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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清晨的陽光溫暖而柔和,微風輕拂若小夜曲的前奏。
小區外的街道逐漸熱鬧起來,空氣中飄着的滿是雞蛋灌餅和豆腐腦的香味兒,青石鋪築的舊街道浸淫着暗灰的油漬,卻絲毫不妨礙來買早餐的人們臉上盎然的笑意。
“熠熠啊,又要遲到啦?”賣雞蛋灌餅的女人樂呵呵地跟從樓道裏沖出來的女孩子打招呼,手腳利落地把一個做好的雞蛋灌餅撞進塑料袋塞到女孩手裏,“快,拿着,路上吃。”
羅以熠也不推辭,擡手便接過來,大大咧咧地回頭喊了一聲“劉阿姨謝謝啦”,腳下的步子依舊片刻不停。
等公交的空檔,她對着站牌的玻璃揉了揉來不及梳理的頭發,試圖讓睡覺壓的有些翹起的發梢柔順一些,最終還是懊惱地放棄了,羅以熠嘟着嘴似乎在跟自己生悶氣。
肩膀驀地被人拍了一下,羅以熠回頭便看到好整以暇的何靈珊。
“洗臉了嗎?”何靈珊嫌棄地在她額頭上揩了一把,然後擰着鼻子上下打量着她,“橙黃配橘紅,你穿衣服的時候還沒睡醒吧?”
羅以熠不耐煩地推開她晃着的手指,眨了眨依舊惺忪的睡眼:“一大早的就埋汰我,小心出門撞色狼。”
“你說要是不仔細看,”何靈珊也沒搭理她的反抗,擺出一副大爺樣,輕浮地擡手勾起她的下巴,“誰能發現你……其實傾城絕色呢?”
羅以熠仰頭的姿勢讓她淩亂的黑發再也遮擋不住臉,陽光斜照過來,她的五官美得像漫畫一樣不真實,完美精巧的臉型,深邃而又不失柔媚的五官,懸膽鼻,櫻桃嘴,以及微微上挑的狐貍眼。
何靈珊第一次看清她的臉愣了幾乎有一分鐘,往後每次看依舊被驚豔到,此時發現羅以熠一臉無辜地閃着大眼睛盯着她,立刻翻了個白眼松開手:“暴殄天物。我要長成你這模樣,還半死不活地上什麽班,天天往死裏打扮,指不定就能釣到高富帥天天住豪宅養狗玩,閑的不行了就去逛逛街刷卡不眨眼……”
“車來啦。”羅以熠煞風景地打斷她,拉着何靈珊奔向公交車門。
兩人手忙腳亂地擠上大腹便便的公交車,都松了口氣。
“真要命,”何靈珊嫌惡地拍了拍剛剛被人蹭到的衣袖,“我要是你,才不擠這種該天殺的公交車!”
“好啦。”羅以熠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依舊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語氣雲淡風輕,“你想這些不如多燒一炷香祈禱下輩子投胎到有錢人家比較靠譜。”
“啧啧,我看你一身細皮嫩肉的,跟我們這種糙妹子完全不是一個層級,”何靈珊朝她領口瞟了一眼,咧了咧嘴角,“指不定你原本就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被賤人陷害導致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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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停停走走,晃得羅以熠有些頭暈,頓了頓才面無表情地開口:“你是沒營養的八點檔電視劇看多了,見誰都能腦補出一大堆恩怨糾葛的過往,而且在你的意識裏賤人總能把善良的腦殘主角逼成狗……說不定我失憶之前就是那惡毒手段層出不窮的小三兒,被正主繩之以法懲奸除惡了。”
“喂……”何靈珊“撲哧”一聲笑出來,用胳膊肘抵了她一把,“你讓我幻想一下都不成麽?好歹讓我滿足一下心理上的渴望。”
羅以熠翻了個白眼,開始埋頭解決手裏還冒着熱氣的雞蛋灌餅。
人只有兩種情況下是最清醒的,一種是滿足了食欲的時候,另一種是滿足了性/欲的時候,羅以熠深信人在腹中無糧的情況下智商會下降百分之五十。
何靈珊聞到味道不由得撇了撇嘴再次露出嫌棄的神色:“一大早吃這麽油膩,你不怕消化不良?”
