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賣身為妓

于媽媽和阿全帶着人上來了，看到門被打開了，一臉驚慌，但見檀芮還在，總算放下心來。于媽媽冷然訓斥：“這門是怎麽回事？嚴加把守！”

于媽媽走了進來，把檀芮嘴巴的布條扯了下來。她一眼掃到那摔碎的瓶子，了然于心，她悠悠地說：“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你出得了這個門，也出不來這座樓。”

檀芮閉着嘴不說話。

于媽媽又說：“你個小丫頭片子，倒挺會說謊，我派人去查過了，根本沒人知道郁家三小姐郁檀芮這一號人。”

檀芮還是閉着嘴不說話。

于媽媽笑了聲，說：“不過你還真得感到慶幸自己不是郁家的人，要是你是郁家的人，我也留不得你了。”

檀芮一陣驚訝，瞪大了眼睛看她。果然和褚恒所說的一模一樣，如果他們知道她的郁家的人，便會對她殺人滅口。她越發對這家妓院的來歷感到好奇。

她冷聲地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和郁家的人過不去？”

于媽媽又笑了，“郁家財大勢大，又出了位娘娘，若是留了你活口，我不是為自己挖坑嗎？”

“你們怎樣才會不傷害我？”檀芮防備地問。

“只要你乖乖聽話，不要想着逃跑，我們便不會傷害于你。”

“要我聽什麽話？”

于媽媽嘴裏吐出兩個字，“接客。”

檀芮褪去了衣物，跨進了撒滿花瓣的木桶裏，全身便充滿了暖意。那兩個伺候她沐浴的丫頭都驚嘆：“哇，你的皮膚好白，好細。”

“長得好漂亮啊！”

檀芮只是沉默不語。她為什麽要選擇相信褚恒？她真的去接客了，萬一他沒有來救她怎麽辦？她的思緒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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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之後，她穿上了于媽媽準備的一整套衣物。那是一套錦緞長裙，裙面上繡着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外面是一件保暖的披風，披上去妖嬈萬分。

她戴上了面具，只露出小巧的鼻子，粉嫩的櫻桃小嘴和柔美的下巴。

于媽媽進了來，看到她這副裝扮，高興得嘴巴都合不攏，“果然是絕色佳人。”

“媽媽，那我的名號是什麽？”

于媽媽思慮一番，說：“如此絕色，便喚作傾城吧。”

檀芮順從地點頭，“我賺夠我的贖金就真的可以離開嗎？”

于媽媽笑着保證：“那是自然，我們連協議都簽好了不是嘛。時間到了，咱們出去吧。”

于媽媽牽着檀芮的手，緩緩地走了出去。她們站在二樓，卻見底下已經齊刷刷地坐滿了人，大家一看到檀芮出來，頓時炸開了鍋。

于媽媽笑着道：“各位爺，這位便是我們春宵閣新來的頭牌傾城姑娘。她的美貌，今晚只有一個人能夠有機會欣賞。為了公平起見，今日誰出的價錢高，誰便将能獨擁傾城姑娘共度春宵。”

底下一些纨绔子弟嚷嚷着：“今晚她非我莫屬了。”

“少廢話，現在開始吧。”

他們吵吵嚷嚷地喊着價碼，檀芮都沒有聽進去，她眼神流轉，只是在人群中尋找褚恒的身影，卻找不到他。檀芮感到一陣絕望，自己為什麽要相信他？如今真是騎虎難下。

“一千兩。”

“三千兩。”

“五千兩。”價碼越飙越高，最終定格在了“十萬兩”，而出價者是一個一臉猥瑣的男子，他全程都色眯眯地盯着檀芮。檀芮不知道，自己竟然值十萬兩。

“十萬兩一次。”

“十萬兩兩次。”檀芮的眼神裏滿是絕望，她最終閉上了眼睛，等待最終的宣判。

“一百萬兩。”

一個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來，檀芮猛地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個一臉邪笑的人。檀芮覺得，她第一次這麽想見到這張充滿邪笑的臉，一股不知道是感動或是什麽的情緒湧了上來。他沒有騙她，他真的來救她了。

大家都轉身看着褚恒，方才那個志在必得的人瞬間有些蔫巴了，他恨恨地罵：“不就是個婊子嘛，大爺不稀罕，讓給你便是了。”說完便揚長而去。其他人見沒戲了，也都讪讪的，要麽走了，要麽摟着自己付得起帳的姑娘親熱起來。

于媽媽嘴角都快笑歪了，照着程序喊：“一百萬兩一次，一百萬兩兩次，一百萬兩三次。成交，今晚傾城姑娘，便是這位爺的了。”

褚恒和檀芮兩人隔着老遠，定定地對望，檀芮突然有了種安心的感覺。

房間內，檀芮把面具揭了下來，露出那張絕美的臉。

檀芮跑到褚恒面前迫不及待地問：“我們要怎麽逃出去啊？”

褚恒卻滿臉邪笑，“我們為什麽要逃出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傾城姑娘你不懂的嗎？”

檀芮臉上神情一滞，她感到了什麽不詳的預感，她要跑開，卻被褚恒牢牢地抓住了雙手。檀芮一陣惱怒，“你到底唱的哪一出？”

“待會兒你便知道了。”褚恒低頭便吻上了她，檀芮驚得猛的掙紮，一把推開他。

褚恒有些發怔，檀芮臉上緋紅，面目含嗔，她轉過身去，不看褚恒。然後，她的眼淚就簌簌地往下流，從無聲變成小聲的抽泣。

褚恒有些慌神，他方才竟然沒有把持住，他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自持從來不會與女子為難，而他卻三番兩次對檀芮如此，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檀芮在哭着，褚恒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喊道：“郁小姐……”

“你滾開！流氓！混蛋！登徒子！”檀芮氣急敗壞地罵着，“還說要救我出去，根本就是騙子，虧我還相信你。”

她的哭訴讓褚恒有些心軟，他說：“我的确是要救你出去，不過得過了今晚。”

檀芮轉過身，指着他警告：“你別當我是傻子，待我睡着以後……你若是再敢對我怎樣，我就一頭撞死！”

她的臉上挂滿淚痕，有些讓人心疼，他保證：“我不會再對你怎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便救你出去。”

“你再對我無禮怎麽辦？”

褚恒輕笑一聲，“我堂堂西涼将軍，說話自然算數。”

檀芮只是狠狠地瞪着他，沒有半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