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夢中的婚禮 (2)

些什麽?”

“你讓我進去。我要進去。”她小力地掙脫着,過往的住戶好奇地望着他倆。

希路達仔細地打量着底樓客廳裏的各項陳設,她在努力地尋找那個人可能留下的一切痕跡。“我去給你找條毛巾,等一下送你回去。”趁着哈迪斯轉身上樓的間隙,希路達起身悄聲地環顧了一圈,她清晰地記得,哈迪斯根本不會做飯,可廚房裏那些井然有序的擺設分明告訴她有人在經常打理這一切,她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深深地嫉恨。哈迪斯覺得此刻的希路達就像一枚随時都有可能在自己這裏引爆的炸彈,他自然不敢把這一切都告訴撒加,他匆忙地打開電腦連上網絡慌亂中輸錯了好幾次密碼。出乎意料地撒加的頭像一片灰暗,并不如自己所期望地那樣在線等他,哈迪斯稍稍有些失落,或許因為時差的關系他還在忙。很快他随即撥出了一個號碼。

潘多拉如往常一樣地喜歡在臨睡前看一會兒自己感興趣的書,若是周末她可能還會上會兒網或是陪着一輝一起看部電影,她沒有普通巴黎女孩愛好深夜泡吧的習慣,是一個喜好安靜的人。

“牛奶喝了嗎?”一輝推開卧室的門,從外面走入。

“喝過了。你今晚還要繼續昨天的連續劇嗎?”

“都看了一半了,就讓我今晚看完吧,會不會影響到你?”

“那你戴上耳機哦。”談話間,潘多拉擺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哈迪?”

“姐姐,你能現在到我這兒來一次嗎?”

“出什麽事兒了嗎?”

“希路達在我這兒,她的情緒好像很不穩定,你能來幫我把她帶走嗎?”

對于哈迪斯和希路達之間的感情糾葛,潘多拉了然于心。她也曾當過弟弟的說客,可希路達難得地固執。潘多拉即刻作出判斷,如果今晚任由希路達留在哈迪斯處,一定會出事。“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們吵架了?”

“沒有,但是她不願走。我不知道她從哪裏得到了我的住址,今晚我到家時她已經在家門口等我了。”

“把握好尺度先穩住她,我馬上到。”

“嗯,那你順便再帶一套幹淨的衣服過來,她在雨裏淋了2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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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潘多拉挂斷電話後立馬對一輝說,“快點換衣服,我們現在去哈迪那兒。”

“怎麽了,外面還下着雨呢。”

“希路達去了哈迪家,他們現在僵持在那兒,得趕快把她帶走,不然那姑娘固執起來會出事兒的。”

“那趕快走吧。”

哈迪斯翻箱倒櫃地想找一條未拆封的毛巾,可自從撒加搬來後,重新整理了衣櫃和櫥櫃,他不知道撒加把它們都塞哪兒了。好不容易他終于翻出了毛巾,一回頭,發現希路達不知何時起早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不是讓你在樓下等着嗎,怎麽上來了?”說着他伸手将手裏的毛巾遞給對方。

“我來看看這裏是不是窩藏着誰。”她的眼中閃着不甘的嫉火,直直地盯着他。

“無聊。”哈迪斯此刻沒心情跟她廢話,他拉過希路達準備将她帶離這層樓。

“我不走,就是不走。我要好好地參觀參觀這裏,難道這兒有什麽是不能讓我看的嗎?對了,卧室,卧室在哪兒?”希路達沖哈迪斯大喊,繼而她掙脫他的束縛,開始轉身尋找卧室。

“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

看着眼前激動不已的希路達,哈迪斯在情急之下作出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他只是想離她遠一點盡可能地拖時間,拖到姐姐到來後将她帶走。

“乖,你看你都濕透了,這樣會感冒的。聽話,去泡個澡,有什麽話等下再說。”哈迪斯溫存的話語令希路達瞬間服了軟,她乖巧地點點頭。他将她領進裝飾豪華的浴室,一番安撫後随即逃一般地離去。憑借着以往對希路達的了解,哈迪斯堅信她一定會在浴室裏起碼呆上近1小時,他要的就是這寶貴的1小時,屆時姐姐也該到了。

