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姜梨才懶得跟他們跑步,又慢悠悠跑了一圈,下意識還是走向了自己家小區。
等刷了門禁卡才想起來自己走錯了。
那一瞬間,姜梨不禁有些惆悵,住了二十多年的家,突然就不再每天回去了。
還是她的家,但又好像不再是以前那個家了。
她輕嘆了口氣,現在家裏也沒有人,同熟悉的保安大叔打了個招呼,再度從大門離開。
她此時此刻,好像能體會到夏萍這麽驕傲得意的原因了。
獨生女兒就在自己身邊,這比什麽都好。
姜梨回到海島青岸洗完澡沒多久,周敬嶼也回來了。
“什麽東西這麽香?好香啊。”
姜梨從浴室裏出來,聞到客廳裏一股食物的香氣,她忍不住多吸了幾口氣,順着香氣走到廚房。
“哇!是不是郭師傅家的油條!!”
“鼻子真尖,你爸說你愛吃這個,但你總是起不來,這次正好路過,就給你帶回來了。”
“還是我爸好。”
“老公也好。”
姜梨趕忙補了一句,從背後摟住他,還看見了他打包的熱豆漿,郭師傅家是幾十年老店了,豆漿還和以前一樣用塑料袋裝的。
店面離這裏不算近,能想象到一身名牌的周敬嶼提溜着豆漿和油條走進小區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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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外面喝。”
周敬嶼把豆漿倒進碗裏,和炸得酥脆金黃的油條一起端過來放在餐桌上。
油條熱乎乎的,一點也沒有軟,和小時候的味道一模一樣,姜梨在豆漿裏泡了泡,讓它沾上豆漿的甜香,咬了一大口。
“太好吃了……”
姜梨幾乎沉醉。
周敬嶼對中式西式早餐都無所謂,也陪着她吃了幾根。
“周老板。”姜梨吃到一半,又端起豆漿碗。
“嗯?”
“同居快樂。”
姜梨看向周敬嶼,他還沒來得及洗澡,但脫了長袖的連帽衫,裏面是件棉麻的黑T,懶懶散散地坐在椅子上。
他看上去和以前一樣,手肘支在桌上,不笑時顯得冷淡桀骜。
一穿上衣服他就很瘦,長胳膊長腿的,鎖骨形狀漂亮筆直。
頭發還是黃色,稍長了一點,懶散而邪氣。
他一點也不像那種大衆意義下的“老公”,沒有啤酒肚也沒有禿頂,還是那麽英俊帥氣。
但卻陪她吃油條喝豆漿。
此時此刻,姜梨才有一種真實感,非常真實。
“同居快樂。”
周敬嶼勾唇,也拿起豆漿碗,碰了她的碗一下。
他們的同居生活就這樣甜蜜平淡地開始了。
和夏萍之前擔心想象得一點也不一樣。
姜梨和周敬嶼幾乎沒有矛盾,家裏也有鐘點工,還有每個周末定時清理衛生死角的阿姨。
要說姜梨有什麽不習慣的,就是剛開始還會不自在。
同居不像出來周末的約會,或者去酒店過夜,而是将兩個人的生活瑣瑣碎碎點點滴滴融合在一起。
最初,姜梨還是不習慣純素顏,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洗臉梳頭還要貼上雙眼皮貼。
有的時候在主卧使用衛生間也會不好意思。
在家裏也都選擇好看的睡衣,而不是舒服的。
但慢慢的,姜梨發現自己也比以前自信多了,她可以在床上賴床很久,頂着素顏晃來晃去,頭發也随便梳一梳。
因為周敬嶼覺得哪怕她蓬頭垢面、呲牙咧嘴的刷牙時都是很可愛的,讓他想起學生時代清純的她,想親想抱。
睡衣也是,周敬嶼買來情侶的,還有之前他買過的印有海洋生物的那個奢侈品牌子,他們當睡衣穿。
時間長了,姜梨也放開許多。
甚至覺得,和周老板住一起好像比父母還好。
周老板不太管她熬夜,不會叫她早起,更不會像父母一樣,在她有時候想一個人安靜看書學習時,客廳電視聲音開得很大。
也不會像之前姜梨想的那樣,每天在一起會不會有壓力。下班都要黏在一起,時間長了會煩吧。
然而事實是,如果姜梨想要一個人,就會給她私人空間,一個人學習一個人看劇一個人刷社交軟件。
當然更多的還是他們分別從公司或者工作室回家後,一起看電影,一起打switch,或者就是什麽都不做抱在一起。
有時候特別想念彼此的時候,姜梨就去書房沙發上工作,周敬嶼則在書桌上畫稿子。
時不時周敬嶼會起身來沙發上抱她,一邊工作一邊做/愛。
很幸福也很恣意。
