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也得寫到婚禮,握拳! (15)
,狠狠推到一邊去。
姑且歸結為顧忌着這個家夥還有跟美國隊的一場惡戰吧,他自暴自棄地想。
“明天不要太在意輸贏,但求打得漂亮。”如果換作是高中時代,一定會喊着什麽“打敗美國隊成為世界第一”之類的口號吧,所以說某種程度上他們已經是大人了;可是青峰也沒有接受為保存實力故意缺席美國隊一戰的建議,擺在眼前的比賽不去全力以赴參加什麽的,他又還沒有那麽成熟。
青峰把黃濑摟得更緊些,從善如流道,“嗯,前提是得睡個好覺。”
黃濑從青峰懷裏掙脫出來,挑起一邊的眉毛問他,“睡個好覺的前提是打個好炮?”
青峰一臉被人說破的尴尬,“誰,誰說我是那個意思了,但你不在我身邊我就睡不好的事情是事實。”
黃濑拉着青峰在出租車停靠點站定,握住他的雙手,目光溫柔得如同湖面上映着的星子,“小青峰,我現在心裏還很亂,也不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傳染給你。黃濑涼太就在這裏,哪兒也不會去,等你比賽結束了我們再來慢慢地談這些事情,好麽?也別讓我再去你那裏,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我會覺得害怕。”
青峰低頭頂着黃濑的鼻子,沉默不語地借着路燈和微弱的月光把黃濑的睫毛從前眼角到後眼角數了一遍,才不情不願地開口說,“那好吧,明天比賽結束之後給你打電話。”
看着他一臉沒吃到糖一樣的孩子相,黃濑忽然覺得有點好笑。他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快點回去休息,明天我會和這兩天一樣在電視機前給你加油的。”
青峰勉強“嗯”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地上了出租車。黃濑又笑着敲了敲玻璃窗,青峰把窗子打開探出頭來,黃濑卻把他的頭扒拉到一邊去,對着出租車司機詳細地報了青峰家的地址。
青峰用腦袋拱開黃濑的手,笑問,“你還怕我找不着家不成?”
黃濑搖搖頭,笑得一臉甜蜜。
青峰才要問他想起什麽好事了,修長有力的手便從窗外伸進來捧住了他的頭,軟軟的嘴唇貼上了他的眉心、眼角、鼻尖。
青年幹淨的吻不帶有一絲情-欲,卻讓時光在這一刻溫柔靜好了下來。被認真親吻着的男人再看不見片片飄零的落葉,看不見孤獨滄冷的月光,看不見午夜籠罩蒼穹的黑暗,偌大的一個世界裏,竟只剩下他金發栗眸的愛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濑動人的聲音才在他耳邊響起,“這些是今天晚上的份,給你安眠用的。”
出租車終于絕塵而去,黃濑溫暖如泉的神色在夜風中漸漸冷卻,他也該回去了,那個人一定在他家樓下等很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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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情侶之間就是這樣的吧,一時好了,一時惱了。。。
懸疑繼續~~更新速度減慢
親們看文愉快~
☆、山盟固如昔,海誓飄零去(3)
Chapter 03
黃濑從出租車上下來時,果然看見笠松靠在他家樓下的一棵大槐樹下抽煙。出租車開了大燈,突如其來的強光晃得笠松擡起夾着煙的手在眼前擋了擋。他又黑又粗的眉毛幾乎要皺成兩個疙瘩,一見來人是黃濑,兩個黑疙瘩又頓時疏散開來。
黃濑遠遠看了笠松一眼,沒有說話,一頭紮進了樓道裏。笠松也趕忙掐了手裏的煙,把煙頭丢進老遠之外的垃圾桶,緊步跟了過去。
一進門黃濑就把鑰匙摔在茶幾上,插着肩面無表情地看着笠松,眼神裏仿佛還有一絲幾不可見的期待。笠松低着頭不敢看他,半挽住他的胳膊只把他往卧室裏拽。黃濑也不反抗,任他把自己拽到卧室,關上門。
黃濑在床尾坐下,擡起臉來問笠松,“有什麽話非要到卧室裏來說?”他語氣平靜,聲音也很輕,胸口大力的起伏卻暴-露了此時的情緒。
笠松依然低着頭,目光搖擺不定,下唇被咬得死緊。
黃濑的表情比剛才更淡了一些,連那一點點揪心的期待也沒有了,“你不說,我替你說。看來竊聽器的事情你知道,那天搬家你一直不讓我爬高,應該就是怕我看見那東西吧。”
笠松沒有否認,“黃濑,對不起,可是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今天也是一樣。”
“沒想傷害我?呵,說得真特麽好!”黃濑怒極反笑,一雙明眸冷得像是要結出霜花。“我絕對信任的人跟別人聯合起來在背後算計我,我卻還替他打包票說他不是那種人,我特麽自己都想抽自己的臉!”
