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成功逃脫

檀芮和褚恒兩人幹坐着,檀芮見他面色蒼白,有些于心不忍,便說道:“你躺下來吧。”

褚恒又扯出一抹笑,“郁小姐是在關心我嗎?”

檀芮真想給他一巴掌,她冷笑:“那便當我沒說,還是讓你難受死好了。”

“那你最好得祈禱我不要死,我死了,你也逃不出去。”褚恒邪邪的笑。

檀芮氣鼓鼓地坐在床上,這人什麽時候都是這副模樣,真叫人抓狂。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褚恒捂着傷口的手松了開來,他臉色稍稍好了些,他道:“郁小姐,該換藥了。”

檀芮瞪大眼睛盯着他,他這是在指使她嗎?看他的神情,的确是的。檀芮沒好氣地回他:“自己沒長手嗎?”

“我是傷員,理應被照顧。”褚恒說得理所當然。

“我不是你的丫鬟,沒有義務照顧你。”檀芮不買賬。

“你是我花了一百萬買來的,今晚上你便是我的。”褚恒壞笑,“你說你有沒有義務伺候我啊?”

褚恒故意把“伺候”兩個字說得怪腔怪調,檀芮當然明白他所指,她一想到今晚上褚恒屢屢對她上下其手,她就一陣羞惱。她怒罵:“你休想!”

褚恒悠悠地說:“好,那我這便出去跟他們說,你是郁家的小姐,我是今晚的刺客,我們是裏外接應的。”說着他便真的站起身來要去開門。

檀芮趕忙攔住他,怒瞪着他,狠狠地吐出兩個字:“坐好!”

褚恒得逞地笑了,乖乖地坐好。

檀芮見先前撕的布條已經用完了,她環顧一番,拿起剪刀便把被子剪了,上好的布料,她下起手來半點不可惜,咔擦咔擦幾下便盡數剪成條狀。褚恒揶揄:“上好的錦被,便這麽被毀了,真是可惜。”

檀芮冷哼,“心疼這錦被,這藥便不要換好了,你是死是活的,我都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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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恒又是一笑,“現在就死了,實在太可惜了,我還沒讨老婆呢。”

檀芮閉口,不與他多言。

褚恒解開了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膛。檀芮見了耳根又是一熱。先前幫他包紮傷口,注意力都放在傷口上,自然不覺得尴尬,如今卻……

檀芮努力不去看他的胸膛,她小心地解開他身上的繃帶,一條條全都沾滿了血,甚是駭人。幸虧那藥頗有神效,血已經止住了,只是貼肉的一塊布條與那凝結的血粘在了一起,若是硬扯,定會弄疼他,檀芮猶豫了幾次都下不了手。

褚恒見她這般,說道:“原來郁小姐這般心疼在下,這都下不了手。”

檀芮怒瞪了他一眼,真是不識好人心。“誰說我下不了手。”說罷,她便硬生生地把那塊布條扯了下來。褚恒悶哼一聲,頭上冒着汗。

檀芮見他這般,定是疼得厲害。她趕緊打開藥瓶,往上面撒着,并小心地用自己的手帕擦着重新流出的血。

雖說她讨厭褚恒,但也實在不忍心他受這般苦,她臉上盡是焦急之色。她敷上藥粉,小心地吹着傷口,只希望血能快些止住,他的疼痛能減輕一些。

褚恒看着她這般動作,有些動情,“以前我小時候受傷,我奶娘便是這樣一邊給我上藥,一邊吹着我的傷口。”

檀芮聽到這,她的動作怔住了。她想起爹爹說過,他的娘親在他三歲時便去世了,他們都是沒有娘的孩子。檀芮心頭也是一熱,“我哥哥常常不小心受傷,我姨娘也是這樣。”

褚恒又笑了笑,“我們真是同病相憐。小小年紀便沒有了娘親,都是別的女人帶大的。關于娘親的記憶一片空白,只記得奶娘和姨娘的。”

檀芮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和孤寂。他是褚家的獨子,就算沒有親娘,也應該被人捧在手心,含在金湯匙長大的,怎麽會有她才應該有的孤寂?

