眼鏡男戴上手套,“雖然夫人下的命令不能違抗,但以後主持大局的還是少爺,”
黑衣男皺眉,“話是這樣說,但也不能敷衍了事。”
“啧~我說你那個腦子就不能轉一轉嗎?”眼鏡男無奈道,“夥計,好好想想吧,這個醫生再怎麽不讨夫人喜歡,可曼施坦因少爺對人家一往情深,連家族的連綿都可以不顧,你認為憑将軍夫人這點手段就能阻止他們嗎?別開玩笑了!連将軍閣下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予理會,所以這事的最後結局肯定會出我們的預料。
黑衣男低頭想了想,看得出來他很為難,一方是上級的命令,一方的身家性命,真的挺難辦。
“石頭腦袋!”眼鏡男翻了個白眼,“我可跟你說明白了,萬一事情敗漏,将軍夫人是不會為我們做袒護的,反而會成為她的擋箭牌。”
這倒是事實……黑衣男嚴肅的表情出現了裂痕,畢竟沒有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眼鏡男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夥計,到時候聽我的,沒錯。”
商量好對策的兩個人重新找好障礙物隐蔽起來,他們在等,等一個可以确認那個倒黴人身份的機會,也在等可以下手的時機。
“啊……”塞西靠在椅背上,滿足的摸着肚皮,一臉惬意。
菲恩簡直不敢相信那袋酸梅都被他吃掉了,一點渣滓都沒剩……“那個,你真的不要喝杯水麽?”
塞西半眯着眼,“不用客氣,我現在有點撐,不想喝水了。”
“那好吧。”菲恩收拾起空空如也的紙袋子,疑惑道,“你一直都很喜歡吃酸梅?”
“這倒不是,”塞西搖頭,“只是最近才喜歡上的,比如酸蘋果啊之類的水果,我也同樣喜歡。”
菲恩終于感到有些不對勁了,這分明是婦女妊娠時期的反應啊!哪有普通人能面不改色的吃下這麽酸的酸梅?正因為某人受不了這個酸味,自己才讓用這東西來懲罰他,可是……
“我的天吶……”此時完全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菲恩,他已經被震驚了。
塞西伸手白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
“……”菲恩回神,神色複雜但有些激動地望着松鼠先生,“塞西……”
“幹嘛?”松鼠先生還是比較敏感的。
菲恩兩眼放光,“請讓我為你檢查身體把!”
“啊?!”松鼠先生捂緊領口,警惕的看着他,“你你你你要幹什麽!”
“我好像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菲恩的眼底閃過一道光,獰笑着慢慢靠近瑟瑟發抖地松鼠先生,“來,不要怕,叔叔給你檢查身體哦……”
omg!斯文美男瞬間化身猥瑣怪蜀黍!
就在塞西猶豫要不要“嗷”一嗓子的時候,診所的門從外面推開,進來一位中年婦人,她看起來很焦急,“菲恩醫生,我兒子又開始發燒了,請您快去看看!”
菲恩面色一整,連忙收拾好東西就要跟女人出門,離走時對塞西說,如果他要走的時候自己還沒回來,就把門鎖上,再挂上“外出”的小牌子。
塞西點頭,“放心吧。”
在菲恩離開後,又來了幾位買藥的人,塞西雖然不懂看病,但賣藥還是不成問題的,只要人家說出藥名,自己就能在藥櫃裏找出來。
小肥貓見診所裏沒什麽人了,便從空間跑出來,它要告訴塞西一個消息。
“空間會議?那是什麽?”塞西正在喝水,聽到這個奇怪的名詞差點沒噴出來。
凱蒂往後跳了一步,“開會啊,就是你們人類經常開的那種會議。”說着,又跳了回來,鄙視道,“難道只允許你們可以開會,我們就不能有嗎?”
塞西幹笑,“我沒那個意思……”
凱蒂白了他一眼,囑咐道你,“我現在就要走了哦,你要老老實實的等我回來,知道嗎?反正只有一個小時,很快就能結束。中午下班後直接回家,別去人多的地方,你現在情況特殊,別出什麽意外才好。”
塞西沒聽清他小聲嘟囔的後半句,“你說什麽特殊?”
凱蒂揮揮爪子,“回來再告訴你,時間到了,我要走了啊!”說完,一道白光閃過,小肥貓不見了蹤影。
小診所裏又恢複了安靜,塞西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十點半有他的最後一節課,不知道菲恩能不能趕回來。
小巷子裏,黑衣男還在密切關注着對面的動靜,眼鏡男從後面的一片閣樓群中出來,來到他身邊,透過玻璃窗看到塞西正在睡覺,悄聲對同伴說,“我觀察過了,裏面有一處閣樓沒人住,樓梯比較陡,很适合動手。”
黑衣男猶豫,“你确定要這麽做嗎?将軍夫人的命令是……”
“閉嘴!難道你真的不想要命了麽?!”眼鏡男鼻梁上的眼睛泛着冷光,“做事靠的不是力氣,是腦子。曼施坦因少爺的手段你沒有見識過所以不知道,所以我要警告你,別被他溫文爾雅的外表給騙了!”
