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也得寫到婚禮,握拳! (28)
為青峰君準備每周的新鮮食材。”
“哦,這樣,這樣啊。”黃濑有些尴尬地低頭悶聲道。
從花形的表現中可以總結出三件事:第一,他有青峰宿舍的鑰匙,而且随意進出;第二,他管理青峰的生活,細致到青峰吃哪個牌子的雞蛋;第三,他、非、常、開、心、做、這、些!
花形又說,“雖然有些唐突,但先生想邀兩位今晚共進晚餐,因為有很重要的事商議,還請兩位務必光臨。”說完,花形從名片夾裏取出一張精致的小卡片,雙手遞給青峰。
青峰接過卡片掃了一眼時間、地點和店名,不由啧啧,一般人要提前半年預約的地方,東久世卻說去就去。不過比起這些,青峰和黃濑聯系上前後不過一個星期,東久世竟然就已經毫不意外地邀請兩人一起吃晚飯。這件事情,不簡單。
“好啊,反正我本來也要請黃濑吃飯,東叔做東,替我省錢了。”青峰把卡片往口袋裏一裝,欣然接受。
黃濑更是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說,盡管心裏有很多疑問。
他這些年失去的東西多到數不清,唯一的收獲也就是這難得糊塗的學問了。年輕的時候就是這也想知道為什麽,那也想弄明白怎麽回事,恨不得一個人把什麽都扛下來,最後卻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現在他總算學會了,能不知道的事就別去知道,別人愛怎樣就怎樣,他只負責混吃等死。
等花形走了,青峰才皺着眉露出狐疑的神色。他叉着腿坐在沙發上,像許多年前與黃濑閑話家常時一樣,擡起頭來問他,“你說這怎麽回事兒?”
有些局促的黃濑被他問得一愣,随口就說,“什麽?什麽怎麽回事兒,我怎麽知道你跟假臉人怎麽回事兒。”
青峰也是一愣,黃濑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在……吃醋。
黃濑自覺語失,趕忙另找話題,“那個……你不是要換衣服麽。”
青峰不僅想要換衣服,還想洗個澡,當然,是跟黃濑一起。或者不用做什麽,他只是想抱一抱那個瘦成筷子的男人,以确定他真的在自己身邊。
他伸出手來看向黃濑,想要勾住他的腰、想要把他拉到自己懷裏、想要把手伸進他的褲子捏他的屁股、想要吸住他的嘴唇狠狠吻他、想要把他連皮帶骨全吃到肚子裏。
黃濑看着青峰像燒着的柴火堆一樣劈啪作響的眼神,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你要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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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一盆冷水迎頭潑上來,青峰頓時覺得什麽火都滅了。眼神一下子從熱切化成淡淡的哀傷,他揚了揚嘴角道,“拉我一把。”
黃濑也笑,“自己起來。”
看着黃濑施施然走開的背影,青峰忽然覺得自己已經痊愈的膝蓋,又徹骨地疼痛起來。
******
晚飯時青峰和黃濑提前到了十幾分鐘,卻發現東久世等人早已等在包廂裏。東久世一如既往地坐在長桌的主位上,右手邊依次坐了一個大胡子男人和花形照之,左手邊兩個空位則留給青峰和黃濑。
這還是青峰第一次看見花形像個人類一樣坐下來和別人一起吃飯,以前遇到過幾次東久世吃飯他都是像宮廷大扇子一樣站在後面的。
“大輝,黃濑君,你們來了,坐吧。”東久世見到青峰似乎很高興,雖然是跟兩個人打招呼,一雙笑得彎彎的栗色眼睛卻始終看着青峰。
黃濑看着東久世親切熱絡的眼神,一陣沒來由的心酸,記憶中已經太久沒有親人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青峰還算禮貌地喊了一聲“東叔”,又向對面不認識的大胡子男人鞠了個躬便坐下了。怕黃濑認生,側過頭來輕聲說,“坐吧。”
黃濑面無表情地行禮之後,低頭坐下。對面那個大胡子中年男人青峰或許不認識,在藝能界混了十多年的黃濑卻是頂禮膜拜地熟知。
神戶将夫,日本電影界的天皇級導演,亞洲電影的領軍人物。撇開五花八門的種種頭銜不談,黃濑喜歡看他的電影。
傳言他曾經為了拍一個絕好的晴天鏡頭,硬是帶着劇組搭專機奔赴澳大利亞取景;為了等自己心目中最适合的女演員以最佳狀态參演,生生地從對方懷孕三個月等到順利生産後半年;為了不讓一座三層小樓阻擋電影中的一片重要樹林,竟然花五千多萬買下那棟樓然後推平了。
這樣一絲不茍到有些偏執的信念下,怎麽會不出好作品呢?
