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強迫你和付羽揚在一起。”

她笑開眉,“肉麻死了,我才大病初愈,別說這麽肉麻的話刺激我了。”

看見她笑,趙奕佳的眉頭終于松開了。

“夜小姐您好。”

曲叔走來,恭敬地向她鞠了個躬。

“夜小姐,我是代表我家老爺、少爺以及小少爺來祝賀您的。”

趙奕佳被它繞的有點暈,“這是……祖孫三代嗎?”

夜冷離卻知道,老爺是指許國豪,少爺是指許澈,至于小少爺,當然是付羽揚。

許家人的關系,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算起來,他說得這些許家人了還少了一個!不,少了兩個!

夜冷離瞬間冷下臉,看也不看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地握緊,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

她的後背僵硬着。

其他三個人對她的異狀不明所以。

“曲叔,你怎麽來了?”許澈從洗手間出來,一邊走來一邊用手帕擦着手,最後把手帕丢到了曲叔身上。

“少爺,我是代替老爺來祝賀夜小姐的。”曲叔又朝他恭敬鞠躬。

許澈笑着擺擺手,想向夜冷離走近。

夜冷離突然從椅子上跌了下去,大廳安靜了下來。

柔柔的音樂繼續響着。

跳舞的也停了下來。

“小離,你怎麽樣,摔痛了沒?”

許澈率先沖了過去,她卻躲開了他的手,眼中釋放出惶恐的神色。

“你不要碰我!”

許澈有些不耐煩地看着她,“你又怎麽了?”就算他寵她膩她,可是像她這樣一會兒一個樣,縱使他也受不了。

她狼狽地爬起來,踉跄地撥開人群跑出去。

趙奕佳追着她出門。

許澈沒有去跟。

他又做什麽了,他只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她就這樣迫不及待地逃離他?

一星期了!

整個一個星期!

許澈用力地把筆摔在桌上,鑲鑽的鋼筆彈得老遠。

這一星期內,她和他只要碰面就躲,他去食堂,她就去辦公室;他去辦公室,她就去陽臺;當他去陽臺的時候,她幹脆去了廁所!

當然是女廁所!

一個星期她不理不睬,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這次他學聰明了,幹脆在她家門口守株待兔,他知道她下午沒課,一定會回來,他就在這裏等那只兔子回來。

他倚着牆,一根又一根地吸着煙。

他不敢倚大門,因為他怕那個大門壽終正寝。

地上躺滿了煙頭,他拿出最後一支煙,點上。

他猛然擡頭,看着僵在前方的夜冷離。

她從不穿高跟鞋,步子又很輕,所以她走路幾乎是沒有聲音的,可他就是聽到了,仿佛她的每一步都不是踏在地上,而是踏在他心坎上。

踏得他很疼,很累,卻很甜。

夜冷離深吸了口氣,朝他走近。

“你是來送錢的嗎?”

“送錢?”

“跆拳道冠軍的獎金啊。”

“哦,騙你的。”

夜冷離冷下臉。

“因為是友誼賽,所以只有一個獎杯而已。”

夜冷離這下鳥都不鳥他,繞過他就要進門。

許澈酷酷地甩了甩頭發,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把他吞噬。

“你的報名費是我替你交的!”許澈突然說道。

夜冷離翻開包找錢包。

“你的醫藥費也是我交的,還有你最近表現不太好,我決定扣你的工資。”

夜冷離手上的動作一僵。

“你要還我錢是嗎?好啊,現在給我。”許澈伸出手,陽光照在他的手心上,他說得語氣淡漠,沒有點點感情。

“我現在錢不夠,過些天……”

“我不想等,現在給我。”

夜冷離說不出話。

當年她和許澈在一起,有花不完的錢,只是那時候她只要付出自己的身體就夠了,現在……

她緊了緊握着背包帶的手。

“沒錢啊?”他的嘴角綻放了一個惡意的笑容,“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你可以很快還錢。”

夜冷離挑眉,“做你的女人?”哼,果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

許澈微微一笑,“這是個好方法不是嗎?”

她後退一步,“不,我可以努力掙錢還你。”

許澈冷着臉,把手□口袋裏,冷眼看着搖搖欲墜的大門,“以你?連房租都付不起吧?”