“小師妹,你能盼我點兒好嗎?”羅以熠擰着細眉看着窗外急速閃過的高樓大廈,大口咀嚼着含混不清地說。
何靈珊瞪她。
她“小師妹”這個外號在公司裏傳開全敗羅以熠所賜。
當時羅以熠第一次來公司報到,她過去友好地表示慰問:“你好,我叫何靈珊,你叫我靈珊就好。”
羅以熠當時愣了幾秒,然後笑得無比燦爛:“靈珊小師妹,你是不是有個大師兄叫令狐沖?”
兩人又是踩點兒到達辦公室,剛坐穩便聽說上面有人來視察。
羅以熠手忙腳亂地把包着剩下四分之一雞蛋灌餅的塑料袋扔進垃圾簍,抽了張紙巾胡亂擦了擦嘴,下一秒便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男人格外年輕,卻也格外有氣勢。
何靈珊呰牙咧嘴地朝羅以熠使了個表情,羅以熠有些頭疼地扶額。
這天甚至整棟樓都只有羅以熠一個人不穿正裝,不正裝也就算了,這樣鮮豔的搭配簡直不惹眼都對不起一整樓的素色。
為首的男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十幾秒,然後才踱着步子繼續走。
何靈珊憋着笑,過去捅了捅羅以熠:“一會兒要被叫去談話了。”
“就你幸災樂禍。”羅以熠懊惱地趴在桌上。
“那是容董事長的四兒子容斂,你第一次見吧?”何靈珊低聲湊過去八卦,“超帥,有沒有?”
羅以熠吸了口氣,從桌上撐起身子,搖着頭看了看身邊一臉興奮的何靈珊:“有,行了吧?”
“單身哦。出手吧,女神。”何靈珊笑得一臉奸佞。
羅以熠推了推她:“好了啦不要鬧了。”
羅以熠忐忑了一整天,也沒被找去讨論“關于員工的形象問題”,終于懷着不安的心情下了班。
她伸了伸懶腰,在門外等何靈珊同路回家。
時過黃昏,華燈初上。
羅以熠正要抱怨何靈珊磨磨唧唧,一輛白色的寶馬悄無聲息地緩慢滑到她跟前。
車窗搖下,容斂微微探出頭:“你家在哪,我送你。”
羅以熠有些愣怔,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拒絕:“我在等人。”
“上來。”容斂簡短的兩個字,力度十足。
“容總,真的不用了。”羅以熠猶疑地退縮了兩步,似乎有些緊張地揪着挎包的帶。
容斂的臉色沉下來,唇邊揚起一抹冷傲的笑意:“好像如果沒了這份工作,你連房租都交不起?”
