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請君入甕
等李睿走出後,離顏從屏風隔間後走了出來,小聲問着:“将軍,那匕首不會是你故意給那人留下的吧?”
“不僅是匕首沒搜查走,就連那奸細也是我故意安排進牢房的,就是想看看到底誰會放心不下去牢裏查看。”
不過沈然有點想不通,“只是沒想到李睿竟然絲毫不掩飾,就這麽直接過去,還跑來告訴我被傷了,也不知他是故意撇清自己還是真的這麽一根筋?”
離顏疑惑了,“可是,那李參将不是說是姚都尉提醒的嗎,難道是姚都尉他故意讓李參将去的?”
沈然接話,“或者本就是李睿,他察覺到什麽,故意說給我聽的。”他搖了搖頭,“算了,計劃已經可以開始了,狐貍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谷主,待會我會離開一段時間,如果你聽到響聲不用驚慌,外邊有親信守衛,也不會有旁人前來。”沈然交代好事情後,穿好夜行衣,等離顏那邊收拾躺好後,便熄了燈躺在床上等子夜時分。
沈然為保持清醒,确保計劃執行,因而毫無困意。可離顏這段時間每日忙于軍醫處,躺下後便迅速進入夢鄉。
午夜時分,除了守衛士兵,軍營衆人都已沉睡,沈然起身蒙上面,拿着令牌和迷藥,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沈然走到牢房門口,看着當時故意安排的如此松散的守衛,捏了捏手中的迷藥,随後将藥粉一撒,迷暈了門口守衛溜了進去。
進到牢房後,他随後又撒下一大把迷藥,看着衆人都昏睡過去,他取下鑰匙走到關押奸細的門口,打開鎖後将解藥喂給了那名奸細。
等那名奸細醒來後,沈然将那塊令牌亮了出來。
那人看到令牌,雖心有疑惑,但仔細觀察這令牌乃是真的,就掙紮着抱拳跪下,“拜見這位大人。”
沈然內心想着這令牌倒是好使,随後開口說:“你失手被擒本是大罪,不過正好有事需要你配合,便先饒你一命,事成之後,生死你自己争取,西戎不再過問,你可願意。”
那名奸細本以為這人是要來滅口的,一開始還惴惴不安,聽說了此事,連忙叩謝,“我願意,我願意,多謝大人留我一命,大人請吩咐。”
沈然靠近那人,壓低聲音,“因我軍隐藏在東陵軍中的那位無人知曉,現聯絡不上,所以,如果有人前來找你,你看到令牌或別的證明,驗明身份後,将一句話帶給那人,就說,東陵演練,刺殺沈然,必要時可親自動手。”
聽到這話,奸細驚訝地擡了頭,“大人,這沈然武功高強,而且演練場所那麽多士兵,可不好刺殺啊。”
沈然呵斥道:“你只管帶話就行,又不讓你刺殺,操的什麽心。再說士兵都去演練了,沈然身邊無多少人保護,可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嗎?”
奸細連忙稱是。
沈然說完後将那人打暈,鎖鏈鎖上,處理完這些事後,沈然躲到牆邊,等守衛醒來後放心地離開,準備避過守衛悄悄回營帳。
由于晚上沈然交待他要出去,離顏雖睡着但并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她一個人站在一片迷霧中,四周空曠凄冷,她仿佛又回到了師父剛離世後一個人的時候。
不經意間聽到旁邊隔間傳來細微的聲響,她一下子便驚醒了。
悄悄往旁邊挪動,只看到正在摘面巾的沈然,她松了一口氣。
沈然聽到響聲轉過身來,“谷主還未睡嗎?”
離顏點了點頭,“剛做了個噩夢,便醒了,将軍事情可辦妥了?”
看着離顏的臉色和情緒好像不太對,沈然也不着急歇息,“嗯,都已經處理好了,谷主可是有心事?”
離顏剛從一個人壓抑的情緒中走出來,想着什麽開口了,“我這樣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将軍可信我?難道就沒有懷疑過我嗎,萬一是敵軍故意讓我來給将軍解毒,好混入軍營呢?”
聽到離顏的問題,沈然輕笑了一下,“當初既有能力讓我中毒,又讓你混進來做什麽呢,解完毒後再下一次毒嗎?多此一舉,還是說……”沈然頓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離顏,心想:還是說,為了讓你混進來使用美人計?
離顏沒注意到沈然的目光,聽到一半發現沈然沒有再說了,疑惑不解,接着沈然的話開口,“還是說?沈将軍不繼續說了嗎?”