……
很快進入了冬天,十二月中旬的一個周末,姜梨起了一個大早,開始挑衣服。
周敬嶼晨跑回來,剛洗完澡,看見她在衣帽間裏照鏡子,從背後抱住她。
“怎麽起這麽早。”
“你忘了,我今天晚上同學聚會。”
從前兩年開始,他們高中每年都有同學聚會,姜梨去年參加過,遇見了陳良森,還…強吻了周老板。
“沒忘,不過也不用這麽早選衣服。”
周敬嶼也想到了那一天,在ktv包廂裏,忍不住扣緊了她,吻她的耳垂。
“你今天……不是和我一起去麽,我怕她們說我。”
“說你什麽。”
“說你太帥了,顯得我都不美了……”
姜梨最近很自信,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從學生時代開始,周老板是被無數人追,校內各個年紀,校外還有其他學校的女孩等他,甚至還有社會上的小太妹。
姜梨就比較正常,初中追她的人一只手數得過來,高中差不多兩只手。
“我的梨梨最美了。”
周敬嶼掐她的小臉。
“嗯…周老板。”
姜梨看向鏡子裏,周敬嶼剛洗完澡,換了件簡單的黑T,黑色的長褲,可能是天天晨跑的緣故,身形果然比去健身房更加精實有力。
大手摟着她腰,骨節分明,非常谷欠。
腹肌貼着她的背,發梢濕漉漉的。
姜梨一直覺得周敬嶼瘦,這麽看來,比她肩膀寬了許多,也高了近一個頭。
姜梨原想好好換衣服,現在又有些被迷糊了。
“來,我幫你挑。”
周敬嶼摟着她纖細的腰,俯下身,細細密密的吻落了下來,一邊打開衣櫃,認真給她挑選。
周老板的審美一貫出衆,給她選了一條灰色的包臀毛衣裙,半高領,長袖,露一點肩。
等給她慢條斯理換好,姜梨幾乎站不穩了。
他們住在一起已經快兩個月了。
本來就是成年人。
誰不喜歡呢。
而且姜梨穿上這件衣服是真的美,半高領顯得保守,但偏偏針織是緊身的,襯得腰細胸大,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肩,白皙滑膩。
純與谷欠之間,性感又溫柔。
姜梨自己都覺得鏡子裏的她好好看。
和高大清冷的男人站在一起也養眼。
“別出聲,阿姨在外面。”
周敬嶼手指輕柔摩挲過她的唇。
“啊?那你還進來這麽久……”
周敬嶼哼笑,道:“那我出去?”
“不要……”
姜梨側過臉,吻了下他修長的手指,“記得一會再幫我挑一身衣服。”
很喜歡。
姜梨起初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人。
不過想想,好像在發生以前,她就對周老板有過幻想。
周老板太帥了,誰能對帥哥沒有幻想呢。
而且被愛的人抱也很開心。
她可以看見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更真實的一面,溫柔皮相下的強勢,簡直令人着迷。
讓她想起那天他穿西裝的樣子,西裝暴/徒。
周敬嶼也是。
他的梨梨溫柔冷靜,總是很理智,他就是喜歡看她變得不理智,她崩潰,她歡喜,她哭泣。
“一會你打掃這裏衛生,再幫我挑一件衣服。”
姜梨挑的毛衣不能穿了,沙發地毯也是,她只能坐在梳妝臺上,鏡面和臺面觸碰到肌膚有些涼。
周敬嶼在這裏又抱緊她,低頭熱吻,唇齒糾纏。
等周敬嶼再次給她選好衣服,居然已經是中午,阿姨在餐桌上已留好午餐,還将門口的垃圾拎了出去。
姜梨小臉都燒到不行,低頭默默吃菜。
“晚上幾點?”周敬嶼問。
“六點半在包廂集合。”
“那還早。”周敬嶼看一眼時間,道。
姜梨白了他一眼,原本下午還打算卷頭發,早一點和安悅過去彙合的。
“對了,你過兩天有空嗎。”
“怎麽了?你也同學聚會呀。”
“不是,這個周末周淺山想要見見我們。”周敬嶼說到這裏,神色嚴肅了幾分。
“啊,好啊。”姜梨背脊倚靠在餐桌上,卻不自禁有些緊張。
“別擔心,就是見一見,我們馬上不是就領證了麽。”
“我就是怕你父親不喜歡我。”
現在領證都要在網絡上提前預約,他們已經約好了,十二月三十一日。
訂婚的時候,周淺山在醫院裏并沒有來,訂婚宴都是周敬嶼和姜家父母全程操辦的,只來了周敬嶼母親家的一位親戚。
但,周淺山在宴席中間又派人送來一個很大的紅包,作為改口費。
讓姜家很摸不着頭腦。
但周家情況姜父姜母也知道了,沒有說什麽。
“不會的,放心吧。”周敬嶼道。
“周老板。”
“嗯?”