連近藤沙織那樣的影壇一姐都甘願在他的電影裏當配角,一般的藝人更是想跑個龍套都沒機會,而他這個才只參演過一部電影的小蝦米居然能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天上真是掉RP了。
不對,想到這裏黃濑忽然反應過來,管他是什麽神戶将夫還是斯皮爾伯格,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他早就不是當紅模特黃濑涼太了,他的身份,是La Bella 嘉年華的頭牌男公關,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到花形君不對勁在哪裏了吧?這麽帥的男人,咋能不給安排點感情戲呢?
另,要不要來猜一猜大導演出場來幹嗎呀?
看文愉快~!
☆、流光似飛瀑,相悲莫問年(6)
Chapter 06
兩人坐定後,東久世為青峰介紹道,“大輝,這位是我和你父親的老朋友,神戶将夫導演。他本人你或許沒有見過,但他的作品你一定看過吧。”
何止是看過,平成年代出生的人幾乎是看着神戶将夫的作品長大的。
青峰站起身,說了幾句“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之類的客氣話,心裏不禁直犯琢磨,忽然介紹個大導演給他認識是什麽意思,怎麽還把他爸牽扯出來了?
于是假裝不經意地問,“神戶導演跟我父親也認識啊?沒想到他一個運動員還會認識文藝界的人,真是幸運啊。”
神戶導演似乎人很單純,并沒有聽出青峰話中的試探之意,激動地說,“哪裏哪裏,應該說能認識昌義桑是我的榮幸。他在日本的地位可不只是一個運動員這麽簡單,簡直可以說是改變了日本籃球,現在還有很多熱血漫畫的主人公是以昌義桑為原型呢!”
不過深谙青峰脾性的東久世卻知道他絕不只是在寒暄而已,笑道,“将夫可是你父親的頭號粉絲呢,他一直想拍一部記錄你父親籃球人生的紀錄電影,這次來也是想跟你談談這件事。”轉頭又對神戶說,“将夫,你自己和大輝說吧。”
神戶導演連幹了兩杯極品菊正宗後,興奮道,“沒錯,我已經策劃了快十年了,劇本去年年底就基本成型,投資更是不成問題。現在只差兩件事沒有敲定,第一件,就是征得青峰君你的同意。”眼神中,滿是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
青峰有些好笑,這有什麽好征得他同意的,青峰昌義早已不是家人的青峰昌義,而是全日本的青峰昌義。
“能得神戶導演這樣的資深藝術家為父親拍攝紀錄片,也算是他的哀榮了,我本人當然非常感激。”青峰假笑得臉疼,這也是他不喜歡跟東久世的朋友一起吃飯的原因,虛與委蛇的事他實在不擅長。
黃濑見并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動靜極小地站起身,輕聲說了句“失禮了”便拉開拉門出去了。青峰見他出去,也顧不得什麽禮儀規矩了,起身就要跟上。
花形卻站起身說,“青峰君留下和兩位說話吧,我去看看黃濑君。”
青峰望了一望話說到一半的神戶,只好僵笑着原地坐下,由花形去追黃濑。
神戶的情緒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接着方才的話題說,“這部紀錄片長度會遠遠大于一般的商業電影,對于許多生活和性格上的細節也會有所描寫,力求真實地反映出昌義桑的人生。包括他的婚姻和……同志身份。”
青峰“哦?”了一聲,看向東久世。
東久世笑了,“大輝,我和昌義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就算一字一句都用攝像機記錄下來,也沒有任何茍且龌龊之處。我甚至……只親吻過他的臉頰。”
青峰大輝一愣,“你說什麽?”
東久世的笑容有些傷感,“你是知道他的真實死因的,如果我們真的越過雷池,我又怎麽會長壽至今呢?”
神戶忍不住吐槽,“五十幾歲的人就說自己長壽嗎?”
