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驚魂馬戲團
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陳栗急忙忙推開他,眼睛左右飄散了一瞬,對着joker道:“表演結束了嗎?”
他腦子不受控制浮現那天的場景, 男人一雙爆發力極強的腿被西裝褲包裹着, 修長有力的手抓着鞭子隐隐能從手背上看到青筋, 黑色的長鞭屈服于他, 強而精準的擊打着。
很帥, 很精彩。
光是想想,就讓他有點心潮澎湃,大概是同為男性的慕強。
沒得到正面回答, 傅莫殃面具後的笑意消散。
原本虎視眈眈的joker聽到他的話,馬上換了個面孔:“當然了,朗姆少爺。”
一陣輕微的暈眩感,他們又從馬戲團回到了古堡。
艾米麗已經在一旁侯着, 見他們憑空出現, 面上沒有表示, 提着女仆裙擺去叫廚師。
晚宴依舊的奢靡,端上了很多海鮮和肉。
經過這幾天的歷練, 陳栗已經可以面不改色看完表演後繼續吃飯了, 他的适應能力原本想象中強。
只是刀叉頻繁往沙拉上挪。
傅莫殃看了一會, 主動去把牛排端到他前面, 語氣平和:“少爺, 不要挑食。”
若不看他侵略性的眼神,當真像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執事。
可惜這是一頭惡狼。
陳栗給面子的吃了兩口肉,就被joker變了個小戲法遞來的龍蝦給吸引了注意力。
雪白飽滿的龍蝦肉, 經過奶油和芝士的炙烤, 散發出香甜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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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栗有點悚他, 見他目不轉睛盯着自己,也硬着頭皮吃了幾口。
joker心情肉眼可見變好,不再是之前的假笑,而是從內到外的笑。
小棉花糖吃了他投喂!
某位執事倒是渾身上下出現了低壓。
陳栗沒察覺,他微微鼓起勇氣,裝作若無其事的問:“joker,下場表演是什麽?”
舞者和飛镖師馬上緊張的看過去。
joker想了想,露出莫測的笑:“這是保密項…”
不等他臉上出現遺憾,又很快再次開口:“不過如果是朗姆少爺想問,我自然願意解惑。”
他的心情很好,不介意在這時候根據自己的喜怒變幻一下原則。
玩家面面相觑,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能套到線索,他們甚至什麽都沒做,只是坐在這裏吃飯。
衆人的心情緊張,joker還有閑心用眼前的餐巾紙疊了只千紙鶴,語氣滿不在乎:“明天的表演者是——”
千紙鶴突然從他手上飛起,慢悠悠的飛向對面。
女舞者面色難看,用力抓着男友的手臂,指甲幾乎陷入肉裏,她緊緊盯着那只宣判命運的千紙鶴。
白色的飛鶴在她面前晃悠了一圈,就在她即将心如死灰的時候,那鶴突然拐了個彎,落到了飛镖師和他的助手中央。
飛镖師失了分寸,不可置信的扭曲面孔:“我?”
飛镖師助手欲哭無淚,伸出手試圖驅趕千紙鶴,那只千紙鶴在到達目的後就像被抽走了生命,變成一個普通的物品,自然也驅趕不走,倒在餐桌上諷刺的用尖嘴對着他。
joker贊同地點頭:“對,就是你,明天表演飛镖~”
最後一個尾音浮誇的上揚,好似單純的期待。
助手:“堂哥...怎麽辦啊,我還不想死,我才經歷了三場游戲,我不想死啊。”
可他既沒有傀儡師的勇氣又沒有魔術師的運氣,更沒有馴獸師的實力,哪怕提前知道明天是自己的表演,也無力做出改變。
飛镖師瞪了他一眼:“閉嘴,我能有什麽辦法。”
助手一個堂堂一米八的大男人,居然怕得差點哭出來:“你已經經歷五場游戲了,你一定有什麽保命的道具吧?”
兩個人在餐桌上拉扯起來。
陳栗忍不住瞥過去。
沒想到飛镖師和飛镖師助手居然會是認識的,看來系統設定人物時也不全憑偶然。
他的注視讓身旁的男人注意到了,傅莫殃突然出手,睜的一聲用餐桌上的叉子丢擲過去。
銀制叉子一下子半截都沒入桌裏。
傅莫殃殺氣騰騰:“安靜。”
餐桌上瞬間鴉雀無聲。
誰都不知道怎麽惹這尊煞神不高興了,可誰都不敢在這時候去撞槍口,深怕像那天的怪物一樣被直接打爆。
晚宴重新恢複安靜,除了刀叉碰撞盤子的聲音以外沒有半點交談。
陳栗鳳吃完盤子裏最後一顆葡萄,面前的盤子就被收走了,速度奇快。
他懵懵地擡起頭,傅莫殃一臉平靜:“少爺,你該去休息了。”
平靜之下暗藏危機。
“哦。”陳栗沒什麽反應,見自己盤子都被拿走了,幹脆也就起身上樓。
反正這個身份也不需要和玩家打交道。
其他人都松了口氣,只有原本心情愉悅的joker猛地沉下臉,陰沉看向傅莫殃,什麽都沒說,直到他們上了樓,才松開手上已經被捏碎的杯子。
…
“少爺。”
陳栗往浴池裏堆着泡泡,聞言頭也不擡:“什麽事?”