“我沒有和黃濑束聯合起來,我只是……我只是和他做了一場交易。”
“交易,呵,好。”黃濑冷哼了一聲,“拿我做交易?”
笠松擡起頭像是急着要争辯什麽,卻最終心虛地閉上了嘴,只問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我今天才知道,而且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黃濑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笠松,更讓笠松羞愧地無地自容。
“現在想想之前的信任真是幼稚得可笑,我還掏心掏肺地把你當朋友。前輩,你知道為什麽我一下子就知道了躲在椅子底下的人是你麽?”
笠松看着黃濑,臉上滿是怯意地搖頭。
黃濑站起身,狠狠一腳擦着笠松的身體踹在他身後的櫃子上。他指着自己腳腕上一道細小的傷口說,“因為今天一天之內我被你的手鏈劃了兩次,一次是給你戴手鏈的時候劃在了指尖,還有一次……是你在放映廳抓我腳腕的時候劃在這裏了。”
笠松偏過頭去看那傷口,臉上說不清是心酸還是懊悔,他把手放在黃濑白皙有力的腳腕上,試圖擋住那道淺淺的傷口,黃濑卻又蹬了櫃子一下,坐回床上。
“黃濑。”笠松的聲音很啞,說出每一個字都因為哽咽而異常艱難,“我不求你原諒我,可是青峰這個人,你真的不能碰了,只要你不去招惹他,黃濑束不會再……啊!”
笠松被黃濑一拳打得摔在牆壁上,他的頭被狠狠撞了一下,眼前竟然冒了銀星星。從認識到現在,笠松輕的重的打了黃濑無數次,反過來吃黃濑的拳頭倒還是頭一遭。不得不說,這小子的力氣大得驚人。
這一拳不只笠松受了傷,黃濑手上的關節處也全破了,血珠子一顆接着一顆地往外滲。
“那個老狐貍說的話你也相信?!”
黃濑暴怒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笠松痛得捂着頭縮在牆角一動不動,他被打得視線模糊,頭腦中的許多道理卻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黃濑束陰險狡詐,與之為伍确實是下下之選,可是不借助他的力量,想要從青峰的手裏奪回黃濑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他還是走出這铤而走險的一步,笠松替黃濑束幹掉青峰,作為交換,黃濑束放過黃濑涼太。論人品操守,黃濑束算不得一個好隊友,但若論起同仇敵忾,他實在是笠松幸男的最佳選擇。
“我不信,可是,為了贏過青峰,我沒有第二條路可選。”笠松說話時牽動了受傷的嘴角,他捂住腫得不像樣子的側臉,聲音越發含混不清。
黃濑走到他身邊單膝蹲下,“放棄吧。”
“就不問問我為什麽非贏他不可麽?”
“別,別說出來。前輩……”
“因為我……”
“前輩!”黃濑厲聲喝止了笠松,“你把那些話永遠咽下去,我們還能做朋友。”
笠松搖搖頭,“做不成了,我幹出這樣的事來,怎麽還配作你的朋友?所以,讓我說出來吧,黃濑。如果我連說出自己的愛、承受你的不愛這點勇氣都沒有,就真的連做個男人都不配了。”
他撐着地面做好,整了整自己皺得厲害的衣服,一板一眼地對黃濑說,“黃濑涼太,我喜歡你,所以才會總想着戰勝青峰大輝,取而代之成為站在你身邊的男人。”
黃濑吐出一口氣,腳下一軟,坐在地上。他閉上眼往後靠了靠,身子便挨着了床腳,把全身的力量都放上去後,身體才覺得能夠繼續呼吸了,“所以你是因為我才去算計小赤司的?”