東久世給自己倒滿一杯酒,慢慢地喝下,抿了抿嘴,“是啊,才五十幾歲啊……”
神戶又說,“不過我倒好奇你居然會同意我拍這部電影,這些年你為了不讓你們這段關系被外媒挖出來,連競選都放棄了。現下怎麽又要大大方方拍成紀錄片了?”
“媒體曝光為了吸引眼球難免添油加醋、有失偏頗,但是将夫你不一樣,你會還原歷史,讓世人看到一個最真實的青峰昌義。”
青峰看着東久世堅定的樣子,又聯想到兩人柏拉圖式的感情,真是又刷新了自己的愛情觀。如果黃濑離開自己二十多年,自己是否也會像東久世這樣守着一份無望的思念淡泊一生呢?青峰不敢想,不是懷疑自己的堅定與長情,而是不敢想象假如黃濑離開自己二十多年,僅僅是這六年,他已經覺得自己如行屍走肉了。
這時,黃濑和花形回來了。
青峰側過身問黃濑,“怎麽去這麽久?”
黃濑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去洗手間而已。”
他的臉色白得厲害,額角有一小片潮汗,青峰不太放心地又确認了一遍,“沒有哪兒不舒服吧?”
“沒有沒有。”
花形從回來就坐在對面安靜地喝茶,垂着眼睛一言不發。
确認過黃濑沒事,青峰又和神戶繼續着剛才的話題,“不知道關于我父親病逝的原因,神戶導演打算怎麽描述?”
東久世微微擡起對青峰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就按公衆知悉的原因拍攝吧。因為獻血導致艾滋病這種事,一旦曝光出來對公益事業的影響太惡劣了;而且官媒一直堅稱昌義是因為肺炎去世的,驟然否定的話,公衆信任度也會大幅下降。我已經跟将夫商量過了,影片後期會注重講述昌義訓練的刻苦和心情的壓抑,然後才導致了病重。”
青峰點點頭,雖然這樣的安排有失真實,但總比把母親是殺人兇手曝出來要好。看來東久世并沒有把青峰夫婦之間的恩怨告訴任何人,包括神戶将夫在內。這樣做,既是不想給已經逝去的青峰太太招來惡名,也是為了保護青峰不受傷害吧。
青峰想起方才神戶說有兩件事沒有敲定,這才只說了一件,于是問道,“那第二件還沒有敲定的事情是什麽呢?”
神戶正對着牛肉刺身吃得不亦樂乎,聽到青峰的問話,趕忙放下筷子,雙目放光地說,“第二件事是跟黃濑君有關的。”
堅定地認為自己就是作為附屬品來吃飯的黃濑君聞言險些把口中的牛肉湯噴出來,“跟我有關?”
“是的,我希望由黃濑君擔任電影主角、青峰昌義的扮演者。黃濑君不僅氣質非常适合,技術上也完全不存在障礙。”
這下連青峰也驚訝了,“你想讓黃濑演我爸?!”
驚訝之餘,青峰用餘光掃了一眼東久世的表情和花形的神色。看來這事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不然怎麽會才一和黃濑聯系上就發生了今天這件事呢?
再往深裏想,事情就更複雜了。東久世大概一直對黃濑的行蹤了如指掌,他一直沒有主動見黃濑,電影才會一直拖着。而青峰偶然因為查案找到了黃濑,東久世這才馬不停蹄地把兩人一同叫來商量電影的拍攝。
也就是說,東久世不希望青峰再見黃濑,甚至不惜以不拍電影為代價。
他明明知道黃濑過着怎樣的日子,卻不讓青峰知道、不讓青峰幫他……青峰有點窩火,不過想想每個人立場不同也就沒那麽生氣了,東久世佑二畢竟不是他青峰大輝的奶爸,沒義務給他看着老婆。
“是的!”神戶一邊說話一邊喝酒,越說越起勁,越喝越興奮。“起初我原本設想由青峰君扮演昌義桑的,但是青峰君的氣質和昌義桑截然不同,打球的風格也大相徑庭。或者說,兩位的球風都太有特點了。然而黃濑君在這一點上卻有天然的優勢,據我所知他在中學時代曾經被稱為‘模仿小子’吧,看過一遍的動作就能馬上模仿出來。”
黃濑沒想到名不見經傳的自己居然還能靠着中學時代那點子名氣得到大導演的賞識,謙虛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我也只能做一些自己的體能範圍內的簡單模仿,神戶導演過譽了。”
神戶急得撓了兩把自己的胡子,“才不是過譽呢!黃濑君不要自謙,我看過你在一個MV裏打籃球的動作,完全符合我的要求!那支MV青峰君也參演了呢!”
