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2)

久久沒有回應。

“小離——”他又喊了一聲。

還是沒有回聲,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下去,總要找一找,他才能安下心。

他試着伸了伸腳,抓着一旁的枯枝,逐漸向下走,滑坡上都是些沙子和碎石,加上是春季的夜晚,濕氣有些重,他看不清前路,腳下一滑摔了下去。

他忙着伸手想要抓住些什麽,只來得及抓住坡上的枯枝,卻還是被他抓斷了,在手心裏留下一道血痕。

他順着滑坡不斷下滑,後背衣衫褴褛,滿片血痕。

他的腿卡在一棵樹的樹幹上,這才停了下來。

後背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手心不自在地蜷縮着。

他試着動了動腿,好在沒有斷,他扶着樹站起來,四下張望了下,什麽都看不到,他扶着樹枝繼續向下走。

又走了許久,他幾乎要放棄了,回頭他看着前路,下來容易,滾一下就成了,上去可就麻煩了。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想拿出手機找人求救,結果發現,他的手機悲劇地不見了。

他捶了下地,又咒罵了聲,真他媽倒黴。

黑暗中,他隐隐聽到了些動靜,他呼吸一滞,這深山野林的,不會有什麽野獸吧。

動靜又是一聲,好似什麽坐起來一樣,他順着聲音緊張地望過去,黑夜他看到了一雙亮閃閃的眼睛。

他極力地克制住自己破口而出的尖叫,他不能叫,太丢人了!可是在野獸猛鬼面前,就算尖叫,也不算太丢人吧。

他考慮了好半天,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叫出聲。

不能他考慮完,那位不知道是猛鬼還是野獸的已經張了口。

“你是來找我的嗎?”

這個聲音……

“小離!”他忙着撲過去,抓住她的肩膀,确定真的是她才松了口氣,“真的是你?”

夜冷離皺眉,“難道你不是來找我的?”

“是,當然是,我剛才喊了你半天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

“那你怎麽不回答?”

“我剛睡覺來着,以為是做夢。”

“……”

許澈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你還睡得着,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找瘋了,你居然在這裏睡覺,你知道我為了找你幾乎要把整個赤比山翻過來了!你還……”

夜冷離突然湊上去,吻住他的唇。

許澈一僵,怔怔的,一時忘了反應,由着她吻。

他覺得,有些東西,好像悄悄變了。

親了一下,夜冷離吧嗒了一下嘴,依偎到許澈懷裏,親昵地蹭了蹭,像一只讨巧的貓兒。

“唔,我也不想掉下來啊,我腿貌似脫臼了,我在這裏被困了一天,又累又餓,只能睡覺啊。”

許澈想說什麽,只聽她又道:“不過我并不擔心,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小離。”他怔怔地,喚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麽。

“嗯?”夜冷離應了聲,摟着他腰的手更加無聲地擁緊。

許澈什麽話也沒有說,緊緊地抱着她。

良久,他低頭看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

“不後悔嗎?”他們選擇了這條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夜冷離在他懷裏搖了搖頭,咕哝道:“餓。”

許澈這才想起來她一天沒吃東西了,忙把背包打開,給了她一瓶果汁和薯片。

夜冷離從不吃膨化食品,現在也不是挑剔的時候,她打開就吃。

許澈把飲料打開,在一旁候着。

“阿澈,你打個電話找人求救吧。”

“我手機剛才掉下來的時候掉了,你手機呢?”

“也掉了。”

“……”這山真幸運,一下子撿到了兩部名牌手機。

夜冷離吃得正香,突然停住看着他,“你也是摔下來的?手機掉了,卻還保住了這個背包?”

