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在去廖氏本家的路上,許琳琅的手機還在響個不停,尤其是她和鄭初瑤、蘇文三個人的群裏。

倆人也不拍宣傳視頻了,都趕不及找個咖啡廳,倆人就往化妝間裏一蹲,一人占沙發一頭,低着頭狂在群裏call許琳琅——

【鄭影後:寶兒你出來寶兒!你跟我說說到底什麽願望是我們不能聽的呀?】

【蘇打文:寶兒廖二已經騷到新高度了,求你讓他騷死得明明白白!】

……

許琳琅:“……”這讓她怎麽說呢?挺丢人的,雖然是廖宸比較丢人。

她想起那晚上,廖宸帶她進了山的情形。

本來許琳琅以為廖宸會選擇個浪漫的地兒與她一起看星星。

就算倆人開始的就不像正常情侶,可哪個男人追求女孩子,不是燈光優美,鮮花擁簇的地兒,音樂和美酒做配,在星空下接吻都更容易些。

誰知廖宸帶她去了他在山上的那塊想用來送給她蓋工作室的地,字面意思,就是荒蕪一片地。

不知道已經被推平了多久,空蕩蕩的,風一大還起塵,将勞斯萊斯黑色的車面都變得灰撲撲的。

她當時就很好奇,“你是打算來帶我看星星,還是讓我吃土來的呀?”

廖宸還非常理直氣壯,“我只是讓你看一下,這地兒是給你留的,咱們去旁邊看星星,若是你工作室開在這裏,晚上景色會很不錯。”

确實,旁邊的露臺即便還有些天然的嶙峋,夜空也挺美的。

但是盛夏啊!

不誇張的說,南地的蚊子都比北地的瘋狂,還有因為車燈而來的各種蟲子,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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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有,可是酒杯有些夜光性質,小蟲子拼命往裏鑽。

許琳琅面無表情将酒倒了,随手将杯子扔在一旁,将所有車窗都關死,“你可以二選一,自己下車看星星等着許願,或者現在就回去。”

那晚上是廖宸開車過來的,保镖都在附近等着,沒有過來。

左右許琳琅也考了駕照,雖然沒怎麽開過車,二十邁開到有保镖的地方再換司機,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廖宸頭回想要浪漫一下,終究是抵不過蚊子的威力,根本就沒看到流星,就更別說許些少兒不宜的願望了。

一路上廖宸都在檢讨自己,并且從商業角度和生活角度各種分析,他會如何如何進步,以後會怎樣怎樣重新給許琳琅一個美好的回憶。

最終被許琳琅嫌棄太吵而告終,廖宸願望沒能說出口,連樓都沒能上去,要不這陣子得知許琳琅身邊芳草環繞,他也不會幹出放視頻這樣的蠢事兒來。

無論如何,他目的是達成了。

反正現在包括網友在內都清楚,不是她許琳琅是廖宸的,而是廖宸主動自願蓋了她許琳琅的戳。

廖宸的父親想要見她,估計想要說的也是這個,世家出身的老人禮貌都是刻在骨子裏的,今日的談話估計不會太激烈。

可這些豪門世家的本性不會變,廖如英想見她,甚至透露出單獨見她的意思,十有八·九是不同意她和廖宸在一起。

許琳琅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願意去見廖如英,以她的人生态度來說,這該是廖宸解決的困難,不該由她來面對。

她心想,大概是廖宸這種傷敵八百,自傷一千的蠢樣兒影響她了,她才會這樣不理智。

誰知到了廖家後,她沒見到其他人,那位趾高氣昂的廖夫人甚至是廖家的服務人員都不在,整個本家安靜得有些吓人。

只有一位瘦削的中年西裝男子在樓前等着許琳琅。

“許小姐您好,我是司南先生和廖宸的爺爺廖承茂先生的律師喬雲濤,您這邊請,廖如英先生在三樓書房等您。”