被點到名字人正在神游中,也沒聽清神戶在說什麽便猛地擡起了頭,神色中還殘存着方才的不悅。
神戶見青峰臉色不好,還當是他不願意讓黃濑扮演青峰昌義,趕忙小心而又認真地問,“青峰君難道不覺得黃濑君有些時候和昌義桑很像嗎?”
青峰伸手捏住黃濑的臉,仔細端詳了一番,看不出一點和他老爸相似的地方。如果非要說有哪裏像的話,大概是偶爾散發出來的那種骨子裏的柔順和眼神中的倔強有些相像吧。
然後他又看了看東久世,将黃濑與青峰昌義的相似度和黃濑與東久世的相似度對比了一下,發現黃濑像青峰昌義還不如像東久世更多一些。于是得出了一個頗有道理的結論,“要說像的話,人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多多少少都有點像的吧?”
酒過三巡的神戶當即哈哈大笑,說話也更豪放,“有道理有道理,尤其是上了妝之後。上次我有個學生在韓國拍了部小制作的商業片,男主角中間換了人,起初差點被我罵死,最後拍出來的時候我都沒看出來是從哪裏開始換人的。要麽這樣好了,青峰君去扮演昌義桑,黃濑君扮演佑二,剛好都是一對!”
東久世在老友和晚輩們面前也漸漸放開,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想讓照之扮演我呢,你不是也常說我這個呆板的家夥如果有個兒子的話一定是他那副撲克臉的樣子麽。”
花形照之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麽,萬年不變的撲克臉竟然微微動了一下。
黃濑不由得偷偷看了對面的花形兩眼,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面容精致到沒有缺點的家夥。方才低頭一笑,簡直是剎那芳華。
東久世的話明明跟黃濑無甚關系,他卻莫名的渾身疼痛起來。尤其是胃,一陣一陣地痙攣,大概是經年累月空腹喝酒的後遺症。
作者有話要說: 有甜心讨論過東叔和青爸攻受的問題,現在你們知道了吧,基本無攻受可言,因為根本沒H過
從性格上來說,東叔攻,青爸受【阿大為他爸翻盤了!
到下一代徹底擰了,哈哈哈,看文愉快~!
☆、流光似飛瀑,相悲莫問年(7)
Chapter 07
青峰的腦袋就像連着黃濑的痛覺神經一樣,黃濑一皺眉,他便緊張得渾身僵硬,“我就說你臉色不好吧,怎麽了,胃疼?”
黃濑難看地笑笑,拿起酒杯自嘲道,“估計是胃虧酒了,每天晚上這時候正喝得歡實呢。”
青峰立着眉毛奪過他的酒杯,“胡說八道什麽呢!”說罷,又将自己剔好魚刺的烤秋刀魚擠上檸檬汁,端到黃濑跟前,“不要吃生的了,這個好消化一點。”
語氣溫柔親昵得如同周圍所有人不存在一般,見其他幾個人都停下筷子看着他也沒覺得有何不妥,還問,“你們怎麽都不吃了,看着我幹嗎?”
黃濑臉皮薄,原本有些病弱之色的臉蛋頓時紅得跟桌上的牛肉刺身一樣。他在桌子下面擰了青峰的腿一下,疼得青峰直叫喚,“你幹什麽?!”
黃濑怒,“你說我幹什麽?!”
小情人之間的龃龉在年長的人看來只像是打情罵俏,神戶大咧咧地笑道,“佑二啊,看着這兩個孩子我倒想起你年輕的時候來了。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年耀司老先生生日,你把昌義桑也帶過去了,席間還不停地幫他布菜,氣得老先生臉都綠了。我坐在離主位最遠的地方都看見他額角上的青筋在跳,哈哈,雄之介叔叔不停地向你使眼色。你當時就是青峰君這個反應,一派雲淡風輕地問那些商賈政要,‘大家怎麽都不吃了,看着我做什麽?’”