許澈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只能誠實地點點頭,“我怕你餓嘛,瞧我多有先見之明。”

“阿澈,”她的聲音有些發悶,“我做你的情人吧。”

情人,比女朋友更親密的關系,不比夫妻,卻可以随時分手,只要彼此夠灑脫。

許澈明白她是什麽意思,他現在也給不出什麽永遠的保證,只能點點頭。

起碼,他們在彼此身邊。

吃完了一袋薯片,又吃了一個面包,夜冷離已經差不多吃飽了,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上去的問題,現在這大晚上的,他們如果想現在往上爬,估計還沒爬上去就得又掉下來,何況夜冷

離的腿還脫臼了。

他們只能等到天亮了,再想辦法上去。

許澈抱着夜冷離,找了個稍算平坦的地方躺下,讓她枕着自己的肩膀。

吃飽喝足了,有句話怎麽說來着,飽暖思啥來着。

花好月圓春暖花開的,就是晚上有點冷,吃的記得帶了,衣服倒是沒想到,許澈将外套脫下來将他們兩人蓋上,一手擁着她,一手枕在腦後,靜靜地看着月亮。

不是他多文雅,這時候還記着賞月,實在是除了看月亮他沒的可幹了!

夜冷離趴在許澈胸膛上看着他,咯咯地笑。

看着她難得的笑臉,許澈看得有些出神。

被他這樣看着,夜冷離撇了撇嘴,重新縮回他懷裏,“哎,阿澈,你離我近點呗。”

許澈幾不可查地笑了下,有些拽拽地道:“為什麽?”

“擋風。”

……某人忿忿地靠近,高大的身軀側躺過來,發揮自己擋風的作用。

又過了好半晌,只聽夜冷離又開了口:“阿澈,你冷不?”

許澈心裏哼了聲,終于知道關心他了嗎,雖然身上冷得夠嗆,可他還是像大多數小說男主角一樣回答:“不冷。”

“那你把襯衫也脫了,給我呗。”

“夜!冷!離!”

夜冷離瑟了下,縮在他懷裏,再也不說話了。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讓身體變暖。”許澈低頭看着她,說得暧昧。

“什麽方法?”

“運動。”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

夜冷離想了想,眉頭皺的死死的,“你不是想讓我起來蹦一蹦吧?我腿脫臼了,不成。”

許澈的臉黑了一半,“我說的不是這個!”

“還是你要跳舞給我看?”

許澈的另一半臉也黑了,他憤然別過臉去,不看她了,找氣受。

夜冷離看着他別扭的樣子,偷偷笑了下,面上還是假裝什麽都不懂,懵然的樣子。

許澈咬牙。

她将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對着他的脖子吹氣,“我猜你這次春游一定是你有史以來最悲劇的一次,妹也沒把到,想和我住一個帳篷的目的也沒實現。”

許澈想了想,還真是,“不過,我還是有收獲的。”她能夠這樣安靜地躺在他懷裏,對着他笑,就是他最大的收獲。

“你确定,這樣就滿足了?”夜冷離的語氣有些不對勁。

許澈眼睛一亮,“你打算讓我滿足一下?”他問的時候有些忐忑,他以為經過上次那晚的不愉快之後,她再也不會讓他碰了。

果然,夜冷離一擺手,“我腿脫臼了,不成。”

許澈眼色一黯,他也不能保證不會傷到她的腿。

“不過,你可以掂量着來,只要不做到最後就可以。”

許澈的心就像從南極一下子被丢進了大火爐,一下子就暖的通頭徹尾,他一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她脫臼的是右腿,他盡量避開,手順着她上衣的下擺,緩緩伸了進去。

夜冷離看着他的眼神十分淡定,呼吸都沒有快一下。

他的手指撫上她胸前的雙峰,揉搓捏弄,他一下子吻住她的唇,輾轉撕咬着,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從不否認,可是比起做.愛,其實他更喜歡接吻,他喜歡這樣交心的感覺,

仿佛從人到心都是他的,那種感覺很好。

會讓他忘了心底的寒冷。

他一面吻着,舍不得移開半分,另一只手向她的身下探去。

她很少穿裙子,這次一樣穿的也是牛仔褲,畢竟沒人會在登山的時候穿裙子這種礙事的東西,可是在脫衣服面前,牛仔褲倒顯得礙事了。

這樣冷的天氣,他如果把她衣服全脫了那他腦子就是有泡,所以他只是解開了牛仔褲的拉鏈,手指探了進去。

他的吻愈發猛烈,似乎要将兩人都吻得喘不過氣來。

☆、野外野合,欲火難忍

他的手指找到地方,輕輕揉捏,指尖撥弄,似乎玩得很是開心。

夜冷離伸手回抱住他的肩,将他拉得更近。

她的呼吸有些不穩,還不夠急促,她好像從不熱衷于性.事,總也挑不起她太大的興致。

他伸進一只手指,微微彎曲,在濕熱的內.壁輕輕勾動着,不一會兒又加入一指,又加入一指,在她身體裏流.連着,随時待動,想要抽.動起來。

他們的身.軀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可以感受到彼此最細微的變化。

他的手指剛要動,夜冷離按住他,輕笑着拉開和他的距離,“這種情況下,你欲.火焚.身的,如果再把我的興致挑起來,卻不做到最後,那不是自虐麽?”

