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你們不要打架
木時白頓時心軟了, “是臣眼拙,認錯人了。”
他又看向凝香,“凝香姑娘, 公主身邊, 怎麽忽然多了個侍衛?”
凝香不知如何回答,只見小花呆又道,“是秦大人派來的。秦大人怕我遇到危險。”
“……哦。”
見小花呆幾次為他辯護, 三皇子心裏頭筆吃了蜜還甜, 他得意地瞥了木時白一言。
木時白翻了個白眼。
呵呵?
侍衛秦三是吧?
木時白目光四下一掃,瞧見屋內還有一個箱籠,他攔住正欲去搬箱籠的侍衛, 指着秦琰行道,“秦三, 你去搬那只箱子。”
秦琰行怔住。
什麽?他堂堂一個皇子,要去搬箱子?
小花呆也急了, 連忙說,“木将軍, 這個侍衛、他、他力氣很小的, 搬不動的。”
“……”凝香、木時白的目光同時望向秦琰行。
秦琰行雖看着不壯、但生得高高大大,看着也不像是弱不禁風的文人書生。怎麽可能搬不動箱籠?
“公主的意思是, 他很弱?”木時白睥着秦琰行, 目中透出一絲不屑。
秦琰行腦袋冒煙,立即大聲道, “我搬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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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 秦琰行立即走入屋內, 輕松搬起箱籠, 他越過小花呆出去的時候, 還瞧了小花呆一眼,目光微亮:小花呆,你看,我力氣大得很!
小花呆:……
小花呆和凝香上了馬車,秦琰行騎馬伴随在車架左右。
木時白眯着眼睛,騎馬過來:
“公主車架,不需你貼近守護,你去別的地方。”
秦琰行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是秦大人讓我貼身護衛公主的。”
木時白黑了臉,“我們南月的公主,自然由我們南月人來護衛,還請你與秦大人,不要僭越!”
秦琰行不願走,“秦大人讓我來,也是為了公主安危着想。昔年百秀長公主謀害公主不成,如今又怎麽會坐視公主回國?公主身邊,處處是危機,絕不可掉以輕心。”
木時白冷笑,“這個我自然知曉,我會守護好公主,秦侍衛看着文弱,護衛公主便不勞煩你了。”
文弱?
秦琰行呵呵,“這麽說,木将軍是不相信我的本事了?”
“我只信我自己。”
“那我們不妨比試一場,若是我贏了……”
木時白和秦琰行在外頭唇槍舌劍,小花呆在車內如熱鍋螞蟻。
她聽見兩人要去比試,急得不行,連忙掀開車簾,“木将軍、秦、秦三!”
兩男子騎在馬車,紛紛低頭望向小花呆:“公主?”
小花呆咬咬唇,杏眼水潤潤,可憐楚楚的望着兩人,“你們、你們能不能不要打架啊?”
兩男子都是一怔,而後異口同聲道:“好。”
小花呆籲了口氣,“那就好。打架不好,小孩子才打架。”
“……”木時白、秦琰行神色僵住,兩人同時點頭,“不打了,不打了。”
小花呆這才放下車簾,又坐了回去。
馬車內,凝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小花呆疑惑,“凝香姐姐,你笑什麽?”
“我是高興,高興公主很厲害。”
小花呆更不解了,“我很厲害?”
可她覺得自己一點兒不厲害。除了養花,她什麽都不會。
等到了南月國,要面對那麽多人、那麽多事,她心中忐忑。
“對啊。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公主很厲害。”
小花呆眨了眨眼睛,是嗎?
……
這一路上,凝香都在教小花呆學說南月語,昔年在錢塘,小花呆身邊不少人都是追随王後離開南月的人,故而小花呆本是會南月語的。
這幾年雖然忘記了一些,但學起來卻很快。
凝香稍微一點撥,她便記住了。
午時,秦也池命隊伍原地休息。
小花呆下了馬車透氣,凝香在樹下找了塊空地,灑了驅蟲的藥粉,喊小花呆過去休息。
秦琰行拎着食盒,來給小花呆。
“這是午膳,有梅花湯餅、炙羊肉、雕花筍、三脆羹、魚脍、桃片,還有你喜歡的越梅蜜餞。”
凝香連忙擺上桌案,幫忙将食盒中的菜品一樣一樣取出,滿滿擺了一桌案。
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凝香看着都流了口水。
小花呆跪坐在地上,看着一桌子好吃的,笑得眯了眼,“好多吃的呀,你吃了嗎?”
秦琰行搖頭。
于是小花呆道,“一起吃。”
秦琰行就等着她這句話,連忙點頭,“好。”
食盒裏備了兩份碗筷,小花呆一份,他一份。
以後,他要天天陪小花呆用飯。
小花呆拿着銀筷,正要吃,又放下銀筷,她望着秦琰行,眸子眨巴,“秦、秦三,這飯菜好像有點多,我們兩人能吃完嗎?”