“什麽?”笠松露出驚愕的神色,他驚訝于黃濑敏銳,竟然知道他才是這整件事的主謀。
“不用再瞞我了。從灰崎今天說的話就能聽出來,他之前用小紫原威脅過小赤司。除了搬家那天他臉色實在太難看之外,小赤司都沒有露出過任何破綻,所以能猜到他們之間根本不是別人看到的那樣的人,只有你。再利用小赤司謀害小青峰,整個計劃嚴密周詳,灰崎有這個膽量,卻沒這個能耐。能把這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沒有過人的領導能力又怎麽做得到?前輩,我太了解你了。”這其中的邏輯并不複雜,可是從分析到相信再到想通,卻讓黃濑累到精疲力竭,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笠松緊繃着的五官漸漸松懈,最終所有的表情都彙成了一個自嘲的苦笑,“呵,果然還是沒能瞞過你。你都已經知道我是主謀了,剛才在劇場的時候為什麽不讓警-察把我帶走,或者幹脆交給赤司呢?”
黃濑這才緩緩地直起身,他皺着眉問笠松,“交給小赤司?你說得輕松!你以為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別的事情都好說,意圖謀害小紫原?我現在告訴他,不到今天早上日出你就已經跟一堆石頭塊子一起裝進麻袋扔到日本海裏了!你以為灰崎進去待個三五年這事就算了?那裏面是什麽地方,随便安排個人進去他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糟了!”
他忽然“蹭”地站起來往門口跑過去,走到一半想起這會兒是淩晨便又折返回來,在屋子裏轉圈,“灰崎……灰崎……灰崎……”轉了幾圈後又冷不丁地問笠松,“灰崎手裏有沒有你才是主謀的證據?”
笠松搖搖頭,“這對你來說還重要嗎?”
黃濑已經氣得頭昏腦漲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怒意,客廳裏就放着竊聽器,他甚至不能大吼兩聲。他的手握成拳,又松開;握成拳,又松開,最終也只是一拳捶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跟我說這個?不重要了,我告訴你笠松幸男,從今天開始你對我來說不再是朋友不再是兄弟,可是我他媽的不能看着你去死!”
黃濑确實被笠松氣急了,他恨不得用盡是這世上最惡毒的言語,可是笠松跟他做了太多年的兄弟,這一點無法改變。即便最後的結果是遭到了背叛,他也無法真的做到恩斷義絕。
莫逆之交,不過如此。
笠松也正因為黃濑的這一句“不能看着你去死”得到了救贖,他身上仿佛又有了一些活着的氣息,“不知道,也許有也許沒有吧。我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上了這條船,腦子裏就只剩下‘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了。”
“但願沒有吧,明天我去看守所探探灰崎的口風。”黃濑疲倦地小聲呢喃,一顆心再一次懸到蠶絲上。
灰崎為求自保難免供出笠松才是幕後主使的事實,一旦赤司決意将笠松置于死地,黃濑便會和摯友甚至愛人站在對立的立場。更可怕的是,便是黃濑不念昔日情誼和舊友針鋒相對,恐怕也保不得笠松周全。
作者有話要說:
唔,我這不算是黑仙貝吧
嗯,應該不算。其實所有人做壞事都是有原因的,比如老黃濑,比如晦氣。
而且好人也會做壞事,比如此前備受诟病的兩位出軌丈夫。
事情不是非錯即對,人也不是非黑即白。這樣才有了一個個抓心撓肝的故事。
為什麽我的廢話總是那麽多?不說了,親們看文愉快~!
☆、山盟固如昔,海誓飄零去(4)
Chapter 04
黃濑到了看守所弗一見到灰崎,就隐隐覺出不妙。他在看守所過了一夜,卻絲毫沒有一個囚徒該有的尴尬與狼狽,反倒是一臉料定黃濑會來看他的自信與得意。
黃濑雖然猜到灰崎十有八-九知道自己的來意,還是強作鎮定地沒有表露任何情緒。他在玻璃牆外拉出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虛擡了幾分氣勢。“看祥吾君笑得跟朵波斯大麗菊似的,怎麽着,裏邊夥食不錯?”
