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顆星星

第五顆星星

“什麽樣的行為決定了你會成為什麽樣的人，你的所作所為必會在将來付出代價。”

“環境決定了成長，但有的人天生壞種。”

“比如我……”

——

托尼毫不懷疑要是他敢推脫一個單詞，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就會把他的腦袋削下來。

他，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業CEO，花花公子，慈善家，逃脫中東，制造出馬克盔甲的天才，會死在紐約某個「無辜」市民手裏，而且還是因為他砸壞了人家家裏的陽臺，掀起的氣浪順帶把看起來像是卧室的地方搞得一團糟。

托尼：“……”

“我……”他張了張嘴，臺詞麻利地脫口而出，“斯塔克工業會賠付您全部的維修費和物業費，錢馬上就會打到您的賬戶上……小姐？”

那把要命的刀具收了回去，托尼甚至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那把劍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了。

房子的主人身上穿着短褲和吊帶，想來是剛從睡夢中驚醒，頭發還是亂的。她背對着托尼，托尼看不清她的樣子。

不過，總覺得有點熟悉。

“如果我沒收到，我會親自去找斯塔克先生要的。”那個頭發亂糟糟的女人說，“現在，如果不想明天報紙頭條是斯塔克工業的CEO穿着高科技盔甲擅闖民宅的話，我建議您最好趕緊離開……”末了她又加上一句——

“我不太想和警察打交道。”

托尼：“……”他這是被威脅了？

事實上托尼并不介意自己出現在新聞頭條，他可是托尼?斯塔克，就算是因為「小小的意外」造成了負面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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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負面新聞還算少了？

所以他完全沒有理會房屋主人的威脅，他聽到了外面樓上樓下鄰居的尖叫和「Fuck」，抽了抽嘴角。

有人甚至喊了一句：“管好你的貓咪！”

貓？哪來的貓？

然而這周圍的住戶似乎完全習慣了深夜的動靜，罵了兩句後各自關燈睡覺不再嚷嚷，屋子的主人絲毫不在乎鄰居的抱怨，她在滿是灰塵的房間裏找到了還活着的玻璃杯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卻沒想到水壺也碎了。

海拉：“……”

她現在也想罵FucK了。

罪魁禍首穿着盔甲在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內走來走去，甚至還盯着牆上歪掉的畫框欣賞。

“不錯的畫，誰畫的？”托尼順口問道。

“不要以為你姓斯塔克我就不敢趕你出去……”海拉忍無可忍，“請離開我的房子并及時支付賠付費用，還是說您想讓我趕你出去呢？”

“脾氣不要這麽大，甜心……”花花公子的甜言蜜語信手拈來，他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看着完全沒有形象甚至頭發遮住了半張臉的海拉，露出了一個自以為迷人的微笑，“或許你想今晚換個地方住？馬裏布的海灘怎麽樣？”

“呃……”

“喂，曼哈頓警察局嗎？我這裏有個精神失常的怪人擅闖民宅，嗯他自稱是托尼?斯塔克，你們馬上到？噢那太好了，是的我盡量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托尼？

她真的報警了？

【Sir，報警電話是真的……】

賈維斯盡職盡責地提醒道。

托尼：“靜音。”

全美國無數金發辣妞擠破頭都想和他睡一晚，現在他親自送上門，竟然還有人趕他出去？

總裁戲精附體，托尼道：“好的，我為我的失禮道歉，你的要求我都會滿足，晚安甜心。”

末了他站在破破爛爛的陽臺上，在夜空下用那雙大眼睛給了海拉一個wink，然後操控者盔甲飛走了。

“賈維斯，查一下這個寶貝。”

【收到，sir……】

海拉：“……”

該說霍華德的孩子和他過于相似，還是該說命運這種奇妙的緣分呢？

不，不管怎麽說，她的房子——

下一秒，手機裏傳來一條轉賬信息。

好的，她原諒托尼?斯塔克了。

他真慷慨，盡管這是應該的，但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這場并不算愉快的匆忙見面在海拉單方面的把人趕走中結束了，在這之後她也不關心托尼徹夜查找她的信息未果而焦慮迷惑了一晚上，第二天斯塔克工業派來的維修和物業上門後，她就拎着包回去上班了。

手裏拿着路邊買的咖啡，海拉在走廊上一邊刷着新文一邊漫不經心地喝着咖啡，她看到了關于她家平白遭罪的那個陽臺的報導，新聞裏對她和斯塔克只字未提。緊接着，尼克?弗瑞的短信就彈了過來。

海拉剛準備點開回消息，就被一陣喧鬧吸引了注意。

學生們的儲物櫃在走廊兩邊，這裏一向都是女孩子們給心儀對象塞情書，或者男孩子想要整人的地方，嗯，事故多發地。

現在就在發生一場事故。

海拉平時有在下意識地隐藏自己的氣息。所以只要她想，她可以無聲無息地待在一旁，誰都不會注意到她，就像現在。

她看見班裏那個叫麥克?加根的刺頭正在欺負彼得?帕克。

而周圍的孩子們都在圍觀，內德?裏茲想上去幫忙。但可惜他打不過那個壯的跟頭牛似的麥克。

“所以，你們這是無視我——在走廊上公然打架嗎？加根先生，帕克先生？”

