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獲勝

“确實,昨晚這種配置下,怎麽着也會應該在我和巫師之間刀一個,都想不明白對吧。”孟馥悠不急不緩的繼續說:“那我來提供一個新的思路吧。”

“昨天讨論時我說謊了,其實第二晚的夜裏,我得到的信息是左右的四和七,都是兇牌。其實這一把原本就沒有三張隐牌,一號敲鐘人在第一天夜裏就吃了毒,得出二號和七號之間有一個聖徒,七號順理成章的就把身份認了下來。”

七號位的紅發女郎在籠子裏嗤了一聲:“我這種鐵定的身份都能被懷疑,你這一下子把前面幾夜的邏輯全給推翻了,我也覺得這個共情者很可疑,別讓她把節奏帶偏了。”

“先聽我說完吧。”孟馥悠繼續說:“占星師第一晚驗出來的三號和十號中有惡鬼,十號是真聖槍,所以昨天夜裏我得到的信息是左右三和七號兩張兇牌。”

三號花臂男反駁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七號是兇牌,她昨晚可是被惡鬼詛咒帶走的。”

孟馥悠:“對呀,這就是為什麽你昨晚沒刀我這個共情者,七號本來就不是什麽聖徒,她是兇牌裏的‘替死鬼牌’,幫惡鬼擋下了聖槍的子彈,所以才有了被惡鬼詛咒帶走的假象,因為你昨夜根本刀不了人。”

“所以說,根本就沒有甜點師,兩張兇牌是一條毒蛇和一個替死鬼。”巫師反應過來,應聲道:“所以五號的園丁也是真的,第二夜我吃毒了才驗出來他是兇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完全坐實七號的身份,還能給到三號一個自證的機會,對,這就能說通了,還好十號昨天打了三號一槍,直接把替死鬼給打死了。”

十號聖槍得意洋洋地摸着後腦勺說:“哈哈,我就說呢,他看着就不對勁,直接就開了槍。”

八號鷹鈎鼻疑惑地說:“那真正的隐牌是誰?這也沒必要藏着掖着吧。”

“可能是個酒鬼牌呢,畢竟酒鬼只是一個胡言buff,但是占了隐牌的名額,落在誰身上,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按照情況來看,我覺得很可能在你身上。”巫師笑着說:“酒鬼聖女,撞不死人的那種。”

孟馥悠轉着筆,接住後将筆往桌上一扔,“那就別浪費時間了,票人吧。”她舉起手向人偶執事示意,“六號提名三號。”

人偶執事:“六號位貴賓提名三號位貴賓,從三號位的右手邊開始,同意投票處決三號位貴賓的,請舉手示意。”

走過一圈後,三號出局。

三號的花臂男緊咬着牙根,面色發青。

‘咔噠’一聲鎖扣的輕響,除了花臂男外,所有人面前的鎖扣松了開來。

人偶執事:“恭喜各位玩家,成功找出惡鬼,本場游戲靈隐陣營獲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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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子裏的五號周遠和九號占星師同時長舒一口氣,兩個籠子正面的鐵栅欄縮了回去,将二人放了出來。

人偶執事将衆人引向會議室的另一端,鑲嵌着大理石線條的牆壁上此時出現了一個門的縫隙,執事将門打開,微微彎腰說,“公爵大人給諸位勝利者準備了豐厚獎勵,稍後請在網格中查收,莫斯特林城堡期待與您的下次相遇。”

周遠和占星師已經十分虛弱,八號鷹鈎鼻和十號聖槍将二人攙着才勉強走到門邊。

門後是一片耀目的白色,四人的身形在其中消失不見。

二號巫師不由自主地向後看了眼,莊妮和紅發女郎還被關在籠子裏,三號的花臂男也還被扣在椅子上。

紅發女郎鮮紅的十指摳在鐵栅欄上,神色有些絕望,“我不想死……”

“也不知道失敗的人被留在這裏會怎麽樣,會不會被活活餓死……”巫師收回視線,不願再去多想。

“不會餓死。”孟馥悠淡淡地說。

“嗯?你知道些內幕?”巫師轉頭看向她,雖然他們同在三層的副本,但是他是能茍則茍,把一層和二層的本幾乎榨幹到不給錢為止,才會繼續往上爬。

但孟馥悠不一樣,她一天之內爬了三層,也就是說即便是算上這一次,她一共也就進過三次本。

但史方然就是覺得,這個女人仿佛比他這個進過十好幾次的人還要更了解游戲規則。

“沒什麽。”孟馥悠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擡步往門走去。

“诶等等!”史方然跑了兩步跟上她,“要不要加個聯系方式?回到回廊裏也可以有個照應啥的,我租的房子在湖北省的漢水市,那裏還有不少人在,也都是掉進來的……忘了問,你也是從國內掉進回廊的吧?”

深淵回廊是一個與現實世界同比複刻的詭異世界,有七大洲八大洋,還有各個國家的風貌和建築,從現實世界中的何處跌落,就會出現在回廊中相同的位置。

唯一的區別只在于,在回廊生存所消耗的金錢,只有進城堡去進行這不可思議的生死游戲才能賺取到。

孟馥悠:“不是。”

史方然:“國外啊,那網絡不知道能不能連通,不過沒關系,先試試,我的手機號是130……”

孟馥悠打斷了他的話:“我應該會直接上下一層,不會留在第三層。”

史方然的聲音被梗在了喉嚨管裏,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孟馥悠就已經從門裏出去了。

