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五顆流星

“我愛你……”

“有多愛？”

“三千遍夠不夠？”

“要三萬……”

——

海拉給托尼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雖然之前從海拉的只言片語和索爾的話中，托尼多少知道一些關于海拉的過往。

但那些對于托尼來說有些過于遙遠，不如說一開始大概他就和海拉在完全不同的高度上，他們看到的是不同的世界，現在海拉正在把那個他不知道的世界展現在他面前。

從海拉的話中托尼看到了一個跌跌撞撞長大的小女孩，她出生就與死亡為伴，未成年就被丢去荒無人煙的極寒之地，與她一同長大的只有樹根上的龍和一頭名叫芬裏厄的狼，阿斯加德的神明似乎與人類沒有多大區別，她從乖巧的小女孩長大，然後變成搞事之王也僅僅過了百年時間。

托尼覺得從某些方面來說他的成長軌跡似乎和海拉極為相似，性格也是一樣的。

奧丁眼裏看到的海拉任性妄為野心勃勃，衆神之王想讓這個不安定因素重新變得聽話，卻不願意去聽海拉真正的想法，他不信任海拉，就像世人眼中的托尼?斯塔克，海拉看得見他鋼鐵盔甲下一顆單純溫柔美好的心，托尼同樣也知道這個所謂的「死亡女神」其實并沒有那麽可怕。

“我想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會認可我，我不指望誰的原諒或者什麽，事情我已經做了，我只能說我從來沒後悔，我會承擔一切後果。”

海拉說，“一個虛無缥缈的未來，我為了改變那個一定會發生的未來，屠殺了一整個星球手無寸鐵的平民。但是最後我也沒有找到那個不安定因素。”

托尼一愣：“一整個星球？”

海拉點點頭。

她仍然記得那天的泰坦星，那顆星球上昏黃的天空似乎都因為這場單方面的慘無人道的屠殺而沾染上鮮紅的色彩，那些泰坦族人并不知道來自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到底在找誰，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沒有道理的災禍降臨，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這個星球上僅有的河流，河流留了上百年才恢複原本的清澈，那個瘋狂的女神一意孤行殺紅了眼，漆黑的利劍所到之處無一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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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之前，早已有無數這樣的星球在她帶領的女武神和艦隊下灰飛煙滅。

衆神之王聽到了無辜生命的哀嚎，他将海拉召回阿斯加德，在整個阿斯加德戰士的見證下讓這個曾令他驕傲，現在卻無比失望的女兒跪下承認自己的錯誤。

她不該這樣屠殺平民。

可在此之前阿斯加德的戰争已經做過無數這樣的事情。

死亡女神拒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于是失望的奧丁最終放逐了她，衆神之王殺不死赫爾海姆的主人，只能将她的力量與阿斯加德的聯系暫時切斷，然後讓她活着，清醒地反省自己的過錯，那是無限的清醒，再也無法進入真正的休息和睡眠。

“托尼，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海拉問道。

“你是指？”

“你回到了小時候，你想阻止你父母的死亡，你會去把造成那場車禍的所有可能因素都扼殺在搖籃裏嗎？包括司機？”

“呃……”老實說，這個問題托尼也搞不清楚。

就像是那個火車難題，一道鐵軌，鐵軌上綁着一個人，飛馳而來的火車，到底是為了一個人放棄整個火車，還是為了火車上的人犧牲一個人？

或許天才會選擇去想方設法停下火車。而海拉卻選擇了直接炸掉整輛列車。

“這個問題你可以不急着回答……”海拉說，她指了指外面的天空，“我想告訴你的是，洛基帶來的那個家夥，有可能是我想要找的那個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修訂了正确的時間。因為那個家夥本來不該出現在那裏，我只是想去确認一下，你其實不用跟過去的。”

“你知道你沖過去的那個瞬間我想的是什麽嗎？”托尼看着她認真道，“你活了這麽久竟然做事比我還像個小孩子，你說你神力透支，那你就完全沒有想過會回不來嗎？就沒想過我會擔心你？”

“你不用擔心我的，真的不用……我死不了。”

“我覺得很有必要。”托尼頓時拉下臉，“你這麽多年都是在單打獨鬥，是已經習慣了做這個獨行俠？你想當英雄？”

“我不是……”

“很好，你不是美國隊長……”這個時候他還不忘cue一下史蒂夫，“那既然這樣，我希望你記得下次你沖出去的時候還有人在等你回來。”

“呃……”說起來，這樣的話這輩子似乎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

其實也不算沒有人等着她，但尼格霍德是恐懼她，芬裏厄從來都是和她一起上戰場，奧丁交給她的只有指揮不完的戰争和打不完的仗，至于弗麗嘉……海拉成年以後就鮮少有時間去看望她了。

沒人等她回來。

至于湯姆和傑瑞……她每次回去，家還在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不指望這倆能乖乖的。

現在托尼這麽說，海拉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有點感動的。

不，她才不會被托尼撩到。

海拉在沉默幾秒後勾起嘴角，指尖輕輕敲了敲托尼胸前的反應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小伎倆很有用托尼。但是想留住我的話，你得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還好意思說她呢，這家夥不也一樣任性妄為。

