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司其是嗎?”

“薛進是這樣叫的。”

楚熹踢了一腳地道口的木板,那木板随着中間的軸心不斷翻轉,由急漸緩,地道裏,薛進的身影忽明忽暗,光束落在那銀甲戎裝上,輝芒耀眼,英挺至極,落在他臉上,他眼底的血色就更深一層。

楚熹抵住木板,隔絕薛進的視線,輕快而又明朗地說道:“司其我就帶走啦,讓他去和板凳做個伴,免得板凳一個人太孤單,廖三爺,放心哦,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小弟的。”

廖三咬着牙,氣得渾身發抖,卻拿楚熹毫無辦法。

這會殺出地道,必定遭擒,落到楚熹手裏,受她的冷嘲熱諷,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廖三難得的緘默,讓楚熹笑得愈發歡喜:“今日份的善良已告罄,最後再奉勸你們一句,別在這地道裏東沖西撞的亂走,當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地道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很快便沒了動靜。

廖三深吸了口氣,從衣袍上撕扯下一塊布條,蒙住自己的雙眼,提着刀緩緩推開木板,只見四周空曠寂靜,連個人影都沒有。

回頭看向薛進:“薛帥,他們恐怕又進地道裏了。”

短短半個時辰,折損了一個司其,外加二十餘精銳兵士,他們這一遭算是背石頭上山,吃了個大大的硬虧。崔無說:“這楚熹谲詐多端,難保不會在前方設埋伏,我們還是及時止損的好。”

薛進緊抿着唇,默默良久,終于開口:“撤。”

廖三猜測的沒錯,楚熹的确又鑽回了地道裏,她怕薛進跟她正面剛,順着主道一口氣殺到安陽,那她的劫糧大計可就毀于一旦了。

好在薛進識趣,領着一衆将士原路返回。

“十五,十六……二十三個。”楚熹點完人頭,吩咐羅統領:“先搜身,搜幹淨些,然後前面這兩個送去城主府,旁的關進府衙地牢,務必嚴加看管,一日兩餐,勺子筷子都不要給。”

“是!”

Advertisement

“仇陽,你帶人再收拾收拾地道,要快,兩個時辰左右他們還會派人下來的。”

“知道了。”

“陳統領,你去北場,找郭泉做幾個小地蛋,震懾震懾薛軍,争取再拖延兩日,兩日之後咱們便去小檀山,劫了他們的辎重。”

“屬下明白!”

楚熹當着司其的面,公然算計薛進,司其不禁瞪大眼珠,掙紮個不停:“唔,唔——”

楚熹垂眸,看着塞了滿嘴麻布的司其,得意的笑笑:“沒聽過一句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嗎,你老實點吧,看看板凳,人家多乖。”

司其扭頭看向板凳,板凳瘦瘦小小的縮在人堆裏,并沒有被五花大綁,更沒有被堵住嘴:“……”

“其實你應該慶幸落到我手裏了,等我截下薛軍的糧草,你在薛軍大營裏不得餓肚子嗎,在安陽,我不敢說給你大魚大肉,可絕對能讓你吃飽飯。”

司其仍是瞪她,一副對薛進忠心耿耿的模樣。

楚熹不再說什麽,讓羅統領将人帶下去。

之後兩日,薛軍兵分三路,一路繼續挖掘攻城地道,一路翻找坍塌的土層,一路在安陽地道中阻截安陽城衛。

與此同時,老爹那邊終于從安民村挖到了城外的小山包,繞過小山包,又是薛軍的地道,他效仿着楚熹的辦法,将薛軍好不容易重新挖通的地道再一次炸塌。

這下徹底惹毛了薛軍,李善動用了上萬将士進行大掃蕩,而安陽兩條主道連通,近百條支線首尾相繼,其中暗道,假洞,陷阱,數不數勝,衆城衛置身其中,占盡天時地利,倒也不輸那人多勢衆的薛軍。

表面看似風平浪靜的安陽城,底下已然打翻了天。

明日便是年三十。

楚熹估摸着薛軍的辎重差不多該運來了,率領一衆統領從暗道秘密潛入小檀山,在小檀山上蹲守了大半日,未見缁車的蹤跡。

風吹落葉,凄涼蕭瑟,林子中時不時傳來一陣怪異的鳥鳴。

楚熹伏在草窩裏,背靠着一塊巨石,搓了搓自己冰涼的掌心,小聲抱怨道:“怎麽還不來,真是冷死個人……”

陳統領道:“會不會是薛軍糧草緊缺,送不上來了?”

楚熹搖頭道:“不可能,要真糧草緊缺,他們早玩命似的往安陽城裏打了,哪裏會這般不緊不慢,再等等,我有預感,天黑之前一定會送到。”

“少城主以為,他們能送什麽來?”

