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夢中的婚禮 (1)
誰都沒有注意到路尼和米諾斯之間搞起了小小的冷戰,這究竟是為什麽呢?讓我們回到上周六,Flora莊園的前廳。哈迪斯将自己關在了樓上的某間套房內。典伊陪着星華在化妝室裏做造型,順便揩油地讓彩妝師替自己也重新化個妝。修普諾斯和達拿都斯在行政部的陪同下檢查會場內的布置情況。那米諾斯和路尼呢?自然是被公關部拖着出來見客了。V牌的設計師一個都不露面,難免會被指責過于大牌,于是米諾斯不得不帶着路尼現身前廳。
“那邊那個就是女神。”米諾斯小聲地用只有他倆才能聽到的音量向路尼介紹着此時前廳內出現的每一位重量級人物。
“哪,哪個?”初次參加此類大型活動的路尼為避免讓人看起來過于青澀,他始終跟在米諾斯身邊,對方說什麽他做什麽,以免出現纰漏。
“着生成色禮服的紫發女孩,很好認,是亞裔。她身邊的男人叫朱利安.索羅,是她的未婚夫,兩人已于去年訂婚。”
“朱,朱利安.索羅,就是那個希臘船王?”
“沒錯,就是他。他也是加隆和希路達的Boss,娛樂圈的幕後舵手。女神全名城戶紗織,出身名門,是日本城戶財團的千金。”
“記,記住了。”
“嗨,米諾。”歡快甜美的女聲突然從倆人的背後傳來。
路尼還未曾看清對方的長相,她已撲進了米諾斯懷中,除去日常的貼面禮,女孩額外地在米諾斯的臉上印了好幾個吻。若非大庭廣衆,路尼覺得這兩人估計會當衆接吻,大概是米諾斯的某個相好吧。這倆人好一番調情,讓路尼尴尬地覺得自己就像一只高瓦數的燈泡。
“米諾,原來你在這裏,人家找了你好久了嘛。”嬌嗲得讓人骨頭都徹底酥軟的聲音令路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媽呀,這又是誰?
倚靠在米諾斯懷裏的女孩擡起頭看了看來人,不甘心地撇撇嘴,識趣地離去。2號相好隆重登場,相似的場景一場接着一場,男主不變,女主始終在不停地換人。路尼終于能明白為何達拿都斯和典伊一直稱米諾斯為情聖,果然。已然入戲的男主女主都當他是透明人一樣地擁吻說笑,好不容易終于有個女主注意到了無奈的路尼,可說出來的話卻又令他哭笑不得。“米諾,這是你的小跟班嗎?長得跟你有點像哦,好好調教調教,以後帶出來一起玩。”米諾斯只是笑笑也不否認,路尼胸悶氣結,真想一走了之但又生怕會因此拂了米諾斯的面子,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路尼的尴尬一直持續到賓客們移步會場,當天的晚宴上他逃也似地離米諾斯遠遠的。他慶幸自己将唯一的邀請名額給了阿布老師,終于不用再忍受米諾斯和他的相好們了。
晚宴結束時,天空飄起了細雨,雨勢不大但非常地綿密,不少人都說若今夜能留在Flora莊園,真不失為浪漫的一天。初春的雨夜空氣中帶着濕冷,路尼坐在米諾斯的身邊,看着他啓動車輛,緩緩地駛離Flora莊園。神秘園的組曲,空靈的音樂把聆聽者帶入北歐的仙境,靈動的音符是森林裏逃亡的精靈。路尼沒有想到米諾斯也會偏愛這套專輯,溫暖幹燥的車內,他盯着眼前規律擺動的雨刷,無聊地數着節拍把自己沉浸在音樂裏。
“前廳裏她們說的話你不用在意。”
路尼猛然驚醒,米諾斯在跟自己說話。他沒有接話,只是愣神地看着對方,無奈米諾斯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周邊道路,他們的眼神并沒有交彙。
“有什麽想法就說,忍着多累啊。”
“我,我只是覺得公共場合,應該,應該盡量注意……”路尼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米諾斯一頓搶白,“注意什麽?”本能地感覺到了米諾斯的不高興,他将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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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路尼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有病,是你讓我說的呀。他将自己窩在座位上便不再言語。米諾斯的手機亮了,顯示有來電進入,他接通後用藍牙耳機開始與對方進行通話。180度的轉變令路尼頓時覺得眼前人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先前對着自己還是一副冰冷壓抑着火氣的樣子,轉眼竟然又能用調情的音調叫着對方寶貝兒,看來真有病,得治。
“你又想說什麽?”米諾斯挂斷電話後,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我又沒怎麽樣,你怎麽知道我有話要說?”路尼反問。
“你拿面鏡子好好照照呀,這不是全寫臉上了嗎?”
