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

開窗簾,發現天剛蒙蒙亮,他往肩上披了條薄毯,拉開厚厚的窗簾。窗子上全是霧氣,簌簌落下的雪花隐約可見。幹脆推開窗透氣,猛地吹來的冷風讓他打了個寒顫。

看着窗外還沒有完全蘇醒的街道,男人發了一會兒呆,然後關上窗子,重新躺回了被子裏。冬日讓人倦怠,越冷的時候就會越貪念溫暖,每個人都是這樣。再沒有人按時給他準備好早餐等他起床的利威爾更是有理由賴床,反正集團有那些勤快的手下打理,自己也倒閑來無事。堕落了呢,利威爾,偶爾這樣嘲諷一下自己,索然無味。真平和啊。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嘆,明明自己從一出生就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國度。撇開因自己身份而經歷的小打小殺,雖然世界上的國家地區之間紛争不斷,總歸他從未切身體會過戰亂所帶來的種種灰色情緒。但,就是有過錐心的對比般,他總會在某一些靜谧的瞬間感嘆這種無比平常但又無上珍貴的平和。

也許上輩子自己真的是名士兵也說不定。

那會是怎樣的經歷呢?無論是什麽時期的戰争都一樣,跨越歷史的長河,在被時間湮沒的過去,或者是遙遙無期的未來。都一樣,流血,殘垣,武器,絕望,信念,逝去的生命,紀念碑上刻下的名字,互相取暖的冬日,沒時間談情說愛的春天。

他又想起烏克蘭老人說的話,“流血的天氣,已經和千年前不同了”。所以現在他可以躺在自己king size的大床上想着一些不着邊際的事。那麽“你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呢,這也好理解,這種黑白相間的身份,走在路上随時都有吃槍子兒的可能,還會連累身邊的人。

綜上所述,那第三句話最好還是變成——

“你要找的人,已經不在身邊了。”

其實沒必要相信預言或者所謂占蔔,現在年輕人追捧的星座論也是源于古老的占星術。只是人總歸是要保持對某些東西的虔誠,宗教信仰無非演變為潛意識裏的自我約束。忠于生命,愛,自由,僅此而已。

利威爾很清楚自己擁有什麽。他還活着,他親手掐滅了一些感情,他看似自由。就是這樣。順手從一邊的床頭櫃抽屜裏拿出了那把槍來擦,沒錯它換了位置。以前總是不嫌顯眼的放在飄窗上,現在倒是讓它躺進了抽屜裏不見陽光。自由之翼的手柄依然一塵不染,但利威爾總是每天擦拭。他不僅有潔癖而且有精神潔癖,就比如說他現在覺得這把槍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就和他一樣,本來就。日期:2013-10-01 17:14

BERLIN GER 2013.12.7“利威爾,你到哪了?”

“還有15分鐘,過個天橋就到。”

“好,我和埃爾文在老地方,阿,佩特拉也來了,你快點喲。” 電話裏韓吉的聲音還是元氣滿滿,利威爾有時候挺佩服這個女人一年四季永遠這麽精神。反過來自己還真不願意多說話,是有多少天沒出門了阿,高估了氣溫。利威爾把脖子往風衣領子裏面縮了縮,加快了步伐。

一步一步,每踏上一階天橋上的階梯,就升高一點兒。十字路口的某輛車突然按響了喇叭,就想要把安逸的夢中人驚醒。他是不會停下步子的,本來這樣以為,猜猜他看到了誰?