許澈咬了咬牙,額頭上的汗珠細密,他低下頭咬住她的唇,不顧她的反對用手指在她身體裏抽.插起來,同時避開她的右腿,隔着衣褲在她細長的腿上厮.磨着,想要緩解自己胯.下的脹.痛.炙.熱。

夜冷離動了兩下,掙紮不過,就由着他去了。

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呼吸也愈發急促,他将她的褲子褪到膝蓋處,可以直接觸摸到她光潔的腿。

夜冷離倒是沒多大變化,以至于他動了許久,她才終于在他手下到達了一次高.潮。

許澈表示十分沒成就感,他哀怨地瞅着她,從背包裏拿出紙巾,将她擦拭幹淨。

夜冷離坐起身,除了臉色微紅之外,還是沒什麽太大不同,她笑了笑,将手覆蓋在他的小帳.篷上。

“我說你是自虐,你還不信。”

許澈扁起嘴巴,看起來“楚楚可憐”。

夜冷離嗔他一眼,緩緩拉開他的拉鏈,幾乎是拉開的那一瞬間,那個碩.大就彈了出來,她褪下他的內.褲,看着有些發愁。

許澈有些急促地動了下,就像小時候給奶奶捶背,累了動作越來越慢,奶奶不滿意催促一樣,當然,夜冷離說的這個奶奶是她的鄰居,她從來沒見過她的親奶奶長什麽樣子。

雖然外面的空氣很冷,依舊降不下來他下.體炙.熱的溫度。

她想了想,伸手将它圈在手心裏,居然都包不下。

以前許澈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因為她太過性.冷淡,所以偶爾也會和她一起看看A.片之類的,不過大多時候她看到一半時候都睡着了,現在,她努力回想着裏面的情節。

她記得不知道哪個女主角有這樣用手圈住過,然後呢?她怎麽想不起來?好吧,她承認她閉着眼睛休息了會,絕不是睡覺!那是修真的最高境界!

她僵硬着圈.着那個部位上下移動,緩緩摩.擦着。

明明她的動作生澀得緊,可許澈還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不是初.經人.事的小夥子,卻處處露着驚奇。

她帶着疑惑地動着,由于她的動作緩慢,最後許澈幹脆忍無可忍地抓住她的手,帶着她動了起來。

夜冷離開始還有些不适應掌心的熱.燙,可是看到許澈随着她的動作越發臉紅,仿佛得到了極大的快.感,嘴裏不時地悶哼出聲,不自覺地手上動作也逐漸加快,到後來幾乎不用許澈帶着,她自己也快速地上下套.弄着。

她可以感覺到,那裏在她掌心更變大了些。

她記得當年許澈和她在一起做的時候,就會不斷變大,像是恨不得撐破她一樣,最後在她身體裏完全釋.放。

她想,現在的許澈應該也快到了極致了。

許澈一把攬過她,吻住她的唇,他總是想吻她,總想和她最真實地合二.為一,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

他稍微拉開些許距離,依舊吻着,時不時地咬一下,輕咬着她的唇瓣呢喃,“小離,含住它。”

夜冷離皺起眉,當初許澈也對她提過這個要求,不過她拒絕了,沒想到他現在依然會這樣要求。

她眉頭皺得死緊,可是她手上的動作還是松了,她緩緩低下頭,頓了下,張嘴含在嘴裏。

許澈瞬間長籲了口氣,其實他本來都不抱希望的,他本以為她是不會答應他的,沒想到她居然真的答應了。

夜冷離幾乎是将嘴巴張到了極致才能将它完全含住,随即不适應地皺起眉,她只是含在那裏不動了,不過許澈已經很滿意了。

雖然夜冷離沒做過,可是畢竟也見過,知道大概該怎麽做,不過她真的做不出來,嘴巴一直這樣大張着,讓她的口水都不自覺地流出來,她下意識地向回咽。

随着她的動作一吸,許澈頓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快.感,一直隐忍着的竟在她口中洩.了出來。