路尼覺得米諾斯真是沒事找事,看來老相好的一通電話讓他的心情又變好了,如此看來現在心情不好的恐怕只有自己咯。哼,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你确認你想聽?”
“說。”
“別春天到了就到處發情。”(哇,路尼說得好,鼓掌鼓掌)路尼一字一句地将話清晰地送進米諾斯的耳朵。
“吱呀。”米諾斯突然猛打方向盤,随後一個急剎車,将車停在了路邊的緊急停車區。濕滑的路面令車輪打滑,巨大的慣性讓未系安全帶的路尼差點一頭撞上前擋風玻璃,米諾斯及時地伸手一把将他拉住。驚魂未定的路尼吓得臉色慘白,不禁朝米諾斯生氣地大吼,“你有病啊?”
“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你有病。”
“不是這句,再前面那句。”
路尼沒想到那句話會引發米諾斯如此過激的反應,他有點後怕,擔心對方會因此将自己扔出窗外。
“怎麽不說了,前面不是說得挺順口嗎?”
米諾斯整個人向路尼壓過來,他無處可躲只能緊貼着身後的車門。“是你非要讓我說的。”路尼小聲地嘟囔着。
米諾斯将車窗搖下一半,清新冰冷的空氣瞬間填滿了車內,路尼覺得米諾斯可能是真生氣了,“你該不會是想在這兒趕我下車吧。”他轉過頭看向窗外,夜深人靜的市郊偏僻小路,根本就別想打到車。
“你認為呢?”聽到路尼這麽問,米諾斯冷哼了一聲,順手半真半假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路尼既生氣又無奈,他拉向門把手就要開門下車。殊不知身後的人即刻鎖死了車門,拉過安全帶“啪噠”一聲就将他鎖在了座位上,“怎麽那麽蠢,說什麽你都信啊。”
天啊,何必要放棄治療呢,路尼越發地看不懂米諾斯,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懂過他。
米諾斯将車開進路尼所住的小區,緩緩地停在了他家門口。
“謝謝。”雖然猜不透米諾斯此刻的心情如何,不過道謝總沒錯吧,路尼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等等。”
“嗯?還有事?”他回過頭不解地看着對方。
“你前面說什麽來着,嗯?說我春天到了,到處發情是吧?”
“對,對不起。不過是你自己讓我說的呀。”
路尼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着米諾斯的眼睛,曾經自己被這雙眼睛盯得連話都沒法好好說,直到現在他都覺得見到對方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緊張感。和他接吻原來是這種感覺,溫柔中帶着一絲不容抗拒的霸道,路尼本能地伸出手環抱着米諾斯的後頸。
“吻技真差勁,改天有機會讓哥哥好好教教你,或者,你自己也可以學着發發情。”吻畢,米諾斯用手撫着路尼的臉,調笑地說道。
一把拍掉米諾斯的手,路尼頓時從吻中被驚醒,王八蛋,原來變着法子在報複自己呢。他逃下車用力地甩上車門,心裏不停地咒罵米諾斯變态。路尼拿出鑰匙準備進家門,他無意識地回頭,米諾斯搖着車窗對他揮了揮手,他再次用力地甩上家裏的大門。
路尼與米諾斯之間的嫌隙只有他們兩個自己知道。
“喂,達拿都斯找你。”
“你在跟誰說話。”
“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你不是人啊?”