灰崎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着黃濑,眼睛裏像是長出了爪子,要伸出來扒人衣服。“夥食怎麽樣都不要緊,小涼太這麽秀色可餐,我午飯晚飯都不用吃了。你這些年模特可不是白當的,随便往那兒一坐,啧啧,就看得人銷魂蝕骨了。”
黃濑不但不惱,還拉着椅子往前挪了幾分,“是麽,那祥吾君最好抓緊時間多看兩眼,以後不能經常見面,你可就只能在雜志上看到了。喲,裏面有沒有雜志賣啊?”
灰崎笑了,“沒有也不要緊,可以讓笠松進來的時候從外面給我帶兩本嘛。哎喲,就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命進來了,算計紫原敦,啧啧,這要是讓赤司知道,我想都不敢想。”灰崎說罷,還矯揉地做出擔憂後怕的表情。
黃濑的臉色瞬時沉了下來,“你什麽意思?”
灰崎悠然地在手铐裏扭了扭手腕,“什麽意思?我還想問問大早上放着青峰大輝的比賽不看,卻來這種鬼地方的小涼太是什麽意思呢?總不會是想我了吧?除了笠松,我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他既已把事情攤開,黃濑也索性開誠布公,“你早就算準了我會來找你,對吧?”
沒想到灰崎竟然搖頭,“我還真是不敢相信你竟然這麽蠢。”
黃濑擡起頭,拼命在腦子裏搜索自己漏掉了什麽重要環節,卻聽見灰崎近乎癫狂地大笑起來。
“老實點!”
“老實點!”
身後的警-察提醒了兩次,灰崎才漸漸止住了笑,臉上的狡黠和狂喜卻難以掩飾。“有句話說最了解一個人的人,是他的敵人。我以前不信,以為怎麽也應該是他的朋友。就好像這一次,我以為你至少和我一樣了解赤司征十郎。可是我錯了,你一點也不了解他。就算我把屎盆子都扣在笠松頭上,赤司也不會放過我;留笠松在外面對付青峰,或許有一天還能幫我報半箭之仇。所以,我根本沒必要把笠松的事告訴赤司。”
黃濑聞言,身體立刻像僵住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只有後背上的薄汗,被衣服吸掉一層便又滲出一層。
“可是現在你來了,一切都有了轉機,你可比笠松好使多了。涼太,想法子救我出去,否則,黃泉路上笠松跟我作伴!”
灰崎的聲音陰狠得,如同臘月裏夾着冰碴的夜風,驚得黃濑從腳底涼到了頭頂。他猛地站起了身,椅子腿和水泥地面劇烈的摩擦聲在空曠的會見室裏顯得尤其刺耳。
灰崎的手被铐在桌板上站不起來,只能擡頭仰視着黃濑,可黃濑覺得這一刻對方才是居高臨下的那一個,他自己卻只能縮到一個進退兩難的死角。
如果黃濑今天不來,灰崎就無法确定笠松幸男在他心中的分量,也沒有機會以此為要挾,逼迫他上這條賊船。他原本想探探灰崎的口風,看灰崎到底有沒有留下笠松才是主謀的證據,卻到底還是魯莽大意、弄巧成拙了。灰崎若想拉笠松下水,根本不需要物證!赤司原本就對笠松有疑心,灰崎又能原原本本講出密謀的始末,他豈有不信的道理?
繞來繞去,竟是黃濑今天的到訪多此一舉,害得笠松身處險境,自己也騎虎難下。為今之計,也只有與灰崎妥協了。
黃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坐回椅子上,壓低聲音問他,“這地方被警-察守得跟鐵桶一樣,我就算能帶幾個人來,能幹得過那些荷槍實彈的大兵?”
“要出去當然不是在這兒,辦法我已經想好了。三天之後這案子開庭,你是重要證人,肯定會出庭。”說到這裏,灰崎貼近玻璃牆上傳聲的小孔,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陳述完證詞後你就能出去了,到時候把車開到法庭側窗對着的那塊空地上等我。”
黃濑有些驚訝,“怎麽會這麽快就開庭?”
灰崎勾唇一笑,“那就要問你的好朋友赤司君了。”
黃濑咬了咬下唇,越發堅定了救笠松這一次的決心,否則笠松必得落得個跟灰崎一樣的下場。赤司做事,從來都不會拖泥帶水。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我的條件。”
灰崎被铐在椅子上的手腕轉了轉,翻過手掌做出“請”的姿勢。
“我會到你家去拿好你的護照,如果能順利逃出法院,我直接把車開到機場,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再也別回日本。”
“赤司要我的命,青峰也不會放過我,連黃濑束這棵大樹都不好乘涼了,我還回來幹什麽?倒是你,可要想好了,我一走了之以後承擔責任的人就是你,為了那個笠松幸男,值嗎?”