夜冷離的眉頭瞬間皺得死緊,不過她還是忍住了,慢慢地退出來,将口中的東西吐幹淨。

然後從背包裏拿出果汁來漱口。

發洩過了,許澈頓時一臉舒暢,他有些抱歉地看着她。

夜冷離瞥他一眼,“想說抱歉,也請你先把拉鏈拉上成嗎?”

許澈低頭看着依然不肯睡覺的某鳥。

夜冷離直接躺下,側身無視。

許澈無奈地拉上拉鏈,也跟着躺下,将她摟在懷裏,重新将外套披在兩人身上。

這一夜,睡得腰酸背痛,卻身心舒暢。

天剛剛亮,許澈就醒了過來,他看着在他懷中睡得安穩的夜冷離,想了想,起身将自己整理好,将背包背在身前,然後抱起她将她背在身上,将她的手圈在自己脖子上。

夜冷離差不多已經醒了,卻懶得睜開眼睛,她咕哝了聲,手摟緊他的脖子,繼續睡。

許澈無奈地嘆了口氣,确定背着她這樣走動不會傷到她出事,這才背着她努力地向上走。

陡坡晚上看起來可怕,白天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去,這樣陡,他覺得他們這樣摔下來還能活着真是太幸運了!

他背着她,小心翼翼地向上爬,有幾次腳下一滑都險些摔下來,不過白天到底比晚上方便些,他可以看得清楚,大多都避免了,當他終于背着她安全地爬上陡坡,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他松了一大口氣。

夜冷離在他後背上打了個呵欠,像是剛剛睡醒,還配合地吧嗒了兩下嘴。

這樣難得的表現她天真全心的一面,許澈感到心底的滿足。

他想,他的一輩子,足夠了。

員工丢了一個,連帶的總經理也丢了,這種情況下哪有人敢走,他們現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兩個人快點回來。

當許澈背着夜冷離回到衆人視線中時,大家幾乎要上去抱住他們大腿,确定是他們沒錯了。

許澈看着眼前站滿了人,有自家公司的員工,還有輪回廟裏的和尚,連警察都來了,有些發蒙。

“你們是不是還通知了□?”

柳南不滿地瞪着他,眼眶還是紅紅的,“如果你再不回來,我真有這個打算了。”

許澈笑了笑,知道自己讓大家擔心了。

柳南看到他背上的夜冷離,“你還真找到她了,她怎麽了?受傷了?”

“沒什麽,右腿脫臼了,現在只是睡着了而已。”許澈笑得溫暖。

既然警察來了,自然将一切交給警察,這裏畢竟是山上,120上不來,警車也停在了半山腰,許澈背着夜冷離下到半山,然後坐着警車送她到醫院。

趙奕佳和柳南跟着來,還有付羽揚。

夜冷離躺在車上,睡得相當踏實,許澈坐在一旁靜靜看着她。

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氣氛的微變,趙奕佳有些驚奇道:“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許澈看了她一眼,幹脆拉過夜冷離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裏,“你說呢?”

趙奕佳不說話了,她長眼睛,看得出來。

“國家好像不允許吧。”一直沒有開口的付羽揚突然道。

許澈沒有應聲,連帶的滿臉喜悅都斂去了。

付羽揚嗤笑出聲,“你不準我和她在一起,自己卻想和她比翼雙飛,就算國家不管,你猜你大哥管不管?”

“國家管不管我不知道,”睡得正香的夜冷離開了口,眼睛依舊沒有睜開,“不過我知道他的大哥一定管不了,起碼管不了我。”

付羽揚僵了僵,随即輕笑,“好啊,我拭目以待。”

夜冷離的腿診斷是脫臼無誤,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的腿上打了石膏,在醫院住院。

四天,她住院已經四天了,許澈一直都沒有去看她,不是不想,是在逃避,他借口春游回來工作太忙,一直都沒有去醫院,而是讓秘書代替他去。

付羽揚的話提醒了他,他可以無視血緣,放棄一切,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可是他該如何面對他的大哥。

許國豪對大嫂很癡情,所以到現在都一直沒娶,付羽揚的身體好不好得了都難說,而他,許家唯一的血脈,難道也要亂了?