“我有病啊,自己跟自己說話。”
諸如以上的對話,每天都要重複N次,終于有一天,米諾斯在路尼遞過來的一份需要自己簽字的文件上随手簽上了一個“喂”。
“你……”路尼瞪着眼前這個被寫得無比漂亮的花體“喂”,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
“我什麽?你不是總喊我‘喂’嘛?我現在承認自己是‘喂’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米諾斯眯着眼眸,盯着面前充滿怒氣的路尼。
路尼一時之間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他拿米諾斯根本毫無辦法,他轉身回到自己的電腦前,将那份被簽壞的文件又重新打印了一份,幸好自己有保留電子版。再一次将文件送到米諾斯眼前,他真擔心那變态會再簽一個“喂”。看着米諾斯這次終于沒有再耍花招,還不及對方放下筆,路尼一把搶過簽好字的文件趕忙送走。
西多妮終于被轟走了,此刻她坐在了行政部的辦公室裏,接替與她作對調的伊希斯的職位。她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伊希斯原先的工作繁多且雜亂,幾乎事無巨細都要管,這讓本就不聰明且粗心大意的西多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更讓她覺得痛苦的是,身後每時每刻都有人在監視自己。她萬分懷念先前在25樓的那段日子,不但每天能見到米諾斯,而且清閑得很,反正所有的工作都會由能幹的典伊一手包辦的自己頂多給她打個下手幫點倒忙。西多妮情願被偶爾急躁得大發脾氣的典伊給罵死,也不喜歡現在凱瑟琳的冷嘲熱諷針鋒相對。論智商和手段,自己和凱瑟琳也完全不在一個段位上。她很有自知之明,若非表哥的人脈,自己很有可能讓凱瑟琳掃地出門。
凱瑟琳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透明的玻璃門讓她只要一擡眼就能看到背對着她的西多妮和西多妮面前的電腦。一個胸大無腦的笨蛋,這是初次見面時對方給凱瑟琳留下的印象,她本無心針對如此蠢笨的女人,可那些傳進她耳朵裏的流言卻讓她頓時怒火中燒。就憑她,也想跟自己争奪米諾斯?她突發奇想地在西多妮下樓的當天直接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眼皮底下,哼,我看你還能怎麽發騷。
凱瑟琳無意中疏忽了伊希斯電腦裏殘存的工作信息。行政人事部,往往掌握着公司裏所有員工的第一手資料,西多妮在整理電腦空間的時候竟然挖到了寶貝—25樓高定部所有人員的出生年月,私人手機號還有家庭住址。她樂得真想立馬打電話向伊希斯道謝,3月25日,米諾斯的生日,得來全不費工夫。
伊希斯将那家著名蛋糕屋的網址通過Skype發給米諾斯,讓其挑選自己喜歡的樣式和口味。V牌的員工福利其中有一項是,生日除了發放固定的禮金外各部門自行采購生日蛋糕贈予壽星本人。通常這個可憐的蛋糕根本等不及被搬回家,一到手就會被整個部門立馬消滅幹淨。
米諾斯細細地浏覽了頁面上的每一款,最終定下了那款“雪域童話”。雪白的慕斯糕體上灑滿了細碎的白巧克力,乳白色的奶油嵌在雙層的糕身上形象地打了個精美立體的蝴蝶結。
嗷嗷,這個蛋糕好漂亮哦,心心眼,米諾斯你真有少女心。
拜托,只有這一款白巧克力慕斯,我沒得選擇。
哎呀,我就當你有少女心了,不許改,我下單了。
櫻屋,坐落在距V牌大樓僅1000米處的著名蛋糕店。店主是一對溫和的日本夫婦,店內的蛋糕設計融合了日式的精致和法式的恬雅,入口柔滑細膩。只可惜種類和數量都偏少,且歷年的款式均不會重複制作。就在伊希斯給米諾斯的蛋糕下單時,有人也在同一時間打開了櫻屋的頁面。
路尼沒有想到西多妮會怵在電梯口等着自己,她手裏捧着蛋糕盒和包裝精美的禮物。
“麻煩幫我把這些都給米諾斯。”
“你為什麽不能自己給他呢?”