羅以熠詫異地看着他,眸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光,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車裏彌漫着讓她有些暈眩的香味,她抿了抿唇安靜地坐着。
“想吃什麽?”容斂透過後視鏡打量着她。
“我……我減肥,晚上不吃飯的。”羅以熠暗自擰着那只磨得有些舊的挎包,有些心不在焉。
容斂聞言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心想她就算拒絕也要找個靠譜的理由,她瘦的像把骨頭似的還減什麽肥:“那就不吃飯。”
容斂的确沒去餐廳,當然也沒把她送回家,而是把車停在了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回頭對她不容置喙地說:“我先上去,一會兒給你打電話,你再來。”
羅以熠聞言覺得一陣反胃,又不敢表現出來,在車旁猶豫了好久,直到被她用了五年的舊手機發出并不悅耳的鈴聲,她才妥協一般地走進酒店。
雖然是無所謂的事情,但還真的是不情願呢……
她一邊想一邊在門口踯躅不前,另找一份工作不是不可以,但這期間的開銷的确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那種每天都餓肚子睡廉價旅館的日子她不想再過了。上/床而已,她又不是什麽貞潔烈女,哪兒那麽多可矜持的。何況容斂是條大魚,說不定自己那些麻煩也能一并解決……
她一邊在心裏計算着事情的劃算程度一邊下意識地後退,不料撞上匆匆走進酒店的一個人,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對不起。”她從地上爬起來,慌亂無措地擡頭,然後再也移不開目光。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遮住半邊臉的墨鏡,鏡下露出毫無瑕疵的麥色皮膚,尖削的下巴不悅地抽緊,薄唇微微抿成一條直線。
羅以熠沒穿高跟鞋,身高剛剛到他肩膀的位置,他高挑颀長的身影輕易籠罩住她,讓她覺得全身都不舒服。他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于是她也愣了神一般挪不開腳步。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她才慌亂地想到墨鏡後的那雙眼睛也可能是在打量她,有些不自在地試圖理一理她亂糟糟的頭發,垂頭時地面映出她依舊邋遢的模樣,頓時想要落荒而逃。
“你要去哪?”伴随着低沉磁性的聲音,她的手腕被一只修長漂亮的手扼住。
阮司桀腳步虛浮,如夢似幻地看着眼前驚得像小鹿一般的女人,心下頓覺自己換個城市的想法是對的,不僅聽得到她的聲音,還能看的到她的人了——雖然看上去不太對勁。
“我……我……”羅以熠舌頭有些打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直到濃重的酒精味兒撲面而來她才驚覺眼前這個男人喝醉了。
阮司桀死死地拽着她纖細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将她連拖帶拉帶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毫不客氣地扔在床上。
“先生……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羅以熠心跳一下比一下快,簡直要跳出胸腔。她大腦一片空白地看着對面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将墨鏡摘下來,露出一雙狹長拖延的丹鳳眼,比她猜想的還要妖孽上幾分。
“你終于肯來見我了是不是……”阮司桀輕輕擡手挑起她的下巴,像是欣賞某種珍藏般仔細地端詳着她的臉,繼而随手把外套脫掉,長臂一勾将她禁锢在自己懷裏,耳鬓厮磨,“這次等了你五天……你說要怎麽補償我才好?”
“……”他身上有一種清淡的薄荷香缭繞,羅以熠心跳如擂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精致絕倫的五官一點點湊近,他溫和地揚了揚唇角,像親/密的戀人一般隔着衣服貪戀地一點一點地摩挲她的腰背。
良久他才滿意地勾起薄唇,攫住她瘦削小巧的下巴,霍然吻住她。
他用力地扣着她的後腦勺,騰出一只手來将自己的上衣扣子一顆顆繞開,露出漂亮聳致的鎖骨和光潔健碩的胸膛。羅以熠從來不是一個花癡的女人,但依舊看得呆了。
阮司桀喝了不少酒,但昏昏沉沉中依舊将她的衣服熟練地褪去,一件一件丢在地上,直到他熟悉的氣息逐漸清晰起來。
他食指微勾,挑起她白色的內衣,放在鼻下半眯着眼嗅了嗅:“還是那麽香。”
羅以熠徹底紅了臉,終于回過神般地想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擒住手臂,不容她掙紮地固定在她頭頂。
“不……不要……”羅以熠終于拉回了點兒理智,她到底在做什麽?怎麽半路碰上一個男人就滾到床/上來了!