海拉出聲打斷了即将發生的校園暴力，那雙冷清的深綠色眼睛看着麥克，這讓麥克有一種被毒舌盯上的感覺，不禁後背發涼。

“噢，當然不是，海倫娜老師，我們只是在……交流，是的交流。”

麥克警告地看了一眼彼得，然後帶着自己的小弟離開，其他人一哄而散。

只有內德趕緊過來關心自己的小夥伴。

沉默就是最好的幫兇。

海拉徑自回到辦公室，她放下咖啡點開了尼克?弗瑞的信息，就看到尼克?弗瑞問她知不知道斯塔克是怎麽從十誡幫逃出來的。

【你想知道不是有無數種辦法？】

【我派人去了】

【然後呢？】

【要預約】

噗……

不用想就知道，如果是那個有些禿了的耿直的探員的話，是肯定聯系不上托尼?斯塔克的，八成是被他那個盡職盡責的秘書給攔下來忘記了。

【這沒什麽，你之後會知道的……】

海拉發完消息就不再理會尼克?弗瑞，神盾局副局長已經習慣了她的賣關子，沒有再打擾她。

【對了，幫我安排一個住所……】

海拉看到自己身上的灰塵，又給尼克?弗瑞加了一條。

學生們有些好奇海拉這一個多月沒來上班是去了哪裏，當然海拉是不會告訴他們的，今天課上她一個勁地點了麥克起來回答問題，每次她喊麥克名字的時候，她總能看到內德那個小胖子臉上滿是幸災樂禍。

這看來是積怨已久了。

學生們都知道海拉這是在為今天早上撞見麥克欺負彼得之後對麥克的「懲罰」，然而麥克敢怒不敢言，海拉每次又都有合理的借口。

“在下課前還有件事……”海拉說，“你們的班主任今天不在，代替他跟你們說一下，後天的課外體驗是去參觀奧斯本公司，記得帶好相機。”

說完，教室裏一片歡呼。

對這個年紀的青少年來說，除了學習之外什麽都好，除了學習他們什麽都願意做。

當然，看起來似乎也有對這種活動興致缺缺的，不過海拉并不關心那些，她又不用去帶隊。

尼克?弗瑞給她的地址是在離她原先住址不遠的地方，皇後區的某個公寓樓裏。

海拉下班路上順路買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她拿着藏在地毯下的鑰匙開門的時候，對門的鄰居大門正好打開。

“噢這家好久沒人住了，小姐你是？”推開門的是一個戴着眼鏡的女人，她看起來有些歲數了，但仍舊風情萬種。

“朋友的房子，暫住幾天。”海拉說。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做了一些烤餅，看起來你也沒有準備晚飯，要來一起吃嗎？”鄰居很熱情地問道。

海拉：“……”

她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實沒有吃飯，于是點點頭答應。

“你一定要試試，這是我今天剛試過的新配方，保證好吃，對了，我叫梅，你呢？”

“你可以叫我海倫娜。”

“海倫娜？真是個不錯的名字——彼得？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晚？你去哪？”聽到樓下的動靜，梅探出頭就看到自己的侄子剛上樓就要開溜。

彼得？

海拉探出頭，果然看到的是今天被欺負的小可憐。沒想到這裏竟然是彼得的家對面，這個女人是彼得的媽媽？

“啊呃……是的梅姨，我……我只是……”

要怎麽解釋自己剛回家就想開溜？

看到梅姨和海倫娜老師站在一起談笑風生，彼得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到這是不是因為他上個月課堂上看漫畫，加上今天的事情，海倫娜老師終于過來家訪了——海倫娜老師會不會把今天學校的事情告訴梅姨？

噢天，梅姨要是知道了那可真是一場災難。

“不，你不想……”梅姨說，“趕緊回來吃飯。”

彼得：“……”

“這是你兒子嗎？”海拉問道。

“噢，是我的侄子……”梅姨把手放在彼得肩膀上，笑着向新鄰居展示着自家優秀的孩子，“彼得，這是我們的新鄰居，海倫娜。”

“沒想到這是你家，彼得?帕克同學……”海拉笑眯眯地打招呼。

“嗯……是的海倫娜老師。”彼得縮了縮脖子，僵硬地打招呼。

梅：“老師？你是彼得學校的老師嗎？”

她驚訝地看着海拉，然後态度更熱情了，“彼得在學校給你添麻煩了，不管怎麽樣今天你一定要來我家吃飯。”

她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手下侄子發抖的肩膀。

把彼得的擔憂看在眼裏，海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謝謝您的慷慨。”

她不是什麽多管閑事的人，學校的事情就在學校解決，如果彼得一直這麽下去，再被人欺負卻不反抗的話，那就算她去管那個閑事也是沒有作用的。

只不過——

為什麽彼得要用一種帶着同情和擔憂的眼神看着她？

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