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你是騎士嗎?

南景誠淡淡否認道:“不見得吧, 失語者只是有可能被算進連號了,又不是一定的,假設兇牌是一三四也一樣符合園丁和共情的條件。”

七號位花臂男立馬反駁:“四號不可能是兇牌。”

“為什麽不可能, 因為她跟你是組隊進來的?”十三號位的守護者反唇相譏:“那也不排除你們四七十的三人組就是兇牌啊, 聖徒是假的, 就是為了把酒鬼藏住,你七號還是個撞了身份的假占星, 你們嫌疑真挺大的, 別人不提你就閉嘴吧, 還要跳。”

“這麽一說好像确實有這種可能性。”九號位的男人思索着說道:“聖徒把隐牌占了藏下了酒鬼,那共情者和園丁就一個吃毒一個酒鬼,十號正好也是被框在發明家給出的惡鬼範圍內的,順下來這套邏輯是成立的。”

“很有道理,我贊成。”五號位園丁接着說:“而且我現在忽然想起來一個點,我給出的消息是一對兇牌連座,雖然跟失語者相連的十一號倒牌了,但是他是倒在首夜前一天的白天啊, 那我的消息其實很有可能就是越位驗到十號身上去了吧?算下來四七十這一組三個人真是個個都摘不幹淨。”

花臂男一看其他人的表情就覺得不妙,這套理論明顯說動了不少人, 有點慌了,“我發誓我們真的是Gank的人,你們想想如果我是兇牌, 哪有一上來就自己把隊友全都暴露出來的對不對?”

陸明衍在紙上塗塗畫畫,抓了抓腦後的頭發, 覺得有點頭疼,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拿過靈隐牌了, 靈隐和兇牌完全是兩種思考模式, 開慣了敵我分明的上帝視角,鑽研的都是如何拉扯陣型如何設出邏輯圈套給別人鑽,現在要開始分析梳理別人言語中的謊言和破綻,真的很讓人不習慣。

相反的越是沒有公會的散人,在八層反而越不會受到什麽很大影響,之前怎麽推理,現在還怎麽推理就行。

十號位的女人姑且還算冷靜:“懷疑也很好驗證,既然毒和酒鬼判在園丁和共情的身上了,那聖女和聖槍的地位就都很穩,這兩張牌我都認。”

一號位的棒球帽小哥手肘撐在桌子上轉着筆,說:“那我的信息就也是準确的,惡鬼就在我的左半邊,八號朝十號開一槍吧。”

孟馥悠坐起來換了個更舒适些的姿勢,淡然的拒絕:“不開。”

六號位的牛仔服男人以為孟馥悠動那一下就準備直接開槍了,吓得心跳都加速了,剛準備厲聲喝止她,發現是虛驚一場,松了口氣又靠回了椅子裏。

“這麽大個聖女坐在那裏不去撞,你要來廢我的槍。”孟馥悠看着一號位的棒球帽小哥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緩慢點着頭說:“這樣啊,看來兇牌裏是沒有替死鬼是吧。”

“什麽東西,這、這怎麽能叫廢槍呢,你的意思就是懷疑我是兇牌喽?那你有什麽鐵證嗎?共情的左右雙兇有可能吃毒有可能是酒鬼也不可信啊,我只是因為相信現在場上的信息指向,畢竟我已經驗出來了惡鬼就在八到十三之間而十號是附和條件的,開槍驗證很正常啊,打死了直接贏了啊。”一號位的棒球帽小哥顯然沒想到孟馥悠的腦回路跳的這樣快,滿臉的莫名其妙。

“哎都一樣的,聖槍聖女地位都挺高,大家也都認,惡鬼撞聖女也一樣能撞出結果來,一樣的,有什麽好争的。”十三號位的守護者擺了擺手。

六號位牛仔服男人下巴朝十號位的女人揚了揚,笑着張開雙臂,“美女,來吧,不過萬一我吃毒或者是酒鬼的話,你可就倒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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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號位女人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無視掉他所有的挑逗,沉聲道:“十號位提名六號位。”

人偶執事接收到定語信號,溫聲道:“十號位貴賓提名六號位貴賓,從六號位貴賓的右手邊開始,同意票決的請舉手示意。”

投票走過一圈後,十號位的女人暈死在了桌上。

人偶執事遺憾地說:“十號位貴賓好像是被聖女牌給反傷了,恐怕要等到諸位找出惡鬼之後才能醒來,我先将她帶回房間休息。”

三號位的異國少女輕輕的開口道:“撞死了。”

五號位男人點着頭說:“那看來四七十就不是兇牌了,七號是不是騎士?是的話該跳了。”

七號花臂男搖頭:“不是,我就是占星。”

“那九號——”五號位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九號位直接打斷了。

“聖女只能證明十號不是兇牌,證明不了四七十吧,既然必出兇牌的驚雷卡能失效,那誰能保證組隊用的離火卡就一定還是生效的呢。”九號位的男人不以為然地說:“剛才六號也說了,這些兇牌能假扮成任何人,親媽都認不出來,更何況是隊友,誰知道你們所謂的隊友是不是原來那個人。”

此話一出,連六號位的牛仔服男人都陷入了沉思。

誠然,驚雷卡能失效,憑什麽離火卡就不能失效?