夜冷離咬住下唇,雙目空靈。

“還是,你以為你是小說裏面的女主角,好運從天而降,又或者,你在大街上随便就遇到一個星探,從此走上明星路?”

她用力握拳,指尖泛白。

“我已經跟你的房東退了房子,行李也已經搬去我家了,現在就算你想進去,恐怕也不太可能。”

夜冷離瞪着他,她倒是不知道他原來這樣極端。

許澈提着車鑰匙走向停在巷口的跑車,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眼睛甚至都沒有看她。

松開了手上的力道,她擡起頭,一步步走近他,坐上車。

許澈從另一頭上車,期間,沒有看她一眼。

許澈緩緩發動車子,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

夜冷離看着窗外的閃過的影子,眼眶逐漸泛紅。

“你想我做你的女人?”她淡淡開口道:“你會後悔的。”

“小離。”他喚道。

他很少這樣叫她,讓她不禁想到了當初,她愣了愣,沒有應。

“我叫你小離,你呢?叫我什麽?”

韓若琳以及他的前幾任女朋友一般都喚他“澈”,可是她不喜歡,她不喜歡這樣親密地喚他,他們本不該親密的。

“阿澈。”

許澈開着車,雖然沒有回頭,可是嘴角的笑卻是不可掩飾的。……

“阿澈是喜歡我嗎?”

許澈還沒有回答,又聽她道:“貌似,付羽揚也喜歡我吧?”

許澈驚訝地看着她。

“叔侄倆都喜歡我,你身為他的小叔叔,不打算讓給他嗎?”夜冷離噙着笑看着他。

許澈沒有再說什麽,悶下聲專心地開着車,夜冷離也不再說什麽。

許家的一切,夜冷離自然是了解的,當然也認識許家的地下停車庫,直到停好車,許澈這才正眼看着她。

“小揚的身體,恐怕有不了婚姻生活,他的心髒能力極弱,恐怕支持不住,甚至連太大的感情起伏都不可以。”

她當然知道,而她正是利用這一點,讓他死。

才剛走出停車場,還來不及踏進房門,曲叔已經站在門口候着了。

許澈不悅地皺起眉,“曲叔,你怎麽還沒休息?”

“老爺去香港出差一個月,吩咐我好好照顧少爺,少爺沒回來,我當然要等着少爺回來。”

“電燈泡!”許澈撇着嘴念着。

曲叔接過夜冷離手中的行李,另一只手打開門。

“夜小姐,歡迎來到許家,有什麽吩咐直接吩咐我就好,如果住得滿意直接嫁給我們家少爺更好。”曲叔一板一眼地念着少爺教他的臺詞。

許澈悄悄地對他豎起大拇指,表示十分滿意。

曲叔翻白眼無視。

作者有話要說:真相要出來了,那些錯綜複雜的血緣關系啊~~~~~

☆、強迫占有,被迫同居

夜冷離看他一眼,自顧自地走向轉角的房間,那是許澈的房間。

許澈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怎麽知道那是他的房間?

“等,等一下!”

她回頭看着他。

“你不住這一間。”

“你換房間了?”夜冷離問。

唔,她一定在他身邊安排了什麽眼線!

“不是,是你住另外一間。”

夜冷離想了不想朝對面的房間走去,許家的客房中只有這間離他的房間最近,他把她安排住進這裏,總不是讓她和他隔着八百裏銀河相望的。

對于她的熟門熟路,許澈表示十分哀怨,非常以及特別哀怨。

床上擺滿了毛絨玩具,有海綿寶寶,小熊維尼,史迪仔,hello kitty……多到床放不下,虧得他能在一張床上放下這麽多種動物!

床頭的牆面貼了一張大大的海報,海報上的不是電影明星,不是偶像歌手,而是這裏的主人——許澈。

一睜開眼就可以看到他,真是挑戰她呢,虧得遺傳心髒病的不是她!

她把行李箱放到一旁,兀自坐在床上發呆。

許國豪去香港了,短期內他們不會見面,真不知道許國豪知道自己的身份會是什麽表情呢,會和上一世一樣嗎?

每次想到許國豪那樣驚恐害怕的樣子,她就異常興奮,身體裏報複的細胞漸漸活絡。

就算許澈和付羽揚是無辜的,可許國豪絕對不是!想讓她原諒他,不可能!