他不會就此放棄夜冷離,只是一時間,他需要做一個有勇氣的決定,他需要冷靜,自己一個人客觀地看清楚整件事。

已經過了四天。

相比他,夜冷離倒是沒想那麽多,既然他說忙,管他忙不忙,只要每天有人送飯就成,醫院的飯菜真不是人吃的。

這幾天一直都是趙奕佳和柳南輪流來照看她,帶來的也都是些什麽排骨湯之類的東西,她真心吃膩了,醫生說她的腿已經固定好,可以回家去休養了,只要不做一些自虐自殺的事,腿很快就可以拆石膏了。

☆、勇敢決定,觐見家長

她索性無事,拿起手機給許澈發了條短信,問他有沒有時間,有空就來接她,順便帶她去吃過橋米線,順便來一份蔥花餅。

她其實不喜歡吃過橋米線,覺得那股味道很奇怪,不過她大學的時候和同學學了另外一種吃法,倒滿滿一碗醋,滴幾滴麻油,然後把做好的米線撈到醋裏,然後再吃,那感覺……她感覺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許澈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靜靜地眺望着樓下的車水馬龍。

窗戶已經修好了,從夜冷離的工資裏扣的錢,不是他差這點錢,而是會讓他有種錯感,這面窗戶是她為他而修的,所以他喜歡站在這裏,吹風也好,看風景也好。

手機放在辦公桌上,還沒有鎖定,還可以看到那條來自“壞人”的信息。

在赤比山的事,他大概可以猜出和韓若琳有關系,她也識趣地主動請辭,回韓國去了,他沒什麽可忙的,真的,一點都不忙。

卻閑得給她回條信息的時間都沒有。

夜冷離本就是為複仇而來,看他家破人亡才好,也許,這一切都是她的故意接近,玩弄他的感情,她無親無故,只有仇恨。

可他,牽挂的太多,他玩不起,也放不下。

可是從最開始,除了夜冷離那晚稀裏糊塗的表白之後,一直就是他纏着她,甚至逼迫地占有她,如今他怎麽能這樣放棄,再說哪又那麽容易放下。

夜冷離無聊地躺在病床上,又看了眼手機,還是沒回,她把手機放在枕頭下面,算了,那就再住幾天醫院吧,反正住哪不是住啊。

夜冷離又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醫生說如果不出意外,再過十天她就可以拆石膏了,她的體質很好,又一直在床上養着,愈合的很快。

她打算着就一直在醫院住下去,她一個人住一個單間,有人伺候吃伺候睡,還有人報銷住院費,不住白不住,可是她收到了柳南一個電話,許澈住院了。

據說是他可能是工作太累了,突然喘不過氣來暈倒,被送到了醫院,不是她住的這家醫院。

柳南說,這是他暈倒前強烈要求的。

按照柳南的理解,許澈是擔心她看到會擔心,所以換了一家醫院,可是依照夜冷離對他的了解,他是在躲她。

柳南給她準備好換的衣服,就去給她辦出院手續,等她回來的時候,夜冷離還坐在病床上,動也沒有動。

“小離,你怎麽還不換衣服?”

夜冷離坐在床上,有些失神,懵然地擡起頭看着她,眼中閃爍的是不解和茫然。

“柳南,我為什麽要去看他?”

“為什麽?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柳南不解道。

夜冷離搖搖頭,他們這輩子估計都成不了男女朋友。

“那……朋友?”

想到那條短信,夜冷離再度搖頭,她不确定。

“可他受傷了。”

夜冷離淡淡瞥着她,“我也受傷了,他也沒來。”

柳南不說話了,因為她沒話可說了。

好半天,柳南怯怯地開口:“所以,你決定不去了?”

夜冷離繼續搖頭,柳南這次是真的懵了,她搖頭是否認她的話,要去,還是說真的不去了?

“可他受傷了。”夜冷離道。

“所以?”

