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倒V慎買)
衆人彈唱嬉笑了一會,便收拾了殘羹剩肉,用甘露洗刷大地,喚狂風吹走油膩,各自從袖中摸出得意的香茶泡上,香餅點燃。擺開雙陸、圍棋、象棋、牌九、馬吊、麻将,開始啪啪啪,自然也有很多人是觀戰的。
自南方有兩道黑影呼嘯而來,方依土正抓着破牌在湊對兒,身邊一位道骨仙風的府君道:“有倆妖仙來了。”
方依土頭也不擡,翟娘早已指派二人迎上去詢問來意,一圈還沒打完,那兩人同來着落在人群之外,快步穿過一群仙人,走到翟娘和方依土身邊,附耳道:“禀主公,是清源妙道真君府上的人,來尋華山聖母回去。”
方依土漫不經心的說:“叫翟娘替某送送華山聖母,或是等某打完這一把再去。”
旁邊那位府君,乃是長安府君,度管長安府內一切神靈妖鬼,是個很和氣的人,又算是方依土的鄰居,所以湊在一起打牌。長安府君算了算牌,笑道:“方侯這牌,還用等什麽?”
方依土低頭瞅了瞅,一三五餅,二四六條,東南西白板,一拍桌子道:“府臺說的是。”她一扯來報信的人,瞧了眼認識,魏小五,原本是個探馬,聰明伶俐很有小聰明:“你替我把這把打完,輸了不要緊。”
方依土橫穿這篇空地,到了外圍,翟娘正拉着華山聖母依依惜別,方依土遠遠的笑道:“仙子,是方某招待不周麽?是有人冒犯仙子了?為何這般急于離開?”
來接華山仙子的兩名黑衣人連忙施禮:“主公命仆向忠孝侯致謝,叨擾侯爺盛宴,是仆之過。”
方依土笑呵呵的伸手虛扶:“請二位替方某上複真君,真君太客氣了,方某愧不敢當。陋室淺宅,何堪盛宴,仙子如玉之姿屈尊前來,方某不勝感激。”
華山仙子一身粉衣,像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兒,聲音也軟嫩的很:“多謝方侯款待,仙全莊中甚是有趣,妾身已然樂不思蜀。只是家兄有命,不可推辭,望方侯海涵,日後妾身再來拜訪。”
送走了華山仙子,翟娘笑道:“主公,您說方才二人神色倉皇,是不是清源妙道真君家中出了什麽事?”
“那位擔山趕日,彈打雙凰的二郎神能有什麽事?”方依土漫不經心的摟着翟娘,想想該認識的人都認識了,也帶着道泰見了不少人,和兄弟們也都喝過酒了,附耳低聲道:“娘子,安歇吧。”
翟娘紅了紅臉:“你要抛下這高朋滿座,回去躲懶麽?”她雖說如此不好,心裏頭卻是願意的。
方依土招來陳良、王乾、金三娘,把場面上的事兒推給他們,又告訴道泰,本朝的太祖太宗在別院裏玩解勾勾,說完之後摟着翟娘離開了。剛進了廣亮大門中,一左一右兩名絕色佳人就從影壁牆兩側迎了上來,嬌聲下拜道:“奴婢伺候主人。”
方依土睜眼一瞧,這二人是昔年的川上雪子、朱纓,現在分別修水、火二道,滿意的點點頭:“雪子,你去偏院浴池裏做法,弄一座冰床出來。朱纓你去寝室內預備香湯,稍後某與夫人沐浴。”二佳人依言而去。
翟娘羞紅了臉,悄聲道:“你弄冰床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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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土笑了笑:“你昨日說汗津津的身上不舒服,今日弄一座冰床,上鋪熊皮,既不冷又不熱,多好。”
翟娘險些軟在她懷裏,幸好方依土身量高,用力一樓她的纖腰,倒也扶住了。
方依土摟着翟娘的腰,往後院走,現在人都在院外吃吃喝喝,她們倆這樣拉拉扯扯也不怕被人看見。互相挨挨蹭蹭的走着,方依土道:“給皇帝送藥的那個楊季,現在怎麽樣?招沒招?”