許琳琅愣了下,蹙着眉上了樓。

“許小姐請坐,有大紅袍和正山小種,對胃都比較好,你想喝什麽?”進門後,廖如英雖然面無表情,聲音挺和緩的。

只是到底做了許多年董事長,給許琳琅選擇也不乏霸道。

“大紅袍吧。”許琳琅垂下眸子,頓了下,緩緩坐到廖如英對面去。

廖如英親手泡了茶,遞給許琳琅,“嘗嘗看,這是我父親和司伯父親手教我的泡茶法子,第一遍茶湯只淺淺沒過茶葉,用竹網瀝幹水分,在燙熱的紫砂壺中悶半分鐘,再用八十五度的水沖泡,只能喝第二茬和第三茬,滋味兒比尋常法子都要濃郁些,也更清冽。”

許琳琅看着瑪瑙般濃郁又清澈的茶湯,更加确認司南就是司應承,這泡茶的法子還是阿爸最喜歡的。

是阿爸教了司應承,後來她親人沒了,司應承就一直用這樣的法子來泡茶。

“您叫我來,是想知道什麽?”許琳琅擡頭平靜看着廖如英,眸子雖然有點霧蒙蒙的,卻并不迷茫,準确來說,帶了些申家寶珠的鋒芒。

她可以對廖宸直言自己忘了喝孟婆湯,是因為她拿準了廖宸的性子只會愧疚,不會算計她,這種對偏愛的倚仗和直覺,備受寵愛的申寶珠從未分辨錯。

可對其他人,哪怕是蘇文和鄭初瑤她都不會說,更不用說完全不熟悉的廖如英。

但讓她詫異的是,廖如英對她的事情并不好奇,聞言只面無表情搖搖頭,“我沒什麽想問你的,只是尊先父和司伯父遺囑,對符合條件的人有些饋贈。”

許琳琅捏茶盅的手緊了緊,眼神更冷,“符合條件?那這人也可以選擇不接受吧?”

廖如英點頭,“自然,但我建議許小姐聽我說完……”

許琳琅打斷他的話,“你們怎麽确認我就是符合條件的那個人?若是有人知道這份遺囑,完全可以提前做好安排,也有可能是機緣巧合誤打誤撞,我沒興趣聽什麽故事。”

她與司應承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不管悔與不悔,她能不能徹底走出迷霧,都已經跟司應承無關。

他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她不恨他,卻也不會原諒他。

無論任何時候,他們就像現在這般便好,生生世世不要再見面。

他們彼此不再虧欠誰,可他們也曾經傷害對方太深,最好的結局就是再也不要有交集。

廖如英定定看着神色冰冷的許琳琅,嘆了口氣,“許小姐可以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我也只是想完成自己的諾言,你可以選擇不聽,可若你想跟阿宸走下去,我的建議是你聽一聽,起碼給自己個選擇的機會。”

許琳琅閉上眼冷靜下來,點點頭,“說吧。”

廖如英對律師示意了下。

那位喬律師打開文件夾拿出些照片恭敬放在許琳琅面前。

“從司南先生還在世的時候,就一直在浦城有所投資,全都是以他個人名義進行的投資,除了廖氏家主,沒有其他人知道,全部都是以寶囡的名字進行的,本身所有收益都落在廖承茂先生個人名下的基金會中,本金及收益所有權自然人依然是寶囡女士。”

許琳琅淡淡看着照片,照片裏是投資的項目介紹,有人臉識別技術的研發,防衛器材工廠,醫療器械的定制,還有……人工心髒起搏器的技術開發。

她竟然懂了司應承的意思。

人臉識別技術是報答申嫦笙将走丢的司家私生子應承尋回,并且送他回家。

防衛器材工廠是報答申陸救了被暗殺的他一命,醫療器械的定制是報答長兄拖着病體也要為他撐腰助他拿下司家。

心髒起搏器……大概是報答她曾經的信任吧。

他知道自己不會原諒,所以用不知名的法子讓她重活一回,算是還她一命。

他不求她的原諒,也理解她想生生世世都相忘的性子,用這樣的方法斬斷彼此之間所有的羁絆。

她若接下這些,就真的彼此再不相欠,他若有來生,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再不必對人背負虧欠。

而她,不管原諒不原諒,也可以徹底放下司應承這個人。

她咬着舌尖,将眼前愈發朦胧的水光壓回去,“還有嗎?”

