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節
第 26 章節
,再苦再累,哪怕一點也賺不着盈餘,也得種麥子,好歹給倆孩子一年蒸一頓饅頭呢。再說眼瞅着就年根兒下了,年貨也該備辦了,知道你不喜歡熱鬧,鞭炮少買點也就罷了,可這春聯怎麽也得買兩副,還有福字,一年到頭,怎麽也得喜慶熱鬧些……”
青璧便硬梆梆的接話道:“換面是換面,可別說是專門為我,要不然你蒸了饅頭我也不吃。”一頓面的錢夠家裏大半個月的嚼裹了,何苦來呢?她雖然想吃,可更心疼爹娘累了一年,卻因為她的生日就這麽糟蹋。
“嘿,你這孩子……”石氏被噎的不輕,不由的嗔怪道:“有你吃的你還不要,傻不傻啊你。”
“就是,就是。”青玉在一旁道:“專門為你不好嗎?要我巴不得是專門為我,不蒸饅頭蒸口氣。”
“我就是傻,那也是你們生的。”青璧忽然站起身,把手裏的花生往炕上一撒,拍了拍身上的土,跳下炕一甩簾子出去了。
石氏一邊收拾着掉下炕的花生粒,一邊斥罵道:“這個敗家孩子,不幹就不幹,也沒人強迫你,好端端的又生什麽氣?好像誰欠你錢似的,我是你母親,你可不是我祖宗,有事沒事就甩臉子……這小蹄子”
青玉也停了手,跟石氏撒嬌道:“娘,我剝花生剝的手都酸了,不信您瞧。”一雙小手伸過來,紅通通、髒兮兮的,不複先前白玉一般的顏色。
石氏忍不住拿起笤帚,作勢要掄到青玉身上,罵道:“還剝的手都酸了,你倒會賣乖,你怎麽不說吃的手都酸了?剝花生種沒剝幾個,這挑出來的癟花生可大都進了你的肚子,你也不怕吃壞了肚子。”
青玉笑嘻嘻的跳起來躲到沈四海後面去,道:“爹,你看我娘,動不動就打人,還說這話屈人的心,我就算是吃了點又怎麽了,也不是沒幹活,這從早剝到晚,都剝了兩天了,娘一點誇獎都沒有,反倒是罵人,真不公平,我也不幹了。”
石氏的笤帚扔過來,掉到了炕上,青玉早就一溜煙的下了炕,掀簾子跑了,一邊跑還一邊說:“我出去玩兒會。”
“玩,玩,你就知道玩,都多大的人了……”石氏揀回笤帚,順手把花生皮都掃進簸箕裏。
沈四海悶聲道:“行了,一個孩子,能幹得了多少,她們還小呢,你指望她們做什麽。”
石氏瞪一眼沈四海,道:“孩子小,我不指望,可我能指望誰?我倒想指望你呢,可這幾袋子花生都剝下去了,你剝了有一半沒?”
沈四海早就習慣了,一聲不吭,動作不緊不慢,并沒有因為挨罵而罷工,也沒有因為挨罵就更快一點。
石氏一邊剝一邊唠叨:“你也快點,把花生這麽一捏,一下子仁就都出來了,我就弄不明白了,你怎麽就這麽慢呢……半天也不出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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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會兒,院子裏有腳步聲,接着是個粗嘎的聲音問:“大哥、大嫂都在家呢?”
石氏一擡頭,就看院子裏站着一個三十左右歲的中年男人,正往屋裏瞅着。不是別人,卻是龔氏的娘家哥哥,外號老鐵的。
老鐵有些憨傻,三十多歲了,也沒能說上個媳婦,忙時除了幹自己家裏的活,便是幫着龔氏。一到冬天閑了,便左東西,右西家四處閑逛,一聊就是聊大半天。有時候也就在人家吃上一口,等到回家時天都黑透了。
不過他倒也不白待,看誰家有活,他都跟着招把手。
沈四海和石氏便忙讓他進來。他一掀簾子就坐在了炕邊,憨笑着道:“剝花生呢?”說着也就伸手來剝,石氏客氣了兩句,還給他倒了杯水,他也就只是憨笑着說了句:“嫂子忙着吧。”
石氏就問:“怎麽今天這麽閑在?”
老鐵道:“剛從老丫那過來,她又跟你們家我大爺大娘生氣呢。”
033、要錢
033、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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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氏在家是幺閨女,所以沒出嫁前,家裏人都叫她“老丫”,即是老姑娘,老閨女的意思。老鐵是她親哥哥,叫了這麽多年,都叫習慣了,因此當着自家人面,還是叫她老丫的。
他口裏所說的“大爺、大娘”卻是沈老太爺兩口。
沈四海就是面色一沉。石氏看他一眼,忙問老鐵:“這是怎麽個話兒?好端端的,又是為了什麽吵起來了?”