黑衣男面色一凜,不再說話。
眼鏡男把目光轉回對面的小診所,語氣陰森,“看來這個就是了。”
十點一刻,塞西穿好外套,按照菲恩說的,鎖好門,挂上“休業”的小牌子。學校離這裏只有不到十分鐘的路程,時間很充裕。不過,在走到前面街口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身後有人跟着似的,但回頭一看,只看到了空蕩蕩的街道。
難道是我精神過于緊張了?塞西納悶。又往前走了幾步,這種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心底也漸漸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這讓塞西下意識地拔腿就想跑。
可還沒等他的身體做出反應,一雙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從後面猛地伸出來,捂住他的嘴巴,把那聲沒來及喊出的尖叫堵在了嘴裏。
卧槽!搶劫?!這是塞西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他劇烈掙紮着,可身後男人的力氣更大,強行把他拖到旁邊的小巷子裏,那裏還有一名男子在接應。這種老式的小巷子處處都是互通的,雖然中間隔着一條小馬路,但從巷子裏面也能迂回過去。
塞西使勁掰着男人的手,嗚嗚叫着,你要幹什麽!
黑衣男一手捂住他的嘴,用另一條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只能怪你太貪心,企圖從将軍夫人身邊搶走少爺,真是不自量力,或許少爺只是看上了你這張臉,所以,我們不會殺你,只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你知道不是什麽人都能招惹!”
塞西心裏驚恐,什麽夫人什麽少爺他統統聽不明白,只有一點是明白的,那就是,這兩個人抓錯人了!
放開我!放開我!塞西無助的大喊,可發出來的聲音只是含糊不清的“嗚嗚嗚”。
眼鏡男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啧啧道,“多漂亮的人,真是可惜了……”
看他一步一步靠近,塞西伸腿踢他,身子也不停扭動着,這種做法明顯激怒了眼鏡男,他快速撲過來,擡起手對着那張白皙的臉龐就是一刀。
“啊嗚嗚嗚嗚!!!”塞西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加上一陣劇痛,然後就是溫熱的液體劃過下巴,滴在衣服上……
黑衣男用盡全力抱住因為疼痛而掙紮得更厲害的人,皺眉催促道,“快點,被人發現就完蛋了!”
黑衣擦幹淨匕首上的血漬,迎着塞西怨恨驚恐的目光,動作優雅的在他額頭上和左側臉頰上又重重劃了兩下,頓時,那明豔俏麗的臉就像被人撕碎的面具,變得殘缺不堪,醜陋至極。
皮膚被硬生生劃開,那種鑽心的疼痛簡直不是人受的,塞西的視線被從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染成猩紅色,極大的痛苦和內心的恐懼讓他的意識也在一點點消失……
兩人抱起呈半昏迷狀态的塞西,望着四下無人,趕緊從巷子中回到他們剛才藏身的地方,眼鏡男在前面帶路,他們跑進了一棟廢棄的閣樓裏。
“這裏真的不會有人來?”黑衣男跟着同伴,抱着塞西爬上樓梯,還是有些不放心。
“起碼在我們做一切的時候,不會有人來。”眼鏡男幫了把手,兩人費勁的将塞西擡上樓,畢竟一個男人的重量還是不輕的。
“我們就這樣把他仍在這兒自生自滅?”黑衣男說。
眼鏡男把匕首重新放回腰間,“當然不行。”
黑衣男望着那接近兩米的樓梯發怔,“你是想……”
“這麽做,我們回去也好交代,”眼鏡男把還有一絲清醒,伸手抓住欄杆的塞西推到臺階旁,“不是我們不殺他,而是在把他推下樓梯後,他僥幸活了下來,然後剩下的一切都和我們沒有關系了。”說完,眼神陰狠的男人掰開那只原本素白此時卻沾滿血的手,擡腳一踹,虛弱的人就從十幾階臺階上滾落,直到撞到下面的牆壁,才停了下來。
也不去驗證那趴在地上的人是死是活,眼鏡男伸了個懶腰,對同伴笑道,“這次任務完成的效率非常好,我們去喝一杯怎們樣?”
黑衣男咬牙切齒道,“你還不如給他個痛快!”
