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年年歲歲
挂斷奶奶的視頻後,蕭千羽又收到了溫小季發來的新年問候。
他給溫小季四歲的大寶和未出世的小寶各發了一個紅包,想象溫小季點開紅包時會有怎樣驚嘆的神情。
因為溫小季,蕭千羽少承受了很多苦痛。
他很感激自己生命裏會出現這麽好的一個朋友。
也許,他應該感激一切他現在所擁有的。
朋友、家人、寶寶、傅先生。
蕭千羽想了想,對着在廚房裏忙碌的傅衡舟拍了張照,久違地點開朋友圈,發送了今年最後一條新動态。
“我的願望都實現了。”——配圖是傅衡舟的背影。
發完動态,蕭千羽便放下手機沒再管。
十分鐘後,傅衡舟評論道:“雖然我的還沒完成,但在實現的路上。”
晚上的年夜飯家常卻豐盛,傅媽媽特地為蕭千羽準備了好幾道他愛吃的菜,蕭千羽感動得說不出話,傅媽媽只說這也是他家,客什麽氣。
蕭千羽負責吃飯,在傅家的三個alpha則包攬了酒水。
除夕的年夜飯桌上少不了酒,只是蕭千羽滴酒不能沾,傅媽媽淺淺喝幾口。
傅正義和蕭鳴被勒令不準喝太多,但兩個父輩一直在灌傅衡舟,最終大半瓶紅酒都落入了傅衡舟肚子裏。
突然間,傅衡舟在桌子底下握緊了蕭千羽的手。
蕭千羽轉頭看傅衡舟,發現他雙頰發紅,眼神朦胧地盯着他側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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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不太清楚傅衡舟酒量到底如何,傅衡舟醉着見他的次數不多,他覺得傅衡舟應該沒那麽容易喝醉,只是擔心他喝多了胃不舒服。
傅衡舟現在的表現又讓他懷疑他是醉得很厲害。
傅衡舟拱着腦袋往他身上靠,抱住他不放,還不停地撓他手心。
“你喝醉了嗎?”蕭千羽扶住傅衡舟,摸着他的發頂輕聲問。
“嗯,有點。”傅衡舟閉着眼睛回答,邊說邊去聞蕭千羽頸側,鼻尖蹭在蕭千羽脖子皮膚上,弄得他很癢。
“那就回房間睡會兒吧。”桌上還有長輩,蕭千羽連忙用手擋住傅衡舟作亂的腦袋,“自己能走嗎?”
傅衡舟埋在他肩膀上自暴自棄般回答,“你扶我。”
蕭鳴看見傅衡舟這幅樣子,不經搖頭,“你這小子怎麽這麽不經喝。”
傅正義也附和,“就是,完全沒有我當年風采。”
傅媽媽見狀,趕緊出聲制止,“好了好了,回去躺着吧,喝那麽多幹嘛,都怪你們。”
傅正義和蕭鳴不敢繼續支聲了。
“嗯,我先扶他回去。”蕭千羽也陪着傅衡舟提前離席,扶着他去了二樓卧室。
傅衡舟腳步有些虛浮不穩,半個身體重量壓在蕭千羽身上,蕭千羽還要顧着自己,扶着他走不快,兩人愣是磨蹭了很久才去到房間門口。
蕭千羽又廢了很大勁才穩住傅衡舟去開門,誰知一進房間,連燈都還沒開,傅衡舟就緊緊抱住他,把腦袋擱在他肩窩上不讓他動。
兩個人就這麽幹站着,在黑暗裏對峙了幾分鐘。
也不算太黑,外面大廳的光亮從門口透進房間,照在傅衡舟和蕭千羽身上,在牆上描繪出兩個人互相依偎的影子輪廓。
傅衡舟輕聲說,“真好。”
一句話說的沒頭沒尾。
蕭千羽只好問他,“什麽真好?”
傅衡舟又答,“能抱着你真好。”
蕭千羽心動了一剎那,随後嘆了口氣,他以為傅衡舟醉得開始說胡話,“一喝醉就亂說話。”
傅衡舟起身,握住蕭千羽手腕拉到胸前捂着,豎起手指壓在他唇上,“噓——我沒醉。”
蕭千羽借着微亮的光看見傅衡舟恢複清明的眼神,反應過來,“你裝的?”