黃濑有些累了,沒有再和灰崎多争辯什麽,只丢下一句話就轉身走了。“三天後,法庭上見。”
一件東西,如果你試着去衡量它是不是值得,那它就已經不“值得”了。真正貴重的東西,無法用其它東西去比較。所以黃濑不會去拿自己所面臨的風險去跟笠松幸男的命作比較,既救得笠松又能保全自己固然是最好;退一步,為了兄弟折了自己也算問心無愧;再退一步,便是人沒救成還把自己搭進去他也絕不後悔!
離開看守所,黃濑直接去了青峰比賽的地方——東京奧林匹克體育館。大概是奧運期間外地游客占用了大量的公交資源,很多本地居民選擇了駕車出行,路上也就理所當然的擁堵了起來。
黃濑心裏很躁,打開收音機聽到了“日本男籃93:112負于美國男籃,雖敗猶榮,青峰大輝表現突出,個人實力發揮到極致”的消息。平時聽到跟青峰有關的消息他都會把聲音調大一些,一字不落地把新聞聽完。今天卻煩躁得把收音機開了關,關了開,循環往複折騰了二十幾遍。
觸屏的操作屏幕終于被他按得有些失靈時,車子也恰好停到了體育館的停車場裏。他拿出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給很可能正趴在休息室裏打盹兒的某人打個電話,“黑皮”兩個字就伴着悅耳的手機鈴聲在屏幕上歡脫地閃爍起來。
“喂,在哪兒?”
“喂,在哪兒?”
電話兩端的兩個人同時懶洋洋地開口,标準地老夫老妻模式。
“我在奧體的地下停車場。”
“B2還是B1?”青峰那一頭很亂,似乎很多人在說話。
“你過來找我?B2的F區,最角上那個車位。”
“嗯,那我現在下來。”
黃濑出于職業習慣,把車子停在了最不顯眼的位置,也不知道青峰能不能找到。等了大概十多分鐘,終于看到遠處電梯口那裏有人過來了。
不過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
一群舉着話筒、扛着機子的記者簇擁着如王者君臨天下般的男人走過來了。一米九幾的身高已使得他在人群中足夠顯眼,更何況那人還有着如斯淩人的氣勢?
遠遠地望着自己注視了十年的那個人,忽然想起高中時他鮮衣怒馬的樣子來。不過桐皇學園的隊服跟現在日本隊隊服的顏色差不多,比青峰的臉還黑,算不得鮮衣。只是他那将慵懶和霸道糅合得恰如其分的氣質,實在讓人着迷。
青峰的上衣扣子永遠派不上用場,衣襟随着行走時的風微微抖動。黃濑覺得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停車場裏哪來的風,就算有,也早被他周圍的幾十個記者擋住了。
青峰越走越近,黃濑越看越癡。
人已經到了幾步之外,他才意識到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這黑皮要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上他黃濑涼太……的車?