“哎呀,我上班時間已經到了啦,就現在我都是溜出來的呢。而且我看到典伊來了,我現在拿着進去還不被她笑死。你就幫我帶進去嘛,反正你和米諾斯一個辦公室。”說完也不管路尼是否願意,把所有的東西往他懷裏一塞,沖進電梯間就開溜。路尼無語,只能捧着這一堆蛋糕加禮物,然後全部堆在米諾斯的桌上。米諾斯踏出電梯時,正好看到路尼進走廊的背影,他一手提着蛋糕盒,另一手不知抱着什麽。米諾斯走進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碩果累累的辦公桌,他笑着走近路尼貼着對方的耳邊輕聲說道,“想用生日禮物來向我道歉了嗎,看來醒悟得還不算晚。”
路尼擡起手貼在米諾斯的額頭上,“沒發燒吧?還是說昨晚夢游了到現在還沒醒?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這些東西都是西多妮送的,你該感激我還做免費苦力幫你拿進來,……”未等他的話說完,米諾斯拎起桌上的蛋糕和禮物全部塞還給他,“拿回去還給她。”
“幹嘛讓我還,她送的是你,又不是我。”米諾斯的突然轉變令路尼倍感意外。
“你拿的自然你去還。”
“不是我拿的,是她硬塞給我的。”
“那是你的事。”米諾斯面無表情,随後便再也不搭理他。這都叫什麽事,苦力讓他做,有氣還要沖他發,路尼無奈地只得拿起蛋糕和禮物,下樓直達行政部。
“請問西多妮坐在哪個位置?”路尼找到對方後,“啪”地一聲将蛋糕和禮物全部甩在她桌上,引得整個辦公區的同事們都回過頭來一探究竟。“他不要。”路尼扔下這句話後掉頭就走,留下西多妮獨自一人面對一片異樣的目光。凱瑟琳坐在辦公室裏将剛才的一幕盡收眼底,她沒有料到西多妮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公然地向米諾斯獻殷勤。不過馬上她就笑了,米諾斯非但沒有接受還讓小跟班把蛋糕和禮物都退了回來,真是笑死人了。
上午的一番狀況讓西多妮顏面盡失,她不時地會聽到有人在捂嘴偷笑,她裝傻地開了蛋糕請整個辦公區的同事一起分享。西多妮硬着頭皮端着蛋糕敲了凱瑟琳的門。
“今天是你生日嗎?好巧哦,竟然和高定部的米諾斯同一天。咦?不對呀,蛋糕不是應該由部門出資采購嗎?為什麽我沒有收到任何申請呢?”嬌美的臉龐似笑非笑,綿裏藏針。發生沖突時男人們往往習慣用拳頭來解決一切,而女人則更喜好采取冷暴力。
面對凱瑟琳開場白似的譏諷,西多妮漲紅了臉,她小心翼翼地将蛋糕送到凱瑟琳的桌上。凱瑟琳看似無意地拿起擺放在蛋糕邊的一冊文件,文件的一角快速地掃過蛋糕,不偏不倚,蛋糕連同一次性餐碟整個地被掃到了地上,深灰色的羊毛地毯上,潔白的蛋糕是那麽刺眼。
“哎呀,對不起,你看你擺放的位置,都影響我拿文件了。”凱瑟琳嘴上說着略帶歉意的話,一雙美目中卻帶着一絲陰狠,看得西多妮不寒而栗。
“沒,沒關系。”她戰戰兢兢地蹲下身,用手指扶起倒在地上的蛋糕,潔白的奶油黏連了一地。“我,我去找清潔工來幫你把這邊清,清理幹淨。”
“那麻煩了哦。”看着西多妮跌跌撞撞地推門離去,凱瑟琳嘴角的笑意越發漸濃。
下班時間一到,路尼抓起東西就沖出辦公室,他生怕米諾斯會追出來找自己算帳。下午,櫻屋送來了米諾斯訂的雪域童話,當對方切完蛋糕端了一份送到自己面前時,路尼還在郁悶早晨的事情,他賭氣地随口說了一句,“我不要。”“嗵”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路尼回頭,他大吃一驚,米諾斯沉着臉,将那碟蛋糕甩手就扔進了垃圾桶。而後,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怒視,互不相讓,瞪得路尼感覺眼珠都要突出來了。
西多妮的下班時間遠早于米諾斯,她守在公司的停車場裏,将那塊熟記于心的車牌號從車海中硬是找了出來。上午凱瑟琳對自己的羞辱讓她心中像有萬千的螞蟻在撕咬,她決定今天要孤注一擲,只要米諾斯上鈎了,今後就不用再害怕凱瑟琳了,說白了你凱瑟琳也不過是米諾斯不要的女人。
米諾斯坐上車,身邊副駕駛座的車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人影“嗖”地一下閃進來,吓了他一大跳,以為遇上了黑社會劫道。
“怎麽是你?”米諾斯意外地發現竟然是西多妮,行政部不是早該下班了嗎?