秦琰行眉尾微挑,眼帶笑意,“怎麽吃不完?聽說,公主的飯量很大呢。”
“……”小花呆低頭垂目,咬咬唇,粉頰發熱。
秦琰行瞧着好笑,“不是嗎?”
“……我、我現在飯量沒那麽大了,我們吃不完,這些就浪費了,不如叫木将軍一起來吃?”
聽到“木将軍”這三個字,秦琰行臉色微沉。
他先前以為秦也池是他的心頭大患,可如今看來,秦也池不足為懼。反倒是這個木時白……
木時白是南月王信賴的臣子,又與長明王子情同手足,在南月國有着很高的威望。
這人二十來出頭,生得雖然不如他,但也不算難看。
如今他與小昙朝夕相伴,等到了南月國,他定然也會常伴小昙左右……
想到這兒,秦琰行眼底泛出冷意,“叫他做什麽?難不成你還怕他沒飯吃?”
小花呆抿抿唇,心裏有一點點委屈,“我不想你和他鬧別扭。”
秦琰行一愣:
誰要和那個木時白鬧別扭啊!他又不是小孩子。
“我沒和他鬧別扭。”他硬邦邦地否認。
“可你們剛才差點打起來了。”小花呆捏着自己的手指,擡頭瞧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凝香,“我聽凝香姐姐說,木将軍武功很厲害,你打不過他的。”
“我怎麽可能……”秦琰行一個激動,聲音都高了不少,他怎麽可能打不過木時白,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可話還未說完,他心中一動。
秦琰行笑吟吟的望着小花呆,“公主,你是不是擔心我?”
小花呆點頭,語氣極其認真,“是啊。木将軍那麽厲害,可你……你只會賞花、喝茶、睡覺,你如果和木将軍打架,你會輸得很慘的!”
“……”秦琰行一時心中百味陳雜,他望着小花呆,神色極其複雜,“謝公主關心,你放心,我不會和木将軍起沖突。咱們用飯,不必去喊他。來,嘗嘗這個炙羊肉。”
秦琰行夾了一塊炙羊肉放入小花呆碗中。
他聽李廚子說,小花呆很喜歡吃這個。
小花呆沖着秦琰行淺淺一笑,然後低頭認真用飯。
秦琰行唇角揚起,他盯着她瞧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撥開了小花呆額間的碎發。
小花呆吓了一跳,她擡頭望向秦琰行,腮幫子鼓鼓的,神色又驚又疑惑。
“我看看你額上的疤。”秦琰行說着,身體前傾,微微湊近小花呆。
小花呆額間的疤痕已經基本消失,只留了一點淡淡的粉色,如果不仔細看,是瞧不出什麽痕跡的。
秦琰行用指腹在上面輕輕摩挲了兩下,輕笑,“快好了。我給你的藥膏用完了嗎?”
小花呆不由自主的點頭。
她腦袋上、耳朵上、脖子上戴了銀飾,銀飾叮當,她像是戴滿了鈴铛的貓兒一般。
秦琰行忍不住低頭悶笑起來。
小花呆疑惑地望着他。
“晚上,我給你送藥膏。”秦琰行忍着笑說。
小花呆更納悶了,為什麽要晚上送給她啊?現在不能拿給她嗎?
……
遠處木時白瞧着這一幕,眉心擰成了山。
他握緊拳頭,氣勢洶洶地去找秦也池。
“秦大人,那個秦三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也池一臉生無可戀,“他就是一個侍衛,你放心,他絕不會傷害公主的。”
“我和凝香會保護好公主,不需要他。”木時白冷着臉道。
“可公主并沒有想趕走他。”秦也池呵呵一笑,“木将軍,公主的心意,你難道也要忤逆?”
木時白閉了嘴,說不出話來。
……
見秦三陪公主用飯,并無不軌,凝香放了心,便四處走動透透氣。
她正走着,忽然聞到了一陣烤肉的香味。
凝香饞得流了口水,于是她順着肉香味走去。
不多時,凝香就瞧見一塊空地上,十數人圍成一團,中間有人在烤肉。
“李大伯,您做的烤肉真香啊!我就沒吃過這麽香的烤肉。”說話的人帶了南月口音,凝香一聽便知道這是南月人,說瑞朝話還不順溜。
李廚子笑呵呵,“這沒什麽難的,你們想吃,只要捉了兔子來找我。我給你們烤。”
“李大伯,怎麽先前沒瞧見你?您是瑞軍中的廚子嗎?”
李廚子哈哈笑,“我這幾天才來的。我呀,是專門來給一個人煮飯的。她最喜歡吃我燒的菜了。”
“專門給一個人煮飯?誰啊這麽大的福氣?”旁邊人好奇問。
“這個呀,保密!”李廚子樂呵呵道。
凝香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有人将一條兔腿遞到她跟前,凝香吓了一跳,她定睛一看,卻見這人十分眼熟。
李全呵呵一笑,“凝香姑娘,怎麽想不起來我了?”