“嗯……肯定有酒,雞鴨豬羊也不能少,十萬将士呢,大過年的,不說一人分口肉,也得有口肉湯喝吧,圖個好彩頭嘛。”

陳統領連雞鴨豬羊的影子都沒瞧見,就開始幻想如何處置了,他忍不住笑了一聲道:“那咱們咋往回運啊,從地道裏走,可容易碰上薛軍。”

安陽城裏不缺糧草,可牲畜到什麽時候都是有限的,尋常人家一年到頭也就能宰殺個三五次,飯桌上的葷菜主要還是沂江裏的鮮魚,比不上薛軍攻城掠地,将百姓們飼養的牲畜全都裝進了自己的腰包。

“從上面走呗,等他們醒過神想追上來,咱都到安陽了。”楚熹頓了頓,又說道:“咱們這算不算劫富濟貧呀。”

衆統領聞言紛紛大笑。

這時前方探子來報:“少城主,薛軍的缁車過來啦,我乍一看,得有三千缁兵,七八十輛大馬車,後面還趕着一群豬,那豬生得真俊啊,白嫩嫩的,粉嘟嘟的,一走小腚一晃悠。”

探子這一張口,就知曉安陽城裏太缺葷腥了,太平日子裏還能去別處買,這打起仗來買都沒地買。

楚熹正色道:“都準備好。”

小檀山埋伏了兩千多的城衛,各個頭戴枯草帽,身披爛蓑衣,往地上一趴就和冬日裏的漫山枯黃融為一體了,莫說從官道往上看,就是近在咫尺,也要仔細瞧一瞧,才能看出那裏有個人。

楚熹屏住呼吸,只見一列缁兵縱馬而過,毒辣的雙目四處張望,直至穿過小檀山,自覺兩側毫無異常,又馭馬回轉,高舉大旗,讓後面的缁兵進入這條官道。

伏地魔,永遠的神。

楚熹攥緊手中細繩,等缁兵隊伍行至官道中間,猛地往後一拉。

“嘭!”

炸彈轟鳴,塵土飛揚,惹得缁兵驚慌失措,忙掉頭往後走,而緊後面的地蛋也随之爆炸,威力之大,遠勝先前這個,實實在在的震懾了缁兵。

可押運糧草一事乃軍中要務,稍有不慎便會人頭落地,何況是這麽一大批辎重,領頭的缁兵不惜冒死奔逃,欲回薛軍大營報信。

楚熹喚道:“仇陽!”

仇陽單膝跪地,從背後抽出一支雪白的羽箭,利落的将箭矢搭在弓弦上,“咻”的一聲響,領頭缁兵便歪歪斜斜的墜馬而亡。

“是安陽人!快護缁車!”

搶糧這事比楚熹想象中要困難的多。

缁兵深知糧草的重要性,絕不會輕易拱手相讓,三千缁兵圍攏在缁車四周,拔劍的拔劍,架弓的架弓,大有要死守到底的架勢。

楚熹不知道地蛋爆炸聲會不會驚動薛軍大營,必須要速戰速決,她咬咬牙,揚起手下令。

又一聲巨響,官道上一隊缁兵和他們圍在中間的缁車都被炸的人仰馬翻。

連對手在哪都沒瞧見!已然死傷過百!這該如何是好!

缁兵們不由自主的心生膽怯。

楚熹瞧着差不多了,踩着巨石站起身道:“安陽楚霸王在此!你們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楚霸王?

那個三度讓薛軍退兵,兩度炸毀薛軍地道的楚霸王!

缁兵只負責押運糧草,并不參與攻城事宜,對楚熹的事跡略有耳聞,知曉不多,也正是因為不多,楚熹在他們眼中的形象是極為神秘的。

越是神秘,越是會令人感到恐懼,甚至私底下傳揚着些許鬼神之說。

如今見了楚熹真身,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竟敢獨自一人對陣三千缁兵,心中都開始打起退堂鼓。

可這些缁兵裏也不乏有幾分膽識的,在此挺身而出,怒喝一聲道:“什麽楚霸王!少故弄玄虛!官道上埋了火藥!跟我殺上去!取了她的項上人頭!拿回去給大将軍領賞!加官進爵少不了我們的!”