想着美人計這話略有些輕浮,沈然想了想,“沒什麽,只是覺得不必多此一舉專門讓你混進來罷了。而且藥靈谷與世隔絕,沈某自是相信谷主定不至于沾染此等事。”
這一番話将離顏的疑慮打消,也緩解了噩夢的壓抑,她臉上的神色松動了,看着一身夜行衣的沈然還端正坐着,“離天亮還有時間,将軍還是歇息片刻吧,我就不打擾将軍了。”說完她也回到自己的隔間躺了下來。
片刻後沈然聽到旁邊傳來規律的呼吸聲,放心地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然便起床洗漱準備訓練,他出去後輕聲吩咐守衛,“你們動靜小一點,若有人來此找我,讓他去議事營帳就行。”
“是。”
早晨訓練結束後,沈然去找了幾位将領,将最後的安排告知。
“此次演練一共三天,十人一隊進行對抗,從起點出發沿标志奪取各個路段的旗幟,自備幹糧,交代下去箭頭用布包起,不可傷人性命,最終綜合各隊伍的旗幟數量、剩餘人數和所用時間來确定名次。諸位可有別的建議?”
幾位将領都興致勃勃看着沙盤,江副将思考了一下,提出疑問,“此次演練倒是有意思,不過這士兵們都參加演練,将軍可有考慮安全問題?”
沈然心道果然提出來了,随後解釋着,“此次演練人數我希望能盡可能多,畢竟這種形式有利于士兵們提升作戰水平,至于安危,此次在獵場,外圍自是有禁軍把守,而且獵場內皆是你我同袍,自是可以放心的。”
看着幾人都點了點頭,沈然便結束了這次議事,轉頭去找了宋括。
還不等沈然開口,宋括着急地抓住沈然的手臂,“關在牢房裏的那名奸細死了,你知道嗎?究竟為何放松警惕,難道你是故意的?”
沈然抽出手臂,拍了拍宋括的肩膀,“宋大哥,不必擔心,此事我心裏有數,看來魚兒上鈎了。只是此次演練,有一事還得拜托你。”
宋括抱拳行禮,“将軍但說無妨,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沈然指了指沙盤上的幾個地方,“這次演練,從起點出發後,衆人都分散各處難以觀察,不過這獵場有幾處場所可以觀察到各處,我希望在開始後,你佯裝奪取一個旗幟後便帶人隐藏在這幾處觀察整個獵場,若有異動将人拿下。”
“好的,不過士兵都參與演練,那你一個人是不是會成為奸細的目标,萬一……”宋括擔心道。
“無妨,此次就是要暴露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才能釣出這些隐藏的魚兒。”沈然目光堅毅,不為所動,“我的武藝你是知道的,放心吧,更何況,不豁出性命,魚兒怎會上鈎呢。”
看着沈然堅持的樣子,宋括也不再說什麽了。沈然決定的事情便是一定會去做的,哪怕途中千難萬險,危險重重,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心。
最後宋括點了點頭,出了營帳。
沈然和幾位将領忙着準備軍事演練,離顏則每日去軍醫處幫忙。傷兵只要在軍醫的檢查下确保傷口愈合便可參加,所以這段時間軍醫處擠滿了确認的傷兵,離顏天天忙得腳不沾地、早出晚歸。
時間很快就到了軍事演練的前一天,一大早離顏就去了軍醫處。只剩一天了,傷兵确認傷口的人數比前幾日稍微少一點,離顏便松了一口氣,正好傷兵是個開朗話多的人,包紮的時候一直在離顏耳邊說着話,從自己剛進軍營的膽怯新奇講到如今滿腔熱血殺敵立功。
離顏手下動作不停,仔細觀察着傷口,被蓬勃的生命力感染,不由自主笑起來,可是卻聽着耳邊聲音越來越小,慢慢連聲音也消失了,她疑惑地看着那名傷兵,“怎麽了嗎,有什麽煩心事?”
傷兵傷心道:“這傷應該是不能參加演練了吧,我本想在此次演練表現自己,争取讓将軍記得我,這樣我寄家書可以告訴母親,可是這次演練我卻沒機會參加了,聽說此次演練基本上能去的都去了,将軍連身邊的沈五侍衛都派去了呢。”
就像不忍見生機勃勃的小草蔫了一樣,離顏也不忍看着他可惜,“這次演練實在去不了的話,可以下次再去,如果你有能力的話不論什麽場合都有機會表現自己的,不要過于惆悵了,這樣不利于傷口愈合,這樣的話你表現自己的日期又會延遲了。”
“我一定會好好養傷,争取早日成為像将軍那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傷兵捏着拳頭立志。
明天就是演練的日子了,整個軍營都在為明天做準備,軍醫這也沒有別的事,離顏收拾完後就準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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