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保護
原本熱鬧的殺青宴,因為後續一幫人的到來,氣氛頓時發生不小的變化,當文心拿起蛋糕盤子的時候,其他人的心跟着不由得揪了起來。
這種場合潑人蛋糕,而且還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多多少少有些說不過去,有幾個膽子小一些的甚至直接尖叫出聲。
蛋糕還是被文心毫不猶豫地甩了下去。
由于座位的緣故,楚藝沒能第一時間起身躲開,短時間裏她能做的只是用手稍微遮擋一下,但迎面撲來的蛋糕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全部都是奶油,一瞬間她的胳膊上和衣服上全部都是花花綠綠的痕跡。
全場嘩然。
她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大腦也嗡嗡作響,隐約之中似乎聽見不遠處的小喬在叫她,周圍也有人在議論着什麽話。
這遲來的報複,來得有點意外,讓她毫無心理準備。
之前周成讓文心在劇組所有人面前成為一個小醜,事到如今,文心完完全全地報複回來,她不僅要讓楚藝成為一個小醜,還得是那種讓人印象深刻的。
只是潑蛋糕的話未免太便宜她了。
畢竟之前周成打在她身上的巴掌可不是一般的疼痛,她要是不加倍奉還的話,一點都不符合她的脾氣。
文心拿起一個筷子當做教棍似的,指着楚藝,然後在她的頭上敲了三兩下,“怎麽,是不是很吃驚,是不是很意外,根本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楚藝頭發上沾有奶油和一些蛋糕屑,目光冷冷,并未言語。
文心笑得更得意洋洋了,“當初你和你那個男朋友當着大家的面羞辱我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後果呢?”
她還想用筷子戳楚藝的時候,被她直接躲開了。
楚藝一個反手,筷子就被奪到自己的手中,她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小動作,文心帶來的保镖就将她團團圍住了,讓她動彈不得。
這架勢太強大,導致楚藝旁邊坐着的人怕牽連到自己,立刻閃躲到一旁,免得火燒到自己的身上。
這時候,文心帶來的禿頭男人開口:“還以為多大點事。”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他帶來的,而他就是文心背後依靠的男朋友。
他似乎不太想摻和這些他認為無關緊要的小事,見事态順利進行,有點不耐煩了,文心這時候卻拉着他的手,撒嬌道:“你女朋友被人欺負了,這事情還不算大嗎?”
“我之前不跟你說了嘛,給你幾個人,随便弄一頓就行了,非得把我喊來。”
“我知道你工作忙啦,但是。”文心不虧是撒嬌好受,嗓子嗲得不像話,“我這不是想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嘛,上次這女的也是帶男朋友打的我,我要讓她知道點教訓。”
不一會兒,三言兩語就把禿頭男哄得開心了,男人難免都會有關于這方面的自尊心,為女人出頭是證明他們方剛的一種方式。
這算是他第一回 露面,也相當于承認文心這個女朋友,這讓文心的心裏分外高興。
包廂裏也有一些見過世面的人,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交頭接耳一番,嘴上不大聲喧嘩出來,心底還是為楚藝捏了口氣,果然女演員都是不好惹的,一個不小心沒準就讓自己栽了。
楚藝有男朋友撐腰不錯,可她男朋友又不是一直在身邊,而且這個禿頭男的勢力并不比周成小,真要鬧起來的話,估計會鬧得很大。
“好了好了你慢慢玩。”禿頭男拖了把椅子坐下來,翹起二郎腿,“好好出出氣。”
有了男朋友這句話,文心更是快要上天了。
一想到之前自己受到的屈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剛才的潑蛋糕只是個開始,她讓服務生開了幾瓶酒,然後讓保镖将楚藝按坐在椅子上。
包廂的門是開着,其他人就算想出去也不能出去,都要在這裏好好看着楚藝是怎麽被羞辱的。
就算是一個壯漢也無法抵抗那麽多人的圍攻,楚藝身子骨好像軟下來,一下掙紮都沒有,被人按着後也沒有歇斯底裏的吼叫,整個人有點呆若木雞。
其他圍觀的人多多少少捏了把汗,他們知道玩不出人命來,就算光頭男勢力再大也不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鬧出命,但這樣羞辱人的方式反而更加地折磨人。
而這麽多人裏,沒有人敢去報警。
事到如今,報警并沒有太大的作用,一來時間趕不上,等警察來了之後他們都已經報複完了,二來他們和楚藝的關系一般般,沒人會去為了一個關系一般的人去冒那麽大的風險。
除去剛才潑蛋糕的行為,溫馨還把開好的幾瓶酒順着楚藝的頭發上倒下去。
包廂裏的氣溫保持在溫熱的攝氏度,酒的冰涼觸感異常明顯,楚藝無意識地打了幾個寒顫,閉上眼睛的她感覺不到任何的光明,漆黑漆黑一片,耳邊的聲音也漸漸變得空洞。
冰冷的酒水順着她的頭發流落到面龐,再到衣服,潮濕的感覺貼着肌膚,寒意油然而生,刺激的氣息在周身環繞,即使不睜開眼睛也能猜到自己此時此刻的狼狽模樣。
光是潑蛋糕和酒水這兩種行為對文心來說還遠遠不夠報複。
這些雖然都是帶有羞辱性的行為,卻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前被周成打過後,臉腫了好長時間,她心裏愈發地窩火,讓保镖将楚藝的兩只手按住,讓她徹底無法動彈後,文心擡起兩只手,使出吃奶的勁兒,揮出去兩個巴掌。
聲音非常響亮,如果不是這裏隔音好的話,興許隔壁都能聽得見。
“之前你不是很嚣張嗎,現在怎麽一句話都不說了?”文藝越打越興奮了,“說話啊?你和你男朋友不是很厲害嗎?”