只需錯過了這座城市的晚高峰,路況就會變得格外地順,哪怕天氣惡劣春雨不絕,出租車依然在夜巴黎的街道上駛得飛快。撒加坐在車內,看着窗外不斷飄落的雨絲,他估算了一下車速,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到家了。他突然想給哈迪斯打個電話,逗逗他問問他此刻在幹嘛,是不是正守在電腦前,可是不太湊巧,手機快沒電了。不等他撥出接通鍵,屏幕瞬間黑了,它無恥地自動關機了。

“就這兒吧,謝謝。”撒加接過司機從後備廂中幫他取出的行李,掏出鑰匙打開了面前的雕花鐵門。客廳裏所有的燈都大開着,他拖着行李準備從鞋架上取出自己的拖鞋,一雙淺粉色小巧的高跟鞋霎時跳進了他的視線。撒加不認為會是潘多拉來了,因為他知道不但這姐弟倆都偏好冷色調,且潘多拉身後保準跟着個一輝,此刻在撒加的心裏,不安的情緒越發濃烈。一樓沒有人,他輕聲地上樓,就在撒加走到拐角處時,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接着一個裹着浴巾的窈窕身影從他眼前跑過,她似乎很興奮一心只顧往前跑帶動着滿頭飄揚的發絲。浴室裏還彌漫着水汽和一股玫瑰精油的香味,“哈迪”,卧室裏傳來她甜甜的叫喚聲。有人用錘子在他的心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他毫無防備瞬間崩塌,呆呆地望向那扇開啓的門,曾經那些他對着自己許下的誓言,頃刻如雲煙消散。他跌跌撞撞地下樓,一頭紮進綿密的雨霧中,沒有人知道,他,曾經回來過。

“怎麽門都不關,太大意了。”未等一輝将車停好,潘多拉急急忙忙地就要下車,她發現哈迪斯竟然連鐵門都沒關,大大地敞開着。她趕忙跑上樓,不出意外地聽到了哈迪斯與希路達的争執聲。

“閉嘴。如果你敢把那天的事對外透露一個字,我們就當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如此地絕情。

“不要,我不說,好不好?”她苦苦地哀求。

“希路達。”潘多拉溫柔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姐姐的到來令哈迪斯徹底地松了一口氣,他推開因潘多拉而發愣的希路達,快步離開。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他快速打開次卧室裏的電腦,不知為何,撒加今晚始終都不在線,頗為擔心的他撥了對方的手機,機械而冰冷的提示音,已關機。

潘多拉忙着在樓上救火,一輝閑得在客廳裏瞎逛,這時他發現就在沙發邊,立着一個深褐色的LV行李箱。由于被同色系的沙發遮擋着,很容易就忽視了它的存在。他好奇地湊上前去,行李箱的拉杆上還殘留着未扯去的登機銘牌:Saga。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他失落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任由雨水将自己沖刷得狼狽不堪。一只髒髒的小手突然從旁伸出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角,“哥哥,買把傘吧。”衣衫褴褛單薄的吉普賽女孩蹲着躲在街邊的樹下,她的腳邊鋪着一塊髒得幾乎看不清顏色的亞麻布,上面擺放着幾把不知從何處批發來的廉價雨傘。她睜着一雙期盼的眼睛,冷得瑟瑟發抖水珠串串地順着她的頭發滑落,卻不敢打開那些雨傘來為自己撐一撐雨。他掏出一張百元面額的紙幣遞給她,“回家吧。”小姑娘驚喜得似乎不敢相信,她手忙腳亂地拿過那些雨傘想交給對方,卻發現他已經走遠了,“哥哥,你的傘……”

撒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家的,他早已分不清臉上的水珠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他機械地開門,上樓,在身後的羊毛地毯上留下一個個混合着雨水的傷心的痕跡。隔壁加隆的卧室裏透出一絲光,清晰地穿來他快樂的聲音和拉達曼提斯的喘息聲。所有的一切都在刺激着他此時無比脆弱的神經,他委屈而憤怒地摔上自己的房門,他們還在繼續根本沒有聽見……

一輝透過後視鏡撇了一眼後排坐在潘多拉身邊的希路達,她換上了幹淨的衣服,低垂着頭默默不語。因為潘多拉的到來,她沒能同哈迪斯繼續糾纏下去,鬧劇戛然而止。在一輝的心裏其實挺替希路達感到不值,他不明白為何對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她也依然願意苦苦地追随他。先前在他們離開時,哈迪斯甚至都沒有下樓來送她一下。不過對比起眼前的希路達,眼下還有一個更讓他感到疑惑的,Saga是誰?為什麽他的東西會擺放在哈迪斯家的客廳裏?一輝決定待希路達下車後将這一切告訴潘多拉。

