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角色互換

半個小時後，蕭千羽終于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傅衡舟。

傅衡舟雙目緊閉，面色青白，手上還輸着液，和幾個小時前蕭千羽見到的那個精神奕奕的傅衡舟判若兩人。

他着急地想過去看傅衡舟，卻被正在替傅衡舟做身體檢查的alpha醫生伸手攔了下來，“等一等。”

該位醫生看上去很年輕，三十出頭的年紀。

肖申随後走了進來，對醫生點點頭，像是很熟絡的樣子，對他說：“林醫生，這是傅太太。”

“嗯。”被稱作林醫生的alpha從傅衡舟身上收回聽診器，接着在本子上記錄了些什麽，等他寫完了再重新把目光放在蕭千羽身上，“你是傅衡舟的omega家屬？”

雖然他已經知道蕭千羽的身份，但為了不被懷疑，第一次見面還是要裝一裝。

“我是。”蕭千羽應道。

“傅太太你好，我姓林，叫林琛，是傅衡舟的主治醫生。”林琛不慌不忙地自我介紹，聲音沉穩有力。

“林醫生您好，請問衡舟他究竟怎麽了？”蕭千羽看一眼傅衡舟又看一眼林琛，焦急的神色在臉上顯露無疑，他實在想不通傅衡舟為什麽會昏迷不醒地躺在這裏。

“先別打擾他休息，咱們換個地方談談吧。”

林琛帶蕭千羽走出病房，留下肖申在房間裏守着。

林琛辦公室裏，他給蕭千羽倒了杯水，讓他先坐下。

“林醫生，衡舟他究竟生了什麽病？嚴重嗎？”林琛臉色嚴肅，蕭千羽心裏湧上不好的預感。

“看來你是完全不知道。”林琛從身後書櫃上抽出一本病案，在蕭千羽身側的沙發坐下。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把事情全貌告訴蕭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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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看這個。”林琛翻開病案本，找到其中一頁，在蕭千羽面前攤開。

蕭千羽接過本子，發現林琛翻給他的那頁紙上，內容是一例抽取信息素的手術記錄，上面詳細記載了手術對象及過程。

“第一管抽取完畢，捐獻者渾身出現虛汗。經詢問，同意繼續。”

“第二管抽取完畢，捐獻者臉色發白，手腳冰冷。經詢問，堅持繼續。”

“第三管抽取完畢，捐獻者神志迷離，眼前出現重影。經詢問，要求繼續。”

“第四管抽取完畢，捐獻者陷入休克狀态，轉入ICU緊急救治。”

上面每一個字，蕭千羽都認識，卻又覺得那麽陌生，直覺告訴他這個病案本上的捐獻者就是傅衡舟，但他不敢相信。

直至看見最後捐獻者簽字和手術日期。

傅衡舟的字跡潇灑又漂亮。

手術日期是他提出離婚後的第三天。

字字句句湧進眼裏，蕭千羽手腳都止不住地顫抖，他根本沒想過給他捐獻信息素的人是傅衡舟，也沒想到抽取信息素的過程會這麽痛苦。

怪不得沒有alpha願意捐獻，信息素劑會那麽稀缺。

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冒這麽大生命危險去動自己的腺體，去将自己的信息素抽出來。

原來傅衡舟說把命也給他是真的，只是他從來都沒有在蕭千羽面前提過怎麽給。

蕭千羽鼻子酸澀，眼前蒙上一層霧意，“林醫生，衡舟他今天暈倒，是和這個有關嗎？”

“嗯，這是由抽取信息素後遺症所引發的突然性暈厥。”林琛指着病案本，示意蕭千羽往後翻，“雖然他還沒醒過來，但暫時身體情況穩定，沒什麽大問題。”

病案本上除了手術記錄，還有住院記錄，複診記錄也都有四五份，意味着這一個多月以來，傅衡舟幾乎每周都要到醫院一次，而蕭千羽毫不知情。

“後遺症？”聽到傅衡舟暫時沒事，蕭千羽緊張的心情稍微松了下，還是被三個字吸引了注意。

“是的。”林琛慢慢向蕭千羽解釋起來。

“首先，抽取信息素本身就會對身體和腺體有所損傷。因為不管對alpha還是omega來說，腺體都是極其重要的免疫器官，所産生的信息素具有免疫作用，如若腺體內信息素濃度驟然下降，人體免疫功能就會大幅降低，以致身體虛弱，疾病入侵，心神不佳。”