她打開錢包中的照片,照片中女人笑得溫柔,她将照片抽出來,原來裏面還有一張照片,裏面還是那個溫柔美麗的女人,只是照片中又多了一雙少年少女,少女分明是夜冷離幼時的模樣,而那個少年與少女差不多大的年紀,眉宇間也和她極為相似。

就像一個人。

當初她選擇了一個很無辜的方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假裝不小心把照片掉出來讓許國豪看到,然後假裝自己不認識許國豪,那時候許國豪知道原來自己是她的女兒時那種驚恐畏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時候她已經是許澈的妻子。

和眼看着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弟弟亂倫結婚,那種震撼,想想都開心。

許國豪,你本就該死!

她又看了眼照片,愛惜地放回錢包裏。

門被敲了敲,許澈走了進來,應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滴着水。

夜冷離那樣了解他,一個眼神就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他不喜歡用吹風機,說是那樣會讓頭發變幹,結婚後她給他買了個負離子的,他還是嫌棄,她表示只要把頭發吹得半幹就好,他還是不肯用,其實她明白,他就是懶。

因為不常用,所以吹風機沒有在梳妝臺,而是在床頭櫃,夜冷離熟稔地從床頭櫃中拿出吹風機,拉着許澈坐在床邊,給他吹頭發。

傳說世界上有種很神奇的功夫,叫讀心術,許澈嚴重懷疑她練了,靠!在她面前跟照鏡子似的,想什麽都知道!

餘光藐到安靜杵在那裏的行李箱。

“怎麽還不收拾行李?時間不早了,該睡了。”許澈道。

“沒有收拾的必要,反正過不了幾天就走了。”

許澈才因為她吹頭發而春光滿面的臉瞬間黑下來,不等她吹幹頭發,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夜冷離試了下,掙脫不開,就用手指把吹風機關了,聲音太大,鬧心。

“你就那麽想離開我?!”

“是啊。”她表現得多明顯啊。

“你!”

“在你身邊,還不如死。”她嗤之以鼻。

“禍害遺千年,你沒那麽容易死的。”有個容易的辦法就好了。

“其實也挺容易的,只要你讓我離開,我馬上可以如你的願死在你面前。”夜冷離看着他,眼中閃爍着堅定。

“離開?好啊,還完錢就讓你走。”

他按住她的手,不留些許力道讓她掙開,緩緩低下頭,想要吻她。

夜冷離恨恨地別開臉。

許澈僵了僵,随即惡狠狠地掰過她的臉,咬住她的唇,用一只手将她的雙手禁锢在頭頂,另一只手粗魯地伸進她的衣服裏,覆上她的渾圓,大力地揉搓着。

他撕扯着她的衣服,将她的裙子撕得破碎,扯下她的內衣褲,然後隐約支起上身,胡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許澈!”

趁着他離開她的唇,她咬牙切齒地瞪着他,嘴唇已經被咬得出血。

“別用你碰過別的女人的髒手碰我!”

“怎麽?讨厭?”他挑眉,“可是現在由不得你了!”

“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她狠狠地瞪着他,身子有些顫抖,卻毫不畏懼,更不為自己的赤.裸而自愧半分。

“後悔?”許澈胡亂地褪下褲子,重新覆在她的身上,“不試試,你怎麽知道我會後悔?即使後悔,起碼我已經得到你了!”

他在她胸前大力地啃咬吻着,粗暴,不帶半點柔情。

夜冷離大力地喘着氣,卻讓自己的胸前更加主動送進許澈嘴裏。

她酡紅了臉,閉上眼睛,半晌,又睜開。

“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你是你大哥和嫂子帶大的。”她突然說道,沒有了剛才的慌亂,冷靜冷情。

“那又怎樣?”

他嘴下不停,轉移到另一朵蓓蕾含在嘴裏,啃咬着,大力地吸允着。

“我倒是不知道你這樣關心我,如此了解我的事。”

夜冷離冷冷一笑,帶了些嗜血的味道。

“那你大嫂跳樓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難過?”

許澈僵了僵,僵硬着擡起頭看着她。

“你怎麽知道?”