“你現在和你父親怎麽樣了啊。”
姜梨記得,周老板一直有個小心結,那就是母親去世後周淺山對他的忽視冷漠。
當然也因此,才有了後來溫柔通透的周老板。
“沒什麽好不好的,還是那樣,我也不常去看他,他也不想見我。”
提到這個,周敬嶼懶懶點了支煙。
“我倒真希望他趕緊好起來,還像以前那樣。”
姜梨清楚誤會暫時是解除了,可周敬嶺的事情還橫亘在那裏。
**
同學聚會訂在海景花園酒店的大包廂。
周敬嶼原說陪她一同去的,但下午瀾港那邊突然有事,李特助打來好幾個電話。
同學聚會帶不帶家屬都行,安悅就不帶。
姜梨本來也不太在意,就讓周敬嶼先忙,有空過來,沒空也無所謂。
反正她也要和安悅先集合。
“梨梨,你變美了耶!”她們從酒店停車場下來,一路往宴會廳方向走去。
“真的嗎?”
雖然周敬嶼天天說她好看可愛,但姜梨總覺得周敬嶼對她有濾鏡。
安悅誇她,會讓她更高興。
“嗯嗯,胖了一點,不,應該是豐滿了一點,而且皮膚也變好了,白裏透亮的。”
安悅說完,眨了下眼睛,“果然帥哥是讓女人青春永駐的秘密。”
“哪有那麽誇張,我真的胖了嗎?”
同居以後,她是吃得有點多,除去在家裏吃飯以外,周老板也會經常帶她去吃好吃的。
而且她自信許多,也沒有以前在家裏時那麽注意,每天都不敢吃飯。
“你怎麽聽話只聽一半,我的胖指的是這裏,你的腰更細了呢。”安悅笑呵呵道。
“那就好。”
姜梨松了口氣,腰可能是經常做運動的原因,周老板體力太好,導致她總會腰酸,不得不鍛煉。
“日子過得不錯,你也很好啊。”
姜梨笑了笑,肩膀輕撞了下她的。
安悅工作清閑,最近在薛豪幫助下開了家美容店,姜梨去過,面積不大,但裝修極有格調,果然風生水起。
安悅為了當美容店老板娘,原本微胖的身型瘦得前凸後翹,幹練妩媚的短發,妝容美豔精致。
和去年在周敬嶼刺青店裏抱着奶茶哭的女孩判若兩人。
“對了,跟你說個新聞,你之前那個公司,語通翻譯是吧?倒閉了。”
宴會廳在四樓,她們搭乘電梯,道。
“不會吧。”
“那個老板也是挺慘的,欠錢不說,聽說核心員工都跑路了,翻身都難。好像是銀行去收房子,就在自己家別墅放火自殺了。”
“那他家人呢。”
“不知道,他老婆好像早就起訴離婚了,應該沒事吧。”
兩人說着不禁有些唏噓。
“不把人當人看,還有尊不尊重員工,員工都能感受到的,我現在自己創業,深有體會。不過真是挺慘的,沒想到。”安悅道。
“嗯……”
姜梨也想起了當時,她們所有員工苦苦等着開會,還詢問過老板,在得知不開會回家後,又被老板故意叫回來。
“算了,不提了,都不容易吧。”
姜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那段記憶大多也都随時間而模糊,變得不在意。他們已經走到了包廂門口,确定房間號沒問題後推開了門。
**
這一次他們也是先吃飯再唱歌,訂了酒店最大的一間包間,姜梨到時大部分同學已經到了,氣氛火熱。
不少同學都帶來家屬,場面更是擁擠,但讓姜梨意外的是,陳良森和那幾個分班前的男生又來了。
不過這回,陳良森和劉斌他們都謹慎許多,尤其是劉斌,臉上還帶着客氣讨好的笑。
安悅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拉着姜梨坐下。
卻還是有好事者道:“喲呵,陳良森今天可帶女朋友來了啊,姜梨你呢,上次那個T大博士呢。”
說話是個男生,也不是壞,就是同學聚會上嘴碎的,喜歡開玩笑,唯恐天下不亂。