艾倫耶格爾穿着于他發色相稱的淡棕色羽絨服,站在天橋中央。他伸出沒有帶手套的右手,握着手機,聽着電話。明明只是不經意的擡頭,利威爾卻準确的在夜色中分辨出少年的模樣。瞬間腦袋想被冷風吹多了般地嗡嗡作響。

從他這邊,到他那邊,一共十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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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想,如果對上視線的話,自己是不是要若無其實的來一句:

Hey,小鬼,好久不見。

太蠢了吧,還有七步。少年好像完全沉浸在了通話中,沒有擡頭的意思。真是奇怪的感覺,利威爾突然覺得有些沖動和矛盾。比如想停住腳步,叫出他的名字,然後好好看看那雙綠眼睛。但又覺得還是這麽走過去比較好。

還有三步,他看見他凍得通紅的手指。該死的,他真想脫下自己的黑色皮手套給他戴上。

結果還是擦肩而過。他們沒有看見對方,利威爾從艾倫一點五米旁的右手邊走過去。就這樣不是很好嗎,他站在他身後沉默的回過頭。短短幾秒的注視,就已經足夠了吧。

緩過神來的少年望着早已不知道怎麽結束通話的手機屏,瞳孔有瞬間的皺縮,視線有些模糊。身邊的兩人好像有些擔心的在詢問他怎麽了,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不由自主的回過頭,身後的位置,誰都沒有。

BERLIN GER 2013.12.8

零點零一分,日期又往前跳了一格,夜風拍打着窗子。

仿佛下了無比的決心,少年跳下床,裹着毛毯走到隔壁的主卧。輕輕的敲了敲門,很快得到了應答。

“父親,這麽晚打擾了。”少年幹巴巴的說,好像音節在嗓子裏卡了殼。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再拿掉眼鏡。他往一邊挪了挪,空出了旁邊的位置,拍拍被單,朝少年微微笑了一下。

“兒子,過來。”

艾倫有些僵硬的爬上床,扯過被子的一角,将自己裹進去。他将頭靠在父親身側。就算屋子裏面挺暖和,格裏沙還是感受到了艾倫冰涼的手腳。

“就知道你會過來,所以一直沒睡。”

“是麽,那。”

“嗯?”

“父親,跟我說說母親的事吧。”

》》》利威爾入睡的時候,想起了清晨時的噩夢。

有點難忘的味道,所以壓根沒有忘記。他夢到自己站在Stonehaven的懸崖上,看着遠處的地平線。在就要日出的時候,他轉過頭,看見了熟悉的人,熟悉的槍。

少年穿着一塵不染的白襯衫,軟軟的棕發絲随風輕輕晃着。這是他最喜歡的模樣,可惜那雙綠眼睛裏冰冰冷冷,沒有任何感情。他舉着槍指向他,他轉過身凝視着他的模樣。

他們似乎都想說些什麽,但是始終沒有誰說話。 TBC

國慶快樂。

利威爾夢見的,的确就是結局章的時間地點人物和物件

日期:2013-10-01 23:15

【醒目】關于horizon本子「讀者語錄」這新增的一項。剛才微博上有個妹子跟我提了一個超贊的建議,就是在本子後面收錄讀者的留言。每個人限定「兩句話」,我會從中篩選一部分,然後讓大家手寫出來照成黑白圖給我,最終會p成兩面的留言。大家意見如何?沒問題的話開始咯,回複格式:【你的稱呼】+兩句話。截止至11月5號。PS: 大大加油 !文很喜歡!這種就不用了

日期:2013-10-02 20:18

大家能不能更簡單粗暴一點……【。

目前【通過】的留言:

》因為改變不了他們正經歷着的現在 所以給你們一個可以去選擇的未來。

》結局HE BE與否已不是特別必要了,因為我看到了他們彼此相愛。

》Horizon is amazing. 兩人之間經過一千多年的沉澱,在Horizon中重現出最為美好的延續. 它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他們只是在不同的時間遇到了相同的人而已,注定的事情到最後一定會是好的,如果沒有,那是因為還沒到最後。

》When Eren encounters Levi,everything is changing miraculously.

——This is the DESTINY,whenever they met,whatever it has happened,however the story will continue,they're prepetually like the unique mas attracting each other.

“When U receive him,U are eternally saved.”

》 自由與你是我畢生所求。利艾一!生!推!

