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身世 他根本不是老鎮南候的血脈!……
馮長是真不懂他家主子,自兩年前老鎮南侯去世,他家主子接替鎮南侯之位以來,便整日心事重重。為老侯爺守孝一年後,不知為何突然帶着他來到這思原縣。
開始時馮長只當沈重樾是來游山玩水,可他家主子一抵達便終日往府衙處奔走,如此幾日後,忽又不知生了什麽興致,與他交代一聲,十天半個月的牽着馬離開數日,再風塵仆仆地回來。
這主子的事兒做奴才的也不敢置喙,馮長雖跟随沈重樾多年,可礙着沈重樾性子沉悶,到底沒開口詢問,只看着沈重樾偶爾愁眉緊鎖的模樣,心底難免生了些許猜測。
馮長是家生子,爹娘都是在侯府做事的,打小便住在府內,比外人更清楚裏頭的情況,自然也記得他這位主子并非一開始便在鎮南侯府的。
鎮南侯府原有一世子,正妻蕭氏所出,卻在八歲時不幸夭亡,蕭氏悲痛欲絕,幾番尋短見被救後,便變得瘋瘋癫癫。
此後一年,老鎮南侯忽然從外頭領回來一個孩子,八九歲的模樣,與已故的世子生得有六七分像。
而原本瘋癫的蕭氏在見到這個孩子後,便将他錯認成了自己的親兒,瘋疾也日益痊愈。
這個孩子便是他如今的主子——沈重樾。
老侯爺并未向衆人解釋沈重樾的身份,只對外稱将他認作養子。府中奴仆雖表面上不敢多言,可私底下難免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猜忌鄙夷,畢竟他不但像極了故世子沈重岚,也與老侯爺有幾分相像,令人不得不懷疑沈重樾的來歷。
京城的世家貴族最重血脈,庶出已是低微,私通所生之子則更是卑賤。
流言蜚語如不見血的刀,再加上衆人異樣的眼神,沈重樾在侯府的那幾年,雖錦衣玉食,實則過得并不如意,直至十五歲時他忽然向先帝請旨遠赴邊塞,而後六年間頻頻告捷,一路榮升至此。
雖如今京中再提起沈重樾,無人敢輕視置喙,可馮長覺得他家主子大抵還是對自己的身世有所介懷,才會在繼承侯位後如此惴惴不安。
馮長低嘆一聲,牽着馬入了後院,忽得腳步一滞想起什麽,他懊惱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嘀咕了一句“怎把這事兒給忘了”。
那廂,沈重樾闊步入了書房,拿起桌案上的兩份信箋。上頭那封來自鎮南侯府,他只瞥了一眼,便緩緩放下,卻在看到底下那封的字跡後,雙眸微張,迫不及待地拆開。
信上不過寥寥幾字“朱誠已于三年前病逝,無果”。
放下信箋,沈重樾劍眉微蹙,扶額沉默了半晌,才拿起那封來自鎮南侯府的家書,家書為沈老夫人親筆所寫,字裏行間不過老生常談,無非是催促沈重樾早些回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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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讓旁人瞧見,只道是祖母對孫兒的一番擔憂關懷,可在了卻真相的沈重樾眼中,卻是另一番意味。
他勾唇苦笑起來,沈老夫人又怎會對他有所關懷了,不過是擔憂他久不在府,教人看出端倪。
要說為何,只因他根本不是老鎮南候的血脈!
沈重樾知曉這個荒唐的事實還是在兩年前,老鎮南侯在重病時,遣散衆人,将他單獨喚到榻前,同他道了真相。
病榻上的老鎮南侯氣若游絲,磕磕絆絆地告訴沈重樾,自己當年是如何在思原縣附近的山路時,遇到了他。彼時沈重樾腦袋受了傷,一連昏迷了好幾日,醒來時什麽事兒都記不得,老鎮南侯雖極力尋找他的親人,卻始終無所獲。
當時老鎮南侯急着回京,但又見沈重樾生得像極了自己過世不久的親兒,一時憐惜,不忍心丢下不管,才将他帶回了鎮南侯府,視作養子照料。
回憶間,房門被輕扣了兩聲,馮長的聲音傳來。
“爺,沐浴的水小的已經給您備好了。”
馮長在外頭等了半晌,見沈重樾推門出來,趕忙道:“爺,還有一事兒,小的記性不好,方才沒想起來。”
“何事?”
