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掉包 騙子
此言一出, 屋裏霎時寂靜,久久再無人聲響起。
看到謝夫人抽動的面容,玉瑩臉上驚恐萬狀。她食指狠狠指着大師面龐, 色厲內荏道:“你胡說什麽呢!”
大師平素被人捧慣了,無論走到哪裏都被人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一聽到如此不客氣的話, 他冷笑一聲:“我在說什麽你心裏應該最是清楚。”
大師的眼神仿佛能夠看破一切,再加上他說的話, 把玉瑩吓得幾乎肝膽俱裂。
在謝侯府裏待久了, 她也學會了貴夫人的架勢, 平日裏是不會這樣失态的。但是這件事是玉瑩最大的把柄, 她實在不能做到無動于衷。
于是玉瑩偏頭躲避開了大師的眼神, 臉上面無血色,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玉瑩面色不對, 謝夫人的面色終于黑了。她毫不留情地叫玉瑩擡起頭來,嗓音尖利地質問道:“你不是元湘?!”
玉瑩矢口否認, 态度顯得頗為真誠:“娘,我怎麽可能不是, 我真的……”
但是大師可不會被輕易蒙蔽。他被玉瑩毫不客氣地對待, 自是不願給她面子。而且大師還要證明他本領高深,之前并沒有算錯,所以鐵了心要揭穿玉瑩, 把失誤的責任推給她。
于是大師一口戳穿了她:“我見過元湘。而且當初還是我出主意讓謝懷遠娶元湘的, 你還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謊話?”
他下了最終的論斷:“你和元湘根本沒有一處相似!你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玉瑩瞳孔一縮, 吓得全身打顫。她沒想到此人竟然知道元湘的模樣。
但是玉瑩還不死心,她以為憑借自己和謝夫人這段時日的良好相處,可以讓謝夫人站在自己這一邊。但是玉瑩剛轉過頭去,還未開口解釋, 迎面就撞上了謝夫人惡狠狠的目光。
顯而易見的,比起玉瑩,謝夫人更相信這位大師。
謝夫人差點要被活生生氣死了,從剛才到現在都差點喘不過氣來。為了元湘這個兒媳婦,她付出了諸多辛苦。
因為她本來一門心思給謝懷遠娶一門貴女,但是又要主動改變方向,将賭注押到一個普通姑娘身上,所以她也承受了很大的心裏負擔。
因為在京中和謝懷遠差不多的公子哥們中,元湘的家室最低,其他人不知內情還以為謝夫人老糊塗了,所以她還忍受了諸多他人的嘲笑。
因為謝懷遠并不想娶元湘,她脅迫他無論如何必須娶回家,讓謝懷遠和她吵了數天,所以将母子關系也弄得不睦。
她将一切苦水都自己咽了下去。但是在夜深人靜時,謝夫人也會懷疑這樣做是否值得。
索性婚後謝懷遠夫妻恩愛,還逐漸替代了謝昭成為未來世子,于是謝夫人開始慶幸,覺得自己的付出是有回報的。
結果這一切都白費了!
她被個騙子愚弄了!
謝夫人感覺眼前昏黑,一口氣上不來,直接跌坐到了椅上。
“娘!”玉瑩趕緊上去扶她。
“你別叫我娘!”謝夫人被激得又喘過來一口氣,一把推給了她。
她給謝懷遠千挑萬選的媳婦,哪裏來的冒牌貨敢頂替……慢着,謝懷遠不會也摻和了這件事吧?
謝夫人勃然大怒:“把謝懷遠給我叫過來。”
她嗓音穿透空氣,直直砸進每個人心中,屋外的下仆都立刻行動起來。
謝懷遠一跨進屋,見到屋裏三人神态各異,就知事情已被揭穿了。
他起先心在急劇收縮,随即就不害怕了。娘最疼他,肯定不會真生他的氣,所以會把罪責安到玉瑩頭上。
揭穿就揭穿吧,反正娘定然不可能再幫玉瑩了。
見謝懷遠面色坦然,謝夫人扶額痛叫:“我是你娘,你竟然和其他人一起蒙騙我。”
謝懷遠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娘我知錯了,但我也是被她給蠱惑了啊。是她起了代替元湘的心思,央求我同意她的毒計。”
玉瑩不敢置信謝懷遠竟會如此說,她趕緊解釋道:“你胡說,這分明是咱倆一起協商的……”
謝懷遠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繼續添柴加火道:“娘你還不知道,她本是元湘身邊的一個婢女,名叫玉瑩。因為嫉妒她的主子,所以想要取而代之。”
謝夫人神色更郁結了。她知曉能隐瞞這麽長時間,其中不可能沒有謝懷遠的參與。但謝懷遠所料不差,謝夫人的确不忍罰他,打算讓玉瑩一人承擔罪名。
但是謝夫人沒想到,自己之前還以為是謝昭為一個婢女如癡如狂,還嗤笑了多時,結果那個人其實是自己的兒子,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等等……婢女?!謝夫人心生不妙,像是想到了什麽,她忙問:“那真正的元湘現在在哪裏?”