喬雲濤推了推眼鏡,“司南先生設置過一些考察條件,首先是到過南珠公館,其次是對司和澄先生另眼相看,最後則是對那位應承先生的故事感興趣。”

他笑了笑,“據我們所了解,您的朋友稱呼您為寶兒,而您曾經……離家出走時,用過寶囡的名字,關于應承先生的故事,前幾個月廖宸先生在跟您分開後,徹底收集齊全,研究了許久。”

他從公文包裏取出各種需要簽字的确認文件,“綜上所述,我們律所老板和廖如英先生确認,您便是那位符合條件的人。因為這些資産本身就在寶囡女士名下,其實并不需要饋贈,只需要您簽字确認便可。”

許琳琅擡起頭定定看着廖如英,“因為我可能會與廖宸在一起,接受這份資産,便能夠有資格站在他身邊與他并肩,而不是想您的妻子和大兒媳一樣,只會為廖家拖後腿,對嗎?”

廖如英冷靜點頭,“許小姐比某些故事裏才存在的人物,還要更聰明些。”

她輕笑出聲,微微眯起的眸子多了點諷刺,“難為你們竟不覺得詭谲,也沒想着将我切個片研究研究,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們。”

廖如英理所當然接了她的感謝,“好奇心太重的人都走不長久,如果我們成為一家人,利益相同,我幫你也是幫廖家,你不用放在心上。”

喬雲濤聽見這位廖氏前家主說話這麽不客氣,都怕許琳琅一個暴脾氣,起來給他一巴掌。

他怕倆人打起來,趕緊壓低了聲兒安撫許琳琅,“許小姐不必擔憂,廖如英先生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對科研什麽的也不感興趣。至于我們律所,本就是司南先生和廖承茂先生一手建立,我們所有人都是被司家和廖家救助過的孩子,絕不會說不該說的話出去。”

許琳琅倒不懷疑這個,司應承從來都是個謹慎的性子,即便是鬼怪神異的事兒,他也不會留下隐患。

她也沒心情搭理只顧着考慮廖家前程的廖如英,若有所思看了那份文件許久,還是選擇了簽字。

若這是司應承最後想要做的事情,他确實懂她,簽了字兩個人就徹底放過彼此,沒什麽不好的。

司應承該還她的還了,她也該放過他。

只是前塵往事畢竟一直是許琳琅最無法釋懷的過往,起身時,她還是忍不住恍惚了一瞬。

廖如英雖然快六十了,手腳卻很利落,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容我多說一句,許小姐不必将對我的不滿遷怒到阿宸身上,你大概不知道,我曾經是司南先生和我父親的特殊培養人選,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但顯然矯枉過正,才形成了我如今的性子。”

許琳琅:“……”一定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她拒絕這種聯想。

她讓廖如英的話吓得恍惚都沒了,只快速甩開了他的手。

廖如英并不在意,繼續道,“後來我兩位長輩被放棄,被催着生了三個兒子,司先生和我父親……并非是多和善的性子,當然,我不是找借口,但因種種緣故,我并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和丈夫,孩子也多有缺陷。”

他看着許琳琅,“獨阿宸最受我父親喜歡,帶在身邊教導,可惜他走得早,阿宸比他哥哥和弟弟都格外敏感些,也戀舊,喜歡什麽就絕不會變。”

許琳琅:“……”

廖宸匆匆趕過來的時候,許琳琅有些沒眼看他,總覺得特別別扭。

好家夥,司應承這特麽是自己看開了,還操着老父親的心,放心不下情況未知的她,替她特意調·教個和她心意的男人出來,彌補上輩子的遺憾?