大家慢慢想ww以上的妹子十一月前發圖給我喲 最好像素高一點w

日期:2013-10-02 22:47

經過@此愛_非禁 這個家夥提議和群衆的反應,我開始慢慢的給大部分章節都加上BGM。

配上我覺得适合的音樂也許能更好的傳達情感

順便介紹一下默默為我付出很多的我的初島谶 我還在和她一起慢慢的校對

希望本子可以給大家帶來更好的閱讀效果w

今日【通過】的留言

》》我想文中的兩人并不缺乏對“愛”這件事的勇氣,約莫就是一種“幸得有你,兩千年前,兩千年後都不怕孤寂”的感覺。衷心想看到他們能夠掙脫束縛,一路同行。

》》關于你告訴我的你想要的自由,沒忘記吧。

》》千年前如此,千年後依然。

大家慢慢想ww以上的妹子十一月前發圖給我喲 最好像素高一點w 晚點可能會來更新,如果龍基谷的小夥伴們放我走的話……【。

日期:2013-10-04 22:22

今日【通過】的留言

》》我們生命和愛情的走向不能完全的被我們控制,我最不能預計的禍害,和福祉。

》》至始至終,Levi love Eren.

》》——歡迎回家,利威爾。 ——我回來了,艾倫。

又打了一天龍基谷……【跪日期:2013-10-05 17:16

這次是聽着以父之名寫的。

035

“你叫什麽名字?”——十二年前——“爸爸,聖誕節…柏林會格外熱鬧的吧?”被厚厚棉衣裹着的小男孩剛剛被抱上座位,就眨着漂亮的綠眸問道。

“會的喲,我們晚上會去貝爾特叔叔家,上次跟你提過的那位。還有一位安夢娜阿姨會送給你很多糖果。”男人溫柔的揉了揉男孩格外柔軟的棕發,有着同樣發色的女人也湊過來吻了吻男孩的臉頰。“吃太多糖果,會長蛀牙的。”

他順勢把脖子往衣領裏縮了縮,然後看着車窗外模糊的站臺上的場景。真冷啊,所有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大人們拎着行李匆忙的走過,留下深色的身影。或者站在站臺上,看着向遠處延伸的鐵軌,想着不知名的心事,就像安靜的雕塑。

火車慢慢開動,男孩有些欣喜的坐在靠窗的位置晃着腿。

“出發咯!去柏林!!”他揮舞着小拳頭。

這列開往柏林的火車會載着他通往一個美好的聖誕節,所有人都這樣告訴他,他便如此相信并期待着。

冬日的陽光總是來得很遲,男孩消停了以後便慢慢睡着,因為昨晚的噩夢他現在自然而然的開始補眠。随着火車慢慢的晃動,他已經忘記了他在夢中看見的怪物,他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被人抱起來。靠着窗邊會有些冷吧,是父親挪動了他的位置,讓他坐在父母中間,靠在母親腿上。

朦胧中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同樣是哄他入眠般:“艾倫。”

“艾倫。”

“艾倫。”

他睡着了,無比安心地。對五歲的男孩來說,火車已經是了不起的龐然大物,它載着各種事物和夢想駛向遠方。長長的鐵軌穿過田間,繞過山嶺,通向德意志土地上最璀璨的中心城市。視角再往上拉,軌道線已經變成了細長的螞蟻細線,國家的版圖後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喜怒哀樂。兩千零一年的北半球的冬天,亞洲大陸上,北京還沉浸在申奧成功的喜悅中,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俄羅斯和平號空間站成功地墜入南太平洋預定海域。但同時,印度大地震2萬人死亡的陰霾還沒有過去,巴以沖突嚴重升級,阿富汗塔利班政權垮臺。美國9·11恐怖襲擊事件所帶來的煙塵使紐約的天變成灰色,市民心中的壓抑情緒,不可消散。

有誰說過的,這個世界有多糟糕就有多美好,有多美好就有多糟糕。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發生着,僅僅只是發生着。大到不可避免的天災人禍,國際政壇,社會,人心,小到将會被遺忘在火車上的藍色手套和剛剛被放在手提箱裏的槍,一切都還是如命運的腳步一樣躍動着。沒有誰是特別的,小人物的嘆息不會被聽見,大人物的嘆息不能被理解。這僅僅只是,平凡的兩千零一年。

