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夜半探險

檀芮便坐在床上,褚恒坐在凳子上,兩人互相對望着鬥法。

夜深了,檀芮的眼皮開始打架,卻又倔強地不肯躺下休息。褚恒便饒有興味地看着她打瞌睡的模樣。

檀芮終于是不小心睡着了。褚恒慢慢走近她,望着她的睡顏,又是一陣出神。他回過神來,把她扶着躺好,蓋上被子。

做完這一切,他便用一根黑布蒙上面,悄悄地溜了出去。

檀芮睡得迷迷糊糊,并不踏實。她耳邊突然響起了噪雜的打鬧聲,那聲音越來越近,然後砰的一聲,一個黑影從窗子竄了進來,檀芮驚醒了,正要喊,那黑影便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低沉的聲音傳來:“是我。”

檀芮嗅到了一陣血腥味,她伸手去摸,這才發現他腰上受傷了,都是血。

她驚叫:“你受傷了。”

褚恒卻不說話,他整個人一下子鑽進了她的被子裏,一把把檀芮抱住。他的身體緊挨着她,讓她的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外面有人敲着門,他們只是不應。外面的人喊道:“恕我們冒犯了,把門撞開。”

幾乎同時,褚恒一下子趴到檀芮身上,道:“冒犯了。”

然後他又吻了上來,檀芮嗚嗚地掙紮。

那些人撞了門進來,卻只聽到檀芮嗚嗚的嬌喘聲。褚恒擡起頭,怒吼:“你們這是幹什麽?我花了一百萬兩獨擁傾城小姐共度春宵,竟讓你們給攪和了!”

那群人也有些尴尬,恭敬回答:“只是方才有刺客,我們追到這裏便不見了,就想進來看看。”

褚恒冷哼一聲,“你們是在懷疑我是刺客嗎?還是懷疑傾城小姐?”

“小的不敢。”

“那還不快給我滾出去!”褚恒怒吼。那些人趕忙退了下去,把門關上了。他們一走褚恒又吻了上來,檀芮掙紮着,卻弄到他的痛處,他悶哼一聲,道:“他們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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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芮怔住了,停止了掙紮,傻傻地問:“那要怎樣?”

褚恒又是一抹邪笑,“像方才那樣,發出聲音。”

檀芮的臉刷的紅了,“我才不……”

她還沒說完,褚恒便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她情不自禁地便喊了一聲。檀芮一陣羞惱,她猛地撞了一下他的痛處,褚恒也哼了一聲。

門外的人聽到這些聲音,這才去了別處。

檀芮聽到他們離開的聲音,一把推開褚恒,他又是一陣吃痛。

方才要不是為了救他的命,她才不會讓他輕薄。

褚恒捂着傷口,檀芮意識到他可能傷得不輕,她點上燈,果然見到駭人的一片,盡是血。

她驚叫:“怎麽會搞成這樣?你去幹嘛了?”

褚恒有些虛弱,“這事說來話長,我要是跟你說完了,我的血也流光了。”

褚恒從懷中拿出一瓶藥,便是上次贈與她的那瓶。檀芮把關于這藥的疑問壓了下去,撕了布條,專心地給他包紮傷口。終于包紮好後,自己手上已經滿是鮮血。洗傷口的那盆水也變成了血水。

“這下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了吧?”檀芮看着他問。

褚恒嘴唇依然泛着白地說:“我只能告訴你一部分,你知道得越多,便越危險。”

檀芮似乎有些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瞬間有些緊張了起來。她又有些生氣:“憑什麽要你來決定我的生命安全,就算危險,我也願意。”

褚恒扯出一抹蒼白的笑,“你有時候真是倔強。”

檀芮撇着嘴,“我便把這當成是在誇我。”

褚恒又笑了笑,過了一會兒,他開了口:“這個妓院并不是簡單的妓院,于媽媽效命于一個主子。這個妓院既是那人斂財的渠道,也是一個幌子,他們結黨營私,開秘密會議,便都是在這裏。”

檀芮一臉凝重,“那人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褚恒認真地看着檀芮道:“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這裏不簡單就對了,以後讓你哥哥不要再來這裏。”

提到哥哥們,檀芮一陣臉紅,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二哥會常來往于這裏。

檀芮覺得他有些敷衍,便說:“你說的這些我已經從于媽媽和阿全的對話中猜出來了,你根本沒有給我任何新的信息。我說了,我的生命安全你不用操心。”

褚恒挑眉:“我偏偏喜歡操這個心。”

“你!”檀芮有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她繼續追問:“你大半夜出去幹嘛?你來這裏就是為了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嗎?”

“我早就盯上了這裏,一直在找機會下手。我今天本來在門口觀察,先是看到你兩位哥哥進來了,後來又看到你被拉進來了,我擔心你的安全,就跟着進來了。”

褚恒說得自然,檀芮心裏卻咯噔了一下,有一絲扭捏。“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是,我這次就是為了摸清楚地方的底細,你,剛好成為我的一個幌子,所以我利用了你。”褚恒道,眼睛一直盯着檀芮。

檀芮聽他這般說,心裏升起一股不愉快的情緒,原來救她只是順便,就像上次把她們從清水鎮送回京城,也只是順便。檀芮努力地克服自己心裏那股不愉快的情緒,“那你摸清楚了沒有,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只能告訴你,這裏高手很多,而且,地下有密道。至于他是誰,我還只是猜測,沒有确切地弄清楚。”

檀芮沉默着,他能說到這份兒上,已經很出乎她的意料。

“是皇上派你來的嗎?”檀芮試探性地問。

褚恒有些驚訝,“你怎麽會這樣認為?”

“我只是猜的,不過看你的反應,應該就是了。這件事定然關系江山社稷,這個主子定是十分聰明,假借妓院為幌子斂招兵買馬的錢財,任誰也不會想到。”

褚恒定定地看着她,“太聰明,有時候并沒有什麽好處。”

檀芮抿着嘴不說話。

褚恒看着那瓶藥,問:“你之前見過這瓶藥嗎?”

檀芮愣了一下,說:“自然是見過的,在臨縣你不就送了兩瓶給我嗎?”

褚恒見她這樣回答,嘴巴動了動,最終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褚恒又道:“今晚上你哥哥和另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在這裏大鬧了一場,我本來想出手幫他,但後來有人幫了他們,他們就安全逃脫了。”

檀芮猜到了出手幫助的人,定是那馴鷹男子。

“你哥哥認識他們?或者,你們認識?”

檀芮搖搖頭,“不認識,只是一面之緣。”

褚恒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說:“明天林蕭便會派人來接應我們出去。”

“嗯。”檀芮想着,她就這樣平白無故消失了,惜兒和冬蟬一定受到了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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