東久世想起自己年少輕狂時的舉動,也不禁莞爾,“現在想來,雖然是胡鬧了些,可在年輕的時候能遇上一個能讓自己視整個世界于無物的人,真是一種難得的幸運啊。”
他看着青峰和黃濑,忽然生出幾分感慨來,盡管并不希望自己視若親兒的青峰跟這個沒有全心全意對他的男人在一起,但兜兜轉轉之後他們還是重逢了。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東久世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舉起來對黃濑說,“黃濑君,不管你對大輝如何,但與你的相遇終究是他命運中的禮物。我敬你一杯酒,感謝你給我的孩子帶來幸福。”
黃濑又是一陣渾身的疼痛,他笑着拿起自己的酒杯,慢慢地扣在了桌上。他黃濑涼太确實比不得東久世大人高貴,可是再低賤的人也有自尊,讓他笑着喝下曾經用槍口指着他腦袋的人敬的酒,黃濑小爺做、不、到!
東久世對青峰昌義長情而專一,愛而不亵、昵而不狎,确實讓黃濑敬佩。但并不是這樣東久世就有資格質疑黃濑對青峰的感情,黃濑或許對青峰犯下許多錯,可是從十四歲愛上那個黑皮到今天,黃濑敢說自己沒有一秒停止過愛他。
而且,是否相遇、是否相愛,那都是黃濑和青峰之間的事情,容不得他人置喙。莫說青峰并不是東久世的親骨肉,便是青峰昌義在世,也沒有資格指責或者感謝黃濑給青峰帶來的痛苦與幸福。
“看來黃濑君并不想接受我的感謝。”東久世并沒有因為被小輩拂了面子而惱羞成怒,而是放下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黃濑。
黃濑明知自己情緒過激,這時候說話只會說多少錯多少,卻還是忍不住冷笑道,“我接不接受您的感謝又有什麽意義呢?反倒是我應該感謝您吧,不但饒我一條賤命,還讓我有機會在神戶大導演的電影裏當主角。哦,不對,我忘了,這條命不是您開恩饒過的,是被我的朋友救下來的。”
青峰握住黃濑的手,“黃濑,別說了,東叔已經答應過我不會為難你跟笠松了。”
黃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甩開青峰的手徑自站起來,用與門外石頭花園極不相稱的聲音喊道,“您以為我對小青峰三心兩意的時候,就能一槍斃了我;您以為我什麽都沒有就只能依賴他的時候,就能賞個餡餅給我。呵,還真是獨斷專行的作風啊!不過很遺憾地告訴您,我雖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還是不想跟他在一起。所以,給您的孩子帶來幸福這種話,麻煩您還是收起來吧!”
說完,雙手劈開拉門,離開了包廂。
青峰見他跑了,也顧不得這一屋子的人,匆匆鞠了個躬就跟着追了出去。
“黃濑!黃濑!”
黃濑明明跑得不快,青峰卻因為膝蓋浸了水舊傷發作,眼看着失而複得的愛人消失在昏暗的夜幕裏。
他知道黃濑并沒有走遠,應該就躲在這露天停車場的某一處,于是氣喘籲籲地大喊起來,“黃濑,黃濑!你出來,我看不見你了!”
“黃濑!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說句話,喊我一聲,我馬上過去找你!”
起初青峰還能轉着圈滿車場地跑,慢慢地,腿疼得越來越厲害,他只能雙手捂着膝蓋半弓着身子休息。
“黃濑!你出來吧,我跑不動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無力,“黃濑,別再消失了,我真的跑不動了……”
“黃濑,你在哪兒呢?你又走了嗎?”