“……”凝香想起來了,這是三皇子府的侍衛,先前公主出門,就是這個侍衛在旁邊随從。
凝香周圍,“你……怎麽也來了?”
這三皇子也太明目張膽了些,不但自己來了,還帶了侍衛。
李全搖頭,“來的可不止是我。來,嘗嘗我們皇子府大廚的手藝。”
他說着将兔肉塞到凝香手中。
凝香立即明白了,這個烤兔肉的李大伯,也是三皇子府的人。三皇子竟然把廚子都帶來了。
這算什麽?陪嫁嗎?
凝香一時哭笑不得。
……
今日入夜,他們并未落宿村鎮,秦也池命隊伍就地紮營歇息。
小花呆洗漱後,坐在床榻上往帳篷外看。
凝香看得納悶,“公主,怎麽了?。”
“我在等秦三呀。他說晚上來找我。”小花呆解釋。
“……”凝香哽住。
這兩人,能不能收斂一點?
白日裏眉來眼去就罷了,到了晚上秦三竟然想要鑽進公主帳篷!
雖說他們南月國民風比瑞朝随意些,可畢竟男未婚女未嫁,這不好吧。
凝香嘆氣:“公主,您別等了。秦三他進不來。”
小花呆不解,“啊?”
“……木将軍親自帶了兩隊人,守在您帳篷外,只怕現在一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木時白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小花呆楞了半晌,而後她籲了口氣,“這樣啊。”
她心中微微有一點兒失落。
……
帳篷外五丈處。
秦琰行青着臉,他盯着木時白,目光透出幾分森然。
“讓開。”
木時白自然不讓,“天色已暗,公主不便,秦侍衛,請回。”
秦琰行冷笑,“我既然是侍衛,自然日夜護衛公主安全。”
“呵。”木時白輕笑,“只怕是有你在,公主更不安全!”
“有我木時白在,你休養傷害公主一絲一毫!”
“一派胡言,我怎麽會傷害她?”
小花呆是小侍女時,他便将她放在心上。
她如今是公主,他千裏追随。
他何時傷害過她一絲一毫?!
“不會嗎?若我沒猜錯,秦侍衛此番是私自前來,不知瑞朝皇帝知道此事,會是何等盛怒?屆時,瑞朝皇帝遷怒公主、遷怒南月,你可想過後果?”
木時白一字一頓。
他在瑞都時便已打探清楚。三皇子母妃出身不顯貴,卻是皇帝的寵妃。
三皇子雖然懶散随性,卻受皇帝喜愛。
這樣的一位皇子,皇帝是決不會用他和南月聯姻。
而長月公主,更不可能嫁入瑞朝。
此局無法可解,唯有快刀斬亂麻,一別兩寬各自清淨。
公主胸有大智,以南月為重,随他們回國,可這個三皇子卻腦袋不清醒,居然追了過來。
他以為這是小孩子玩游戲,想怎麽樣,便能怎麽樣呢?
木時白越想越氣,“你和公主沒有結果的,三皇子,您何必招惹公主,日後又讓她難過呢?您走吧,讓公主安心回國。”
秦琰行面無表情地看了木時白一眼,将手中的白瓷瓶遞給他,“給她。”
他轉身,腳步微頓,“木将軍,我與她有沒有結果,不是你說了算。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趁虛而入?”
木時白僵住。
秦琰行冷笑,“做夢。”
随後,他大步離去。
木時白緊緊握住手中的瓷瓶,後牙咬緊。
呸。
他怎麽能算是趁虛而入呢?
他自幼和公主相識,若不是王後和王上鬧翻了,把公主帶走,他和公主青梅竹馬,早就成婚了。
木時白氣哼哼的,轉身往後走,将瓷瓶交給了凝香。
小花呆拿到瓷瓶,微微噘嘴。
……
瑞朝京都。
紫華殿。
鐘白安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前幾天,三皇子稱病告假三天,三日後,三皇子依舊沒來當值。
鐘白安親自前往三皇子府請人,不料皇子府的管事蔣安說,三皇子去了城外的天明寺小住。
鐘白安心中隐隐覺得不妙,又趕緊去了城外天明寺。
可主持卻說,三皇子三日前來天明寺,翌日一早便離開了,只留了下一封信,說是如果有人來尋他,便将此信交出。
鐘白安拿到信,信封上四字“父皇敬啓”。
鐘白安吓得一個哆嗦,連滾帶爬入宮,将信呈給皇帝。
皇帝聽聞三天前三皇子已經不見蹤跡,臉色十分難看,他拆開信封,一目十行,随後氣得猛拍桌案:
“好,好,好個大孝子,竟然說什麽親自去南方深山為朕求長生不老藥!”
“混賬!朕何時要什麽長生不老藥了?”
“逆子!”
作者有話說:
皇帝:追媳婦兒就最媳婦兒,幹嘛說去找長生藥?搞得朕像個昏君一樣。感謝在2022-06-26 15:45:01~2022-06-27 00:45: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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