那個時候的你,在哪裏呢?兩千零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中午兩點三十分,十三歲的小利威爾和五歲的艾倫耶格爾,相距四百零二公裏。日期:2013-10-05 17:18

BERLIN GER 2001.12.25

在寒風中直直的站在站臺上的,穿着精致的深紫色風衣和黑色短靴的男孩有些引人側目。

大概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吧,他這樣被猜測着。小小的個頭,看起來也不過十二三歲,卻有着和周遭獨立而行的大人一樣的清冷氣場。如果你有幸看到他的面容,大概第一反應會想起來倫敦的霧。為什麽呢,大概就是不像別的天真的孩子那樣可以輕易被看穿,你不知道那個嚴肅表情後面的心究竟是什麽樣的。聽着他用鞋尖輕扣着地面,他輕哼的旋律,竟有着上個世紀藍調布魯斯的味道。

一直站在他身後五米地方的,穿着整齊西裝的高大男人慢慢走了過來,向他點點頭:“裏維少爺,老爺的車晚點了,您看要不要回車裏等,這兒冷。”

少年并沒有擡頭,他不喜歡仰視別人。他只是停下了敲擊地面的節奏,然後慢慢吐出一句,“我就在這裏等。”

從口中吐出的暖暖白霧,很快消散在空氣中了。僅僅只是一個有小半年沒有見到父親的男孩的小小固執而已,身為保镖的男人沒資格再多說話,便自覺的退到原來的地方。誰知道呢,他只是想問一句:

父親,聖誕節,您會在家的吧。如果那個男人說,是。他們便可以一起回去度過聖誕節。

如果那個男人說,裏維,你要懂事。他便會安靜的回家去陪母親,至少在聖誕節…和自己生日這天也見到了有些想念的父親。沒什麽不好,不會有什麽特別的心情。這樣想着的時候,遠處傳來了火車的鳴笛。列車慢慢進站,他擡手看了看手表,并沒有晚點多少。站臺上人多起來的時候好像就沒那麽冷了,他往後退了幾步,卻發現小腿有點發麻。旅行者陸陸續續的從火車上下來,傍晚六點整的鐘聲敲響。站臺上的迎接者們和接到的親友握手或擁抱,人們互相傳遞着節日的祝福。

男孩的目光從一個個路人的臉上掃過,卻始終沒有找到要找的身影。他從不着急,超乎同齡人的修養讓他安定。他的目光停留在他所面對的車廂門口,一家三口剛剛下車。大概四五歲的小男孩走在父母中間,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很開心,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從他身邊走過。就在那一瞬間感覺有點揪心,各種意義上的,不知為何。站臺上的人又變少了。

小利威爾有點兒疑惑,他回頭示意保镖過來,那個男人快步走到他身邊然後俯下身。“少爺?”

“你知道父親的安排裏面,今天在列車上有沒有什麽特別的……?”

“抱歉,我并不知道。”也是,自己問了愚蠢的問題,他擺擺手。

誰能掌握到一個黑手黨首領的動向?哪怕他在停在終點站的列車上面做什麽百萬的交易,也不奇怪吧。他繼續往後退了幾步,最後一班列車,趕着回家過聖誕節的人群正在遠離。他在空蕩的站臺上轉了個圈,百無聊賴的看起了身後布告欄上的火車日程表。有些顯舊的玻璃上面有着日積月累的劃痕,又因為前些天一場大雪所帶來的溫度,它上面一定結過冰,看上去還蠻明淨。

他哈了口熱氣,玻璃上很快出現了白霧。鬼使神差般,他脫下了右手的手套,一筆一劃的在白霧上寫下一個名字。L,E,V,I.

“Levi?”