她就像是之前特意練習過似的,打下去的兩巴掌非常狠重,不一會兒楚藝的臉就紅了,但由于混雜着酒水和頭發,以及一些奶油蛋糕的殘渣,并不能那麽明顯地顯現出來。
但衆人都能看出來,她的模樣,愈發狼狽。
女人一旦産生報複心是非常可怕的,尤其像文心這種處心積慮又格外記仇的,她之前和楚藝拍戲的時候滴水不漏,沒有任何給人一種她會報複的印象,誰能想到在大家集聚一堂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麽一下子。
楚藝始終沒說一句話。
當然她說話也沒有什麽作用的。
對方就是奔着要搞她的目的來的,開口說話反而讓文心更加地得意。
楚藝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大腦混沌一片,不知道是被酒水灌溉的還是被打的,越來越混亂,記憶不知不覺飄到了其他的地方。
“我跟你說話呢,楚藝。”文心走過去,抓起楚藝的頭發,“你怎麽不向我求饒啊?”
欺負到最後,對方要是不服軟的話就沒意思了。
然而楚藝毫無動容。
求饒什麽的,她是不屑的,以文心這種性子的人,哪怕是聽到什麽好話,依然不會輕易放過。
文心也知道楚藝不會求饒,所以變本加厲得更明顯了,想着要再來點什麽才能讓自己解解氣,但這裏能潑的都潑了,要打的也打了,打太多巴掌的話她還嫌手疼了。
“要不把她衣服給扒了吧。”文心這樣說。
聞言,在場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誰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份上。
也有人不太相信文心會做出這種超乎常人的事情。
但文心還真的能做得出來,她此時此刻上頭了,反正天塌下來有她男朋友頂着。
那禿頭男倒是沒有直接答應,反倒饒有興致地問文心:“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娘們這麽壞,跟誰學的啊?”
“你說我跟誰學的呢?”文心幽幽撒着嬌,“待會她被扒衣服的時候你不能看,不然我會吃醋的。”
禿頭男也沒直接應,态度不明确。
“嗯?你說話啊,別告訴我你想看。”文心沒聽到答應,有點不高興,“你們男人果然都這樣子。”
“行了行了,鬧得差不多了。”禿頭男說,“我那邊還有事情要忙呢。”
“我還沒玩夠呢。”文心不樂意,“再給我五分鐘。”
她這邊争取了時間,直接指示保镖去扒楚藝的外套。
到這裏的時候,事情難免就過火了,劇組裏的一些人開始抱不平。
文心剛才的行為确實也挺過分的,但由于她之前也是個被周成打的受害者,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是兩人的個人恩怨,但現在這個行為就觸及到更高層次了。
文心才不聽其他人的想法,去吩咐保镖:“還愣着幹嘛啊,照做啊——”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不知不覺地開了。
由于場子開始喧嚣起來,沒人注意到人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還是離門口近的人低呼一聲:“二,二爺——?”
不過聲音太小,沒能讓裏面的人聽到。
後發現的還是坐在邊上不急不慌抽着煙的禿頭男,盡管嘴上是答應文心不去看的,實際上男人那點花花腸子怎麽着都無法掩飾,他偷瞄的目光随時準備就緒,卻在一轉頭的瞬間瞧見意想不到的男人。
林寄面色沉着,眼神好似淬了冰一般,邁開長腿,已然直接走來。
禿頭男慌亂之中叫一句:“二爺怎麽來了?!”