給大将軍領賞……

這些人原來是李善的部下。

正經西北親兵。

也是,糧草是行兵打仗的重中之重,李善肯定不放心交給旁系軍隊。

那缁兵說完,拎着劍就要朝楚熹沖過來,可他剛邁出一步,腳下便炸開了,四周缁兵慘遭牽連,一時間到處血肉橫飛,支離破碎,滾熱的鮮血淋在人臉上,迅速冰冷凝結。

楚熹握掌成拳,在心裏告訴自己,那缁兵不死,死的就将是她,是她身後這兩千城衛。

“李善和薛進舅甥兩個說我用的是火藥,你們就真以為是火藥嗎。”楚熹是要故弄玄虛,她聲音本就脆,這般刻意捏着嗓子,更顯尖利,透着一股子怪腔怪調的邪惡:“我想取你們的性命,易如反掌,你們哪個不信,盡管可以試試。”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有幾個不要命的真敢亂動。

楚熹冷笑,理直氣壯的下令:“想活着的,立刻把刀劍放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有膽識過人的,便有貪生怕死的,一個放下刀劍,身旁衆人齊齊效仿,只聽那兵器落地時的脆響之聲在官道上延綿不絕。

楚熹暗暗松了口氣,表情緩和:“算你們識相,看在明日就是除夕夜的份上,饒你們不死。”

缁兵們怔怔的望着她,仍是不敢妄動。

楚熹怒道:“還不趕緊走!”

話音未落,缁兵們便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瞧着人都跑幹淨了,楚熹忙招呼一衆城衛:“缁車,地蛋,兵器,能帶走的全都帶走,帶不走的放火燒了,盡快!薛軍用不了多久就會追上來!”

“是!”

藏在小檀山裏的兩千城衛滿臉喜色的沖下山坡,高興的跟兒時過年一樣。

不費一兵一卒就搶下一大批敵軍辎重!要酒有酒,要肉有肉,還白撿了這老多兵器!誰能不高興啊!

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樂極就容易生悲。

楚熹等人押着缁車剛走到半途,便有探子來報,稱薛軍得到消息,已然朝這邊殺過來了,瞧着得有兩三萬鐵騎。

兩三萬鐵騎,夠殺他們一百個來回。

陳統領頓時愁眉不展道:“照這情形,只有靠着地道才能躲過去。”

地道裏是他們安陽的天下,進了地道就不怕薛軍鐵騎。

可這些辎重呢,那讓人眼饞的大白豬呢。

楚熹深知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然而世事如此艱難,她廢了這麽大力氣才搞到的辎重,剛到手,還沒捂熱乎,就讓她舍棄了,她實在是狠不下心。

“這樣,咱們也兵分三路,我和仇陽攔住追兵,陳統領帶八百城衛往南走,羅統領帶六百城衛往東走,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丢掉缁車!就算要丢掉,也給我先炸了,別留給薛軍!”

這種時候陳羅兩位統領也顧不得勸阻要以身犯險的楚熹了,二話不說便率領人馬趕赴安陽。

楚熹決心下的夠堅定,可真讓她無遮無擋的在城外阻截薛軍鐵騎,她也一籌莫展,仰頭問仇陽:“現在怎麽辦?”

仇陽笑了聲,好像一點也不怕那全副武裝的鐵騎:“天色漸暗,這條官道附近都是山林,咱們先截住薛軍,再分散開跑便是。”

安陽城之所以産糧少,囤礦多,就是因為方圓百裏布滿大大小小的山包,耕地十分有限,冬日裏山林雖無茂密草木,但城衛們做了充分的僞裝,天一黑更加隐秘,不是沒有逃脫追兵圍剿的機會。

楚熹看向衆城衛,咬了咬牙道:“截住追兵後,能不能活下來,就靠你們個人的本事了,自求多福吧。”

留下的這些城衛都是和薛軍交過手的,有一定應敵經驗,不至于被薛軍吓得慌神慌智,何況楚熹和他們一塊留在這裏,他們還有什麽可說的,不過一句生死有命,成敗在天。

一衆城衛立刻去官道上布置地蛋,将繩線扯進山林,靜靜等待即将到來的薛軍鐵騎。

不多時,遠處傳來萬馬奔騰之聲,在靜谧的夜裏中顯現出氣吞山河之勢,樹枝搖晃,驚鳥振翅,楚熹能真切看到腳下石子顫動。

薛軍鐵蹄仿佛踏在她心口,從她的身上飛馳而過。

楚熹守着安陽城時,沒覺得這聲音可怕,可怕到讓她手心裏沁出一層冰涼的汗珠。

眨眼之間,千軍萬馬到了跟前。

“嘭——”

火藥炸響,領頭的将士急急勒馬,那駿馬高擡前掌,發出刺耳的嘶鳴,只聽那将領罵道:“狗日的!又來這套!”

不是別人,正是廖三。

瞧見是廖三,楚熹就沒那麽害怕了。

廖三這個人,該說不說,還是很仗義的,板凳在她手裏,廖三不可能不顧及。

“撤。”仇陽握住楚熹的手,帶着她跑向山林的另一端,衆城衛緊随其後,在夜色中無聲無息的穿梭。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薛進便馭馬而來。

廖三問道:“薛帥,有埋伏,還要追嗎?”