檀芮不想深究,她不再說話。她見那傷口的血已經慢慢凝固,她便重新用布條,把傷口包了起來,完成了這一連串動作,她說道:“你還是到床上躺一下吧,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得跟你陪葬。”

褚恒看了她一眼,也沒有拒絕,走向床上,躺了下去。

他躺好了,檀芮便把燈吹了,自己趴在桌子上休息着。

黑暗中,褚恒盯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自己也閉上了眼睛。折騰了一個晚上,他是應該好好休息一番了。

檀芮覺得脖子酸痛得厲害,她小心地扭着脖子,慢慢睜開眼,天已經大亮。她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風,是褚恒替她披上的。

她轉頭去找褚恒,床上卻空空如也。她再轉過頭來,卻見兩個人站在簾子後面,檀芮心下一驚,喊了一聲:“是誰?”

褚恒掀開簾子,卻是林蕭站在那裏。他抱拳恭敬地行禮:“林蕭見過郁小姐。”

檀芮一陣欣喜,林蕭定有辦法救她出去,她詢問道:“我們要怎麽出去?”

他笑着:“自然有法子,不過,要委屈姑娘了。”

半刻鐘過後,褚恒和林蕭走出房間,褚恒小心地把房間門關好,于媽媽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

褚恒從林蕭手中接過銀票,遞給于媽媽,說:“于媽媽,我這小童送來了餘下的五十萬兩,你收好了。”

于媽媽趕忙接了過來,滿臉笑意道:“傾城小姐初次接客,公子可滿意?”

褚恒滿臉淫笑,“傾城小姐果然是有傾城之貌,在下自然是萬分滿意。”他頓了頓:“只不過,昨夜突然有人闖入我們房中,實在掃興。”

于媽媽臉上的笑僵了一下,賠着禮:“公子請見諒,昨晚突然又刺客闖入,那幫手下不懂事,只顧着追刺客,不想打擾了公子雅興,真是該死。”

褚恒露出一臉驚訝,問道:“原來是這樣,可有財務丢失?”

“這倒沒有,只是讓他跑了。”

褚恒擺擺手道:“罷了,都怪那小賊,我就不追究了。不過,傾城小姐今日累了,你們切不可去打擾她,她身體也有些不适,今晚不可讓她再接客,于媽媽可記住了。”

于媽媽聞此言,又聽了昨晚護衛們的回報,猜想他們二人定是雲雨數次,這位公子也面帶倦色,傾城初次接客自然精疲力盡吃不消。她掩嘴而笑,連連答着:“明白,明白。”

褚恒看了一眼林蕭,眼角都是笑意,“那我們便回去了,下次尋得空了再來。”

“那公子可一定記得來呀,只要公子來,我們家傾城,便随時留給公子。”

“于媽媽可說好了,不準反悔。”褚恒也是笑意十足。

于媽媽等人像衆星捧月般把他們送了出來,林蕭手心都是汗。

褚恒的傷開始有些犯痛,林蕭趕忙扶着他,道:“你沒事吧。”那聲音,卻是檀芮的。原來竟是易容術。

褚恒笑着:“出入一趟妓院,什麽沒撈着,倒挨了一刀。要是真的死了,那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檀芮一把放開了他的手臂,氣極:“既然你想做鬼也風流,剛剛就該你留在那裏,讓你風流個夠。”

褚恒又是一陣笑意。

檀芮又有些擔心林蕭,“林蕭留在那裏不會有事嗎?”

“放心,那個房間困不住他,他只要走出那房間,便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來。”檀芮聽罷,這才放下心來。

檀芮正擔心待會兒回家後該如何向爹爹交代,惜兒和冬蟬,只怕已經受到懲罰了。她又見褚恒傷勢未好,猶豫了一番,便說:“我們去找個藥店吧,把你的傷治一治,我也把我的妝容換下來。”

褚恒見她對自己流露出關心的神态,心裏像清風拂過一般,他應着:“好,前面有個濟安藥店,我們便去那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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