眼鏡男卻擺擺手,“得了夥計,別掃興,咱們走吧。”
學校裏,孩子們乖巧地坐在教室裏等待漂亮的塞西老師給他們講故事。而伯格納則沖出校門,跑向菲恩的小診所,卻看到那裏大門緊閉,早就沒人了。
39這就是傳說中的“給點教訓”
“該死的!人呢?!”伯格納煩躁地在原地轉圈圈,塞西不見了,菲恩也不見了,難道是他們相約出門了麽?可塞西不是那種無故曠工的人,她每天都很準時的來到學校給孩子們上課,最後守到十一點學校放學才回家,即使臨時有事不能來,也會提前來請假,從前沒出現這種情況,上班期間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
伯格納告訴自己一定要鎮靜,凡事要往好處想,可眼下的形勢一點都不容他樂觀,因為菲恩回來了。
“伯格納?你在這幹什麽?”菲恩提着藥箱走過來,“你是來找塞西的嗎?看樣子他已經走了。”說着,指了指門上的小牌子,這是他特意交代他這麽做的。
伯格納深吸一口氣,心裏不祥的預感慢慢擴大,他強裝鎮定的說,“塞西沒有回學校。”
“砰”的一聲,菲恩把藥箱摔在了地上。
黑暗的樓道裏,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塞西的臉上,衣服上都是血,就連來時的臺階上也有點點血跡。時間一點點過去,身體的熱度也一點一點消失,腹部更是疼得不行,好像有什麽東西使勁往下墜,疼的連他想昏過去都辦不到。他顫抖的雙手輕輕按在肚子上,模糊的神智無端的感到一股悲傷,好像将要失去最珍貴的寶貝……
耳邊仿佛響起了嬰兒的哭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漸漸地……漸漸地……消失不見……
我的……我的……
什麽?我的什麽?我在想什麽?塞西揪緊肚子上的衣服,臉上火辣辣的痛讓他根本來不及想出答案,就徹底昏死過去。
伯格納先跑回學校替塞西請假,臨時找來另一位老師代課。菲恩沿着街道把周圍都找遍了,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這片樓房都是一些老建築,居住的也大部分也都是老人,早上十點之後就鮮少有人走動,想找個人問問情況都找到。
前兩天曼施坦因才剛剛來過,今天塞西就莫名失蹤,會不會太巧合了?菲恩穿梭在小巷子中,胡思亂想着,忽然一只小肥貓從巷子裏的一處樓房裏沖出來,直直的跑向他。
菲恩下意識地想要閃開,可小貓停在他面前,仰起小腦袋目不轉睛的望着他。一人一貓就這樣對視了半天,就在菲恩想伸手摸摸它時,小貓又轉身跑進了樓房。
菲恩猶豫着要不要跟進去,結果小貓又站在那不走了,“喵嗚……”
軟軟糯糯的聲音好像帶着一種蠱惑,引誘着菲恩走進樓道,這是一棟廢棄的二層居民樓,頂層還有一處小閣樓。門是打開的,應該是光顧過小偷,只是當他繼續往裏走的時候,一股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子。
菲恩是名醫生,對鮮血味很敏感,他感到自己的心髒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客廳裏亂七八糟的擺放着一些雜物,上面蒙着厚厚的灰,菲恩細心的發現,在落滿灰塵的地板上,有兩排鞋印,砍碼數大小應該是兩個男人的尺寸。
轉過客廳中央的羅馬柱,蜷縮在牆邊的人讓他心中不詳的預感得到了證實。而那只小貓就蹲坐在那人身邊,喵嗚喵嗚的叫着。
“塞西!!”菲恩奔過去,在看清地上昏迷着的人的容貌時,更是震驚得失聲尖叫,“上帝啊!我的上帝!這究竟是怎麽了?!”他抱起毫無知覺的塞西,拍打着他沒有傷到的那一小部分臉頰,“塞西!醒醒塞西!老天啊,這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會變成這樣!”
臉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即使用上最好的藥也難免會留下疤痕,一個小時前還好好的,還說要在下班後去買酸梅吃,怎麽就這一回的功夫,人就被毀成這樣了呢!
腹下一陣劇痛讓塞西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還沒看清身邊的人是誰,那撕心裂肺的痛就占據了他全部的神經。菲恩見他忽然醒來,笑容還沒綻開就僵在了臉上,塞西像一只缺水的魚,張大嘴努力的呼吸,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臉上皺成一團,一直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恨不得捏碎自己的骨頭。
“塞西!”
“疼……疼……”疼死了!下面快要裂開了!塞西想抓住救命稻草版抓緊菲恩,“快……救救……我……救它……我,我的……”
我的孩子啊!我和隆美爾的孩子……
菲恩已經完全被吓傻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塞西的肚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并且還慢慢向下移動着,只感覺到懷裏的身體猛地繃直,塞西更是疼得大叫出聲,“啊啊啊!!!”
這一聲吼叫終于打醒了菲恩,他抖着手解開塞西的褲子,剛脫到膝蓋處,就見一個圓圓的小肉球從他兩腿之間随着血水滑了出來……
塞西再次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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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