“不裝的話,估計今晚真的就醉了。”傅衡舟轉身去關門開燈,回過頭來露出狡黠的笑,“這樣就沒人打擾我們了。”
在房裏膩歪了一會兒,等客廳裏響起聯歡晚會的聲音時,傅衡舟悄悄拉着蕭千羽上了三樓陽臺。
“你要幹什麽?”傅衡舟說要帶蕭千羽去陽臺,卻沒說去做什麽,直到他站在三樓陽臺門口前,才反應過來問。
“等下就知道了。”傅衡舟在兩人出去前最後一次幫蕭千羽整理衣服,然後才把他帶到陽臺護欄邊。
海市偏南方,冬天不下雪,白天有陽光的時候氣溫還不算低,一到晚上,就會刮起夜風,陣陣冷風會卷着深冬的寒意從衣服縫隙裏鑽進身體,帶來刺骨的冰凍感。
露天陽臺沒有擋風物,空中寒風呼呼吹着,把蕭千羽額前碎發撩動起來,傅衡舟看見又去拉了一下他頭上的針織帽,讓它壓到蕭千羽眉邊。
他低聲問蕭千羽,“冷不冷?”
蕭千羽搖搖頭,他身上沒怎麽進風,不算太冷。
他被裹得嚴嚴實實,羽絨服、帽子、圍巾等過冬用品被傅衡舟一樣不落地套在他身上,直到他穿得像個圓滾滾的湯圓,傅衡舟才沒再往上加。
就連口鼻都被圍巾擋上了,他只好從圍巾裏發出悶悶哼哼的聲音,“還好,不冷。”
反觀傅衡舟只穿着毛衣加風衣,一點怕冷的痕跡都沒有。
傅衡舟看了看手表,讓蕭千羽閉上眼睛。
蕭千羽不清楚傅衡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還是聽話地把眼睛閉上,“到底要幹嘛?”
傅衡舟在他微微顫動的眼皮上親了親,“我讓你睜開眼睛再睜開。”
“嗯。”蕭千羽笑着答應,他倒想看看傅衡舟要耍什麽把戲。
傅衡舟走到他身後擁住他,堅實有力的雙臂護在了他肚子的位置,然後貼在耳邊跟他說,“千羽,可以睜眼了。”
頃刻間,蕭千羽就被震撼得無言以表。
在他睜眼的同時,數百支煙花直沖天空,在漆黑夜幕中綻放,照亮了整個城市上空,絢爛奪目。
在激烈的脆響聲中,藍紫色的煙花由一個個小圈炸開成一柄柄巨大的蒲公英狀傘花,又四散開來,變成細碎的銀色焰火鋪灑在夜空中,既像銀河中閃爍的點點繁星,又像是海面上翻飛的朵朵浪尖。
天上所有光芒,在墜落之前,都化成了一片白色的羽毛形狀。
傅衡舟為蕭千羽燃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焰火裏精心刻寫了他的名字。
第二輪煙花升空,蕭千羽才發現它們是從河對岸發射出來的,明亮的焰火把底下河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從傅家陽臺可以眺望到離小區不遠處是一條河,蜿蜒的河流劃分開了住宅區和商業區,這場煙花正是從對岸高樓林立的商業區中盛放的。
蕭千羽不知道這場煙花傅衡舟準備了多久,但一定耗費了很大心力。
煙花一共放了三輪,他一直擡頭看着滿天絢爛,舍不得移開目光。
而傅衡舟一直注視着的,只有眼前人。
因為仰頭,蕭千羽的臉從圍巾裏漏了出來,在璀璨光景的映襯下美不勝收。
他長而密的睫毛輕輕簌動,小巧圓潤的鼻尖微微發紅,嘴角勾着笑意,眼裏盈滿歡喜。
傅衡舟不舍得打擾這幅迷人的畫面,直到空中焰火完全熄滅才重新牽起他的手,“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蕭千羽興奮地點頭,臉上泛起激動的紅暈,眼裏淚花晶瑩,似乎眼皮輕輕一合,眼淚就會被碰落。
傅衡舟吻上他眼角,在剔透珍珠掉落前,一點點地将它們啄幹淨。
像是用上一生的勇氣,傅衡舟才說出心裏演練了無數遍的話。
“千羽,我愛你。”
一瞬間,蕭千羽從傅衡舟眼裏看到了永恒。
他聲音哽咽,給出回答。
“我也愛你,傅先生。”
蕭千羽攬上傅衡舟脖子,踮起腳,大膽而熱烈地吻上他的嘴唇。
他想,輪到他給他的alpha一點新年禮物了。
接近淩晨,夜色下的千家萬戶裏依舊燈火通明,連綿不斷的光亮編織出人間繁華。
看到這場特殊焰火的人們,沒有深究到底是誰放的煙花,而是不約而同地借機許願。
不求富貴,不為榮華,但願伴爾,年年歲歲。
外面的世界熱鬧非凡,一雙愛人偏安一隅,新年倒數鐘聲在他們的接吻聲中響起。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新年快樂!”