“已經送到酷刑哪兒去,同方落一同拷打了。”翟煙兒臉色變了幾變,硬着頭皮道:“楊季對着咱們的人沒招,可方落把實話騙出來了。我問他究竟想要什麽,他又說莫将此事告訴你。”
方依土沉默了片刻,頗為不爽的哼了一聲:“方落素來詭詐,你不要信他,”
翟煙兒喃喃道:“我自是不會信他的。”
兩人默默的走着,不約而同的放緩了腳步,準備在進屋之前把事情都說完。翟煙兒道:“主公,別的事你都可以偷懶,只有一件事,已經不能在拖下去了。”
“你說。”
“咱們這兒,昔日的千夫長有三十七個,百夫長有一百多個,都是昔年的千夫長戰死之後又修煉歸來的。可咱們現在的兵馬只有三千,這一下子粥少僧多安排不好。今日尚能随着你的,那都是有功勞有本事的好漢子,若要論個高低,我怕二桃殺三士的事兒重演。哎,你總是身先士卒,千夫長們尤其是距離你近的百夫長們只能盡力護着你,護得了你,就護不了自己。而且每一位千夫長百夫長,都在這三千人中有過命的兄弟,我不能做主。”
“這事得由你拿個主意。若是大比來平定,有些弟兄重傷而亡就連相近的修行都收了損傷。若是以往日的功勞來平定,是天仙的又怎麽能服得了地仙。”
方依土頭疼的哼哼的兩聲。
推開屋門,繞過屏風,掀開香簾,看到幾丈見方的白玉池子裏有着平坦而晶瑩剔透的冰,正在絲絲縷縷的往外冒着涼氣,川上雪子抱着一卷白熊皮和一卷黑熊皮,問道:“主人,您要鋪哪一張皮?”
翟煙兒道:“白的毛軟一些,鋪上吧。”
等到雪子輕快而恭順的跪在冰面上,鋪好了熊皮,方依土便三下兩下脫了衣服随手丢到雪子懷裏,赤足踩在冰上走到白熊皮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吃完烤肉之後,找個涼快地方休息一會可真舒服。煙兒,快來~”
翟煙兒一邊攤開手,讓雪子伺候自己脫衣服,一邊道:“我還有事沒說完呢。止歸,董永那件事我跟你說過了,教導他修行仙道的人,是以你的容貌去的,也被他稱了幾聲師父。止歸你要不要正經收他當徒弟?你若收了他,只怕七公主太過惱火,休棄了董永,那你也無法以此事挾持她。你若不收他,七公主若只當不知道,依舊和你作對到底,你也沒法子。”
“哼~我吵架吵得過她,打架打的過她,什麽叫沒法子。”方依土伸出大手,招招:“我學了個變男人的法術,可大可小可長可短,煙兒~來呀~”
翟煙兒臉上紅了紅,兩條修長而健壯的美腿加緊了一些,手按着肚兜,道:“還有最後一件事。小公子們畢竟是成仙了,不好總在家裏頭呆着,也該出去游歷一番,交些朋友。”
“是是是,你說得對。”方依土終于忍不住了,跳起來抓住翟娘的手腕,把她扯進懷裏,一轉身往下撲,就把她壓在熊皮上了。嗅着翟娘鬓發上的香氣,舔着她細嫩的脖頸:“好煙兒,若沒有你,方某絕沒有急色的時候。”
翟煙兒咯咯的笑帶着一絲得意,眼神明亮而柔潤,泛着粉紅的眉梢眼角說不盡的風情,“你素來喜歡喝花酒,怎麽沒有急色的時候?咱們一處長起來的,你在我面前要裝乖,可裝不過去。”
方依土也不說話,只是嘿嘿的一笑,赤.身.露.體的掐訣念咒,把□那個小肉芽變粗變長。自己托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又念咒縮小了點,看的翟煙兒目瞪口呆,又忍不住探手過去。
翟煙兒輕輕摸了摸□,羞紅了臉又忍不住好奇:“這是什麽法術,我怎麽沒聽說過?”
方依土笑道:“從一位女仙那兒讨來的方子,好煙兒,今日你讓我得了手,明日我躺倒了任你施為,好不好?”
翟煙兒想了想,有些遲疑的搖搖頭,低聲道:“那樣子太古怪,倒好像不是你了。”
方依土嘆了口氣,解開了法術讓身體恢複正常,摟着翟娘躺在略有些紮人的熊皮上,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忍不住渾身亂撓:“穿着衣服的時候沒覺得這麽癢癢啊。”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方依土同翟煙兒在哪兒胡天胡地,暫且不提,單說皇帝道泰。
清清靜靜的小院內,一名身材高大威猛器宇軒昂的短打壯漢和一名衣袂飄飄氣度飄渺的道人對面而坐,道泰身穿曲裾手捧放有金杯金壺的托盤恭身侍立,他連擡頭看一眼二人在做什麽都不敢,只是一味的低着頭,顯出萬分恭敬。
“雙十字!”
“石頭!”
“漁網!”
“花瓶!”
“剪刀!”
“馬車!”
“寶塔!”
“拉鋸!”
“花手絹!”
“面條!”
“牛槽!”
“酒盅!”
“媳婦開門!”
壯漢大吼道:“啊啊啊!”道泰連忙一手托着托盤,另一只手斟滿一盅酒,賠笑道:“太祖,請滿飲此杯。”
道人太宗輕撫颌下長髯,微微一笑,端的是神仙風度:“好孩子,處亂不驚,比你那不成器的爹好多了。”
道泰連忙躬身道:“多謝太宗誇獎!”