夜冷離一聲不吭,拿過衣服進了更衣室。

以許澈的身份,他住的當然是獨立病房,柳南把她送到醫院,告訴她哪間病房就離開了,她對許澈真的半點非分之想都沒了,所以電燈泡神馬的她就不做了。

站在病房門口,夜冷離的心情有些忐忑,如果她進去,得到的只是他的冷眼怎麽辦,那她是來幹什麽的,打醬油的?

她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進去。

床上的人側躺着,背對着門,聽到開門聲才轉過身來,沒想到是她,僵了下。

“你……”怎麽來了。

“你喘不過氣來?”夜冷離搶道,走到他跟前。

許澈支着床坐起來,看她的眼神有些尴尬,只是一瞬,他的思緒百轉千回,随即全部被掩飾掉。

如果他之前還在猶豫不定,那在看到她的這一瞬間都決定好了,他之前一直不肯去見她,就是怕影響自己的決定,可是一切一切,都比不過她出現在自己視線中那種震撼。

他決定,忘了之前一直不去見她,不回她短信的事,如果不能假裝忘掉,那就裝傻好了。

他對她笑笑,“是這幾天工作太累,連工作了幾個通宵,所以身體終于受不了了,沒什麽大事,別擔心。”

夜冷離松了口氣,因為許家遺傳性心髒病的原因,讓她對呼吸困難類似這樣的詞極度敏感。

她想了想,試探性地開口,“你之前,工作真的很忙嗎?”

許澈忙不疊地點頭,“是啊,大哥回來了,交給我了一大堆工作,累死了,我好幾次想去看你都沒有時間。”

夜冷離點點頭,“那短信呢?”

來了來了,許澈心下一沉,臉上還在不動聲色裝傻,“什麽短信?”

“你沒收到?”

“沒有啊。”繼續裝傻。

夜冷離七上八下的心終于都放回了肚子裏。

怕她再問,許澈故意轉移話題,“你的腿好些了嗎?”

“醫生說再過十天就可以拆石膏了,現在先用腋杖就行了,你呢?什麽時候出院?”

“輸完這瓶藥水就可以了吧。”

“哦。”

病房裏再度靜下來。

“小離,晚上我們回家吃飯吧。”許澈拉起她的手,眼中情愫堅定。

夜冷離撲哧一聲笑出聲,“我腿不方便,做不了飯,你會做飯?”

許澈頓了頓,重新擡起眼睛看着她,“我說的,是許家。”

夜冷離愣了下,随即笑容依舊,只是笑意沒有達到眼底,“你是準備帶我去見你大哥,還是你準備是見我爸爸?”

他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我要告訴我大哥,你的爸爸,我想和他的女兒在一起,永遠。”

夜冷離定定看着他,忽地嗤笑,“瘋子。”

她起身要走,許澈拉住她,兩個人一個坐在病床上,一個冷冷回頭看着他,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

許澈眼神堅定。

良久,夜冷離冷冷一笑,無所謂道:“随你,別後悔就成。”

許澈扯了下嘴角,她不會明白,即使後悔,也是甘之如饴的。

許澈早就給家裏打了電話,說今天會回去,讓保姆準備好飯菜,最主要的,是許國豪要做好心理準備。

上次許澈帶着夜冷離離開,并沒有帶走那張照片,許國豪坐在沙發上,看着手中照片上三人相似的笑臉,眼中陰暗陰霾。

他不可以允許這段醜事的存在,他寧願許家就此絕了後,也不要這個孽種的存在!那是他污穢的證明!

他将手中的照片撕得粉碎,即使救不了小揚,他也不能再讓他的弟弟毀在這對母女手中!