早晨,拉達曼提斯打開房門的瞬間差點以為家裏遭賊了,他看到原本幹淨整潔的羊毛地毯上此刻烙着一串泥濘的腳印,一直延伸到撒加的房門口。奇怪,撒加的房裏有什麽可偷的呢?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輕聲地擰開門把手,房裏的景象頓時令他大吃一驚。

加隆最恨有人在他睡得正香時推醒他,哪怕那個人是拉達曼提斯都不例外。他用溫暖蓬松的棉被把自己裹成一團,只留一個腦袋露在外面。在拉達曼提斯接連推了他兩下即将推他第三下時,加隆一下子跳起來即刻準備反擊。

“別動手,聽我說,撒加回來了。”拉達曼提斯眼疾手快地及時抓住對方眼看着就要揮過來的爪子。

“回來就回來,我以為多大的事兒,你還非得推醒我?”他奮力掙脫,不料拉達抓得死緊。

“你去看看,情況不太對頭。”拉達曼提斯一臉的嚴肅,加隆半信半疑。

“能有什麽不對頭?不對耶,他不是搬到哈迪斯那兒去了嗎,怎麽回來了?難道說他們倆吵架了?靠,就這點破事兒。”他一把抓過拉達遞過來的睡袍,系好帶子,起身朝撒加的房間走去。

加隆瞪大了眼睛地看着眼前一片狼籍的房間,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直幹淨得甚至有些潔癖的撒加所為。滿地殘破的碎片,書籍、擺設被扔得到處都是,撒加躲在床邊的角落裏,手裏死死地抱着一幅畫。加隆走近他,他還穿着昨晚被雨水淋透的濕衣服,淩亂的發絲糾結地貼合在臉上,那裏還殘留着未曾幹涸淡淡的淚痕。

“你怎麽了?”加隆蹲下身,平視撒加,對方像是沒看到他似地沉默。

“你跟哈迪斯吵架了嗎?”聽到哈迪斯的名字,撒加瞬時有了反應,随即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那你怎麽把房間搞成這樣?”撒加不再開口,他掙紮着起身,虛弱而疲憊。看着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進浴室的背影,加隆轉過頭默默地盯着那幅被撒加抱了一整晚的畫,那幅哈迪斯送給他的肖像畫。不置可否,他默然地整理着哥哥留下的一地狼籍。

哈迪斯慶幸昨晚自己的明智,不過類似的事只能發生一次,他頭痛地想若是希路達過後還來,自己又該找誰當救兵呢?沒有了撒加陪在身邊,他不得不再度回歸到讓手機來叫醒自己。不過有趣的是,撒加在臨走之前替他下載了一個很好玩的鬧鈴軟件。

“哈迪乖乖,快起床。”一個聽起來像史努比一樣可愛的聲音每天早晨8點半會準時響起。

“起不來。”哈迪斯慵懶地窩在溫軟的被窩裏就是不想起來。

“早睡早起身體好,勤鍛煉勤思考。哈迪快起床,我們一起做早操。”

“做什麽破操,讓我再睡一會兒。”哈迪斯拉上被子捂住腦袋就是不起來。

“哈迪斯,你個死胖子。就是因為你總是賴床,所以才這麽胖,胖子是沒有任何活路的,打倒胖子。”

“我什麽時候成死胖子了?”哈迪斯一把拉下被子,披上睡袍,起床。

他打開冰箱,取出牛奶和吐司,放進微波爐和烤面包機裏,今天起得有點晚了,将就一下吧。他匆忙地經過沙發邊時,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哈迪斯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行李箱,突然他打開一扇又一扇關着的房門,開始滿別墅地找撒加。

“以後要記得回到家後順手就把鐵門給關上。”

“我關了呀。”

“可我們到的時候門敞開着。”……

哈迪斯越想越害怕,他不停地撥打撒加的手機,系統始終提示關機。眼看着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他決定先去公司,然後請假,去找撒加。

今天的V牌大樓星光熠熠,凱茜和另外兩名前臺小姐恨不得一雙眼睛立馬能瞪成愛心型。究竟是誰,能讓向來見慣了大場面的V牌前臺小姐們都激動到如此地步?名媛女星司空見慣,凱茜與她們說話時幾乎連頭都不擡一下,可今天她竟然見到了加隆。這還是凱茜第一次在鏡頭外遇見加隆本人,她興奮得連說話都不太利索,三個姑娘又是找本子又是找筆地讓加隆給她們簽名留言,完了還非得挨個地與他合影留念。凱茜格外殷勤地将加隆送到了電梯口,目送着他上樓。

“哎,你們通知典伊了沒有?”