他又堅持着找了幾圈,卻還是不見黃濑的影子,累到不行之後索性坐在了地上,“黃濑,黃濑……你快回來,我,我腿疼……”
青峰是真的站不起來了,拿出電話想打給搜查一課的小兵們,按了幾個號碼又覺得沒勁,索性把手機扔在一邊就那麽靠在自己的車門上。
“小青峰……”黃濑迎着淡淡的月光向青峰走了過來。
青峰沒有說話,他擡手抓住黃濑的衣角,低下了頭。手勁大得,幾乎要把那一片衣襟扯下來。
黃濑雙手握住青峰的手,緩緩蹲下,坐在青峰身邊。
“對不起,你的腿……”他的淚滴在自己的手上,不敢讓青峰瞧見。
“別說了,失去的已經失去了,再道歉也沒有什麽意義。再說那個時候你也是,也是迫不得已。當初我也曾經以為自己恨你,因為你為了別的男人讓我失去了最愛的籃球。那時候不是有句話說什麽有多少愛就有多少恨麽,一開始我以為我對你就是那麽回事,後來才發現恨什麽的,根本就是扯淡。想要恨一個人,必須得先停止愛他。我對你,還跟原來一樣,從來都只有愛。”青峰側過臉,青灰色的瞳仁裏映着黃濑蒼白的面容。
他反手握住黃濑,目光灼灼,“黃濑,我愛你,我們重新在一起吧。還記得我向你告白說過的話嗎,拆下吊牌我就是你的所有物了,不退不換。我現在是你穿過的二手貨了,除了你,沒人要。”
黃濑直直地望着青峰,眼睛一眨不眨,眼淚卻從眼眶一直流到脖頸,“混蛋!為什麽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啊?!混蛋!混蛋!”在罵了一疊聲的混蛋之後,黃濑終于捂着臉失聲痛哭。
就算現在青峰原諒他了又有什麽用,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青峰傾身朝黃濑的臉靠過去,一點一點吻上他單薄的嘴唇。黃濑起初沒有回應,一直抿着嘴巴。青峰耐心地用舌尖一步一步将他撬開,牙齒輕咬住他的舌尖吸進自己口中。
青峰越來越用力,黃濑也漸漸就勢朝後仰下去,兩人的手交握着重心不穩,最後青峰索性壓着黃濑躺倒在地。他的親吻越來越急促,從黃濑的嘴角吻到耳根,又張開嘴巴含住柔軟的耳垂,不斷舔舐。
青峰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呼吸粗重地在黃濑耳邊吹氣說,“老婆,寶貝兒,我們回車裏好不好?”
黃濑的聲音卻清冷得像是從天外傳來,“小青峰,放開我吧,我們不可能的。”
“別他媽跟我胡說八道,黃濑,你摸摸自己的無名指,再摸摸我的。我們還戴着結婚戒指呢,怎麽能分開?那個海常隊長,我去跟他解釋,如果你覺得欠他,我幫你還,總之……我不能再跟你分開了。”
黃濑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青峰,撐着地面坐起來,“小青峰,我知道你還記得當年說的要愛我一輩子的承諾,不過,你還是把這句話收回去吧。我跟,我跟前輩現在過得很好,總是想着你的這句話,我會覺得有壓力。”
青峰拼命地搖頭,狼狽得不像是那個說着“能贏我的人只有我自己”的高傲男人。“我不相信,你戴着跟我的結婚戒指還說跟他過得很好?”
黃濑嗤笑了兩聲,把早就準備好的借口拿出來搪塞他,“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麽職業的,那些大姐大媽們就喜歡這些浪漫的東西。每次我說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女人本來準備結婚,最後她卻不幸去世我此生只愛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們就感動得涕淚并流,然後連開好幾瓶好酒,一醉方休。這之後還會經常點我的名,聽我說我和那個已逝未婚妻的凄美故事。”
黃濑知道,說出這些話會比直接摘掉戒指更傷青峰的心,可是他沒有辦法。他無法在還活在這個世上的時候,摘掉這枚戒指。雖然戒指象征着愛情這種話真的土到掉渣,黃濑還是覺得,只要戒指還戴在自己手上,他就可以當做他們的愛情就還在。
望着要把牙齒咬碎的青峰,黃濑故作淡定地掏出一支細長的煙點燃,老練地吞雲吐霧,“時間差不多了就送我回去吧,前輩還在等我。”
青峰被他氣得呼吸不暢,正要發作,手機卻急急地響了起來。
是泡面。
他最近負責跟進笠松的事,在這個時間打來,極有可能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線索。青峰壓着怒火,氣呼呼地接起電話,“喂!”
泡面在那頭卻是好一通歡呼雀躍,“頭兒?!我查到給你戴綠帽子那小子的情況了,六年前他中槍之後在一家小診所就診過,因為沒傷到重要部位所以一直活到現在!不過你放心,他已經不能人道了,所以把嫂子搶回來這事兒妥妥的……”
青峰本來就煩,被他一嗡嗡更是頭都疼了,直接打斷道,“說重點!”