白光侵占了孟馥悠所有的視線,只往前走了一步,她就回到了熟悉的樓梯上。

這是一條不寬也不窄的封閉式樓梯,地面平整幹淨,背後的門在孟馥悠出來後自動閉合上。

在通關第三層之前,三樓通向四樓的樓梯還是一片被封死的牆壁,而現在已經被打通了,她一擡頭就能看到三四樓之間樓梯轉彎的位置,還有一個微微發亮的門。

每個半層上的門,連通着每一層的休息區。

之前一直沒有很明顯的感覺,而這一次從城堡出來之後,孟馥悠明顯感覺到有些頭重腳輕了。

進入城堡後,回廊中的時間流逝變得緩慢,進本三四天,出來也就只過去了十來分鐘,而這幾天在身體和精神上的消耗,反噬來的氣勢洶洶。

孟馥悠一口氣上了三層,進了三個本,中間都沒有休息,她感覺自己上樓的動作都變得有些吃力。

九步路的樓梯像是抽調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她在半層休息區的門口實在走不動道了,只能放棄了繼續往上直接去四樓的想法,打開了三層休息區的門。

就像每一次進本的城堡都長得一模一樣,每一層的休息區也都是相同的回廊世界,區別只在于越往上,人煙就越稀少。

孟馥悠找了個就近的酒店,大堂裏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她在沙發上躺了半個鐘頭,才覺得稍稍恢複了一點力氣,慢慢坐起身來。

手機已經重新出現在了她的口袋裏,她一邊在網上訂了房間,一邊掃了眼自己網格賬號中的進賬,餘額是兩萬七千五。

或許是貢獻值偏高,三層的首次通關,給了她整整兩萬塊的獎勵金。

剛才的大床房是七百一晚,三層的休息區平均是這個消費水平的話,錢倒是夠用了。

進到房間後,她也沒力氣洗澡換衣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掀了窗簾,外面的天色昏暗,華燈初上。

孟馥悠肚子餓得不行,叫了份外賣,支付後只過了一分鐘,訂單顯示已完成,她便開了房門,果不其然看見餐袋完好的放在門口的地上。

回廊中的活人沒有任何途徑能夠賺取金錢,所有的服務行業都是由回廊中怪力亂神的力量完成,比如這份被送達的外賣。

炒河粉的香氣充盈在房間裏,孟馥悠開了罐可樂,盤腿坐在飄窗上幹飯。

她住在十層,不高,還能看見樓下空當的街道。

此時路燈旁蹲了個身形單薄幹瘦的男人,背影顯得落寞,蹲了一會又站起來圍着路燈打轉。

一看就是沒錢了,卻又不想進城堡去賭命,這種人并不在少數。

酒店和租房都很貴,為了降低生活成本,有的人也想過睡在公園的長椅或是天橋下,這樣能省去很大一筆開支。

但回廊世界每晚十二點就會開始驅逐‘非法滞留者’,根本沒有人能躲過規則的搜查。

就像城堡中帶着面具的人偶執事,回廊中維持規則秩序的NPC則是帶着面具的人偶警察,雖然回廊中并沒有人知道若是被人偶警察帶走會發生些什麽,但之前那些被帶走了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

吃完飯洗了澡她又接着睡去,一覺到第二天上午十點才睜眼,身體上的疲乏盡數褪去,只覺神輕氣爽。

但這種錯覺只堅持到她打開回廊樓梯的大門。

一離開休息區,進入樓梯範圍,她就又開始覺得頭重腳輕,腳下發虛。

症狀比昨天确實稍微好了一些,但還不足以支撐她自如的行動。

孟馥悠只能又退了回來。

她猜測,向上爬樓應該存在某種既定的‘冷卻期’,要在休息區停留夠一定的時間,才能恢複體力繼續向上。

作者有話說:

很多寶子說看不明白技能,這裏羅列一下~

其實大家可以不用刻意的去背技能,跟着看一兩局就自然的都能明白啦

靈牌:

占星師:每天晚上指定除自己外任意兩人,得知其中是否有惡鬼。

共情者:每天晚上得知與自己鄰座兩人中有幾張兇牌。

巫師:每晚得知前一天被票決的人的身份牌。

敲鐘人:第一天得知随機兩人中的一個具體身份(兇牌除外)

園丁:第一天得知有幾對兇牌是連座的。

小偷:第一天得知本局有幾張隐牌。

聖槍:每局有一顆子彈,打中惡鬼則靈隐陣營直接獲勝,子彈只對惡鬼起作用,無法殺死其他兇牌。

聖女:如果被靈隐陣營的好人提名票決,則對方倒牌。(僅每局的第一次被提名生效)

守護者:每晚選擇一人進行守護,對方免疫惡鬼詛咒(不能守護自己)

騎士:如果在夜晚被惡鬼詛咒,會自己複活,并能選擇一人查驗具體身份。

魔術師:第一天得知一張兇牌具體身份(除惡鬼外)

信徒:如果有神父在場,信徒自動跟随神父投票。

神父:如果有信徒在場,神父占兩票。

隐牌

失語者:會被所有信息牌查驗成兇牌。

聖徒:如果被票決出局,則靈隐陣營直接失敗。

酒鬼:這張牌喝大了以為自己是別的牌(任意一張靈隐),大家可以理解成一個buff,會落在靈隐牌身上,其身份的所有能力都是喝醉了自己臆想出來的,但本人并不知情。

醫師:如果在夜晚被惡鬼詛咒,會自己複活,并解除兇牌替死鬼的天賦。

發明家:第一天得知惡鬼在自己的左邊還是右邊

兇牌:

惡鬼:從第二天晚上開始,每晚選擇一名玩家進行詛咒。

毒蛇:每晚可以咬一個人,中毒者身份牌技能失效,但他本人并不知情。

甜點師:出現時靈陣配置由六靈一隐變成四靈三隐。

替死鬼:為惡鬼抵擋聖槍的子彈,擋槍後的當夜倒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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