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五十三顆行星

“啊，是貍貓？為什麽這裏會有貍貓？”

即使是海拉，在這種情況下也是無比茫然。

湯姆被撞暈了過去還沒醒過來，海拉說完話才意識到剛剛這個小孩子和藍色貍貓說的是日語。

真奇怪……

然而藍色貍貓立馬就聽懂了海拉的英語，整個臉漲得通紅：“我是貓型機器人才不是貍貓！”

“看不出來。”海拉很誠實地說，她還順便切換到了日語，“這裏到底是哪裏？你們是誰？”

藍色貍貓說：“我是哆啦A夢，他是大雄，人類沒有時光機是不可能在這裏出現的，你是什麽人？”

哆啦A夢？時光機？

難道是平行宇宙？

“我是海拉……”

“海拉？是那位北歐神話中的神明大人嗎？”哆啦A夢看起來相當震驚。

“啊你居然知道，真讓我意外。”海拉倒是無所謂自己有沒有人認識，她擡眼看了一圈這個隧道，牆壁上都挂滿了各種扭曲的時鐘，那些鐘表的指針都在以不同的節奏頻率移動着，看起來十分詭異。

“居然真的是……”哆啦A夢的胡子都僵成了直線。

畢竟人類是絕對不可能在沒有時光機的情況下出現在這裏的，除非是非常強大的，或者本身就不是一般人類的。所以哆啦A夢才毫不懷疑地相信了。

“哆啦A夢，什麽神明啊？”大雄悄悄地問。

“是死亡女神。”哆啦A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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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亡女神？”大雄一臉驚恐，“我們，撞到了死神？是死神對吧？”

他死死地抱緊了哆啦A夢，嘴裏念叨着「我們不是故意的不要帶走我們的靈魂啊」這樣的話。

海拉抽了抽嘴角，不知道這孩子的腦補能力咋這麽能。

她清了下嗓子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不會那麽做，那個貍貓，你還沒回到我的問題，這是哪？”

哆啦A夢好不容易把大雄從臉上撕下來，解釋了一句「我不是貍貓」後告訴海拉這裏是時空隧道，可以通往任何時間點。

但是沒有時光機的話是不可能進入這裏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撞到海拉。

“那這裏是什麽時間？”海拉問，“你們是準備去哪裏？”

她想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時間魔法的通道也是需要通過這裏，即使是平行宇宙也是走在同一個時間線上，她去往十七世紀的時候因為走的海水所以沒有察覺到，現在在這裏撞車只有可能是倒黴的小概率事件了。這可真是令人胃痛。

“我們是打算去把這孩子送回去——嘿咻……”哆啦A夢說着，從悠悠轉醒的湯姆臉上抱了一個東西給海拉看，“看，就是它。”

“這孩子叫哔助哦……”見海拉似乎也沒有像死神那麽可怕，大雄還補充了一句。

喂喂喂，那是一條蛇頸龍吧？為什麽一身昭和打扮的小學生會有這種東西？

“所以……”海拉一言難盡地看着那條蛇頸龍，“你們是要去——白垩紀？”

一人一貓點頭。

這真是把時空穿越當成說走就走了旅游了啊，可惡居然有點羨慕是怎麽回事！

“我本來要去的是2014年，現在被你們撞到了我不知道怎麽走，所以你們要送我回去。”海拉說，“否則你們別想走，我先拿貍貓開刀。”

吓唬小孩子的海拉特意變出夜空之劍，兩個孩子吓得瑟瑟發抖。

“我我我，我知道了啦！我現在就送你去！”哆啦A夢害怕大雄受傷，只好連忙答應。

“這還差不多。”海拉收起劍，“以及，你們撞到我的精神損失費，還有耽誤我的時間——”

她拉長了語調，慢條斯理地問道：“你們拿什麽來賠呢？”

搞事之王屑女神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在她的威逼下哆啦A夢的圓手伸進口袋，翻翻找找後一臉心疼地拿出一張卡，天知道那張機器貓臉上是怎麽會有這麽生動的表情的，比塞伯坦的機器生命體還精致。

“這個夠嗎？”

海拉接過那張卡，發現那是一張薄薄的金屬卡，上面印着一輛蒸汽火車的車頭。

“這是什麽？車票？”

“是銀河鐵道列車的車票，可以自己确定時間，午夜零點列車就會來接你。”

哆啦A夢說，他相當地心疼，“這是兩人份的，我排了三天隊才買到，本來想和大雄一起去的……”

“這輛車我知道，我一直以為他們已經不運行了，好把，我原諒你們了。”海拉假裝看不見哆啦A夢的不舍得，非常愉快地收起了票。

哆啦A夢：“QAQ……”

下一秒他被大雄抓住了項圈：“什麽？你之前都沒有跟我說過！我也好想去！”

“知道了知道了，放開我啦！我再去買！再去買！”哆啦A夢被大雄晃成了蚊香眼不斷掙紮，得到保證後大雄才松開他。

總之小小地敲詐了一筆未來機器人的錢包，海拉也就不再抓着他們把她撞了的事情不放了，她愉快地牽着湯姆坐在時光機上，等哆啦A夢再次開旗時光機，沒過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

“直接出去就可以了對吧？”