旁邊突然響起了稚嫩的聲音,像小孩剛剛學習識字時一般,這個對他來說有些沉重的名字,被如此小心翼翼的,單純又鄭重的說出來。

他愣了一下,偏過頭,看見了那個棕發的小鬼。

“利威爾?”那個小男孩眨了眨他漂亮的綠眼睛,握着旁邊父親的手,歪了歪頭慢慢的問道,“大哥哥,那是你的名字嗎?”“不,不是。”

現在還不是,他轉過身,繼續把視線投往站臺。

但很快他就要繼承這個名字了。日期:2013-10-05 17:20

跟一個小鬼說這些對方也不會懂,他不喜歡和陌生人多說話。特別是那種突如其來的,看上去就很容易削人防線的,溫暖的東西。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往旁邊撇了兩眼,有點兒印象,這好像是剛才那一家三口的其中兩位。母親不在,大概是在車廂裏遺忘了什麽東西吧。

小鬼頭還在看着他,那眼神怎麽說,有些憧憬和期待。一旁的大人推了推眼鏡,笑的溫和。又一次鬼使神差般,他朝那個小男孩走過去,然後慢慢蹲下來。他揉了揉他軟軟的頭發,手感很好。也許這很不禮貌,他從沒做過這種事,但是他現在這樣做了。小鬼好像有點緊張的縮了下脖子,他試圖把眼神放溫和些,果然那小鬼很快就笑開了。

“你叫什麽名字?” 如果他回答了,他大概會記住那個名字,莫名的會這樣覺得。 那小男孩張了張嘴,正要回答,突然一聲細微的聲響傳入的小利威爾的耳中。也許在寒風呼嘯中,聖誕節的贊美詩中,匆匆的腳步聲後,沒有人會在意這種聲音。就算是聽到了,也大概不會多想。但是他不一樣,作為德國最大黑手黨首領唯一的兒子,他能分辨出那種裝上消音器的手槍連開三槍的聲音。

急忙站起身,他試圖穩定情緒。他朝小男孩的父親點了下頭,快速的說了聲抱歉,便向車廂門口跑去。

他沒仔細做什麽心理準備,有槍聲響起的地方還能有什麽。他跳上車廂,朝着隐約有人聲的地方跑去,沒過多久就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裏。

熟悉大衣和黑色皮手套,還有對方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父親。”他悶悶的說道。

“裏維,你怎麽在這裏。”

“我……”

“先回家再說。”眼中閃過了欣慰,男人給了他擁抱。他卻感覺到了男人大衣口袋裏還發燙的槍。

“父親,剛剛發生了什麽嗎?”

很多年後利威爾再想起自己的父親,十二年前的老利威爾時,會覺得自己已經将父親那時候說的話遺忘在了漫長的時間中。

他說,“抱歉,裏維,我又不小心給自由之翼上了一道枷鎖。”

半晌,他又說,“生日快樂,利威爾。”那個時候的他并不知道父親這句話的意思,在三年後父母的葬禮上他已經差不多遺忘了這個平凡的,兩千零一年的柏林的,寒冷的冬天。同樣的,那些他不知道的事——在一群黑衣人的護擁中,他跟在父親身後離開了站臺的時候,如果他稍稍留意那個布告欄,就會看見另一位父親抱着他的小小兒子,還在等着已經等不到的人。

他不知道那個小鬼會要求他父親把他抱起,然後模仿着他的動作,往玻璃上哈着熱氣,再一筆一劃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就在“LEVI”的右邊,歪歪扭扭的多出了幾個字母。LEVI EREN在後來十二年的漫長洗禮後,那個冬天就像不存在一般的,被兩個人都遺忘了。十三歲整的利威爾關上車門,隔絕了百米外站臺上的尖叫聲。他不知道的哭喊,奔跑,摔倒,昏迷,遺忘,正要發生在剛剛與他邂逅的人的身上。

不過那都是過去很久的事了。

連同玻璃上緊挨在一起的名字一起,找不回來。 TBC

日期:2013-10-06 17:39

我又來找催了……快催我今晚更……

以後都這樣,人數後面加兩個0就是更新字數怎麽樣【抖M

日期:2013-10-06 22:42

久等了,分四段發。

036擋在前面的人都有罪 後悔也無路可退

以父之名判決 那感覺沒有适合字彙

就像邊笑邊掉淚 凝視着完全的黑

BERLIN GER 2013.12.8 夜已經深了,一旁的父親正在慢慢的講述着過去。自己從小出生的城鎮,一家三口的旅途,親人和朋友,聖誕節那天的火車站。應該讓自己的代入感更強一些吧,艾倫閉上眼睛。感覺就像在聽一個無關自己的故事,講述者很動情,聆聽者為何不會動心。十二年有多長被遺忘的事就應有多難忘。