他這聲的音量不小,總算是讓其他人聽見了,而此時的林寄已經來到了保镖的周圍,不等人反應,外圍的保镖被人從後面握住肩膀,簡單一個擺手就将人撂倒在地。
保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但坐在椅子上的楚藝已經是十分狼狽的模樣,頭發濕漉漉的,奶油和酒水混雜在一起,原本白皙的臉頰泛起了紅印子。
她的雙唇緊緊閉上,并沒有因為屈辱而求饒。
由于眼睛被碎發遮擋住,視野較為模糊,可還是根據耳邊突如其來的安靜而下意識地調整一個視覺的方向,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見那個男人,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襯衫西褲,矜貴冷漠,可能是錯覺,她竟從他沒什麽溫度的眼眸裏看出異端,憐憫?還是憤怒?她無法确認。
只在大腦空白的時候,楚藝感覺到周圍的人都被攆開了,纖細的腰肢間突然多了雙男人大手的力量,下一秒她就像個嬰孩一樣被男人的西裝外套包裹住,溫熱的觸感和清冽幹淨的氣息将她從地獄一般的世界拉了回來。
林寄注視了她一會兒,稍稍俯下了身子,沒用什麽力氣就将人打橫抱在懷裏。
他來得太突然,所有的行為更是讓人出乎意料的,甚至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震懾力卻比其他人帶十幾二十個保镖還要強。
場子裏甚至連人議論的聲音都沒有,盡管大家的心裏同時浮現出一個好奇的問題:二爺和楚藝是什麽關系?
有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楚藝的男朋友是周成,和林寄算是一個圈子裏的,二人關系算不上有多鐵,卻也算得上能說幾句話的牌友。
很顯然,禿頭男惹錯了人。
而禿頭男看林寄的眼神,可以說明他們也是認識的,或者多多少少有點關系。
在林寄抱着人往門口走的時候,禿頭男已經被男人冰冷的眼神吓得半死,直接在他路過的地方跪下來了,頭頂上冒出冷汗,聲音直哆嗦:“二,二爺,我……我不知道……”
想表示他不知道楚藝是林寄的人,也想表示自己和這個沒關系。
然而在這些是非面前,林寄并不在意,他面無表情,沒朝地上跪着的人丢去一個目光,手指攏了攏抱着楚藝的西裝外套,以更加輕巧的姿态,抱着她走出大門,從衆人的視野中消失。
在人走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後人群裏才漸漸有了聲音,有的人是被禿頭男的保镖吓的,但更多的是被林家那位二爺給吓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
禿頭男此時更是捂着胸口,焦急如焚,嘴裏罵罵咧咧着什麽東西。
文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沒什麽世面但也知道剛才來的是什麽人,她只是不懂男朋友剛才為什麽給人跪下,她剛湊過去準備詢問的時候,禿頭男的一巴掌直接朝她臉上打過來。
接連吃瓜的群衆再次被震驚了。
“都怪你他媽的臭碧池。”禿頭男額頭上青筋暴起,“你知道你惹的是什麽人嗎你他媽拉老子下水。”
這巴掌實在是狠重,文心被打在地上好長時間沒起來,她捂着疼痛的臉頰,委屈感油然而生,“你幹嘛……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楚藝是周成的女朋友。
事先也是告訴禿頭男的。
禿頭男和周成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對方當面打自己女朋友,禿頭男自然也有理由去還擊對方的女朋友,而且他也不怕惹火周成,就周成那隔幾天換女朋友,魚塘裏全是魚的架勢,不會追究太多。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林家那位不知為什麽突然出現,又冷着臉将人帶走了。
盡管一句話沒說,可越是這樣,越讓人後怕,暴風雨前的寧靜,往往是最兇猛可怖的。
電梯裏。
只有他們兩個人。
楚藝的意識還是模模糊糊的。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就像是剛剛從垃圾桶裏爬出來一樣,身上髒得不行,酒精揮發之後的氣息又濃又臭,但抱着她的男人的手沒有一絲松開的意思,由于貼得太近,男人原本幹淨的襯衫也被染上了渾濁,花花綠綠的奶油多多少少沾在了他的衣襟上。
她感覺到不好意思,想着要不要下去,剛睜開眼睛,卻見男人也在看着她。
林寄感覺到她微小的動靜,淡淡陳述,“不要亂動。”
短短四個字,透着不易察覺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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