“我特地等你的。”西多妮盡量裝乖,她明白男人都喜歡聽話乖巧的女人。
“等我幹什麽?”米諾斯沒好氣地問,今天雖然是自己的生日,可一切都太糟糕了。
“嗯,生日快樂。”
“哦,謝謝。請問還有別的事嗎?”
“我們,我們一起去吃飯好嗎?上次我跟你提過的那家日料店,很好吃。”
“抱歉,我晚上有約了。”
“這樣啊,那,那你帶我一段路好不好?”
“我們好像不順路吧。”米諾斯就不明白了,如此顯而易見的逐客令,面前的女人為何就是不懂。
“我今天不回家。”
“那你要去哪兒?”
西多妮故意報了一個稍遠的路名,一路上盡找話題地與米諾斯聊天。米諾斯加快車速,将西多妮送到了一個大型揚招點附近。
“好了,你自己打車過去吧。我還有事,要趕時間。”
火熱的雙唇不帶任何預兆地貼在米諾斯略微冰涼的唇上,一雙綿軟的小手緊緊地環上他的後頸,懷裏的嬌軀散發着幾近濃郁而魅惑的香水味。米諾斯撇過臉繼而用力地推開幾乎死死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伸手捏着西多妮的下巴,微重的力道讓她感覺一陣生疼。
“故作聰明的女人可是不讨男人喜歡的。”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西多妮楚楚可憐的眼神提不起米諾斯的任何興趣。
“反正,決不會是你這樣的。所以,下去。”
西多妮張了張口,米諾斯将冰涼的手指堵在了她的唇上。“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破得好,不然,可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行了,下車吧。前面就是揚招點,很容易打到車的。”面對眼前近乎于無情的男人,西多妮一敗塗地,她即使心有不甘卻再也厚不起臉皮在米諾斯的車上再多呆一分鐘。
路尼趴在窗臺上,他打開窗戶,大力地呼吸着窗外清新而冰冷的空氣。寒風撲面讓煩躁郁悶的情緒消散不少,他整理了一下心情,關上窗準備下樓吃飯。汽車由遠及近的引擎聲吸引了路尼的注意力,就着小區明亮的路燈,他看到一輛黑銀相拼的布加迪最終停在了自家樓下。艹,這不是米諾斯的車嘛。米諾斯的車就跟他本人一樣招搖張狂,連顏色都要別具一格,非常少有的拼色。果然,路尼扔在床上的手機響了。
我就在你家樓下,出來。
有什麽事你現在說。
你出來。
不管路尼問什麽怎麽說,米諾斯一概不回複,只是一味地對着他下命令,叫他出來。
西多妮這個豬腦芭比,把米諾斯原先的計劃全毀了。他看着路尼到了下班時間逃一樣地離去,暗自好笑,預估了一下自己的車速米諾斯确定絕對可以在路尼到家前截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東西。沒想到西多妮的意外出現把這一切全打亂了。透過半透明的車窗玻璃,他看見路尼開了門,連外套都沒有披就跑了過來。路尼敲了敲車窗,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米諾斯的臉。
“有什麽事趕緊說。”
“上車。”
“你現在就說,說完了我要回家吃飯。”
“車窗開着你不冷我還冷呢,上車。”
路尼争不過米諾斯,拉開車門坐在了米諾斯身邊。輕微的鎖門聲被車內飄揚的鋼琴曲掩蓋,米諾斯拿起自己的手機遞給路尼,“給媽媽打電話,告訴她你不回家吃飯了。”
“憑什麽?”
“就憑你攪了我今天的好心情,難道你不該補償我嗎?”
“今天的事能怪我嗎?我都幫你把東西全部還回去了,你還想讓我怎麽樣?再說了又不是我想拿進來,是那女人硬塞在我手裏的,你怎麽不去找她呀?”
“那我給你蛋糕你幹嘛不要?”
“我……”
“你什麽你?”
“那你幹嘛要扔垃圾桶?”