盡管車窗上貼了單向透視的貼膜,黃濑還是條件反射地驚慌着從車頂眼鏡盒裏摸出了墨鏡,鏡腿都沒來得急掰直就往腦袋上戳,差點一不小心戳到眼睛。
他正伸長手臂在副駕駛前面的儲物箱裏找口罩和帽子,青峰大爺已經雙手杵在他車頭的機箱蓋上了。
黃濑不知道他這是要唱哪一出,只好放棄一時找不到的口罩和帽子,撥通了青峰的電話。
“喂。”黃濑能看見,青峰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地拿起手機接電話。
“你想什麽呢?帶着一堆記者秀恩愛來了?趕緊把他們引走甩開,我去外面等你!”考慮到對方無法看到自己的表情,黃濑用高八度的聲音表達了自己的怒意。
“不是秀恩愛,是真恩愛。”青峰說完,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看着他朝自己這邊的車門走過來,黃濑就隐隐覺得不好,中指剛觸到車門鎖,車門就被青峰從外面拉開了。
剛對着車頭拍了半天的記者同志們呼啦一下湧上來,朝黃濑拍個不停。黃濑知道這次暧-昧緋聞又躲不過了,猶豫着是不是該擺出幾個專業點的姿勢來給人家拍。
不過他沒想到,事情遠沒有這麽簡單。
青峰忽然握住他的手,把他從車廂裏拽了出來。
此起彼伏的快門聲和接連不斷的閃光燈幾乎把他推向了暴怒邊緣,青峰居然還不怕死地摘掉了此時唯一能給他一點安全感的墨鏡。
“你又抽得哪一國的羊角風……”黃濑還沒說完,剩下的話便被青峰吞進了嘴裏。
偌大的停車場瞬時寂靜得跟停屍房一樣,百年難遇的娛樂大料,平日裏盡職盡責兢兢業業的記者同志們卻居然連快門的忘了按,問題也忘了問。若不是有幾臺攝像機一直是開着的,只怕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經典畫面就只能到停車場的監控錄像裏去找了。
青峰像吃棉花糖一樣一口一口輕咬着,每一次下嘴仿佛都很重,落在黃濑嘴唇上時卻又輕得像小貓一樣。他擁着黃濑,吻得深沉而動情,莫說周遭圍觀的人,就連他自己的呼吸,仿佛都已經被忘卻。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有記者從大腦的當機中恢複過來。然而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拍照,是鼓掌。無關炒作,無關娛樂,只是覺得眼前吻得難解難分的兩人,原本就應該得到上帝的庇佑和衆人的祝福。
以至于他們接吻的照片從視頻中截取出來做成高清版本登載在紐約時報上時,寬容的美國人為照片拟了這樣一個标題——May god bless them.
以至于網友們将這一組照片在twitter和facebook上瘋轉,艾特好友時前面加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又相信愛情了。
以至于盡管多年後這對傳奇一般的同性情侶已經勞燕分飛、遭人唾棄,英俊的兩個青年在橘紅色跑車邊深吻的身影,依舊是“愛情、聖潔、美好”的象征。
作者有話要說: May God Bless Them.
想想就美好,要是我會畫畫把這一幕畫下來就好了。_
看文愉快~!明天中午加一更。
PS 留言介麽少,果然大家不喜歡懸疑麽?(;′⌒`)
☆、山盟固如昔,海誓飄零去(5)
Chapter 05
回去的路上便換了青峰開車,黃濑把副駕駛的座椅靠背放平了躺在上面,欲哭無淚,用他自己的話說,還有點犯賤的開心。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的演藝事業恐怕就止步于此了,小粉絲們少女心肯定碎成渣渣了。”黃濑躺在座位上做挺屍狀哀嚎。
青峰把目光從路況上轉移開一會兒,瞥了幹打雷不下雨的黃濑一眼,“別裝啦,笑吧,不丢人!怎麽樣,你男人剛才帥爆了吧?我自己都有點想給自己點贊了!”
“笑個屁,帥個毛!小爺我精心打造多年的憂郁多情美少年的完美形象就這麽讓你給毀了。”他一邊說,一邊伸着爪子去撓青峰控制操縱杆的胳膊。
青峰揮手不輕不重地拍掉他的爪子,“還憂郁呢,瞧你那嘴,忍笑忍得都要抽筋了。”
黃濑這才“哈哈”笑起來,他很高興,是真的高興,今天幾乎是青峰太太去世之後他最開心的一天,盡管笠松的事還沒有塵埃落定,盡管灰崎提的條件讓他心煩意亂。
看着黃濑久違的開懷大笑,青峰臉上向來冷硬的線條竟也柔和起來。他拉着黃濑的手腕把他拽起來,将他白生生的胳膊夾在腋下繼續開車。
黃濑把手抽-出來,雙臂環抱住青峰的腰,半個身子趴在他身上,貪婪地聞他好聞的氣息。待他從青峰肚子上拱夠了,才在青峰雙臂之間鑽出頭來,望着車窗外匆匆飛過的青山綠木,問道,“上高速了?”
“嗯,帶你去個地方。”青峰笑得三分羞赧七分神秘。
黃濑又把頭探出來一點,仔細看了看外面的路标,隐約想起以前去一家五星級酒店拍廣告片時曾經路過這裏,便調笑着問他,“不會是酒店吧,連續打了三場國際比賽還這麽有精神?”