他沒有再睜開眼睛,只是在一些必要的時候輕聲提問。也許男人此時的表情很不忍,他懂得他的愧疚,他懂得總有些事怨不得任何人…卻不知道如何寬慰。就像一個十七歲少年的特質——有時會在最重要的時候掉線。也許這個時候安靜就是最好的回應。 “後來我們坐上了開往柏林的火車,上車的時候你很興奮,但是後來你就睡着了,一直到傍晚。”

“下車以後才發現你母親的藍色手套不見了,一定是丢在了車廂裏吧,她這樣說。于是她回車廂去找,我抱着你在站臺上等。”

“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想過會發生什麽意外。那可是聖誕節!”“後來呢?”“後來,那節車廂又下來了幾個男人,不過該死的,我沒有記住他們的模樣。我覺得不太對勁,于是帶着你重新登上了那節車廂。”

“我還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她已經倒在血泊裏了。”

“那個場景對我來說,是一輩子的噩夢。我的兒子,艾倫,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你忘記了它。” 蜷縮在一邊的少年平靜的不像話,直到足夠讓人以為他已經睡着了的漫長沉默之後,他才吐出一句:“那我,是怎麽忘記的呢?” 格裏沙頓了一下,本來就說到最曲折之處,又被自己兒子說話時的鼻音給刺了一下。他想那段沉默是因為他正在努力接受,畢竟年輕人的情緒洶湧。他卻不知道艾倫刻意的留白,其實是一種猶豫。

越動情越矛盾,究竟要不要再讓面前這位自己唯一的至親把傷口挖給自己看?有些事情不提像是逃避,提了又傷人傷己。

“你母親的胸口中了一槍,一槍致命。那個時候你也看到了那一幕,我根本來不及做什麽……你,那個時候你站在一邊,就像靈魂被抽走般一動不動。那個場景好像對你的刺激很……怎麽說呢,就像你看到的血的恐懼達到了一個頂峰。”

“我癱坐在地上,那一定是我這輩子最狼狽的一天。我聽到了你的哭喊,你卻不在我身邊。”

“我沒想過一個五歲的孩子會在我失神的幾十秒裏跑到多遠,可我的确再沒有找到你。艾倫,我的兒子,我瘋狂又胡亂的奔跑,我那個時候完全喪失了理智。你能想象嗎,我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失去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兩個人。” 日期:2013-10-06 22:44

“我記得孤兒院的人有跟我說過,我被從醫院領來的時候,醫生說我的頭部有傷口,像是…比如,從樓梯上摔倒那種。”

“我記得自己的名字,我能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下他。米格拉迪婆婆說我也許出生在春天,因為每每到三月末天氣好的時候,我總是會心情很好。”

“我喜歡聽早晨的鳥叫,喜歡看花開,比很多女孩子還要有着對春天的虔誠。”

“就像無形中,有人在為我慶祝這場生命。” “艾——” “所以父親。”

“我過的很好,我很感激您和母親,讓我能存在于這個世界。”

“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格裏沙很動容,非常的…震動。那感覺怎麽說,就像一直束縛住自己的某道枷鎖瞬間粉碎。他從沒有祈求過原諒,卻根本沒有被責怪。這種輕描淡寫的感謝背後誰知道有多深的想念,讓人淚流滿面。他曾以為說出這些以後有什麽東西會繼續轟然倒塌,就像十二年前的那場崩潰。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很安靜祥和。

他看看旁邊的那個小家夥,他絕對不知道自己說出了多麽了不起的發言。他現在就這樣躺在自己身邊,健康,俊朗,而且有着耀眼的品質。還有什麽能比這更能讓自己感到幸福的呢?時隔十二年他重新開始感謝上帝,無比的,感謝上帝:

即使沒有父母陪在身邊,即使孤身成長在這個紛雜的世界,他依然有一顆溫柔的心。“艾倫,我的兒子。”他偏過頭,自己眼中的淚花在昏黃的臺燈照射下泛着光。他伸手摸了摸那個少年軟軟的棕發,就像多年前一樣,艾倫耶格爾還是那個躺在自己懷抱中的小鬼,別人揉他的頭發時他會下意識的縮一下脖子。就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

“那麽,後來呢?兇手……找到了嗎?”