“嗯?”阮司桀緊/密地貼/附着她,唇邊噙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一會兒再不要。”
羅以熠還來不及窘迫自己身體的反應,便被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猛然貫/穿。
鈍痛立刻從她的身體內蔓延開來,羅以熠擰緊了眉,不情願地開始掙紮。
懷中的女人溫熱而馨香,阮司桀對她柔柔弱弱的掙紮毫不在意,沉醉地在她的皮膚上一點一點用力地輾轉/吸/吮,恨不得把她嬌小的身軀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我好想你……這次留久一點再消失,乖……”他輕輕齧噬着她玲珑的耳朵,在她耳邊啞着嗓子低聲言語,極盡溫柔地/疼/愛/她/每一寸的皮膚,漸漸感到身下的女人開始順從地不再亂動,便更加肆無忌憚地掠/奪/她的柔軟。
仿佛所有的感官都被喚醒了,他哪怕是一下輕輕的觸碰都能讓她一陣持久而綿長的/酥-麻,羅以熠茫然無助地揪着身下的被子,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着白。
一股難以言喻的浪潮襲來,讓她幾欲昏厥,迷蒙中她感覺男人從她的身體裏退了出來。
她松了口氣,伏在床上/嬌/喘微微,還來不及喘口氣,便又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腰,從身後再次猛烈地闖入。
“呃……”她驚詫地發出一聲悶哼,下一秒便被自己無意識吐出的暧/昧的輕/吟所掩蓋。
她的手肘撐在床上,難以再妨礙他的動作,阮司桀毫不費力地用雙手捉住她胸前的兩團/柔軟,修長而靈活的手指溫柔地揉捏着微微顫/動的豐/盈。
他像是迅猛的海浪一般狂烈地席卷着她五年不曾敞開的身體,羅以熠有些承受不住地沉下腰肢,微微仰起頭喘/息,眸光若星辰般閃爍。
阮司桀趁機吻住她嬌俏的雙唇,輾轉舔舐,她瞠目結舌地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側臉,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場荒謬而放/蕩的夢。
他娴熟的動作溫柔至極,二人親密的/糾/纏/發出輕微的響聲,回蕩在安靜的室內卻愈發清晰入耳,羅以熠被這樣的場景沖昏了頭腦,只能放松了身體任由他胡作非為。
手機鈴聲不識時務地打斷了兩人的動作,阮司桀不耐地蹙了蹙眉并未打算理會,下一秒卻感覺身下一涼,懷裏的女人像一條靈敏輕盈的小貓一般蹿過去摸手機。
他狠狠地睨了她一眼,不由分說地從她有些無力的右手中抽出手機便點了接聽鍵:“你好。”
對方沉默了一下才開口:“你是誰?羅以熠呢。”
清晰的男聲讓阮司桀驀地清醒過來,幾乎是慢動作一般,他僵硬地低頭看了看床上抱着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的女人,大腦有一瞬間的缺氧。
“喂?”容斂帶着壓抑的怒意再次出聲。
阮司桀毫不客氣地斷了電話,把手機關機扔在地上,擡手緊緊地攫住羅以熠的下巴強迫她擡頭。
昏黃暧昧的燈光下,她依舊妖冶的狐貍眼與記憶中分毫不差,卻少了幾分魅惑,只是嬌弱無助地看着他,楚楚可憐的模樣告訴他,剛剛他是真的強迫了她。
懷中唯唯諾諾的女人甚至不如Rosie更像羅歆,但他知道,她是。
他确定她是羅歆,但有什麽地方的确不對,但他顧不得,他只知道她消失了五年,終于又被他真真切切地觸摸到了。他半跪在床上,尖細的指間小心翼翼地順着她臉的優美弧線劃過,然後猛地把她按在身下,幾乎要将她揉碎了一般狂熱地吻着她。鼻腔有酸澀不斷湧出,他用力地汲取着她的體溫,試圖彌補五年來的空白。
“你回來了。”他啞着嗓音說出他以為永遠沒有機會說的一句話。
“先生,我……我姓羅,我叫羅以熠。你認錯人了……”羅以熠又疼又累地在他堅硬如鐵的懷裏瑟瑟發抖,對他的言語不明所以,只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你可不可以把手機還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口=我們的口號是,每章都要滾床單……當然,是開玩笑的XD。小肉怡情,大肉傷身,醒姑娘力求做小清新~當然,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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