怪不得她第一眼看到廖宸時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感情是是後天養成,特地給她準備的。

廖宸得知父親單獨請許琳琅過來說話,他知道父親有多狠,甚至為了達成目的可以有多不擇手段,扔下開到一半的會議,闖了好幾個紅燈趕了回來。

可許琳琅一句話都沒跟他說,只抱着些合同樣子的東西,好像……失魂落魄的上了廖如英安排的車子。

廖宸猜,那大概是給許琳琅的分手費?也不知道他父親說了什麽,才讓他的妖精那樣沒精打采的。

哄許琳琅還得放在後頭,他最先要做的是為許琳琅解決所有後患,這些不用許琳琅說,他也清楚不該是許琳琅來面對的。

只能說……咳咳,許琳琅從分手後到現在的調·教并沒有白費。

他氣勢洶洶,臉色冷沉得像是要去弑父一樣上了三樓的書房。

喬雲濤已經離開了,只剩廖如英坐在窗前的茶幾前泡茶,“來了,坐。”

廖宸一腳踹開茶幾,眼神冷厲看着父親,“父親應該知道我在國外當傭兵那些年的手段,我不想跟你撕破臉,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若是再插手,別怪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客氣。”

廖如英淡淡看了廖宸一眼,心裏對廖宸這份帶着血腥氣的兇煞倒是還挺滿意的。

他是沒辦法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和丈夫了,來不及也沒必要,但是廖家是他的責任。

于廖如英來說,廖宸現在的氣勢比以前更像是頂級世家的家主,廖氏需要的就是一匹惡狼,不需要只會兒女情長的軟腳蝦。

“我沒為難你的女朋友,只是做了些你爺爺交代過的事情,至于具體是什麽,我不會告訴你,你可以看看你的女人願不願意告訴你。”他淡定看着臉色更黑的兒子。

“我可以以父親的身份跟你保證,自始至終我都不曾為難過她,一點都沒有。”

廖宸很擅長看人,他看得出父親沒說謊,事關爺爺,廖如英也不屑在他面前說謊。

這就讓廖宸更不高興了,總覺得有些事情掙脫了他的掌控,他爺爺本來就是個很不按理出牌的人。

他蹙着眉冷冷看着父親,沒再說話,起身出了門。

秦琅和楊毅都在車上等着他,見他上車,倆人偷偷石頭剪刀布,輸了的秦琅小心翼翼開口問,“老板,現在要回去繼續開會嗎?”

廖宸閉着眼冷聲道,“今天的會你和楊毅主持,幫我推掉今天所有的行程,送我去寶辰公寓。”

秦琅和楊毅繼續偷偷對視,看樣子是後院又起火了。

倆人不敢再吭聲,火速将廖宸送到寶辰公寓,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老板被攆下來,這才頭疼地趕去公司,給老板擦屁股。

實際上廖宸不但沒被攆走,還被喬琳娜客客氣氣放進了門,請他在客廳坐下,許琳琅沒泡茶,給了他一杯手磨咖啡,低着頭一直沒跟他說話。

喬琳娜才不想留在這兒感受倆人的尴尬,廖宸進門後,她就偷偷跑去跟阿姨待着了。

廖宸見許琳琅低頭看書,不看他,忍了會兒,還是沒忍住,直接過去将人提在懷裏。

“你怎麽了?”

許琳琅還有些沒緩和的尴尬,只要想到廖家父子……甚至考慮到司南救了廖承茂,極有可能是廖家祖孫三代都曾經是她的備選,她就有些接受無能。

司應承……真的是個狠人。

廖宸自打重新追求許琳琅以來,已經很久沒跟許琳琅強硬過了,這會兒見她沉吟不語,心裏一急,捏着她下巴硬讓她擡起頭來。

他額頭也抵過去,“寶囡,不管發生什麽,你可以打我罵我,怎麽都行,只要你別提再也不要我,想怎麽樣我都可以接受,你別……別不要我,我會瘋的。”

許琳琅意味深長看着他,見他眸底幾乎掀起風暴的暗沉,似乎還有受傷,心裏就軟了一下子。

廖宸畢竟什麽都不知道,他……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她咬了咬唇,用手指勾住他的,輕輕晃,“那你會怎麽瘋呀?”