許家在市裏是大戶,事業做得很大,最注重名聲,那時候他大嫂跳樓的事嚴重影響到許家的聲譽,所以許國豪花下重金将這件事壓了下來,除了當時在許家做傭人的幾個人之外,外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只當她是病死的,夜冷離怎麽會知道?

夜冷離噙着笑睨着他,笑得更加肆意,“如果你大嫂地下有知你壓着我,想和我上床,估計做鬼都不得安生。”

“你是誰?”許澈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冷聲問道。

“何不等你大哥回來以後再問?”

許澈看着她,想從她神色中看出些什麽,看了許久,他冷冷推開她,拿起衣褲大步出門去。

夜冷離閉上眼睛,這才又抖了起來,臉色蒼白如紙,雙唇不住地顫抖。

對不起,她不想走這一步的。

可是,她別無選擇。

夜冷離不能懦弱,從來都不能。

天剛蒙蒙亮,窗外還有未散的霧氣,公寓裏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突來的一陣下樓聲打破了寧靜的一切。

“夜冷離!”許澈一聲怒吼,連桌上的水杯都震了震。

“幹嘛?”夜冷離拿着勺子從廚房裏走出來,勺子上還冒着熱氣。

他松了口氣,随即又板起臉,“大清早的,你不睡覺,起那麽早幹嘛!”

夜冷離看了看挂鐘,時針指着11的方向。

許澈輕咳了兩聲,“那你好歹吱一聲,我以為走了!”

“吱。”

“……”

夜冷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不想走嗎?她昨天晚上就想偷着走了!可是那個曲叔似乎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知道從哪雇來了一堆保镖,将許家公館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她本想等到半夜再走,誰知道這些保镖還帶換班的!

好!換班她忍了,先讓她休息一下,第二天早起她翻窗戶,誰知道她一睜開眼窗戶多了一層鐵籠罩,三樓的窗戶倒是沒有籠罩,可是她不會三樓飛下去不傷不死的絕技啊!

她發誓,她真的想走來着!

她拿着勺子要走回廚房。

“你要去哪?”許澈忙着問道。

“做飯吶!你家傭人又還沒來,我可以死,但能不能換個痛快的方式,不餓死行不?”

“額……”

許澈想到,因為自己有懶床的習慣,所以一般周末傭人都是十二點才來上班。

“你可以找曲叔,讓他給你準備早餐,不需要自己做。”他霸道地沖過去,奪過她的勺子。

“那我……掃地?”反正粥已經在火上了,等着熟就行了。

“也不準你掃地!”

夜冷離惱了,“那我幹什麽?”

“你是我的女人,每天只要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就行了!”

夜冷離愣了下,接着拿過他手中的勺子,比了下老鷹展翅的姿勢。

“唔,你幹嘛?”許澈道。

“你侮辱我,我要和你單挑。”

許澈不解,“我什麽時候侮辱你了?”

“你說我是豬,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那種。”

許澈:“……”

許氏集團,許國豪才是真正股東,雖然許澈和許國豪差了十九歲,可是許澈畢竟是許家的二少爺,額,二老爺,反正輩分在那呢,公司的事情大小他都要管,付羽揚的身體不好,能不能活過三十歲都難說,所以許國豪早早地就讓許澈接手公司的事務。

畢竟萬一哪天許國豪挂了,許澈就是許家唯一的繼承人,是的,唯一,付羽揚已經不是許羽揚了,早在他媽媽跳樓的那一刻,他就不是許羽揚了。

如今許國豪去香港出差,公司的事情大多都由許澈來管。

夜冷離每天很少能見到他,他習慣賴床,卻是每天早上八點半準時出門,晚上指針不過是十二點絕不回來,夜冷離樂見如此,清淨。

可是即使如此,她還是習慣等他回來才睡,沒有在客廳等,就在自己屋裏的床上,可是不聽到他進門的聲音就是無法入眠。

把公文包放進房間,許澈輕手輕腳地打開對門的房門,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安靜的睡顏,他笑了笑,在她眉間印下輕輕一吻,輕聲出門。

☆、前塵不堪,血緣混亂

他剛要回自己房間,卻看到隔壁房間站着一個人。

“小揚,你回來了。”許澈笑道。

付羽揚看了眼他身後的房門,冷眼看着他,“我喜歡小離,你知道吧?”