薛進盯着官道上被火藥炸出的深坑,翻身下馬,緩步靠近。

慎良忙跟上來道:“薛帥,當心。”

“火。”

訓練有素的鐵騎紛紛點起火把,由前及後,蜿蜒的官道上仿佛現出一條火龍。

慎良将火把遞給薛進,薛進放低火把,仔細查看着深坑周遭,須臾,拾起一塊陶土片,那陶土片和尋常陶罐彈的碎片并無兩樣,經火藥灼燒後,變得無比漆黑。

楚熹每次使這火藥,都清理的極為幹淨,這次太匆忙,來不及善後。

可……她究竟是用什麽方法令火藥爆炸?

薛進原以為,該是很複雜龐大的一個裝置,因此一直沒有放棄在坍塌的地道裏尋找線索,如今真相近在眼前,為何還會一無所獲?

薛進皺起眉頭,近乎執拗的撥開滿地土塊。

饒是薛進心智超群,也打死想不到楚熹引爆火藥的裝置只是一個小小齒輪,棉絮被燒光了,線繩被扯走了,那齒輪早不知炸到哪去了,除非薛進地毯式搜索,否則根本找不到齒輪的蹤跡。

薛進惦記着火藥,廖三卻惦記着那群大白豬:“薛帥!到底要不要追上去!過會他們逃回安陽城,咱們再想把辎重奪回來就難了!”

慎良心想,豈止是難,根本就不可能。

薛進冷聲道:“官道有埋伏,他們躲在山林裏,去追,務必留活口。”

“薛帥,那辎重呢,不追了?”

“以她的性子,絕不會讓安陽城衛給她斷後,自己去逃命。”

薛進口中這個“她”,不必言明,廖三也知道是指誰。

倘若活捉了楚熹,那點辎重又算得了什麽。

“是!”

廖三應了一聲,親自帶人去抓。

兵士們舉着火把湧進山間,像一只只夜鷹般四散開來,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織起一張讓敵人無處遁形的巨網。

楚熹在這張逐漸收攏的巨網裏倉促逃亡,崎岖陡峭的山路絆住了她的腳,冬日冰冷的寒風闖進了她的胸腔,楚熹感覺自己的體力正在逐漸消耗,不敢說,不敢停,只一個勁的朝前奔跑。

“少城主,再往前咱們就出地道的範圍了!”

安陽地道是他們逃出生天唯一的指望,可地道入口窄小緊迫,等他們一個個鑽進去,薛軍早就追上來了。

楚熹果斷下令:“分散開!”

楚熹早想過劫掠薛軍辎重會有怎樣的後果,在這一帶設置了十幾個地道出入口,只是夜色漸濃,地勢複雜,想找到出入口也沒那麽容易。

“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楚熹不過言簡意赅的說了兩句話,胸口就開始隐隐作痛,強忍着道:“往東跑,那邊有入口。”

“嗯。”

仇陽攥緊她的手,一頭紮進險要的密林。

樹枝張揚舞爪,肆無忌憚的延伸着,不留絲毫供他們穿梭的空隙,仇陽跑在前面,任由樹枝割過他的手,劃過他的臉,生生開出一條路。

楚熹腳下愈發沉重,呼吸愈發急促,密林之上飛鳥盤旋,更令她膽戰心驚。

明日便是除夕夜,老爹還在安陽等着她。

憑着一股執着的意念,楚熹愣是跟住了仇陽的腳步。

此時薛軍将士已尋着飛鳥追到了密林外,大刀闊斧的砍斷樹枝,像砍瓜切菜一般容易,無需太久,他們便會追上來。

楚熹突然有了主意,她手捂着胸口,壓制着鈍痛,上氣不接下氣的問仇陽:“你,你還有地蛋嗎。”

“有,一個。”

“炸了,燒林。”

“嗯。”

仇陽腳步不停,随手摘下胸前的包袱,找到懸挂在外面的繩線,握緊繩線,将包袱用力向後一扔,很快,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地蛋引燃了堆積的枯草,星火尚且能燎原,炸藥引發的大火頃刻之間蔓延開來,将追兵攔在了密林中。

而廖三看到火光,當即斷定是楚熹的手筆:“媽的!東邊!都給我追!”

幾千将士四面八方的包抄過來,其密集程度,別說找個人了,找一條蛇也不在話下。

可等他們團團圍攏,逐漸縮緊,楚熹和仇陽早消失的無影無蹤。

作者有話說:

給我評論!我明天爆更一萬五!(講個笑話,菊菊從前被人群毆三個小時,愣是沒倒下,為什麽,因為是捆在電線杆上群毆的)(不用扶我站起來,我把自己捆電線杆上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