謝懷遠一愣,被謝夫人再三催促,只能含含糊糊道:“在謝昭身邊。”
謝夫人一切都明白了。如她所料不差,那名叫元筝的婢女只怕就是元湘了。
大師舒展了眉目,第一時間撇清了關系:“這是你們自己的過失,和我可沒有關系。”
謝夫人一瞬間回過神來,神色又變得陰沉。全怪這個叫玉瑩的婢女,不然現在一切按照她的計劃發展,懷遠肯定早已成為侯府世子了。
玉瑩看得一陣心驚肉跳,哀哀求道:“娘……謝夫人,您素來疼我,怎麽可能為這麽一點小事罰我呢?求您饒過瑩兒這一次吧,我之後肯定會把您當成我親母侍奉的。”
謝夫人不喜反怒。她疼玉瑩完全是因為玉瑩的命格,若是沒有了這福運,那玉瑩對謝夫人來講根本一文不值:“你蒙騙了懷遠,還想來蒙騙我?來人,把她嘴給我堵了,先押下去。”
玉瑩愣了一瞬,看向一旁無事的謝懷遠。她這才反應過來,謝夫人是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頭上,把謝懷遠摘出來。
不,她算計了這麽久,可不會白白認命。哪怕被戳穿了身份又如何,她要想辦法繼續過着富貴的生活。
玉瑩不斷掙紮着,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眼神希冀地看向大師:“大師,求您幫我算一算,我的命格如何?”
聞言,謝夫人也暫時安靜下來,神情充滿思索。如果玉瑩也是個命好的,那也未嘗不能留她一命。
謝懷遠嗤笑一聲,沒想到玉瑩到現在還不死心。
見三雙眼睛都殷切盯向自己,大師也就費心觀察了一番。但他才看一眼,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壞了,這女子身有兇煞之氣,是喪門之相!”
謝夫人和謝懷遠都聞言一驚,像是躲避什麽病源般退避三舍。謝夫人捂鼻揮袖道:“快,馬上把她拖走。不能再讓她留在謝侯府了,先送去古寺清修!”
她同時也央求大師想個法子:“玉瑩會不會給我們造成什麽影響?”
大師發出長嘆:“她已經待在侯府多月,怕是已經造成不少影響了。”
謝夫人嘴唇蠕動,神态絕望道:“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再回轉了嗎?”
大師斬釘截鐵道:“晚了。”
謝夫人對玉瑩更是痛恨了,一定要狠狠折磨玉瑩才能消除她心頭之恨,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走漏風聲。
見以往光鮮亮麗的二少夫人變成了這副模樣,下仆們也意識到事情非同小可,都飛速應下了。
接下來的事情最好不要讓外人知曉,于是謝夫人好聲好氣地送走了大師。
見四下除了謝懷遠再無他人,謝夫人悔得直掉淚:“是娘對不起你,讓你娶了個這樣心思惡毒的婦人。。”
謝懷遠知道謝夫人會幫自己把這件事處理幹淨,所以并沒有太過在意。他此時心裏壓着事,想要匆匆告退道:“娘,我保證這次都聽你的。”
謝夫人心懷甚慰:“好,懷遠你肯定也很難過吧,先回去休息吧。”
謝懷遠聞言松了一口氣,立即轉身出了門。沿着一條小路快跑一陣,他追上了大師。
謝懷遠悄悄問起:“大師能否跟我去一個地方?”
大師一見謝懷遠,眼睛立時就亮了,仿佛是看到了銀子自動送上門來。知曉謝懷遠是有事相求,于是大師點頭同意了。
謝懷遠立即興沖沖地在前方帶路。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謝昭的新院。
此時新謝府裏沒有外人打擾,還是一派歲月靜好,現時安然的樣子。
花園裏無人的角落裏,謝昭和元筝兩人相對而坐。春風從四面八方襲來,仿佛也在輕吻着元筝。
謝昭也忍不住湊了上去,虔誠地捧起了元筝的臉頰,印上了冰冰涼涼的吻。
細細密密的、碎碎的吻,一點一點的沒入耳後,漸漸往下深入。
直至被元筝喃喃地叫停後,謝昭從背後擁住她,将雙臂環于她的腰側。
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阿筝,你期待我們的婚事嗎?”
他們二人的婚事已經開始準備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他會給阿筝一個盛大的婚宴,在滿座賓客的祝福下,娶他的阿筝進府。
見元筝很是坦率地點了點頭,謝昭眼裏的亮色無疑更甚,他克制不住地勾起抹愉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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