許澈的笑容僵在臉上,點頭。

“那你為什麽還要和我搶?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如果我能在死之前和她結婚,留下一個孩子,我也算留下了一條血脈,你應該為我開心不是嗎?”付羽揚道。

許澈訝然地看着他,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你會為我的開心的吧?”付羽揚突然笑了,笑得乖巧無害,“小叔叔?”

一聲小叔叔,教許澈的心下的澎湃又平複了些。

“那,那也要人家願意……”

“只要小叔叔不和我搶,她不會反對的,除非小叔叔也喜歡她,”付羽揚緩緩走近他,笑得天真爛漫,“小叔叔也喜歡小離嗎?”

“怎麽會……”他匆匆別開眼。

“我想也是,”付羽揚點點頭,“虧得我爸媽是好人,沒有将小叔叔趕出去,還讓小叔叔繼承公司,小叔叔怎麽還會和我搶呢。”他笑臉吟吟。

許澈說不出話。

“搶什麽?”

許國豪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站在樓梯口看着他們。

許澈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付羽揚無所謂地聳了下肩,“女人啊,小叔叔已經答應不會和我搶了。”

“所以你就要人家留下一個你的孩子,守寡一輩子?”許國豪怒道。

付羽揚瞬間冷下臉,“看來你很希望我死嘛!”

許國豪愣了下,輕咳了兩聲,“是什麽樣的女孩子,能讓你們兩個同時看上,帶來給我看看。”

門突然被打開,夜冷離已經換了睡衣,穿了一身家居裝,随意地靠着門,冷眼看着許國豪。

“就是我。”

許國豪,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許國豪愣了下,沒想到人就在這裏,随即才回過神。

“你們都跟我下來!”

許國豪剛出差回來,身體累得很,剛進門就遇到這種事,肚子裏頓時塞滿了火。

他率先下樓坐在沙發上,瞪着跟下樓的三個人。

兒子無視,弟弟冷峻,那女的一副吊樣,他家裏都是一幫什麽人啊!

他盯着夜冷離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道:“你是每年國外設計大賽都得一等獎的那個夜冷離吧?”

夜冷離沒有看他,高傲地擡起下巴,算是默認。

“你怎麽會在我家?”許國豪道

“你不覺得你家外面多了很多保镖嗎?”夜冷離反問:“所以你覺得我是自願的?”

許國豪頓時一眼瞪過去,瞪得卻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而是付羽揚。

“一定是你要人家留在這裏的對不對?”

某真兇十分心虛。

付羽揚嗤笑一聲,像是意料之中,像是早就習慣,連解釋都懶得。

“人家是許氏百年難見的人才,你卻只想利用人家,你真是太過分了!”許國豪轉向許澈,“小澈,你不用理小揚,盡管和這個女生在一起。”

付羽揚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許澈表示很為難,自古中間人難做啊。

夜冷離皺起眉,“你憑什麽決定我的事。”

許國豪沒在意她,繼續教訓着自家兒子,“你的身體我已經認了,我這個當爸爸的也會竭盡全力地救你,能不能請你不要再堕落下去,我好歹是你爸爸,難道真的會看着你死?我一定會找到适合你的心髒……”

“然後再強行把那人的心髒搶過來,無論對方是否健全?”夜冷離突然說道。

大廳裏安靜下來,所以人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你……”

夜冷離笑了笑,走到許澈身旁,牽起他的手,回頭看着許國豪,“你說讓我和他在一起啊?可是你就不怕亂了你們許家的血統?”

許國豪重重一拍桌,“你到底是誰?!”

夜冷離聳了下肩,施施然從衣服口袋裏拿出錢包,從錢包裏拿出第二張照片。

然後,輕柔地,放在許國豪面前的桌子上。

看清楚照片的人,許國豪的身體猛地僵住,臉色煞白!

夜冷離對着他笑。

許澈突然覺得這樣的夜冷離很陌生,認識她這麽久,從來沒見她像今天一樣笑得這麽多,可是卻笑得這般可怕。

他寧願她像以前一樣,默然無笑。

夜冷離指了指照片中的少女,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雖然長大了十一歲,可是我的變化應該不是很大吧,還認得出嗎?”