兩人一路糾纏着回房間,只有在幫蕭千羽脫衣服時,傅衡舟才嫌棄他穿得實在有點多。
幸好今晚的傅太太很主動,自覺褪去了一半衣物,身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襯衣。
怕被長輩聽見,兩人沒敢鬧太大動靜,只來了一回,便靠着彼此休息。
蕭千羽的喘息聲還未平複,傅衡舟拽住他的手,深情款款地喊他名字,“千羽......”
蕭千羽對上他深邃如淵洞的目光,以為他還想,“不要了,爸媽在呢......”
“不是這個。”傅衡舟聲音裏盡是情欲造成的沙啞,含帶着顆粒感和磁力感,厚重又性感,“讓我标記你好不好。”
Alpha發出标記請求,對omega來說,是最好的情話,配上傅衡舟誘惑的聲音,蕭千羽招架不住。
他曾多次從資料上了解到标記的意義:
标記,是alpha與omega之間的信息素交換過程,利用信息素在彼此體內打上印記,能令伴侶免受他人信息素侵襲,具有無與倫比的專屬意味。
蕭千羽雙目裏水光潋滟,煙波流轉,淡去的缱绻之意又重新凝聚在他眼底,“你的腺體真的恢複好了?”
“你不是在場嗎?”傅衡舟扶着蕭千羽的手,指引他去摸自己的腺體,“醫生都說沒事了。”
“那你轉過去,我看看。”蕭千羽不放心,讓傅衡舟把後頸那塊地方給他再次确認。
傅衡舟照做,柔軟平滑的腺體顯露在蕭千羽眼前,長得很健康。
蕭千羽莫名地驕傲,那是用他的信息素修複好的。
他把傅衡舟的頭轉回來,正視他的眼睛,“你來吧。”
期待又緊張,他沒有經歷過标記,只是在生理課上見過圖示,也聽人說過會疼。
一想到對方是他愛的人,又沒那麽害怕了。
傅衡舟感受到蕭千羽話裏的顫抖猶豫,吻了他額頭去安慰他,“別怕,交給我。”
傅衡舟把蕭千羽翻過身去,露出他淡粉色的腺體,蕭千羽很緊張,把臉埋在枕頭裏。
傅衡舟傾身摟住他,在他腺體上親了下,把手臂塞到他嘴邊,“會有點疼,忍不住你就咬我。”
“好。”蕭千羽肩膀抖了抖,聲音從枕頭裏傳來,悶悶的、細細的。
沒給蕭千羽反悔的機會,傅衡舟一口咬住他的腺體,用齒尖破開了他的皮肉。
血珠湧出,血腥氣在傅衡舟的口腔裏打轉,他竟然嘗到了甜滋滋的味道。
“嗯啊——”
頸後的嬌嫩肌膚被堅硬的牙齒撕開,強烈的痛感讓蕭千羽抓皺了床單,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發青。
傅衡舟咬着蕭千羽的腺體沒法說話,只好抱實了他,抓緊時間釋放信息素。
皮肉傷的鈍痛感來得快去的也快,蕭千羽尚能忍受,接下來一波又一波的信息素沖擊,才讓他真的忍不住哭了出來。
傅衡舟的信息素如潮水般湧進蕭千羽的腺體,又兇又猛。
再從腺體開始輸進他身體,在他體內橫沖直撞,占領他的細胞,裹挾他的神經。
蕭千羽被撞得頭暈眼花,感覺身體裏每一寸地方都被傅衡舟的信息素控制着上上下下,升入雲端又跌入深海。
他在極致苦痛中感受着一絲奇異的快樂,那是不曾通過性愛體會到的快感。
腺體充滿信息素,被傅衡舟咬着,又漲又痛,每當他以為身體再也無法吸納更多信息素時,他的腺體卻自覺繼續接受來自傅衡舟的信息素灌溉。
他的信息素也跟着外湧,從傅衡舟口中進入他體內,有種靈魂抽離的感覺。
他很想讓傅衡舟停下,但說不出話,只好用盡力氣照着傅衡舟手臂咬下來緩解痛苦。
傅衡舟知道他不好受,極力控制信息素釋放,沒想到在最後一波信息素沖擊中,蕭千羽還是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天光微亮,蕭千羽醒了,眩暈感還沒散去。
他不住地閉眼再睜眼,努力回憶今晚的經歷:煙花與标記。
他伸手摸到腺體上有凹凸不平的牙印,還有破損的傷口,輕輕一碰就疼得他倒吸冷氣。 關于标記的可怕記憶又冒上心頭,他才知道原來被标記會這麽難受。
随之而來的又是幸福感。
傅衡舟一臉滿足的樣子,睡着了也是護着他的姿勢,手臂上有一圈清晰可辨的牙齒印,齒印上是斷斷續續的小血痂。
年歲正好,而你在身旁。
蕭千羽親了親傅衡舟嘴唇,安心地再次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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