“其次，他手術後身體虛弱，還修養得不夠。當時他就出現休克狀态，即使醒過來，也不代表不會出現其它問題，我讓他住院觀察七天，他術後第五天就要求出院了。”

蕭千羽目光又停留在手術記錄那頁，輕聲問：“會很難受嗎？”

“準确的說，是很疼。”林琛頓了頓，繼續道：“不同于主動釋放，被動抽取信息素是很疼的，由上百個頭發絲般粗細的針頭同時刺進腺體，疼痛等級僅次于omega妊娠生産時的陣痛。而且為了保證信息素效用，捐獻者不能打麻醉劑。”

蕭千羽一顆心顫了又顫，猶如騎着獨輪車在鋼絲上行走。

疼痛等級共有10級，生産時腔縮痛感是8級，蕭千羽剛懷孕時查過相關資料。

如果僅次于這個，生生忍受9級痛感，會是什麽感覺。

按照時間推算，他們在民政局見面前一天——他到醫院拿信息素劑的日子，傅衡舟還在住院。

所以傅衡舟去見他時，才會那麽倦怠，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強勢，只是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地哀聲示弱。

當時的傅衡舟算是個病人，虛弱、無助。

蕭千羽的眼淚終于盛不住，急切地從眼眶滾落，“吧嗒吧嗒”掉在傅衡舟病案本上，洇開一片水漬。

林琛見狀連忙抽出紙巾遞給蕭千羽，深思了片刻還是開口道：“別着急，還有一個造成他暈倒的直接原因。”

“什麽？”蕭千羽臉上的眼淚還沒來得及擦幹，就又擡頭向林琛望去。

他不知道林琛接下來要說什麽，只是見林琛看自己的眼神耐人尋味，隐約覺得和自己有關。

“還沒恢複好就過度使用腺體。”林琛拿過蕭千羽手裏的病案本，翻到相關檢查結果那頁，“抽取信息素後的腺體比較脆弱，短時間內嚴禁過度使用，否則極有可能出現腺體萎縮的情況，但據他之前的複查結果顯示，這段時間有頻繁釋放信息素的跡象。”

頻繁釋放信息素......

蕭千羽回想起傅衡舟為他釋放信息素，安撫他入睡的夜晚。

盡管傅衡舟有時趁他睡着了進去，但幾乎是傅衡舟剛靠近蕭千羽就醒了，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傅衡舟偷偷進他卧室的事。

他一直都在忍着難受給自己放信息素，卻還裝作若無其事。

他早該發現的。

傅衡舟發過燒、臉色疲倦、會被他輕輕推搡而站不穩。

他連續幾晚，半夜在客廳走動。

他反應遲鈍，要蕭千羽喊幾遍才聽見。

他......

蕭千羽回過神來，問林琛：“那怎麽辦，能治嗎？”

“能。”林琛點點頭，“我找你，就是為了說這個。”

“他一直在服用促進腺體修複的常規藥物，但用了幾種後，效果都不明顯，所以他的身體難以恢複。在這種情況下，我勸過他換一種治療效果更好的非常規手段，他不肯。”

這一個月來，蕭千羽從沒見過傅衡舟在他面前吃藥。

如果傅衡舟有意瞞他，這些東西要麽放公司，要麽在他卧室裏......

但暫時，不是該糾結這個的時候。

有更好的治療辦法，他為什麽不肯？

蕭千羽問林琛：“是什麽非常規手段？他為什麽不肯用？”

林琛稍加思索，露出淺淡的微笑，最後将視線落在蕭千羽身上，“因為要用你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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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

作者：請問下次還敢欺負老婆嗎？

傅狗（小心地瞄一眼老婆）：還有下次嗎？！！！我哪哪都疼啊，嗚嗚~

小羽：寶寶我們走，他要死了媽媽給你找個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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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吃榴蓮的季節，榴蓮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