“你新聞更新的也太慢了,我們梨梨都訂完婚一個月了,下周領證。再說不是什麽博士,博士早過去了。”
“是嗎,那怎麽不帶人來看看。”
他們說着,有不少人都跟着看過來,畢竟八卦是天性麽。
“本來說要來的,結果下午有點事,晚上看看情況吧。”
姜梨坦誠地道,她本也不在意這些,自己過得好就可以。
而且有些關系近的同學,也早知道了。
男生呵呵幹笑了兩聲,并不信,安悅又怼了他幾句。
姜梨抿了口飲料,想說什麽,就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了桌子對面陳良森隐隐投來的目光。
小心翼翼的。
姜梨也順着看去,目光對上,陳良森好像還有些不自然,匆忙避開。姜梨正好看見了他的女朋友。
心裏不由啧了一聲。
也不是上次的白月光,那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女生,像是剛畢業,模樣懵懂而單純。
懵懂到安悅都忍不住開口,“陳良森這誰呀,不介紹介紹?”
“我……女朋友。”
“這麽快就有了女朋友,你之前那個呢,在夜總會上班那個呢?”
“哎不對呀,你什麽時候被放出來了呀,你女朋友知道你□□進去了嗎。”
姜梨知道安悅是好心,就連她也擔心那女孩是不是被騙了。
但那女孩像是知情,低低地垂着眼睛也不說話。
陳良森臉上挂不住,又不敢反駁,“我去下洗手間。”
他出去後,那女生像是很緊張,也跟着離開了。
“什麽東西,就知道騙小姑娘,還好意思來參加同學聚會。”安悅就是看不慣。
她聲音有點大,旁邊的女同學拉了下她的袖子,“剛才介紹了,說是相親認識的,剛畢業,明年就結婚了。”
“卧槽!”
“哎你們聽沒聽說。”
另外一邊的女同學也湊了過來,“說是陳良森被那個女的騙了一百多萬,就是之前那個。好像出來後做了什麽服裝生意,借了好多網貸,都賠進去了。”
“他家賣了套房子才填上窟窿,那女的也跑了。”
“就這樣還有人嫁給他?”
“畢竟人家長得還可以嘛,當年級草呢,而且這算浪子回頭,多吸引人,別管了。”
“那他現在做什麽呢?”安悅好奇。
“不知道,我聽大昭說好像在做游戲代練,一個月也能掙個幾千。”
安悅努了努嘴,見陳良森這麽慘,也不再說什麽了,就罵了句,“活該!”
姜梨坐在旁邊也都聽見了,不予置評,也不想評價。
陳良森的事情已經和她無關了。
他也算受到了代價。
菜終于上齊,大家換了話題說說笑笑氣氛也回來了,偶爾會扯到姜梨老公身上,也被安悅打趣帶過了。
晚上七點半,他們從餐廳出來,去附近的ktv。
“我說你們家周老板真不過來了?”離得很近,步行即可,安悅挽着她手臂,問。
“我也不知道。”
姜梨笑了笑。
本來沒什麽的,但老是被問,也見其他同學成雙成對,或多或少有些低落。
“陳良森我說你這人真的太不夠意思了。”
ktv人更多,之前對象沒空吃飯的也都過來了,姜梨和安悅坐在了沙發邊上。
陳良森坐在他們斜側面。
桌上堆積着啤酒瓶,沒一會就喝掉一半。
“什麽?”
“你說你和姜梨咱們班花談了那麽久,五六年,愛情長跑,結婚你連十多萬都不想出,結果遇見一個相親的,你光彩禮就二十萬,又給人家買黃金又買戒指。”
男生一看就是喝大了,剛才飯桌上就開始喝,胡言亂語起來。
“你忒不地道了,你要是早這樣,我就去追人家了。”
“高中三年,嗝,我也暗戀人家,就沒考到一個地方……嗝嗝。”
“好了好了別說了,班花是你追的?”