“你不要我留着幹嘛,喂狗啊?打電話。”
路尼猶豫地接過電話,米諾斯已經發動汽車,緩緩地駛離了小區。
幽靜的餐廳裏燭光搖曳,唱機內的黑膠碟正播着舒緩的輕音樂,路尼發現來此就餐的以情侶居多,他不明白米諾斯為何要選擇這麽個地方。臨窗的位置能欣賞到塞納河的夜景,本着吃窮米諾斯的心态,路尼點了最貴的一組套餐外加一堆的甜品,米諾斯只是笑笑,選了跟路尼相同的菜式。相比鄰桌各對情侶的濃情蜜意,路尼覺得和米諾斯之間尴尬而又沉悶,兩人默不作聲低着頭各吃各的。
夜晚的塞納河畔,游人稀少,多是擁吻的情侶吹着涼風互訴愛意。先前只穿着襯衫就匆匆出門的路尼被風吹得發抖,他心裏咒罵米諾斯,真是吃飽了這麽冷的天還要拉着自己在河邊散步。
“你穿吧。”像是感應到了路尼的怨念,米諾斯解下大衣,随手遞給了他。觸手柔軟厚實的毛料織物還帶着對方的體溫和淡雅的香水味,路尼抱着衣服向他開口,“我們回去吧。”
米諾斯不說話,他靠在河堤的圍欄上,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發呆。夜晚的冷風讓路尼直打寒戰他不得不套上米諾斯的大衣,同時暗自佩服對方只穿着一件襯衫竟然也不冷,哼,他一定是貼了暖寶寶。米諾斯突然轉過身,拉過路尼一手托着他的後背一手死死将他按壓在圍欄上,在他身後就是塞納河平靜卻望不見底的冰冷河水。
“你若是把我推下去,最遲明天,你也會跟着進警察局。”紅金色的眼眸近在咫尺,路尼平靜地看着他。
“嗯,那讓我想想,留下你會有什麽好處呢?”
“反正你要是敢推我,我們就一起走吧。”路尼伸出手緊緊地擁抱着米諾斯,他的身體出乎意料地溫暖。
“哈哈哈哈,說得好。”米諾斯笑了,似乎路尼的回答讓他格外開心。沿岸擁吻的情侶很多,生性浪漫的法國人是不喜歡朝情侶們側目的,若是打擾了他們真的是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所以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對,他們的姿勢非常地危險。路尼現在只要睜眼就能看見天空,他大半個身體都探出了圍欄外,整個人半躺在米諾斯的手臂上。米諾斯一手抓着圍欄上的鐵索一手有力地托着懷裏的路尼,此時他是對方最主要的借力點。純熟的吻技,讓路尼不得不跟着米諾斯的節奏,刺激的吻姿令他只得死死地緊抱對方。他不認為米諾斯會放手将自己丢下河于是索性将自身的重力全都托付給對方讓他作自己唯一的支撐。風吹着他的頭發在半空中飄揚,還有他的,相同的發色,相似的身影。
“你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米諾斯一把拽回準備推門下車的路尼。
“嗯,謝謝你請我吃飯,如果有下次,我還點這麽貴的。”他早已學會能直視米諾斯的眼睛了,那雙紅金色似乎永遠都在放電的迷人眼眸。
米諾斯被路尼的話逗樂了,趁米諾斯笑得正開心,路尼推開車門,朝家跑去。他跑回自己的房間,抓過一直被遺忘在家裏的手機,給還未離去的米諾斯發了一條短信。
HappyBirthday!
他躺倒在床上,突然發現哪裏不太對,“呀,我怎麽還穿着米諾斯的大衣。米諾斯,回來,你的衣服還在我這兒……”
連綿不斷的陰雨下得人心煩意亂,燦爛的花都逐漸被籠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霧中。久居這座城市的人們紛紛玩笑,看來他們的巴黎是想要和倫敦作姐妹了。如果此時有撒加在身邊,或許哈迪斯的心情還不至于如此糟糕。他被堵在了晚高峰回家的路上,前方似乎是出了交通事故,延綿百裏的車龍近乎癱瘓。他煩躁地聽着眼前左右搖擺的雨刷不停地發出“嗒、嗒”聲,看它們勤勞地抹去綿密細雨鋪灑過後留下的痕跡。他調高了車內的暖氣,加大了風檔,将自己窩在這溫暖幹燥的空間內與外圍潮濕的空氣徹底隔絕。
兩周前
“跟你說件事,我下周要飛一次美國,推行下個學年的交換生計劃。”
“啊,那你要去多久?他們為什麽非得讓你去?”