“恩恩……”哆啦A夢趕緊點頭，心裏祈禱着千萬不要再碰到什麽其他時代的奇奇怪怪的神明了。

“謝謝你們。”

海拉鑽出小黑洞，發現這裏正好是她從百年前的卡瑪泰姬穿越的地方——而現在這裏，是廁所。

她當場臉色就黑了。

僵着臉打開廁所門，正好和古一的徒弟王打了個照面，手還放在腰帶上的王僵在原地，滿臉震驚地看着海拉若無其事地從男廁所出來，心情複雜。

海拉帶着湯姆找到了古一，讓古一檢查了一下湯姆的身體狀态，确定它真的沒事了才放下心。

“你那書架上到底有什麽啊？”她終于問出那個好奇了一路的問題。

古一神色不變，用一如既往溫和地微笑說：“只是一本微不足道的心得。”

“是嗎？”海拉還是将信将疑，按照百年前的古一那個态度，那恐怕不是什麽心得吧？

“啊？難道是你小時候寫的少女日記？”她恍然大悟。

下一秒，人連同無辜的貓已經在卡瑪泰姬外面了。

海拉：“……”

沒意思，開不起玩笑。

她找了個公共電話亭，打通了那條給尼克?弗瑞的專線，但是許久都沒有人接聽。

不信邪地撥通了托尼的號碼，這次倒是秒接了。

“我看到是尼泊爾的區號，甜心，你已經回來了嗎？”那頭傳過來托尼的聲音，似乎還伴随着炮火聲。

“是啊，剛回來……”海拉說，“你那邊是什麽聲音？”

“沒什麽，只是在調試盔甲。”

“真的嗎？”海拉非常懷疑，“你的手術傷口這就修養好了？”

“那都是小意思親愛的，現在醫療發達了這些很快就能好。”

托尼一邊應付着海拉，一邊不忘手中的掌心炮補刀。

他現在在神盾局的航母上，和史蒂夫一起破壞那個九頭蛇制造的無聊的洞察計劃，事實上看到名單的第一眼托尼就看到了位于頂端的海拉——

那上面還有他的名字，通過DNA鎖定危險分子這種荒唐的做法有那麽一瞬間托尼是相信尼克?弗瑞幹得出這種事的。

“你注意身體吧，我現在就動身回來，你不要劇烈運動哈，加快心跳的和諧不和諧運動都少做，我回來會問賈維斯的。”

那邊海拉的叮囑讓他不爽的心情總算好了那麽一點。

“當然不會了甜心，我只有在想你的時候才會心跳加速——比如說現在，你在不快點回來我就要死了。給你定了機票，等你回來。”

“那我必不可能讓你死。”

“嗯哼……”

托尼的嘴貧還真是一如既往，海拉挂斷了電話，看到外面玻璃牆面反射的自己的臉，嘴角勾起的愉悅弧度還沒降下去。

她是在開心嗎？因為聽到了久違的聲音？

已經很久沒人能讓她這樣發自內心地感到愉悅了吧？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不再是這樣搞事的快樂，而是單純由另一個人帶來的？

海拉不知道。

她壓下嘴角，回到了面無表情的狀态。

喜馬拉雅山脈傾瀉而下的冷風，黃昏的夕陽給雪山鍍上了一層橙紅色的，聖潔的光芒。

海拉曾在卡瑪泰姬短暫停留，她聽山脈的牧民中流傳着一則傳說，傳聞喜馬拉雅山的最深處有一處碧藍的湖泊，到達湖泊所在地的人能夠對山神許願實現自己的一切願望。

那時候的海拉嗤之以鼻，畢竟她自己都是神，神卻也不是萬能的。她在山間閑逛了許久，終于到達了那處傳說中的湖泊。

湖水碧藍着倒映天空，湖邊開滿了鮮紅的格桑花，有野生動物在這裏覓食，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普普通通的湖泊，卻又有一種令人感到心靈都被淨化了的空曠感。仿佛一切罪惡在這裏的雪山與湖泊中都無法掩藏。

海拉在那裏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栗色頭發的自稱「吳邪」的年輕人，他說他在這裏找一個人，海拉問他找到了嗎，吳邪說沒有，十年快到了。

這樣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那個年輕人說的十年之期似乎正好是明年，不知道怎麽就突然回憶起了那次的偶然相逢，海拉站在原地看着人來人往的加德滿都的街道，供奉給印度神佛的煙火一如既往地嗆人。

阿斯加德的諸神都與中庭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海拉原本以為自己會是那個特殊。

畢竟她理所當然地認為不會有任何事情會值得她停下腳步，也不會有任何人值得她留念，可當她穿越了宇宙，在時間的洪流裏經過了一場又一場的團聚與離別，始終像個樂得自在的旅人。

人類的時間太短暫了，有人為了那一句「十年」耗費自己大半生的生命，有人身處黑暗也不放棄堅守，或許正因如此中庭，地球上的人類，才是這個宇宙中與其他種族都不一樣的存在。

那麽地球于她而言，又是怎麽樣的呢？

海拉不知道，但她大概或許明白了一點所謂「守護」的含義。

等到下次雪化的時候，她覺得托尼應該也會喜歡那個地方吧。

現在她要回去了，還有另一場旅行等着她。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的章節總是一放出來就網審，可惡。

我寫文真的就特別喜歡加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彩蛋，不影響劇情的那種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