“通知伊希斯了,典伊不知道跑哪兒了。我說加隆到底來找誰啊?剛才一激動,我都沒聽清他說話。”

“來找男神的。”

“我就猜,他去高定部肯定不是找男神就是找米諾斯,只有這兩個人才最有可能和他扯上關系,果然。”

“你們知道嗎,上次Flora莊園的發布會,本來公關部給出的受邀名單中是沒有加隆的,後來男神指名要請他,這才把加隆給加上。”

“嗷嗷,原來如此。不過公關部那群不長眼的貨為什麽不請加隆啊?”

“哎呀,主打的是女裝呀,而且你看那天來的有幾個男星啊,公司對外典型的重女輕男,女人的錢好騙呗。”

“哈哈哈哈哈……”

加隆此時來找哈迪斯絕非是心情愉快地想要與其聯絡感情的,相反他極力地克制着怒氣,今天他純粹是來找哈迪斯算帳的。

一個小時前

“加隆,等下中午過來接你,然後直接從你家過去。”

“蘇連特,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下午的活動你看能不能幫我推了,我這裏有點事兒。”

“別,祖宗,絕對不行。這個活動對方早在去年年底就跟我們聯系了,一直顧及着你的檔期所以拖到了現在。人家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你若是突然不去,這太說不過去了。而且就在一刻鐘前朱利安剛剛拍過桌子,你想讨罵我還不想陪着呢。老大,你就放過我吧,今天是周五,你讓我開開心心度周末好不好?”

“嗯?朱利安發飙了?為什麽?”

“還不是因為希路達,迪蒂斯說她是倒貼戶,我看一點都不錯。據說昨晚追到她那位心上人設計師的家裏,然後故意淋了雨使勁地裝可憐一心想上位呢,結果今天可好,感冒發燒了。然後就把通告全都給推了。哼哼,沒想到其中一個主播大有來頭,竟然是朱利安的哥們,一個電話直接打給朱利安告狀,朱利安抓不到希路達就把傑克弗裏德叫到辦公室裏一頓狂風暴雨,振得坐在門口的迪蒂斯都發抖了。”

“行,我知道了。那還按原計劃過來接我吧。”

“好好好,在家等着啊。”

加隆挂斷電話,轉身走進撒加的房間。房內的一切已恢複如初,撒加蒙着被子躺在床上背對着他。

“昨晚撞上希路達了吧?”加隆走上前靠坐在撒加的床頭。“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其實撞上就撞上呗,有什麽大不了的,你讓哈迪斯轟走她不就完事兒了,至于跑回家來發一通脾氣嗎?看你把房間弄得,害我整理了那麽久,……”

“我看到她裹着浴巾從浴室裏出來,然後去了卧室。他在卧室裏等她。”

“什麽?等等,你昨晚提前回來哈迪斯知不知道?”

“不知道。”撒加說完便不再言語,加隆怒火中燒,他認定昨晚希路達的投懷送抱正中了哈迪斯的下懷,于是倆人正好趁撒加不在舊情複燃,多好的機會,真TM一對狗男女。他當下就作出決定,不會放過他們,希路達今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至于眼下先找哈迪斯算帳。

伊希斯接到底樓大廳發送過來的Skype信息,一下從位置上跳了起來,真是難得的機會,竟然可以見到大明星加隆。她沖出辦公區,歡快地跑到電梯口,數着顯示屏上不斷上升的數字,準備迎接他。

活潑的伊希斯将加隆一路領到了哈迪斯的辦公室。哈迪斯本想到了公司後打聲招呼就走,他的心思現在已經全然不在工作上。他将當天的工作安排大致地交待給了兩位副手,正想走人,加隆到了。

“怎麽,有事要走?這我一到你就要走的,好不給面子啊。不請我坐坐嗎?”

