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摸起來比籃球還過瘾
晚飯付晟嶼嚷嚷着要吃排骨,說是吃啥補啥。
做好之後,付晟嶼晃蕩着左手坐到飯桌前,鼻子翕動,對着飯菜嗅了好幾下。
“糖醋排骨好香啊!這是什麽?”
付晟嶼指着一碗湯。
“核桃煲雞。”
“也是給我補的嗎?”
付晟嶼想到什麽,小臉一紅。
“是啊。”
傅謹言給他盛了一大碗湯,還特地撈了好幾顆核桃。
“哥,你真疼我。”付晟嶼滿眼期待說,“哥,你再給我夾塊排骨呗。”
“你自己夾。”
“我手都斷了。”付晟嶼哼哧哼哧說,“求求你啦嘛,哥~~”
傅謹言被他哼得不行,夾了一塊中排丢到他碗裏。
“哥,我現在是殘疾人,你能不能喂我吃一口嘛~”
傅謹言頭都痛了:“吃不完的排骨可以拿去喂狗。”
“啊?你喂狗都不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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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謹言端起盤子,付晟嶼立馬從他手裏搶過來,老老實實快速扒飯。
“我吃我吃。”
扒了幾大口飯之後,付晟嶼被噎得翻白眼,捶了好幾下胸才咽下去,立馬喝了一口湯潤喉嚨。
洗碗的時候,付晟嶼還守在一邊唧唧呱呱說個不停,被傅謹言趕去做作業去了。
傅謹言以為他坐不過半個小時,意外的是,付晟嶼一直埋頭學到了晚上十點。
難得他這麽刻苦,傅謹言沒去打擾他,是付晟嶼主動喊他。
“哥,哥,這個題怎麽做的啊?我看不懂。”
傅謹言看了一眼,是一道幾何大題。
“這個題涉及的知識點比較多,一般是高考的大題,對你來說難度太大,你要先把基礎題做會。”
“哦。”
付晟嶼直接在那道題上打了個大叉。
“這……就不做了?”
付晟嶼灑脫得很:“這分我不要了。”
“為什麽?這題至少有十分。你要是覺得複雜,我慢慢跟你講。世上無難事……”
“只要肯放棄。”
破小孩兒接得倒挺快。
“就這麽三十幾天了,我不可能學會的,還不如先把基礎題全搞定,說不定分數還能竄一竄。”
說得……也有點道理。
高考沖刺,與其對大題半知半解,還不如力所能及抓分。
“不過這個題涵蓋了許多幾何知識的重點,而且高考一定會出同題型,我給你講一講。”
光一個題,傅謹言就講到了深夜十二點,付晟嶼捋了一遍又一遍,聽得前所未有的認真。
傅謹言把筆插回胸前,付晟嶼還在盯着解題步驟和涉及到的知識點琢磨。
燈光下,付晟嶼的皮膚細膩,五官幹幹淨淨地利落,年輕就是最好的妝容。
這小孩兒文文靜靜的多好,一天天上蹿下跳,晃得人眼睛疼。
付晟嶼看了一眼手表,氣餒地撓頭發。
“哥,我是不是太笨了?學幾個小時只學了一個題。”
“你只是基礎太差。”
傅謹言沒打擊他的積極性。
“哥,你教教我怎麽學習吧?我不想高考考得太差。”
傅謹言意外地說道:“你不是考完進廠的嗎?”
付晟嶼嘀嘀咕咕。
“我不想和你差距太大。”
傅謹言把椅子拉近一點,拿出一本數學必修教材。
“你現在再系統學習已經太晚了,也沒有多少時間查漏補缺,你不如把這幾年高考的試卷,每一個題型都做幾遍,做透,高中數學的題型就這麽多,今年高考一定會有重複的。”
付晟嶼頓生豪情。
“這樣做我能考140分嗎?”
“這樣做你應該可以及格。”
“……”
付晟嶼心一橫。
“幹就幹!”
“先洗澡睡覺吧。”
主要是傅謹言想讓他淋一淋,清醒一點,認清現實。
付晟嶼不消停:“不行,我必須考140!”
“睡吧,夢裏什麽都有。”
傅謹言被他鬧騰了一整天,躺在床上就犯困了。
付晟嶼卻一腔熱血未平。
白天在湖邊,他說出那句大逆不道的話,付晟嶼現在想想都心潮澎湃。
傅謹言就在他的身邊,離他這麽近,近得只差一條三八線。
禁忌,就是用來打破的。
傅謹言太瘦了,瘦到手背的脈絡,指窩都清晰分明,手指也十分纖弱。
付晟嶼把自己的手放在旁邊比較了一下,他的手掌比傅謹言大很多,手指的長度更是長了一個骨節,他平時就能輕松單手抓起籃球。
“傅老師的手這麽小,不知道牽着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付晟嶼冒出這個念頭之後,就再也揮之不去了。
越克制不想,就越是幻想。
“碰一碰……總沒關系吧?”
付晟嶼壯起膽子,一厘米一厘米地挪過去,生怕一丁點兒動靜就吵醒了傅謹言。
手指越過了三八線,已經近在咫尺了。
付晟嶼臉有點發燙,呼吸也急促了。
“就小小地……碰一下。”
付晟嶼的手緩緩擡起來,他的心跳蹦得跟大白兔一樣,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小指慢慢覆蓋在傅謹言的小拇指上。
付晟嶼緊張到了極點,但是肌膚的相觸也讓他興奮不已,傅謹言的手指涼涼的,軟軟的。
摸起來比籃球還過瘾。
付晟嶼按捺不住地整個手掌握過去……
啪——
傅謹言對肢體的接觸太過敏感,頓時就醒過來了,下意識揮手打了一巴掌。
“你在幹嘛?”傅謹言質問他。
被當場抓包的付晟嶼,決定來一個惡狗先告狀。
“疼!疼!哥,你打我手幹嘛?嗷嗷,我手又斷了……”
傅謹言眉頭一蹙:“你別裝了,你脫臼的是左手。”
“啊?是嗎?”
付晟嶼支支吾吾,一個翻身背過去,被子蒙住了跟猴屁股一樣紅的臉。
“我剛睡着就被你打醒……”
……
周一的數學課,值日生把黑板上的倒計時改成“離高考只剩28天”,班級裏的氣氛越來越凝固,丹增尼瑪想找個聊天的都找不到,于是去踢付晟嶼的桌腿。
“付哥付哥,我現在鉑金晉級賽最後一把,你給我打了呗。”
“沒空。”
付晟嶼還在對照傅謹言講解的內容整理題型和知識點。
“忙啥呢?寫情書?”
丹增尼瑪腦袋湊過來一看,說:“付哥,你放心打,我給你放哨。”
付晟嶼頭也不轉。
“這函數真他媽難……”
“付哥。”丹增尼瑪伸手探他的額頭,“你被狗咬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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