老鐵似乎全無所覺,根本沒意識到沈四海臉上的陰沉和不悅,埋頭剝着花生仁,道:“我也就是才進去,就聽見老丫在那跳着腳的哭,說什麽沒錢,窮的要揭不開鍋了之類的話。老八死說活說,給拉回屋去了,兩個孩子都吓的在屋裏炕上哭呢。實在沒有待的地兒,我這就出來了。”
老鐵人不是特別聰明,不過學話倒是學的一字不差。
一聽“錢”字,沈四海和石氏也就明白這場紛争因什麽而起了。到了年底,想必是沈老太爺跟沈四河兩口兒要這一年的份子錢了呗。
沈四海都是年初的時候就把那兩百貫錢給沈老太爺送過去,沈四河卻不然,甚至于給還是不給,都是個糊塗帳。
只不過沒人去查罷了。沈四海一輩子奉行的都是問心無愧,他該做的做了,至于旁人做不做,他從不攀比,旁人做到什麽份上,他也不針不針的計較。更何咬是他的親兄弟。
石氏不免幸災樂禍。
沈老太爺這一輩子都護犢子,偏袒小兒子,有事沒事都上自家來說小兒子如何本事,如何出息,如何孝順。
本事、出息也都是他自己家的,所謂的孝順也不過是平時端過去一碗好菜就到頭兒了。
可是這一年該給的孝敬錢,往往都是打着馬虎眼。說的輕了,便哭窮說沒有,以後再說,說的重了,兩口子自是有本事夫唱婦随,一哭二鬧三上吊,鬧的雞犬不寧。
這就是沈老太爺看重的看好的小兒子、小兒媳婦。
沉四河兩口子也是,平時大便宜小便宜沒有不占的,到了年底,越發的會獻殷勤,說到底還不是想把這一年的帳給糊塗進去?
老爺子這才要開口算帳,兩口子就露出本來面目了。沒錢?誰信?
石氏便笑吟吟的跟老鐵道:“老八兩口子還有個沒錢的?不說這一年地裏的收成,就是平時他做個豆片也小有盈餘,況且他農閑時還去外邊做點泥瓦匠的活呢……”
老鐵只揀實話真話說:“誰說不是呢,可他們兩口子就這個德性,給他用錢用力使行,想從他那摳出一文來,比登天還難。”
沈四海沒心情做活了,只擔心爹娘,不知道又生多少閑氣。他放下花生,挪到了炕沿。石氏問他:“你去幹嗎?”
沈四海道:“出去一趟。”
石氏也沒法兒,只得讓他出去。
沈四海往後院的茅廁轉了一圈,再回來,側耳聽聽沈四河那院的動靜,又沒有一點響動了。想來都是小打小鬧。
沈四海也就放了心。這樣的吵鬧,一年怎麽也得有個十多回,算了吧。他這會兒就是去了,沒抓個現形,也沒法就開口斥責沈四河。
況且他又不是從前小的時候,都娶妻生子了,只要他鬧的不太過分。
沈四海雖是擔心沈老太爺兩口,但這會兒沒了借口,也不方便過去,因此又踱回了屋裏,接着脫鞋上了炕,盤腿坐着剝花生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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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爺是兩天後登門的。
青玉從朱燕家回來,進了院子,還覺得家裏冷清清的,和平常有點不太像。平時這會石氏都是做飯時節,煙囪裏冒着煙,堂屋裏也都是做飯的熱汽,再夾雜着石氏對沈四海的數落和唠叨,從來都是不乏熱鬧的。
可今天也太清淨了點。
腿才邁進堂屋的門,就看見沈老太爺緊挨着東屋的門坐着。快七十的老頭兒子,聲音還那麽洪亮,腰背還那麽直。
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想說的,要說的,該說的都說完了沒有。
沈四海坐在炕沿邊上,一直低着頭。沈氏臉色很是不好看,卻也一聲不吭,只低頭飛針走線,替沈四海縫着褲子。
那褲腿上有挺大一道口子,還是收秋時地裏的玉米碴子刮的。
青玉四下看了看,沒看見青璧。不用想也知道她又躲在西屋呢。
沒人注意到她進來了,她原本是打算放重腳步,就此上前給沈老太爺行禮,就聽見沈老太爺開口道:“給我倆兒錢吧。”
青玉就怔在了那,擡起來的腿又放下,這回出人意料的放輕了步子。
石氏猛的咬斷手裏的線,張嘴要說話,卻一眼看到了青玉,那話便頓在了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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