哈迪斯敏感地覺察到加隆的語氣中帶着火藥味,“撒加在哪兒?”

“我聽說希路達病了,把通告都推了,你這麽着急該不會是趕着去探望她吧,那我可真是打擾,耽誤你時間了。”

“我問你撒加在哪兒?”

“你那麽大聲幹嘛?把門關上!”近似于命令的語調令哈迪斯極為不爽,卻也不想就此與加隆撕破臉,他快步地走到門邊,随後甩手“砰”地一下摔上了辦公室的門。

“呵,脾氣還挺大。”加隆随手拉過擺放在辦公桌前的一把皮椅,跷着腿大咧咧地坐在整個辦公室的正中央,視線直逼哈迪斯。

“你到底想說什麽?”明顯地感受到了對方的故意找茬,哈迪斯竭力地壓抑着怒氣。

“給我倒杯水。”

未等他拿起電話準備吩咐典伊送杯咖啡進來,加隆已一下站起将手按在了話機上,“何需麻煩小姐們,你就不能親自給我倒一杯?純水就行了。”

無奈地哈迪斯取出幹淨的一次性紙杯,從飲水機裏給加隆接了一杯溫水。他将盛滿水的紙杯遞到對方面前。“謝謝,”加隆的嘴角帶着一絲笑意,他看似滿意地伸手接過。突然,未及對方反應過來,加隆将杯中的熱水一個反手朝哈迪斯的臉上盡數潑去。

“啊!”溫熱的水流劈頭蓋臉,他未曾有絲毫的防備,呆立當場。加隆放下杯子靠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

“你玩兒他呢?”冰冷的話語,他愣神地看向眼前這張和撒加一模一樣的臉,本能地脫口而出,“我沒有。”水珠順着他的發絲和臉頰滑落,狼狽不堪。

“昨晚趁他不在和希路達玩得挺開心吧?他本想給你一個驚喜地提前回來了,你們倆卻送了他那麽精彩的歡迎儀式。”

殘酷的事實給了他迎頭一棒,他分明記得自己根本沒有作出過任何背叛撒加的越軌行為,他極力地争辯,“我沒有,我什麽都沒做,你胡說。”

對方的死不承認令加隆大為惱火,他猛地起身上前一把抓過哈迪斯的衣領,“你TM是不是有選擇性失憶症?好,那我就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一切都巧合得那麽離譜,他激動地大聲反駁,“不是這樣的!我要見撒加,你放開。”

“你有什麽資格見他?你知道他昨晚是怎麽回來的嗎?又是怎麽過了一個晚上?滾去見希路達吧,聽說她為博你歡心淋了雨都感冒了,怎麽樣,心不心疼?”

“你閉嘴!”

“你才閉嘴!”激烈的推搡中,哈迪斯一個沒站穩一頭撞在了書櫃上,脆弱的玻璃承受不了如此猛烈的撞擊,紛紛碎裂的殘片頓時割傷了他的額角,鮮血順着他扶額的指縫滴滴滑落。

“啊……不要打啦。”典伊從樓下辦完事回來就聽伊希斯說加隆來找哈迪斯了。她連自己的座兒都沒回,和伊希斯一起擠在茶水間裏又是泡咖啡又是給點心裝盤。待兩個姑娘忙完這一切,準備端着茶點推門而入時,眼前的一幕差點吓得她們魂飛魄散。哈迪斯無力地靠在碎裂的玻璃書櫃上,捂着額角的手上滿是鮮血。加隆就站在他身邊,一臉的怒氣,顯然就是造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都愣着幹嘛?趕緊上醫院。”聽到典伊和伊希斯驚恐的叫聲,修普諾斯等人都從辦公室裏沖了出來。先前哈迪斯的摔門聲或多或少都讓他們心頭一震,只是誰都沒有料到情況會如此嚴重。

修普諾斯走上前去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加隆,伸手拉過受傷的哈迪斯和路尼一起一左一右扶着他快步離開。先前差點被吓壞的典伊一下反應過來,趕忙扔下手中還端着的咖啡杯,抓過辦公桌上一幹一濕兩盒紙巾追着他們而去。被修普諾斯這麽毫不客氣地一推,加隆險些摔倒,他火冒地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衣服,掃了一眼眼下還站在辦公室裏的三人。伊希斯驚魂未定;達拿都斯只是不解地看着他,神情頗有些複雜,加隆就這麽眼看着若無其事地就要踏出事發現場。

“站住!”平日優雅帶着磁性的聲音此刻聽來冷冽異常。

他回過頭,同樣地氣勢逼人,“怎麽,不讓走?”