“呃……”八卦的泡面似乎有些掃興,不過還是以最快速度進入了專業模式,“是!笠松幸男,男性,32歲,因中槍導致大腦皮層嚴重損害,處于不可逆的深昏迷、喪失意識活動的植物人狀态,但皮質下中樞可維持自主呼吸運動和心跳。現于荒川區與足立區交界的一處貧民住宅居住,不需依賴醫療儀器維持生命,但每天服用昂貴的營養神經的藥物。報告完畢!”
精巧的手機随着青峰的手不斷顫抖,他閉上眼睛使出全身的力氣控制自己的雙手不要去掐黃濑的脖子。
泡面等了半晌也沒等到自家課長的一點回複,還以為是信號斷了,“喂,頭兒,你還在聽嗎?”
青峰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出一口濁氣,“派一輛救護車把他送到警視廳下屬的康複病院,你給我親自去!”
“得令!”
放下電話,青峰轉過頭來看向如小鹿一般警惕地瞪着大眼睛的黃濑,陰寒道,“笠松幸男已經被送往警視廳下屬的康複病院了,現在你家裏還有人等、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前輩的情況終于揭曉了,沒有死【讓Qin醬失望了】
這樣的狀況就算不好不好吧
親們看文愉快~!
☆、流光似飛瀑,相悲莫問年(8)
Chapter 08
“不行!你們不能去我家!”黃濑的瞳孔驚恐着放大。
青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放心,我的人不會趁你不在弄死他。”
“你有什麽權利這麽做?!他犯了什麽罪,你要把他抓走?!”黃濑心動如雷,那個破舊的小屋子裏,除了昏睡着的笠松幸男,還藏着絕對不可以讓青峰知道的秘密!
沒想到青峰竟然揚手給了他一巴掌,“老子是看不下去他不死不活地連累你!以他當年幫着黃濑束幹的那些勾當,想捏死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把他送到康複病院去總比你每天去喝酒賺錢養他好!”
青峰這一巴掌下手并不重,早年兩個人嬉笑打鬧時的力氣都更重一些,除了黃濑曾把青峰胸口踢到淤青,也沒出過什麽大事。倒是這一回,黃濑竟然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來。
青峰吓懵了,盯着地上那兩顆牙齒半晌說不出話。他不斷回憶自己剛才打出這一巴掌的力度,想着難不成是鬼附身了竟然對黃濑下這麽重的手。
黃濑倒顯得很淡定,不慌不忙地把口中的出血啐幹淨,“沒事,這兩顆牙壞了,早想拔掉來着,聽說拔牙太疼就一直沒去。”
青峰的神邏輯和神推理此時都已經當機,腦袋裏只剩下“我怎麽下手這麽重”的自責。
黃濑知道自己再多說下去也只會招致更大的懷疑,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警-察去他家接笠松的時候,不要發現了他放在另一間卧室裏的東西。
******
青峰把黃濑帶回自己宿舍後,又接到了黑子太太狂轟濫炸的電話。于是只好一邊念叨着女人真是麻煩,一邊不情不願地接起了電話。
“喂,阿大!你搞什麽啊,這麽久才接電話?!”
青峰歪着頭用肩膀夾住電話,邊給黃濑找被子邊敷衍五月,“我開車來着,沒聽見。”
“我還以為你執行任務英勇就義了呢,更年期差點提前!”
青峰無語,他看上去真的有那麽拼命麽,好吧,而立之年就能當上課長,想來警視廳高層們也是這樣認為的。“別墨跡了,什麽事快說,忙着呢。”
方才還理直氣壯的五月一下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呃……其實呢,嗯……你也知道哲君工作很忙難得有個連休的大周末……”
青峰一聽就猜到後面的內容了,“你們兩個又要把孩子丢給我然後去lovelove地蜜月旅行?!你給我數數這都是今年的第幾次了啊,嗯?黑子太太!”
“哎呀,麗子家已經兩個孩子了,我再把沙織和直樹送過去他們根本忙不過來嘛。與其周末也拼命加班,還不如幫我帶孩子啊。”
青峰看着光着腳茫然站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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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