“因為是我們系裏的交流活動啊。最多半個月吧,很快就會回來的。”
“就你一個人嗎?你跟誰一起?”
“艾俄洛斯。”撒加促狹地向哈迪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不行!不讓你去。”哈迪斯果然中招。
“可學校機票都幫我定好了,名單也早就發出去了,如果不去的話損失多大,多麻煩啊。”
“可以換別人去嘛。”
“你說換人就換人啦?你是哪根蔥?”
“那就讓那個艾俄洛斯不要去,不是你系裏的活動嗎?他憑什麽去?”看着撒加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哈迪斯終于明白了。“你騙我,你不會跟他一起去的,對不對?”
“笨蛋,騙你噠,我跟卡妙一起,還有一個系裏的領導。”
“嗯。”只要不是艾俄洛斯,別人,誰都行。
“所以呢,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你要一個人乖乖地呆在家。不準把甜點當正餐,不準去吃垃圾食品,睡前不準喝咖啡、不準飲酒,如果屆時我回家後發現冰箱裏的牛奶都沒有喝完,巧克力卻少了一大半的話,就不給你禮物了。”
“那你不要走,留下來監督我,不然我一定會控制不住把巧克力全部吃掉的。”
“這樣啊,那到時候我就拉你去見牙醫先生,送你去體驗一下與電鑽親密接觸的感覺。”
哈迪斯将頭靠在方向盤上思念撒加,這小半個月以來,他只能每晚通過網絡視頻與撒加見面。他焦躁不安,跟着前方的車輛走走停停,今晚的路況實在是太不順了。
都說女人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的。希路達放下明星的架子,主動地邀請了V牌公關部一個還算熟絡的工作人員,她百般地示好,終于,在對方的幫助下,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哈迪斯的住址。此刻她沒有撐傘,只在櫻粉色的雪紡長裙外披着一件乳白色的毛料開衫。冰冷綿密的雨絲無情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環抱着雙臂感到陣陣涼意,身後的建築隐沒在一片黑暗裏,哈迪斯還沒有回家。偶爾有路過的住戶冷漠地朝她看上一眼,随即匆匆離去。希路達轉過身,凝視着眼前這棟不甚陌生的別墅,心中一片哀涼,他連住址都從未告訴過自己。
夏爾.戴高樂國際機場
法航5399次航班從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起飛後歷時3個多小時終于安全抵達了巴黎,巨大的空客穩穩地降落在了停機坪上。撒加一下飛機就感受到了巴黎糟糕的天氣,沒走幾步路,身上的衣服就濕了一大半。他們順利地完成了任務,所以今天,撒加提前回來了。為了能給哈迪斯一個驚喜,他故意沒有告訴他,決定自己打車回家。
原本最多只有1小時的車程,今晚哈迪斯整整開了近3個小時。為了能盡早地趕回家上網,他中途停靠在以賣垃圾食品聞名的麥當勞随意地點了份套餐外帶(陛下,您點的是紅腸有福堡和卷毛薯條嗎?)。連綿不絕的陰雨讓道路變得格外濕滑、能見度降低,當車開進小區後,他逐漸放慢了車速,在車前燈的探照下隐約地,他看到家門口好似站着一個人。由遠及近的暗色跑車打出兩束強光,希路達本能地用手遮着眼睛避讓這突如其來的光線所帶來的不适。
“怎麽是你?你怎麽會知道這兒?”哈迪斯意外地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希路達,她被雨水濕透了全身,發絲帶着串串細密的水珠緊緊地貼在她的側臉,這個人前光鮮亮麗永遠都是焦點的女孩曾幾何時也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刻。看到是哈迪斯回來了,希路達高興地向他跑來,卻不料濕滑的路面讓穿着高跟鞋的她一時沒能踩穩,他及時地出手扶了她一把,她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他冷冷地推開懷中的女孩,“上車,我送你回去。”
“哈迪,難道我們之間已經淡漠到如此地步了嗎?你知道我今晚在這裏等了你多久?”他不語,她失望又傷心,情急之下,她将心中那個久積的疑雲當面向他抛出,“你為什麽不讓我進去,是不是這棟房子裏還住着別人?那天,在Flora莊園,我看到了。”
她的話令哈迪斯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把抓過對方的手臂,死死地拽着她,“你在胡說什麽?告訴我,那天你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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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