“哼!”嘴角帶着一絲輕蔑,“我說,你有什麽資格向他動手?”

“哦?”加隆頓時來了興致,他幹脆轉過身,“我替人教訓他,難道不可以嗎?”

“那我就給你個建議吧:今後若是還想動手,就煩請某人親自過來,這總找個一模一樣的替代品來這兒耍威風,名不正言不順,你說是不是?”傲然的直視對方,米諾斯挑釁地看着加隆。

加隆不由得眯起眼與對方對視互峙了好一會兒,“呵,看來你知道得不少嘛,行啊,你的提議我記下了。怎麽樣,能走了嗎?”

“請吧!好走不送。”(比起可愛的達拿都斯喜歡跳腳,溫順的路尼連米諾斯都吵不過,哈迪和修普諾斯相對溫和低調,米諾斯應該屬他們幾個裏發起狠來最有氣勢的一個)

修普諾斯駕駛着車一路疾馳,後座的典伊和路尼不停地将幹淨的濕巾敷在哈迪斯的傷口上。

“血為什麽止不住?修普諾斯,你開快一點啊!”從沒見過這麽多血的典伊吓得快哭了,她看見鮮血不斷地冒出來,将一張張潔白的紙巾都染成豔麗的紅色。

哈迪斯這一生最讨厭的就是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除了出生的那一刻,之後他盡可能地避免踏入醫院。手法專業、純熟地止血、清創傷口最後上紗布、包紮,哈迪斯覺得自己就像個可憐的人偶一樣無奈地任由那群穿着白大褂的擺布。剪下最後一段膠布,慈祥的老護士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成品,“年輕人啊,千萬不要太沖動,這麽俊的一張臉若是破相了,那就太可惜了?”

“那他會留疤嗎?”典伊覺得有可能的話很有必要向哈迪斯推薦一些有效的去疤精油。

“說不好,這要看他的恢複情況,好在傷口不大位置也相對隐蔽即使有的話頭發一遮也就看不到了。不過以後可不能再這麽沖動了。”

哈迪斯始終沉默,垂頭不語。

八卦和流言往往都在以人們意想不到的速度進行着傳播。為了能将此次打鬥事件的知曉度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修普諾斯特意在下樓的時候選擇了直達停車場的那部電梯,如此這樣便盡可能地避開了工作時間進出電梯的各部門員工,殊不知還是有人注意到了他們。

物業安保監控室

碩大的電子顯示屏占據了整幅牆面,大樓內部各公共區域安裝的攝像頭此時都在辛勤地工作誠實地記錄着它們所看到的一切并将此同步地反饋到顯示屏上。安保部當班隊長安德魯舒服地半躺在自己那張大皮椅上,他沒形象地把雙腳擱上辦公桌,時不時地抓上一把手邊糖罐裏的榛仁夾心巧克力剝開裹着的錫紙将它們扔進嘴裏,嚼上幾口巧克力掃上兩眼監控,這日子可真是怡然悠閑。突然,這個身高近2米的超級大塊頭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疾速地走到監控前,緊盯着其中一格的畫面。畫面中共有4人,他們正處于一部封閉的電梯內。他認出其中的一人正是自己非常熟悉的25樓高定部的小管家典伊,另外3人安德魯并不太認識。他看到典伊正不斷地從手中的紙巾盒裏抽出紙巾為那三人中位處中間的那位不停地擦拭着什麽,紙巾瞬間由白轉紅,她不安而焦躁。那人垂着頭,右手扶額,令安德魯一時之間看不太清,他湊近顯示屏,恨不得将對方即刻從屏幕裏抓出來一探究竟。很快電梯門開啓,裏面的4人快步離去。安德魯迅速地作出反應,他調出監控所處的位置,是那部直達停車場的電梯。空置的電梯間內還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注意到地上還有幾滴未幹涸的新鮮血滴。“靠,這咋回事兒?”他果斷地乘着電梯奔赴25樓,徑直地來到典伊的位置上,如他預料地空無一人,而隔壁的辦公室大門敞開,似乎裏面有動靜。

“你們這是怎麽了?”安德魯萬分吃驚地看着那個碎得四分五裂的玻璃書櫃,乖乖,這得多大的力度才能撞成這樣?