許國豪僵硬地擡起頭,木然地看着她,“你是……許離?”

夜冷離搖搖頭,“我叫夜冷離,夜莺的夜,許冷的冷,許離的離。”

許澈的臉色也變得煞白,她就是當年那個許離!

付羽揚那時候還不怎麽記事,即使記得估計也沒在意,完全對許離這個名字沒印象,不過,她也姓許。

許國豪無力地靠在沙發椅背上。

夜莺,夜冷離的媽媽;許冷,夜冷離的弟弟;許離,曾經夜冷離的名字。

夜冷離忽地捂住嘴笑了,笑得嫣然。

“你還想讓我和許澈或付羽揚在一起嗎?叔侄亂倫?或者姐弟亂倫?”

許國豪看到一臉錯愕的付羽揚,他沉下臉色,“閉嘴!”

“我為什麽要閉嘴!”夜冷離狠狠地瞪着他,“你以為我像我媽媽一樣軟弱,任由你欺負!”

“我……”

夜冷離突然走到付羽揚跟前,笑着伸出食指,抵在他心口的位置。

她指着他的胸口,回頭對着許國豪道:“就是因為他的心髒病,所以你才要我弟弟的心髒來救他吧,你可想過,我弟弟那時候才十歲,他是個健全的人,你竟為了你的兒子,活活殺了他,他也是你的兒子啊!”

許國豪唇色慘白。

夜冷離回過頭,對着付羽揚笑了笑,“你知道為什麽當年你的手術沒有做成嗎?因為我趁着醫生不注意,悄悄偷進了手術室,在那顆要換給你的心髒上狠狠插了一刀!”

付羽揚定定看着她。

她笑意不減,“那是我弟弟的心髒,即使他死了,我也不要他活在你的身體裏,既然他死了,你就去陪葬!”

她忽又有些苦惱,像是女兒家受了委屈,“只是我沒想到,你還活了這麽多年。”

“小離,夠了。”許澈忍不住拉住她,阻止她繼續說下來。

他的眼中有知道真相的震驚,還有對她的心疼和憐憫,卻沒有怨恨,他只是心疼地摟着她,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小離,夠了,別說了……”

“我本來活的很好的……”她喃喃低語,忽地駭然瞪大眼睛,擡頭瞪着許澈,狠狠瞪着,眼睛都充血,“就是因為你們許家人!就是因為你們!我家破人亡!我也要你們死,要你們死幹淨,一個都不留!”

“你這個賤女人!”許國豪猙怒着,厲聲罵來。

“大哥!”許澈忙着将夜冷離拉在身後護住,“大哥別忘了,的确是你對不起他們在先。”

許國豪惡狠狠地瞪着他,“我要救我兒子的命,我有什麽錯?難道你真的喜歡她,要和她亂倫嗎?別忘了她可是你的親侄女!”

許澈後背一僵。

許國豪将視線轉移到夜冷離身上,“你是回來報仇的?想同時勾引我的弟弟和兒子?你這個賤人,早知道當年應該将你一起殺了!”

“殺了我?”夜冷離大笑出聲,笑得癫狂,“殺了我,你許國豪這輩子可就一個孩子都沒有了,你以為付羽揚還能活多久?”

“你!”

“小離,夠了!”

許澈再也忍耐不住,強行拉着她離開許家公館。

好在夜冷離也算配合,沒有多做掙紮,不然他還真不敢保證能把她拉得出來。

許澈将她拖進車裏,一路載着她到了市中心,生意做到他這個地步,他除了在許家公館之外,當然也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他想的很簡單,他的父母死得很早,他不可能和大哥過一輩子,他想要過真正的生活,他想有自己的家,還有在家裏等他回家的那個人。

他對夜冷離不是一見鐘情,卻是真心想和她過一輩子,優秀、獨立、性感、安靜,她沒有一點讓人可以拒絕。

唯一不好的,是她時冷時熱的态度,可是那不重要,因為,他感覺到了心動。

一個習慣在花叢中流連的花花公子,早就忘了心動是什麽感覺,許是在大街上看到某個女生很好看,那也只是一瞬,可是那不是喜歡,不是心動。

他對她就是心動的感覺,那種認定,可是現在,他不确定了。

他側頭看着低頭沉默的夜冷離,她是……他的侄女啊……

夜冷離的過去本來很簡單,即使她的出生不太光明,可是她的過去真的很簡單,是許國豪把她變得複雜。

許國豪上大學的時候,許澈才三歲多,夜莺和他是在大學同學,幾乎是第一眼見到她,許國豪就喜歡上了這個唱歌和夜莺一樣好聽的女孩子,兩個人相遇到交往,再到熱戀,最後上床,一步步按部就班。