他一直是個獨行俠,也沒辦法給出這個問題的确切答案。

七號位的花臂男人和四號位的丸子頭女生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茫然。

孟馥悠轉着筆,在一片寂靜中忽然出聲:“你是騎士嗎?九號。”

九號位男人默不作聲的看了孟馥悠一眼,孟馥悠淡定的逼問:“問你話呢,你是騎士嗎?你現在必須說實話了,否則大家判定不了七號占星的真假,你要麽現在跳,過了這個村,後面再跳的話在我這一律按兇牌走退路來算。”

陸明衍聽出來孟馥悠要搞事情了,立即幫腔附和:“該跳的趕緊跳,硬憋誤傷了真占星怎麽辦?”

如果九號位二跳了騎士,那麽七號位的占星師就沒撞身份,能從焦點位置上下來,即便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但指向性證據不足了,視線焦點有可能會重新落回共情者指出的一三出兩張兇牌上面去。

十幾雙眼睛看向九號位的男人,在這無形的壓力中,男人依舊保持着恬靜的氣質,搖了搖頭,“我不是騎士。”

“嗯,好。”孟馥悠笑了,點點頭,“既然兩個人都否認了醫師和騎士,那七九必出一兇,這麽說大家沒有異議吧。”

“那簡單了,兩個人打包一起走,今天出一個明天出一個。”五號位的男人邏輯簡單又粗暴,“一靈換一兇,不吃虧。”

“你這是放的什麽豬屁??”七號位花臂男坐不住了,怒不可遏地瞪着五號位,“占星師都不要了?老子真占星!”

五號位:“占星又怎麽樣,你能自證嗎?只走一個萬一票錯了人剩下的是兇牌,每天提供錯誤信息爽歪歪啊簡直,信不過的寧願都切掉。”

四號位的丸子頭女生握着拳頭快速的思考着對策,從宏觀上來看五號說的不無道理,如果這個人不是她隊友出于私心她也會想要這麽做,所以她很明白不能從什麽人命什麽犧牲的角度去轉風向,轉不動的,必須從邏輯走。

“聽我說兩句吧。”孟馥悠敲了敲桌子,待到所有人的視線看過來後,她說道:“即便兇牌有數據庫能模仿冒充回廊世界中的任何人毫無破綻,那也是在玩家進本之前就選定好的,祂們不可能未蔔先知的知道這一局會進來具體哪一個人,還知道他跟誰組的隊,知道接頭的暗號。

初始任務中或許會出現能夠讀心或者起到類似迷魂作用的負面狀态NPC,但一旦單線結束玩家彙合這種情況就絕不可能發生了,我們盤的是邏輯打的就是思路的對抗,能讀心還找什麽惡鬼,直接認輸吧。”

六號位的牛仔服男人心中咀嚼着這段話,重新審視了一番孟馥悠。

南景誠開口補充道:“确實,存在一個時間差的問題,先僞裝再進本和先進本再僞裝,有天壤之別,但巽風卡并沒有失效,化形效果還在,光這一點就足夠判斷離火卡帶進來的隊友不可能被兇牌冒充,因為讀心存在于這種思路游戲機制之下本身就是個悖論。”

“對對對。”七號位的花臂男人連連應聲:“很有道理,所以四七十我們是組隊的,十號撞聖女倒牌的,鐵靈牌,我和四號的身份也出來了。”

“那也就是說,九號是兇牌了。”十三號守護者摸着下巴說出了結論。

視線全部集中到了九號位身上,男人摩挲着自己的指節,他沒有想到這兩個人能将不明的機制摸索的這麽通透,并且還能有理有據的說服其他人,現在占星師沒被逼死,他的退路卻已經提前被那個女人給堵死了。

男人陰沉沉的坐在那,孟馥悠掃了一圈場上見沒人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有點可惜地說:“看來你的隊友沒準備幫你說話啊,啧,也是,本來也救不回來了,出聲反而暴露自己,那看來你是張小兇牌,不是大鬼。”

“七號位提名九號位。”花臂男人不再浪費時間,朝人偶執事舉手示意。

人偶執事:“七號位貴賓提名九號位貴賓,從九號位貴賓的右手邊開始,同意票決的請舉手示意。”

場上還剩十一個人,孟馥悠注意看着每個人,居然是全票通過,她抿了抿嘴,還真是一點破綻都不留。

人偶執事:“九號位貴賓淘汰出局。”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影子從衆人上方掠過去。

會議室外雖然是海底世界,但光線卻還是充足的,甚至有粼粼的波光能投射在會議桌上。

是票決的死亡處罰者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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