說罷,還惡意地用手肘在他兩腿之間戳了戳。
“哎!”青峰驚叫了一聲,身子不由得往後一縮。
“啊!”黃濑也驚叫了一聲,沒想到那地方居然那麽硬。
黃濑仰起頭瞪着一雙剪水明眸問道,“你這黑皮一天到晚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啊?”
青峰低下頭在他薄薄的兩瓣櫻唇上啄了一下,“你呗!”
“切!”黃濑沒忍住,得意地笑出聲來。“還有多久到?”
沒注意到小妖孽臉上魅惑的笑容,青峰不疑有他地答道,“開快點也就半個多小時吧。”
黃濑邪笑着抿了抿幹燥的嘴唇,靈巧地解開了青峰的一排褲扣,“那要是開慢點呢?”說完,便将手伸進去把那要将衣服頂出個窟窿來的東西解救了出來。
青峰踩着油門的腳哆嗦了一下,細長的丹鳳眼幾乎瞪圓,“喂!你小子幹什麽?!我在開車呢!”
黃濑輕輕地握着,用濡濕的舌頭在上面畫了一個圈,留下一層誘人的水跡,“你開你的車啊,又沒讓你動,我犒勞一下國家功臣還不行啊?”
他對他的身體太過熟悉,輕而易舉就讓青峰的身子一會兒軟一會兒僵的。整-根-吞-入的時候那被黃濑口中柔軟包裹着的感覺,差點讓青峰跟前面的車追尾。
“黃濑……啊,黃濑……黃濑,別,別玩了……啊啊……喂!”
好不容易逮到這樣一個機會,黃濑哪兒肯放過他,簡直是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把青峰玩兒了個結結實實、實實在在。
後果就是原本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們走了一個半小時,黃濑還笨手笨腳地用掉了整整一盒面巾紙。
積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青峰自然是神清氣爽滿面春風了,黃濑卻惹禍上身,尴尬地支着個小帳篷進了酒店、上了電梯。若不是顧忌着電梯裏的監控攝像,他只怕已經把青峰給推倒了。
索性還有幾步就到房間了,黃濑已經在腦海裏策劃着先這樣這樣坐上去,再那樣那樣動起來,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先把那個家夥給撲倒。
打開房門,裏面又是漆黑一片,黃濑也顧不得地上是否撒着一層花瓣,床上是否擺着一盒心形巧克力,借着這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氣氛就把青峰推倒在了地上。
“喂!黃濑你別……”
黃濑顯然已經兩耳放空聽不到他說話,只覺得小腹竄上來的一股股邪火若是再不壓下去,他就要欲-火-焚-身把自己燒死了。于是也顧不得青峰的掙紮,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青峰的外套大敞着,裏面的T恤很薄,黃濑用力一扯,領口處便被撤出個大口子。
他俯下-身子,狠狠吻上青峰筆直的鎖骨,正啃得津津有味,室內卻忽然燈光大亮,彩帶炮和香槟開瓶的聲音 “砰砰”作響。
黃濑的腦子一片空白,他忽然産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嗚呼~~!”
“喲吼~~!”
……
一聲聲歡呼起哄的怪叫也在衆人看清了眼前的狀況後戛然而止,房間裏靜得只能聽見香槟流到地毯上的“嘩嘩”聲。
黃濑擡起頭來環視一周,發現來的人還真不少,奇跡的另外四個人在,他們的家眷在,濱下工大籃球隊的隊友在,桐皇那幫人在,海常那幾個家夥在,居然連笠松都在。
衆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黃濑坐在青峰身上一臉癡懵,青峰在躺黃濑身-下滿頭大汗……的詭異狀态持續了将近一分鐘後,今吉翔一幽幽地說了一句,“原來青峰一直是在下-面啊,黃濑君的口味還真是……啧,特別。”
言罷,黑子家的小女兒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算是對她今吉大舅剛才的話表達了強有力的認同。
就在黃濑期盼着自己趕快因羞愧而暈倒時,青峰适時地從地上坐起來,弓起膝蓋往地上一杵便利索地換成了帥氣的跪姿。黃濑卻還尴尬地坐在地上,雙手在身後撐着地面,滿目絕望,比起剛才在停車場的狀況,現在才真稱得上是欲哭無淚。
青峰伸過來一只手,“把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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