在這個社會,戀愛上床,不合适就分手,這是最正常的流程,沒什麽負責不負責的,大學畢業以後,因為家世問題兩人還是分手了,只是那時候許國豪不知道,夜莺已經懷了孕。

夜莺回到鄉下,因為大了肚子,村裏容不下她,父母更是不認她,她又不願意将孩子打掉,只能大腹便便的背井離鄉,這些,許國豪都不知道,夜莺也沒打算告訴他。

作者有話要說:心髒病的系列,都是我從網上查的,如果有和事實不符合的地方,請大家見諒一下啊,純粹劇情需要,另外,你們又不收藏了……嗚嗚嗚……

☆、情之牽挂,已放不下

十月懷胎,夜莺的孩子是雙胞胎,姐姐叫許離,弟弟叫許冷。

沒多久財經報道就傳出了消息,許氏集團繼承人許國豪即将結婚,結婚對象是某家集團的千金,門當戶對。

許家一向有遺傳性心髒病,有早期晚期,發病的早晚而已,許國豪的心髒一向不好,許澈倒是沒事,到了下一輩,好在許離和許冷都沒事,有事的,是許家名正言順的嫡子許羽揚。

許羽揚是十二歲的時候發現有心髒病,許家的血十分罕見,是萬分之一的RH陰性血,并且一直遺傳,醫院實在找不到型號符合的心髒,無法為他做心髒移植手術,可就在這個時候,狗仔隊找到了他大學時期的女友,并發現他在外還有一對私生子女。

許離的心髒與付羽揚并不合适,許冷的卻好像是命中注定,完全吻合。

許國豪瘋了一般找到夜莺,要求她獻出許冷,他可以出無數的錢,完全不管許冷是個健全的孩子。

夜莺不同意,帶着許冷和許離一再搬家,可是許氏的力量這樣強大,還是被他們找到,許國豪為了得到那顆心髒,甚至買通人,制造了一場車禍……

許離是那場車禍唯一的幸存者,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沒有人看護她,整個醫院很忙,像是在準備什麽大手術。

她偷聽知道,他們要為許氏的大公子做心髒移植手術。

越是緊張,反而沒人注意這個才十幾歲的女生,幾乎是第一眼,她就認出了那是她弟弟的心髒,那樣鮮紅……

沒人刻意注意她,她看着那顆心髒好半天,拿起一旁擺列整齊的手術刀,打開消毒玻璃櫃的門,狠狠地一刀下去……

停好車,許澈拔下車鑰匙,想要下車。

“你上學體育課的時候,有沒有人給你送過礦泉水?”夜冷離道。

許澈頓了頓,回頭看着她。

夜冷離沒有看他,繼續說道:“小時候家裏很窮,媽媽帶着我和弟弟搬了很多次家,每到一個地方,大家都不喜歡用這個未婚又有子女的女人,沒辦法,媽媽只能只能去做零工,工錢很少很少。”

“即使這樣,媽媽還是送我和小冷去上學,我和小冷努力學習,争取得到每一年的獎學金,減輕媽媽的負擔。”

“每次上體育課的時候,總是有同學的家長在操場外面等着,在課間休息的時候送上一瓶礦泉水,一瓶礦泉水一塊錢,不貴,真的不貴,可是我家奢侈不起。”

“我總是摟着小冷,悄悄用羨慕的眼光看着別人。”

“直到那天,媽媽在操場門口等着我們,給我們送來一瓶礦泉水,雖然我們兩個人只能喝一瓶,但我和小冷還是很開心。”

“以後每次上體育課,媽媽都會送來礦泉水,其實我知道,那不是,那只是用涼白開灌的而已,我喝過同學的礦泉水,甜甜的。”

許澈定定地看着她。

“可是,我卻連涼白開都喝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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