壯漢太祖喝了這一杯罰酒,斜瞥道泰的臉,冷哼一聲:“不肖子孫!”他說完之後還覺得不解氣,惡狠狠的瞪着道泰:“你爹是個廢物,你是個逆子。”
道泰依然十分恭敬的說:“請問太祖,您是要廢物,還是要承宗嗣的逆子?”
壯漢一窒,道人太宗呵呵一笑:“子孫後代成了廢物,那不就是忤逆不孝,咱們留下的訓誡裏頭可說了,子孫後代不能出昏君。能保住天家顏面,能讓你我的陵寝不被賊子攪動,能讓天下安泰,這就是好孩子。”
道泰又道:“請問太祖,昔年的夏桀荒淫無道、倒行逆施乃至于天怨人怒,如果夏桀之子弑父奪權,成了一代明君,保住夏朝萬世基業,夏太祖泉下有知,應該為子孫被殺而傷心,還是為子孫賢能保住大夏王朝而開心?”
“且不論民為重君為輕,道泰只問一件事,是社稷重,還是子孫重?是一代江山重,還是……孫兒不該如此逼問。”
壯漢掩面長嘆,實在無話可說,只好指着道泰苦口婆心的說道:“你爹那厮着實叫人惱火,我也只當你是替我們清理門戶。但你和那人,那個魏國公是怎麽回事?”
“你若是玩玩也就罷了,男子漢大丈夫誰沒玩過呢?可你怎麽巴巴的管他姐也叫阿姐!我只當有個男子做我重孫媳婦就夠了,今日才知道,是我重孫子嫁給方家做媳婦了。你叫我在其他帝王面前怎麽擡得起頭!”
道泰嘿嘿一笑:“哪位帝王家裏沒幾筆爛賬?彌子瑕、龍陽君身份低微,伊尹之事捕風捉影,纣王同聞太師暫且不提,呂不韋待始皇帝視死如歸,漢高祖暗戀韓信張良兩位壁人苦求不得,漢武帝的韓嫣衛青霍去病,漢皇的董賢、鄧通,司馬氏求竹林七賢而不得,韓子高不得善終,慕容沖霍亂天下,唐代宗深慕郭令公。”
他頗為洋洋得意說:“救萬民于水火,勝似漢高,平外敵于方寸而不耗費民脂,漢武焉能比我。我家郎君本是千古名臣,才比管仲,德勝孔明,太祖您怎不說我眼光絕好?”我已經很好了!太祖太宗你們倆玩翻花繩都能打起來,有什麽可說我找的不好的。
壯漢本來頗為沮喪,聽他這樣一說,倒也高興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道:“這樣算來,你家郎君雖然容貌平平,倒是安邦定國的良相,又不喜奢華不好結黨營私,也不太差。嗯,多虧老子兒孫多,不心疼你一個。”
道人冷森森一笑:“所以他爹那小兔崽子把國家禍害成那樣,你也不心疼,是不是?”
壯漢瞪起眼睛:“誰說我不心疼!就是,就是他口甜如蜜,哄得我不舍得下手。可我也沒讓他成仙。”
王乾忽然來到門口,喊道:“舅舅!舅舅!快點去太廟,接你成仙的龍辇已經在路上了!”
同時有侍女敲響浴池的門,叫道:“主人,主人,淩霄殿傳召。”
道泰連忙變出一身帝王祭天時的冕服,道人和壯漢抓住他的肩膀:“你太慢,我帶你過去。”話音未落,早就望不見人影。
方依土連忙接過手帕來擦了擦身上的粘液,撲到隔壁的鮮花香湯裏涮了一下。翟煙兒也顧不得穿衣服,連忙和川上雪子一左一右服侍她穿上朝服,梳好發髻。
作者有話要說:上面兩章是三天前終于有時間無所事事時碼出來的存稿,然後就病倒了……
感冒了一場。先是頭暈到反應遲鈍,然後使勁睡,明明氣溫快到二十度,裹着被子還冷的打哆嗦,一咳嗽就會流眼淚。一晚上沒睡踏實,仰卧鼻子就堵住了,俯卧想吐,側卧覺得心慌頭疼口渴……基本上是半個小時醒一次。
而且白天呆一會就覺得困,看個我是歌手的總決賽愣是直接睡過去了,自己摸身上都覺得熱的燙手,第二天明明溫度回升但冷的實在是受不了,抱着電暖手袋聽相聲聽到我媽進來關電腦關燈都不知道,晚飯都沒吃就睡了一覺,睡的一身大汗徹底把病毒發出去了,然後發燒就好了。咳的肺疼,吐了痰之後嗓子倒是不痛的,今天說話最大音量是耳語,發燒燒成兔子眼。頭昏減輕了很多,擠了一天擠出來這一章。
感謝治愈系土豪大大~看到你扔的手榴彈,我都不好意思不更新了。
冬兔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4-07 09:56:54
冬兔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4-06 17:3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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