“啊,安德魯!你怎麽上來了?”正幫着米諾斯和達拿都斯清理碎玻璃的伊希斯擡起頭,她看到來人頓時一愣。

“這,需要幫忙嗎?”

“哦,不,謝謝。玻璃碎了而已。”米諾斯若無其事,他需要的只是盡力地打消對方的懷疑。

“你們這兒有人受傷了?”

“嗯,不小心讓碎玻璃割傷了。”

“這個書櫃怎麽會碎成這樣?”

“不知道啊,它自己爆裂的,這年頭的東西質量可真不好!”達拿都斯扯起謊來向來臉不變色心不跳,目前為止在此方面能與他一決高下的只有米諾斯。

安德魯聽明白了,對方顯而易見地不願讓自己了解太多,他識趣地離開,可心中的懷疑沒有打消分毫。以往類似的經驗告訴他,這種碎裂的程度根本不是自然爆裂所産生,分明是遭受了外力猛烈地撞擊,難道是有人在那個辦公室裏打架?他回到監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調取當天所有的監控視頻,終于他發現了一個陌生的身影曾經進入過25樓,而就在典伊他們扶着受傷的人離開後,那人不久也走了。

人們在散布八卦流言時不由自主地都喜歡大量地加入自己的臆想和猜測。也許是日子過得實在太無聊,只有将自己也變成參與八卦的一份子才能體會到舒心和愉悅,卻不知無形中給當事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未等哈迪斯從醫院歸來,流言已經分裂成了好幾個版本。

版本一,基本還原了事實,不妄加任何揣測,那就是加隆把哈迪斯給打了。

版本二,加隆為何要揍哈迪斯呢?他們之間到底有何愛恨情仇?衆說紛纭,請大家暢想無極限。

版本三,流傳範圍最廣認可度最高有史以來最離譜的一個。據V牌混跡多年的老人們說,當年哈迪斯乃是靠着希路達發跡的,可至今他卻從未承認過對方。而衆所周知加隆和希路達隸屬于同一家公司,兩人合作多次也曾傳過緋聞。于是擺事實講道理,有理有據,原來今天加隆是上門來找情敵算帳的。

最可怕的是多數人都寧願選擇相信第三個版本。

性情急躁的達拿都斯和伊希斯都站在米諾斯的電腦前大發脾氣,他們惱怒地看着公司匿版論壇上早已是屠版節奏的漫天流言。

“安德魯那只臭豬,那張嘴怎麽就那麽欠抽。”

“所以說早就讓你們都別混匿版了,這裏面簡直就是一幫Bitch。”

“我艹他媽,究竟是哪個瞎了狗眼的在亂說加隆暗戀希路達?真想拿把剪刀把他們的舌頭全剪了,媽的死後都給我下拔舌地獄吧。”

米諾斯拿起桌上的手機給陪在哈迪斯身邊的路尼打電話。路尼接到電話時,修普諾斯已經在開車往回趕了。

“唔?是米諾斯。”“米諾斯,我是路尼。”

“你們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老大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我們正在回來的路上。”

“OK,那你把電話給老大,我跟他說。”

“好!老大,米諾斯找你。”

接過路尼遞過來的手機,哈迪斯拿起電話,“是我。”

“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你們先前下樓的時候讓安保的監控給攝到了,現在公司裏流言漫天飛。”

“他們都說了些什麽?還有,加隆走了嗎?”

“他早走了,估計走的時候也讓人給撞上了。說什麽的都有,你是不是先避下風頭。”

“知道了,這樣,我不進來了。幫我把東西都帶出來,車鑰匙在桌子上,15分鐘後把車開到公司後街,我在那裏等着。”

“明白。”

午休時分,不少人傾巢出動,他們或在底樓大廳溜達或在停車場附近閑逛,為的就是能捕捉到挂彩的哈迪斯,耳聽為虛眼見才更真實。米諾斯替上司收拾了東西,找到了停泊在地下停車場裏的車,他好笑地看着那些明顯是在守候哈迪斯的無聊人群,這架勢真是堪比娛樂圈那臭名昭著的狗仔隊啊。V牌的人們都太熟悉哈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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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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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