“前日,爺剛走,就有人送來個姑娘,說是見爺身邊也沒個手腳利落的婢女,讓她來伺候您的。”
這小院兒裏除了馮長,就幾個雜役和廚娘,馮長也曾向沈重樾提過買兩個婢女回來,但被沈重樾否了。
馮長滑頭,哪裏聽不明白,來人的意圖可不只是送個婢女這麽簡單,伺候二字說得好聽,可怎麽伺候,在哪兒伺候便是另一回事兒了。
“但爺放心。”馮長接着道,“小的按爺的吩咐,沒有收,給退回去了。”
沈重樾一如既往,淡淡“嗯”了一聲,便算是應了,提步往卧房而去。
馮長抿了抿唇,一路跟在後頭,行了一陣沈重樾頭也不回道:“有話直說。”
被看穿心思的馮長讪讪地笑了兩聲,“爺,您來這思原縣也有大半年了,這縣太爺也不是頭一回給您送人,您也不能一直不收吧,何況您身邊也确實少個知冷知熱的,小的瞧着前日那姑娘還挺漂亮的。”
他話音剛落,便見沈重樾微微側首,用餘光觑了他一眼。
馮長呼吸一滞,吓得閉上了嘴。
沈重樾本就生得高大魁偉,再加上統帥十萬昌平軍在疆場上禦敵多年,光是站在那兒居高臨下地看着,便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爺恕罪,是小的逾矩了。”雖知沈重樾并非惱怒之下便濫罰奴仆之人,可馮長依舊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沈重樾沒說什麽,徑直進了主卧。
盯着閉上的隔扇門,馮長實在費解,他家主子二十有三,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就算收個姑娘入房,也是正常,怎就到了這般年紀,不肯納妾,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聽說在邊塞那麽多年一次也未召過軍妓。
雖說因沈重樾如今的身份,京中想嫁給他的世家貴女趨之若鹜,可坊間也不乏莫須有的傳聞。馮長跟随沈重樾多年,雖知他并無那般癖好,可也納罕他家主子怎就對姑娘不感興趣。
思忖間,馮長忽得雙目微張,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不成,他家主子在那一方面有什麽難言之隐......
這廂,馮長正琢磨着如何治他家主子這隐疾時,屋內的沈重樾褪下外袍,卻見一枚紅色的平安符從袖口滑出來。
他拾起平安符,拿在手上細細摩挲,平安符用料雖粗糙,可繡工卻佳,一角更是繡有兩片精致的竹葉,他劍眉微颦,總覺得有幾分眼熟,細想之下卻是頭疼欲裂。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在思原縣周遭尋了大半年,他怕不是尋瘋魔了,甚至想在一個陌生女子遺留的平安符上尋找有關身世的蛛絲馬跡。
他一夜未眠,今早天未亮,便想着去尋些野果和幹淨的水,回來時卻發現昨夜那姑娘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他的外袍和這枚平安符。
沈重樾自認不是什麽良善之人,在戰場多年,手上沾染的鮮血無數,可昨日聽見那個女子無助的哭聲,不知為何想起了自己在鎮南侯府最難熬的那幾年,竟忍不住動了恻隐之心。
雖是為了救人,可他到底壞了那位姑娘的清白,原想着若她讓他負責,他便将人帶回京城,若她不願,就給她些錢兩,左右無人知曉此事,她大可以再嫁。
他垂首看向那件外袍,昨夜那姑娘就是裹着它,身子軟得如一汪春水,柔弱無骨的手臂纏在他僵硬的身軀上,哭泣低吟。
沈重樾并非重欲之人,可想起昨夜那旖旎的畫面,呼吸卻霎時重了幾分,他一手提起裝着涼水的木桶,從頭到腳澆了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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