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趕出 侯府
玉瑩瞳孔一縮, 望向謝昭的眼神中暗含驚恐。謝昭為何會這樣問自己,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難道秘密被洩露了?
不,不可能。玉瑩狠狠掐住了手心, 強迫自己要鎮定下來。這件事連元筝本人現在都不知曉,知情人就只有她和懷遠。而懷遠不可能将把柄主動送到謝昭手上, 所以此事絕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
自己必須要鎮定下來,千萬不能露怯。謝昭他肯定只是在炸自己, 說不定他只是他随口一說, 只要自己死不承認, 他絕對拿不出證據。
可即使是這樣, 玉瑩心裏的危機感仍然在萦繞纏繞着心髒, 好像分分秒秒之間就會勒緊斃命。她眉目沉沉,不能再讓謝昭繼續說下去了。
于是玉瑩先于暗中擦去額上冷汗, 才低低說起,仿佛是為整個侯府着想:“我看謝昭對那女子如此喜愛, 怕是早已沖昏了頭腦。”
謝侯爺一怔,神情出現了幾分動搖。
謝夫人看得一喜, 連忙接過話頭再往裏添了一把柴火道:“誰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做出類似這樣的事, 如果得罪了更多的人,那就是在把侯府逼上絕路啊。”
謝侯爺忽然怒目,态度登時強硬。他開始了威脅:“謝昭, 你若将你身旁那個丫環趕出我們謝府, 那謝府還能留你一個位置, 但從今日起即刻搬出世子院,換懷遠去住。不過如果你連為父的話都不聽了,那這謝府可就容不下你了。”
圍觀衆人震驚當場,都瞪大了眼。他們若沒有理解錯的話, 這話的潛意思是,謝侯爺要和謝昭斷絕關系,并将謝昭趕出侯府?
擡眼看到昏暗無星的夜空,衆人心中俱是一寒。這大晚上的,出門怕是連路都看不清。而且還如此突然,謝昭一離府說不定連個落腳地也沒有,謝侯爺此舉是不是有些過了啊?
這到底是人命,而且謝府還有不少從前和謝昭交好的人,于是不少人起身自發勸告。
謝侯爺動作一僵,知道在衆人面前不能把事情做絕,否則會敗壞了自己的形象。于是他勉為其難道:“你可以去世子院收拾行李,那院裏的下仆也随你帶走,只是往後絕不能再打着我謝府名號行事了。”
聞言,不少人都哀嘆一聲。謝昭如今還正在病中,屋漏偏逢連夜雨,又被趕出了侯府,怕是再過不久就能聽到他的噩耗了。到時候,估計連去探望的人都不多。
見謝昭垂首,衆人都以為他定然是神色哀傷。可誰也沒有注意到,謝昭唇邊勾起一抹笑,又很快消失不見。
既然謝昭已經出局,那麽謝侯府最後的贏家便是——
衆人的眼光紛紛移了過去,果然見到謝懷遠笑容滿面,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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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瑩也和他站在一處,擺出了貴夫人的派頭。她激動地想伸手牽住謝懷遠,然而謝懷遠卻出乎意料地甩開了她的手。
玉瑩表情一愣,不明白謝懷遠怎麽突然對自己疏遠了。不過因為現下不方便詢問,所以她只能匆匆掩飾了過去。
旁人不知他們已經漸生隔閡,遠遠看着這一男一女,倒是絕對特別般配。于是紛紛圍住謝懷遠和玉瑩,連聲恭賀着。
等回了自己的院中,玉瑩才主動質問道:“謝懷遠你今日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面容帶有怒色,很明顯是在等着謝懷遠來哄她。
可是謝懷遠不發一言,只是将紙筆扔到了她面前。看着玉瑩露出疑惑的神情,謝懷遠幹脆利落道:“寫吧。”
玉瑩倏地轉身,面色劇烈變化:“你為什麽突然說這種話?大晚上的你不累麽,咱們不若早早歇息了吧。”
謝懷遠見她屢屢找理由推拒,內心的懷疑不減反增。于是他脫口問道:“從前你說你喜好讀書識字,可為何自你我成婚以後,從不見你讀過一次書?”
“我……”玉瑩語塞,眸光躲閃着不肯看向謝懷遠。
謝懷遠看她如此作态,突然厲聲道:“你為什麽不寫?”
玉瑩手指顫抖着,恐懼地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謝懷遠。懷遠為何對待自己的态度忽然變得毫不客氣?他難道是,難道是知道自己騙了他?