“你不知道她老公是誰啊。”
有人看不下去,打圓場。
“當時是我不懂事。”
就在安悅也怕姜梨太尴尬試圖打個玩笑過去時,一直在暗處的陳良森去開口了。
他目光投過來,“對不起。”
聲音很低,沒有酒味,也很真摯。
這一下,不僅姜梨,就連喝醉的男同學都愣了一下。
吃完飯後,陳良森身邊的女朋友就先回去了,只有他一個人,旁邊都是同學。
他看向再次姜梨,再次道歉,“當時是我不懂事,太幼稚太自以為是了。”
“好了好了這都過去了,人家這都也結婚了,是不是。”
“青春嘛,就是如此。”
姜梨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陳良森怎麽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可能真像安悅她們所聊的,受過社會的捶打,所以人也成熟了。
她看向陳良森,發現陳良森也在看她,眼睛裏閃爍過歉意和羞愧,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溫柔。
姜梨慌忙別開了眼睛,但不知為什麽,心裏卻泛起了酸澀。
那是什麽時候呢。
那是她上大二的時候,她身邊的同學都開始戀愛了,一起騎自行車上下課,一起去食堂打飯,一起周末去圖書館學習約會。
常有男生拿着鮮花或者三明治牛奶等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心愛的女孩下樓。
那個時候的姜梨,心裏還沒有完全放下周敬嶼的,她有時候會偷偷上那個號,看着逝如秋葉的名字。
也會想到周敬嶼溫柔的再見。
她想走出來,不想再哭,也想被人愛,也想談一場甜甜的戀愛。
陳良森就出現了,來自一個地方一個高中,人長得也高高瘦瘦清秀幹淨。
背影…還有一點像他。
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有過美好的,青春的悸動,對戀愛的幻想,對大學生活的期待。
他們還曾經在操場的草坪上并肩走路,陳良森以玩笑的口氣講他的白月光,姜梨也以玩笑又傷感的語氣講過周敬嶼。
姜梨講着講着就哭了。
陳良森很無措,慌忙拿出随身帶的紙巾,很溫柔地遞給她。
或許真的無關愛情,但卻是他們期待愛情的最初樣子。
姜梨想到這裏,眼睫毛眨了一下。
陳良森好像也想到了,他端起了一杯酒,敬她。
姜梨擦了擦眼睛,卻沒喝那一杯酒,但這一刻,過去——
過去——
終于全部釋懷。
“梨梨。”
“梨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姜梨聽見安悅在叫她。
“你們家周老板來了。”安悅有些不安地道。
姜梨怔了一下,才發覺不知何時包廂變得很安靜,只有屏幕上的背景樂在放着,沒有人唱。
她疑惑地擡眸望去,下一秒,卻愣住了。
呼吸陡然變快。
應是侍者給開的門,周敬嶼斜斜地靠在門邊。
他是從公司趕來的,應該為她換了衣服。
身上是件深棕色的皮質夾克,內裏是黑色毛衣,下面是同色的長褲,顯得身形高大修長。
他沒進來,一手松散地抄着兜,另一手指間夾着煙,猩紅一點,偏了偏頭看她。
他甚至都不需要說什麽,ktv虛幻的光影撒在他那張游戲人間的臉上,是令人難以呼吸的俊美清冷。
即使在這種環境下,都難掩身上的貴氣和壓迫感。
就算不知情的人,也聯想到了那一句——“你不知道她老公是誰”。
無人說話,背景音樂更顯得包廂裏死寂。
最終還是和陳良森一起的劉斌最先反應過來,上次在ktv被周敬嶼教訓過。
“周哥,您怎麽來了。”
“要不要一起坐下來唱個歌放松一下。”
劉斌殷勤地将麥克風遞過去,壓根沒有提陳良森和姜梨敬酒對視的事。
“周老板!一起坐下來玩呗!”安悅也反應過來,跟着打招呼。
周敬嶼倒沒什麽,神色一直挺松散的,看不出什麽,他摘下唇邊的煙,淡道:“不了,我來接我老婆回家。”
說着,視線微微壓下,落在姜梨身上。
“寶貝,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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