托尼從善如流地擡起手握住海拉那只放在他反應堆上的手，這幾下根本不是敲在反應堆上，而是在花花公子的心口上撓癢癢。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海拉的腰摟得更緊，在這個美好的氣氛下再來一個深度交流就更美好了。

“Excuse me？請問我現在來合适嗎？”提着手提箱的史蒂夫去而折返，看到的就是這兩人摟在一起即将負距離接觸的場面。

他身邊的湯姆甚至捂住了眼。

包括被他們忽略掉的傑瑞和海綿。

海拉立馬拉開距離走到史蒂夫身邊接過手提箱，和托尼一樣她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甚至托尼還因為好事被打斷而拉着個臭臉。

史蒂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後一臉嚴肅地問道：“海拉小姐，這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确認了那裏面是權杖，海拉頭也不擡地說：“尼克?弗瑞自以為他的神盾局真的和盾一樣堅固，實際上就是一張一戳就破的爛漁網，不如說是九頭蛇本部才更貼切。”

她拿着權杖揮舞了兩下，然後伸出手扣下了上面的東西。

“我這裏有個計劃你要聽一下嗎？”海拉晃了晃手裏的東西，“我可以把這個借你用一下，你把這個藏在湯姆的項圈裏，幾個月後尼克?弗瑞會交給你一個任務，地點在海洋上，你可以從那裏入手。”

她說的神秘兮兮，史蒂夫卻有些按捺不住。

“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是說我要怎麽？我忍不了這樣……”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從二戰那時他就在和九頭蛇做鬥争，他本以為那個邪惡的組織會随着紅骷髅的死亡而徹底消失，沒想到竟然還有九頭蛇存在，并且就在神盾局總部！

那棟大樓裏究竟還有幾個人能信任？

“不要沖動……”海拉按住了他的肩膀，側目道，“優秀的獵手從來都不會主動沖到獵物面前，史蒂夫，那句話讓你成功潛伏到了獵物中間，你可以當這個「領頭者」，然後把他們帶進陷阱裏，這樣更加有效率不是嗎？”

這樣有些陰損的招數雖然有點不符合美國隊長光偉正的性格，但史蒂夫不得不承認海拉說的很有道理，盡管如此他還是有些猶豫：“那他們……”

“今天并肩作戰的可都是「夥伴」，這點你可以放心……”海拉道，“選擇權在你，不過我還是建議你耐心，這很重要。”

史蒂夫神色嚴肅，在沉默良久後他下定決心一般道：“海拉小姐，我相信你，不過在那之前我覺得我不會坐以待斃，我還有我能做的事情。”

“湯姆可以再借你一段時間……”海拉把東西放進了湯姆的項圈吊墜裏，她拍了拍湯姆的頭道，“乖貓咪，保護好史蒂夫你能做到嗎？”

湯姆嚴肅着臉連連點頭。

“你已經是只成熟的小貓咪了。”海拉非常滿意，“你的項圈很重要，你知道要怎麽做對嗎？”

貓咪比了個OK的手勢，彈了一下項圈，似乎胸前的紅領巾越發鮮豔了。

“對了，史蒂夫，要不要晚上一起吃個飯？”

“吃飯？如果是海拉小姐的邀請的話當然可以。”

等史蒂夫帶着貓走了，托尼才一臉好奇地問道：“你讓他說了什麽？我是說他到底是怎麽從神盾局手上把這玩意帶回來的？”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海拉神秘兮兮地說，“hail hydra。”

托尼：“？！”

“我剛剛聽到了你們的對話……”他花了幾秒鐘找回來自己的聲音，“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說得出口。”

與九頭蛇對戰「一生」的美國隊長竟然說了「hail hydra」，托尼真想調出來那段電梯的監控然後放上推特。

當然這樣危險的行為是被海拉阻止了的。

“所以，你把那塊石頭放在了貓身上。”托尼道，“那只貓咪到底什麽來頭？它能管得住那塊石頭嗎？”

“湯姆真的只是我從一個農場裏撿回來的，和傑瑞一起。”海拉再次強調了這點，在這之前她好像和許多人解釋過，可是沒人信她。

托尼顯然是不相信：“農場的貓咪？我一直以為它是外星來的，you know，你也是。”

“是地球貓——等下傑瑞你不能碰那個。”

東西還在箱子裏，看着傑瑞和海綿想去打開它，海拉連忙阻止了。

“好吧，今晚的聚餐你可以一起去……”海拉對委屈巴巴的傑瑞說，“你可以多吃一點。”

于是小老鼠果斷忘記了剛才的不滿。

“等下，聚餐？”托尼一愣，“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

“和今天拯救世界的戰士們一起……”海拉道，“皇後區那家阿拉伯餐廳不錯，你之前說過要請大家吃的，你忘了？”

“好吧，是有這麽一回事。”托尼花了幾秒想起來自己當時的話，然後果斷拍板，“賈維斯，訂餐。”

【Sir，那家店剛剛被奇塔瑞人砸毀了。】

“沒事……”托尼說，“鋼鐵俠去吃那可是他們的榮幸，盡管下訂單。”

【了解】

作者有話要說：

陰間更新時間到

對當時開始宣揚和平的奧丁來說海拉的行為确實是過界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海拉這麽做的原因後面有解釋，這場流放背後還有故事，以後會提到_（:з」∠）_

這一章節還是文戲比較多，下一章開始加勒比海盜篇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