“後來……後來那真是無比痛苦的幾年。”格裏沙繼續說道,語氣已經少了幾分沉重,帶上了點自嘲。“調查那次事件的警察跟我說,那節車廂裏的血跡不止是你母親一人的,但是卻只有你母親一人的遺體。你母親沒有什麽灰色的背景,所有人都很清楚,所以被斷定為誤殺。大概……大概是正好闖入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件中吧,在那節車廂。”

“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尋找兇手,警察并沒有破案,好像冥冥中有什麽在阻止真相大白。我去了那列火車停靠的每一個城市,同時我也在尋找你,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也被那些人帶走了。時間讓人越來越絕望,你知道嗎,第七年的時候,我真的已經……快放棄了。”艾倫的胳膊在被子動了動,他摸索到父親的手,然後将自己的手掌覆上。日期:2013-10-06 22:45

“其實在2004年的聖誕節我收到了一個包裹,那時候我回到了柏林給你母親掃墓。你絕對想象不到那個包裹裏是什麽。”

“是什麽?”

“是一雙藍手套,和你母親在列車上丢掉的那雙一模一樣。當時你母親的那雙手套也在血泊中,我無比的痛恨它,要不是為了找尋它……總之,我就是記恨于這樣一件東西上,雖然它也算是遺物,但我丢棄了它,丢到了冰冷的施普雷河裏。”“那雙手套……”“那雙手套是我送你母親的結婚周年禮物,在我出差去倫敦的時候,在一家精品店裏賣的。可笑吧,時隔三年一雙一模一樣的藍手套被寄到我這裏,随之而來的還有一張支票。”

“簡直可笑,是怎樣‘優雅’的兇手會這樣去補償,我簡直……”

“你知道的,我沒辦法接受。”

“我拜托了各種關系去找這個包裹的出處,但是還是毫無線索。對方強大的讓人絕望,我确定了兇手應該是德國某個黑手黨,但是卻沒辦法繼續查下去。”聽到了“黑手黨”這個詞,艾倫突然感覺一道閃電從自己腦中劃過,非常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下意識的,他開始詢問自己在意的另一件事。

“那,父親,你是怎麽被利威爾先生找到的呢?”聽到利威爾這個名字,格裏沙頓了一下。“你是說裏維先生?”艾倫也愣了一下。利威爾和裏維,雖然極其接近,但是發音上卻有微妙的差別。

“阿,其實一開始,我是被一個叫埃爾文的男人找去的,後來裏維先生帶來了你更全面的信息,然後幫助我們相認。09年以後我一直在洛杉矶的一家醫院裏工作,那裏有我以前的老師。我是如此懦弱的逃離了德意志的土地,并且幾乎放棄了你,對不起…我的兒子。”

“我很感激他們,特別是裏維先生,你知道的,他還很年輕,卻有耐心做到那些。我嘗試支付報酬,卻一再被拒絕。”利威爾先生可不缺錢,艾倫暗暗腹诽到。

他翻了個身,這個夜晚寂靜而漫長。 “我拿出了那張支票,就是随那雙手套一起寄來的。那麽多年了我一直沒有碰它,我覺得那一大筆更适合給幫助我找回你的人。”

“他不會收下的…”

“不,他收下了哦。”

“……哎?!”

“怎麽說呢,當時他盯着那張支票看了很久很久,表情也很奇怪。我當時警覺的以為他認得那張支票上的簽名,結果他說不是的。我也真是,應該想多了吧。”“喔。”日期: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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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