浴室門後的執事慢條斯理打開門,一步一步踏進來,赤腳踩在地上時,幾乎沒發出半點聲音。
陳栗覺得有點奇怪,其實今天晚上看完表演後傅莫殃一直很奇怪。
剛剛進房間後也沒說話,就沉默看着他去洗澡。
猶豫了一下,陳栗還是再次詢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傅莫殃:“嗯。”
不對勁,太近了!
刷的一下,陳栗轉頭,入目就是男人被水汽打濕的腰腹,顯眼的腹肌看起來極具爆發力。
“…你”陳栗結巴了一下,“你為什麽進來了?”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光溜溜的,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到洗澡,還是羞得渾身泛起粉意。
傅莫殃蹲下:“少爺今天很不乖。”
“什麽?”陳栗覺得大腦熱得在冒氣。
傅莫殃摘下面具,露出銀眸:“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陳栗慌裏慌張貼着浴池壁。
從玫瑰花瓣下,若隐若現可以看見纖細腰肢和那飽滿的渾圓。
傅莫殃:“…我的表演和傀儡師的表演,哪個好看?”
他霸道伸出手擋住去路。
被圈住的羔羊只能擡起頭,撞入那片銀色的深眸。
這個人怎麽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他小小聲開口:“你、你的好看。”
傅莫殃臉色馬上陰轉多雲,心中交織了半個晚上的暴戾被一句話安撫,可還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他又步步緊逼:“為什麽我給你端的肉只吃了兩口,那個小醜的龍蝦你卻吃了五口。”
陳栗傻住了,怎麽問題一個比一個奇怪...他就是因為這種事情不高興,還在餐桌上發了火?
他歪歪頭,老實回答:“因為龍蝦比較好吃。”
傅莫殃挑眉:“就這樣?”
陳栗不說話了,圓圓的眼睛無聲又委屈看着他。
他不理解傅莫殃的行為,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要被兇。
哪怕是祭品的溫馴小羊也是會有脾氣的,尤其是容易恃寵而驕的小羊。
于是他換了一種方式抗議。
兩個人對峙半響,最後傅莫殃敗下陣了。
因為呆在水下的陳栗打了個噴嚏。
“如果我感冒了,全是你的錯。”陳栗被用柔軟的浴巾擦得幹幹淨淨,穿好睡袍塞進被窩裏。
聽着帶着點小鼻音的語氣,傅莫殃嘆氣:“是,我的少爺。”
我嬌氣的小少爺。
陳栗狐疑:“你是不是偷偷在心裏取笑我?”
傅莫殃一臉真誠:“沒有。”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再次變得融洽,就在傅莫殃要輕輕撩開被子再次恬不知恥睡進去的時候,一聲尖叫直接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原本昏昏欲睡的陳栗突然坐起,緊張的炸毛:“怎麽了?”
傅莫殃掩下被打擾的不悅,安撫的揉揉他的頭:“沒事,我去看看。”
邊說邊戴上了墨綠色的面具。
001突然開口:【有玩家出事了。】
言下之意這可是收集恐怖值的好時機!
傅莫殃還在這裏,它不敢多說,丢下這句話繼續裝死去了。
好在陳栗這次明白它的意思了,艱難的從被子中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男人的衣角。
極輕的力度,卻讓傅莫殃馬上停下了動作,耐心地轉過頭:“怎麽了?”
“我要跟你一起去。”陳栗眼巴巴。
傅莫殃:“少爺,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不想小羔羊穿着睡袍的可愛模樣被其他人看到。
尤其是某個小醜。
陳栗眨眨眼。
傅莫殃:“...”
陳栗再次眨眨眼。
傅莫殃:“...行,但是不要離開我的身後。”
陳栗忙不疊地點頭,穿好拖鞋亦步亦趨跟着他。
耽誤了這麽一小會的時間,到達樓下的時候存活的玩家都已經到那了。
見到他們走過來,十分主動地就讓開了一條路。
陳栗故作不高興:“大晚上什麽事這麽吵?”
古堡的主人問話了,幾個玩家互相看了看,傀儡師主動站出來回答:“飛镖師死了。”
死了?
明明兩個小時前還在餐桌上一起吃飯的。
也不到表演的時間,為什麽會在古堡裏死亡?
陳栗從傅莫殃身後探出頭,一雙慘白的腳半懸挂在空中,赫然映入眼簾,讓他心髒都停了一拍。
“少爺,別怕。”傅莫殃微微側身,幫他擋住了屍體。
心中的恐懼感随着這個看似不經意的舉動而消散了一半,陳栗小聲的倒吸氣:“他怎麽和那個執事死的一模一樣啊?”
執事NPC是在他來的第一個晚上就死的,後來夜晚再也沒有出事,沒想到今天又突然出現了一例。
一樣的手法,死亡原因未詳。
飛镖師的屍體被挂在門梁上,底下已經堆積起一大灘鮮血。
就在所有人表情嚴肅之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譏笑突然從身後傳來。
joker把玩着一朵玫瑰花:“我知道,兇手就在我們之中,朗姆少爺一定不會包庇兇手的吧,我們可都是您的客人。”
身為古堡的主人,陳栗只能硬起頭皮:“誰?”
“那當然是...”joker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牙齒笑了,“我們現任的執事大人了——”
尾音拉長,帶着極致惡意。
作者有話要說:
傅莫殃:我在吃醋,快點哄我。
栗寶:阿秋——
傅莫殃:(馬上百米沖刺去拿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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