他們想在一起,沒什麽容易……

晚上七點,許家晚宴,許國豪早早地在客廳等着,在他們進門的那一瞬間,送上最慈愛的笑臉。

保姆在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晚餐。

“小澈,小離,你們終于回來了。”許國豪笑容和藹。

兩人有些奇怪地相互看了眼,什麽也沒有說。

許澈叫了聲大哥,擁着夜冷離進屋。

許國豪盡量無視他放在她肩膀上那只手。

許澈拉開凳子,讓她坐下。

“對了,小澈,小揚回來了,在樓上死活不肯下來吃飯,你去叫他下來吧。”許國豪道。

“叫管家去就好了。”許澈要叫曲叔。

“管家如果叫的下來,我就不用請你出馬了,快去吧。”許國豪笑得慈祥。

“那好吧。”許澈對夜冷離點了下頭,上樓去了。

在許澈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的那一瞬間,許國豪的臉立即冷了下來,夜冷離像是預料之中,幹脆不理他,甚至看都不看他,自己拿起刀叉吃了起來。

許國豪皺起眉,冷哼道:“果然是沒教養的孩子,一點規矩都不懂,人都沒到齊,就開始吃東西了。”

夜冷離差點被噎到,惹來許國豪更大的白眼。

她喝了口水給自己順了順,“我如果是你,我就罵自己的女兒沒教養,那樣不是把自己也罵了?”

許國豪下意識地眉頭皺得更緊,“誰說你是我的女兒!”

夜冷離天真地看着他,“我有說是你嗎?”

“……”

“其實,你不該把許澈支開的,”夜冷離無聊地叉着盤子裏的食物,“因為他如果在這裏,我還能收斂一點,如果他不在了,我這樣恨你,你就不怕我把你怎麽樣?”

許國豪不以為然,“你還能把我怎麽樣。”

夜冷離重重一拍桌子,下一瞬,她手中的西餐刀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間,她微微一笑,“你猜?”

許國豪終究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不動于山,“你敢?”

夜冷離手上用力,刀刃上的鋸齒在他脖子上滑過一絲血痕,許國豪的臉色上終于有了一絲崩塌。

樓梯上,許澈和付宇揚站在那裏,誰都沒有出聲,靜靜地看着。

她終究是沒有刺下去,她将刀子送到自己嘴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不知道和我的血的味道是不是一樣的。”

許國豪不可思議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無家可歸,步步緊逼

“我不殺你,不是因為害怕,也不是因為你是我爸爸,而是因為你是他最親的大哥。”

她将刀子上的血舔舐幹淨,然後丢在垃圾桶裏。

“但是許國豪給我記住,這不代表我怕了你。”

“你們不能在一起!”許國豪吼道。

“我們要在一起。”許澈出聲,緩緩走下來,走到夜冷離身旁,攬住她的腰,“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許澈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麽,擁着她想要走。

“如果你敢踏出許家一步,你就再也不是許家人!”許國豪在他們身後怒喝道。

許澈僵了僵,半晌,他沉重一點頭,“好。”

“你要走?”許國豪冷笑,“你放得下許氏?舍得下這裏的榮華富貴?”

“在許氏工作了這麽久,我多少還是有些積蓄的,夠我們花一輩子了。”他說的,是我們。

“我給你的錢你十輩子也花不完!”

“下輩子你還不一定是不是我哥,我也不知道剩下九輩子的銀行賬號,所以謝謝,不用了。”

“你!”

“大哥,”許澈回頭看着他,“對不起。”

他擁着夜冷離離開。

許國豪瞪着他們離開的身影,眼色愈發狠戾,如果他們以為這樣簡單就可以比翼雙飛,這麽容易就可以過生活,那他們就想的太簡單了,噩夢,才剛剛開始!

許澈回到家就摟着夜冷離一頓啃,他們将近一個月沒見面了,今天算是正式确定了彼此之間的關系,那種興奮,他全部化作行動了,以至于第二天兩個人都沒爬起來。

他一睜開眼睛已經九點了,他急忙忙穿上衣服,吻了下夜冷離的額頭就要出門。

拉開大門,門口早有人等在那裏,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來人對他禮貌一笑,“你好,我是許總裁的代理律師,我姓李。”

許澈認識他,并且十分鄙視他假裝不認識自己的幼稚行為。

李律師來這裏為了兩件事,一,許國豪總裁認為許澈辦事不利,不利于許氏發展,所以暫時停掉他總經理的職位;二,他目前住的這所房子雖然是用的他許澈的名字,可是依然是許氏旗

下所有,許國豪要将房子收回。

夜冷離聽到聲響,穿上睡衣下樓來,正好聽到李律師的話。

其實他的話漏洞百出,辦事不利,具體事項呢?還有這房子,既然用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