最後一個字尾音讓她說的輕緩又蕩漾,激得廖宸幾乎瞬間起立致敬。

他深吸了口氣,跟抱孩子一樣抱着許琳琅往卧室裏去,将她放在床上,露出個溫柔的笑,輕吻她的腳尖——

“我會将你禁锢在身旁,然後以最卑微的姿态——趴在你身上,向你賠罪。日日夜夜在你床上,只在你床上翻滾,親你的腳,你的背,你的唇,你的所有,讓你再也離不開我。”

許琳琅:“……不要!”聽着就好變态,吓人倒是不吓人,但要真那樣,憑他對床上那點事兒的貪婪,還挺擾人的。

廖宸眼神黯淡了些,急得眸子有些猩紅,“為什麽?沒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了,我可以把我的所有都——”

許琳琅捂住他的嘴,想了想,拿開手在他唇上親了下,在他追過來之前才又捂住。

這點安撫讓廖宸的躁動都稍稍壓住了。

許琳琅認真看着他,“我說不要,是不要你這樣卑微,愛是兩個人的事情,也許我們都不會,可以慢慢學,但不需要有一方失衡。”

過往的經歷讓她很明白,“全然的付出可能一時不需要回報,但早晚會累,會想要放棄,或者加倍收回利息,這兩種我哪種都不喜歡。”

廖宸愣了下,眸光瞬間大亮,“唔……”

他拉住許琳琅的手,貼在她唇邊急切問她,“所以……你同意跟我和好了?”

“唔……”許琳琅捂着唇學他,眼眸彎彎全是壞笑,“我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要弄死我?”

廖宸抱緊她,“……你知道我舍不得的,促狹的妖精!”

許琳琅冷不丁聽他這樣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腿兒也莫名有點軟,難不成……她就喜歡作妖?

她略有點不自在地用腳踢廖宸,“準你試用了,但試用期一開始哪兒有這樣如狼似虎的,趕緊給我下去。”

廖宸不想下去,還想勝過虎狼,但他怕這妖精許久沒歡愉,輕了重了的,再把脾氣疼出來,收了試用資格。

他咬牙起身去沖冷水澡,還是再多等段時間,過了試用期,再收拾她。

但狂風暴雨可以沒有,天氣預報是必須得安排上的,他廖宸從不是個低調的人。

沖完冷水澡的第一時間,廖宸只裹了個黑色浴巾在下身,露着峥嵘又漂亮的肌肉線條,朝着許琳琅——身邊的手機撲了過去。

許琳琅:“……”

廖宸将兩個人的手機都拿在手裏,先自己發了條朋友圈——一張只露出他肱二頭肌和肱二頭肌上一抹秀發的照片,配文‘苦盡甘來’。

然後他利落打開許琳琅的手機,熟門熟路找到自己的手機號碼,并不意外許琳琅沒存他號碼,很自然存了進去,截圖保存。

許琳琅在一旁幽幽看着,“你怎麽知道我手機密碼的?”

他沒問過,但一直都知道。

其實從兩個人第二次睡那回,許琳琅就一直好奇,他到底是怎麽把那些騷斷腿的稱呼給存進去的。

剛想替許琳琅發朋友圈的廖宸僵了下,抿抿薄唇,盡量讓小心翼翼沒那麽低聲下氣,“我沒說過嗎?我在國外做過傭兵,跟隊員學過點黑客技術。”

許琳琅伸出嫩白的小手,哼哼,“只是一點?”

廖宸摸摸鼻子,将手機還回去,“真的只是一點,手機密碼破解特別容易,我知道你懶,也不想讓你煩心,才想替你安排好一切。”

許琳琅倒是不介意他這樣做,反正她沒什麽需要隐藏的,即便是他在她手機裏看到什麽他覺得不妥的東西,他也只能自己消化。

既然他想找罪受,她又有什麽不能成全的呢?

她打開通訊錄編輯了下,将手機扔給他,“重新截圖,發吧。”

廖宸接過來看了眼,他剛改好的‘寶囡老公’被改成了‘試用期的二哥’。

廖宸:“……”

是他太貪心,要是剛才只想用這妖精的手機點個贊多好呢!

作者有話說:

改了好幾遍還是沒能正文完結,停留的點怎麽都沒找到,還有一更吧!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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