玉瑩眼眸一閃,想着該如何找理由說服謝懷遠。
她的确是騙了他。當初在元府時,其實是元筝撿到了那封書信。看那信紙主人像是有輕生之态,元筝就忙寫了一封信,希望能夠勸說那人打消念頭,好好活着。
等元筝寫完後,就讓玉瑩拿着信去找信紙主人。但是當謝懷遠找來詢問時,玉瑩在得知他便是信紙主人的那一剎那,心裏突然轉出一個主意。
——她決定冒充是自己所做,代替元筝領了謝懷遠的感激。
她算計得确實很精準,就此順理成章地接近了謝懷遠,走入了謝懷遠的心中。她巧笑倩兮,知曉謝懷遠喜歡柔情似水的姑娘,就極盡溫柔地哄慰他。
但是玉瑩沒有料到,這件事并沒有徹底過去,謝懷遠竟然因為書信,認為她是個難得一見的才女,還想着要與她探讨古籍史料。
這實在是為難了玉瑩,她可是半字不識。但是她都已經為謝懷遠做到了這種程度,實在是不願意半途而廢。
于是她又生一計,勸謝懷遠繼續用書信交流。然後在謝懷遠把書信交來時,她又一次利用了元筝。
玉瑩對元筝說自己想要認字,于是元筝很高興地贊同,還說有問題随時可以問她。得了元筝這一句承諾,玉瑩就毫不客氣了,她經常以問題為名,将謝懷遠的疑惑說給元筝聽,再将元筝寫的答案轉交給謝懷遠。
有時候玉瑩還會改變說法,說是有其他人考驗自己,或者說是自己偶然産生的一個想法,央求元筝幫幫自己。
借用了元筝做踏板,她很順利地在謝懷遠成功扮演了一個身世凄苦的溫柔才女,博得了謝懷遠的憐惜。最終,謝懷遠和她互訴衷腸,表達了一番傾心。
這樣算計頗多,玉瑩終于實現了自己的野心,和謝懷遠成了婚。她本以為成婚就是贏來了最終的勝利,自己從此和懷遠夫妻一體,可謝懷遠為何突然懷疑自己?
謝懷遠見她沉默不語,面容慘淡露出苦笑。沒想到自诩聰明,到頭來卻被自己的枕邊人給耍得團團轉。
一瞬間,謝懷遠的态度産生了鮮明的變化,他一甩袖袍就要出門。見玉瑩還想要跟着自己,謝懷遠态度冷淡地說自己想要出門冷靜片刻。
他語氣裏的厭惡及近化作實際,震得玉瑩僵在原地。等反應過來後,謝懷遠的背影已經要消失在這夜幕中。
玉瑩看着他的背影,氣地踹翻了凳子。她本來還盤算着,将元筝留在自己身邊好好折磨。可看謝懷遠這幅樣子,她已經開始慶幸将元筝趕出去了。
要不然,保不準謝懷遠會對元筝起什麽心思。
但是玉瑩被吹捧得嬌縱,不把心中憤懑抒發,可不會這麽輕易地就讓事情過去。所以她也起身走出,去尋了謝夫人的幫助。
謝夫人一聽玉瑩的哭訴,立時怒道:“把那逆子給我叫來。”
不久後,見謝懷遠面容不服地走近,謝夫人就更是生氣了。她一面拉着玉瑩的手安慰,一面數落着謝懷遠:“元湘她有哪裏做的不好,她操持着你們院裏的事務,還對你處處關心體貼,你還有什麽可不滿意的?”
“而且她還是大師親點的你命裏貴人,你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能娶到元湘啊。”
這話其實是謝夫人在給謝懷遠暗示。她以為謝懷遠是膩了玉瑩,所以想讓謝懷遠再忍忍。先把夫人的面子給了玉瑩,哄好她,等借着玉瑩掌控了侯府後,大不了再納妾進府。
畢竟即使她面上裝得再喜歡玉瑩,真正疼愛的為之着想的當然還是謝懷遠。
玉瑩還以為謝夫人是真心為她着想,氣消後輕飄飄地瞟了謝懷遠一眼。
“你!”謝懷遠氣的沖昏了頭腦,沒有注意到謝夫人給予的暗示。
他沒有想到謝夫人竟然會為了玉瑩,不惜斥責自己。明明從小到大,母親都最是疼愛自己。就因為玉瑩一句命貴,她竟然就要舍了自己去捧玉瑩?
這讓謝懷遠愈加偏激了。他顧不上什麽深遠影響,暗暗在心裏決定要請大師過來,趕緊戳穿玉瑩的命道。
謝夫人從來不會對謝懷遠隐瞞。甚至當初她用重金聯系好大師,将謝昭趕去外地時,謝懷遠也是從頭到尾見證過的,所以謝懷遠也可以聯系到大師。
于是他冷冷看了謝夫人和玉瑩一眼,不顧謝夫人在身後挽留,掀簾轉身離去。
另一邊
在元筝和謝昭向世子院的方向走去時,有不少人都圍過來落井下石,暗諷元筝是臨時世子妃。這還沒有坐上世子妃位,就已經失去了。
等回了世子院後,謝昭本來沒打算帶任何東西。因為他在暗中謀劃了許久,其實早已都安排好了。
可就在他們離開之時,長林忽然使了一個眼色。
謝昭見狀,便讓元筝先去外面等候一陣,轉身進了一間屋裏。
屋裏,世子院全部下仆一見謝昭,立時都圍攏過來,争相請求着謝昭。哪怕知曉公子活不長久,出府的日子大抵會極為艱難,他們也自願追随,想在謝昭和元筝身邊侍候。
長林也勸道:“公子,不如就應了吧。”
因為謝昭如今已不算謝府世子,所以他們統一改口稱公子。
就在謝昭沉吟之時,院外謝懷遠忽然登門而至。
趁如今世子院守衛不嚴,謝懷遠很容易就找到了元筝,開口挽留道:“元筝,你與其跟着謝昭去過苦日子,還不如跟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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